我主耶稣直到,并感到了他血液的流动,

"那就是永恒的生命",那就是人间的天国!

她年轻的来自主日学校的女教师,和她那身为可尊敬阶层之领袖的托马斯·罗先生--在这两者之间,差异何其大!从表面上看,这两种生活仿佛是相似的,可考究她们生活的全部详情,却又是多么地不同!对于这种不同,有人说是非本质的和无关紧要的。不错,这种差异是非本质的,但若认为它是无关紧要的,那就错了。在英国仪礼之新教下的宗教生活,明显缺乏优雅与动人之处,这绝非是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它是一种真正的弱点。这件事你们应该解决,而不能留给别人。

最后,我打算指出中国人理想的妇女形象中最重要的特性,那是种鲜明地有别于所有其他国家和民族古代或现代的理想妇女形象的特性。就中国妇女这一特性本身而言,不过,它是世界上任何自命为文明的国家和民族的理想妇女形象所共有的,但在此,我要强调的是,这一特性在中国发展到如此完美的程度,恐怕是世界上任何别的地方都望尘莫及、绝无仅有的。我所讲的这一特性,用两个中国自字来描述,就是"幽闲"。在前文中,我所用过的对曹太太(大家)所著《女诫》中的引文中,我将其翻译为"modestyandcheerfulness"。中国的"幽"字,字面意思是幽静僻静、害羞、神秘而玄妙。"闲"的字面意思是"自在或悠闲"。对于中国的"幽"字,英语"modesty"、"bashfulness"只能给你一个大概意思,德语"sittsamkeit"同它较为接近,但恐怕法语"pudeur"同它的本意最为接近。这种腼腆,这种羞涩,这种中国的"幽"字所表达的特性,我可以说,它是一切女性的本质特征。一个女人,这种腼腆和羞涩愈发展,她就愈具有女性--雌性,事实上,她也就越成其为一个完美的、理想的女人。相反,一个丧失了中国"幽"字所表达的这种特性,丧失这种腼腆、这种羞涩,那么她的女性、雌性,连同她的醇香芬芳也就一起消亡了,从而变成了一具行尸走肉或一堆烂肉。因此,正是中国女性理想形象中这种腼腆,这种"幽"字所表达的特性,使得团伙应当使得中国妇女本能地感到和认识到在公共场合抛头露面是不成体统的、不应该的。按照中国人的正统观念,上戏台和在大庭广众面前歌唱,乃至到基督教青年会的大厅里搔首卖唱,都是下流的,极不合适的事情。就其积极方面而言,正是这种幽闲,这种与世隔绝的幽静之爱,这种对花花世界诱惑的敏感抵制,这种中国女性理想中的腼腆羞涩,赋予了真正的中国女人那种世界上其他民族的女性所不具备的一种芳香,一种比紫罗兰香,比无法形容的兰花香还要醇浓、还要清新惬意的芳香。

两年前,我曾在《北京每日新闻》上翻译过《诗经》中那首古老情歌的第一部分。我相信,它是世界上最古老的情歌--在这一部分里,中国人理想的女性形象是这样被描述的:(z-47)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窈窕"两字与"幽闲"有同样的含义,从字面上讲,"窈"即幽静恬静的、温柔的、羞羞答答的意思;"窕"字则是迷人的,轻松快活、姻亲有礼的。"淑女"两字则表示一个纯洁或贞洁的少女或妇女。这样,在这首中国最古老的情歌中,你将发现中国理想女性的三个基本特征,即幽静恬静之爱,羞涩或腼腆以及"有礼"所表达的那无法言状的优雅和妩媚,最后,是纯洁或贞洁。简言之,真正或真实的中国女人是贞洁的,是羞涩腼腆而有廉耻的,是轻松快活而迷人、殷勤有礼而优雅的。只有具备了这三个特征的女人,才配称中国的女性理想形象,--才配称作真正的"中国妇女"。(z-44)

儒家经典之一的《中庸》,我曾译作"人生指南",它的第一部分内容包含了在人生准则方面儒教的实践教义。在这一部分里,对幸福的家庭有这样一段描述:

妻子好合,如鼓瑟琴。兄弟既翕,和乐且耽。宜尔室家,乐尔妻孥。

中国的这种家庭简直是人间天堂--作为一个拥有公民秩序的国家,中华帝国--是那真正的天堂。天国降临大地,降福于中国人民。于是为君子者,以其廉耻感、名分心,以其"忠诚教",成为中华帝国公民秩序的坚强战士;同样,中国的女人,那些淑女或贤妻,以其轻松快活、殷勤有礼的妩媚和优雅,以其贞洁、腼腆,一句话:以她的"无我教",成为中国之家庭--那人间天堂的守护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