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解】
自《法式》卷第十六始,其行文内容已经从各作制度转而记述各作“功限”。所谓“功限”,在这里指的是房屋营造各个环节中所需要施用的劳动定额。
与《法式》卷第三包括了“壕寨制度”与“石作制度”两个方面的内容一样,本卷行文也包括了“壕寨功限”与“石作功限”两个方面的内容。这或也从另外一个侧面可以看出,在宋代营造中,作为房屋营造之“土木”工程的“土”的部分,指的其实就是宋代营造中的“壕寨”与“石作”两个方面的工程内容。因为两者都与房屋营造中的土、石工程的关联比较密切,所以无论是在制度层面,还是在功限层面,《法式》的作者都将两者放在同一卷中,以保持两者在内容上的连贯性,与性质上的关联性。
宋代时,“功限”一词已与工程相关。如神宗熙宁三年(1070),为促进御河漕运通流,朝廷“又益发壮城兵三千,仍诏提举官程昉等促迫功限”(《宋史·河渠志》)。这里的“功限”,已经是一个名词,意指修河工程的劳作之“功”,及其功的完成之“限”。
宋元丰初年,已经将“功限”与“料例”这两个术语联系在一起使用了:“元丰元年,工部言:‘文思院上下界诸作工料条格,该说不尽,功限例各宽剩,乞委官检照前后料例功限,编为定式。’”(《宋史·职官志》)这其中似乎已经暗含了后来由官方编纂《法式》之最初的肇因。
元人编《文献通考》,提到了《法式》的编纂过程与内容。其言《法式》为:“《将作营造法式》三十四卷,《看详》一卷”(《文献通考·经籍考·杂艺术》),当即指崇宁《法式》。并引:“陈氏曰:熙宁初,始诏修定,至元祐六年书成。绍圣四年命诫重修,元符三年上,崇宁二年颁印。前二卷为《总释》,其后曰《制度》、曰《功限》、曰《料例》、曰《图样》,而壕寨石作、大小木雕镟锯作、泥瓦、彩画刷饰,又各分类,匠事备矣。”
显然,“功限”这一概念,大约是在北宋神宗朝渐渐出现于官方有关工程的文件中,至宋《法式》颁行,其概念亦渐趋明确,即“功限”与“料例”,结合“制度”与“图样”,成为各类工程,尤其是土木营造工程之设计、施工及管理的重要构成范畴。
其实,“功限”一词,并不仅限于土木营造或水利等工程,如《资治通鉴长编》卷四百九十四载,北宋哲宗元符元年(1098):“工部言:‘文思院上下界金银、珠玉、象牙、玳瑁、铜铁、丹漆、皮麻等诸作工料,最为浩瀚。上下界见行条格及该说不尽功限,例各宽剩,至于逐旋勘验裁减,并无的据。欲乞委官一员,将文思院上下界应干作分,据年例依令合造之物,检照前后造过工作料状,逐一制扑的确料例功限,编为定式。’”
当然,《法式》中所涉“功限”,当仅限于与土木营造工程有关的壕寨、石作、大木作、小木作、砖作、泥作、瓦作、彩画作、窑作之类的工程范围之内。其文字规模,大约是从《法式》的卷第十六至卷第二十五,共有10卷的内容。
壕寨功限
【题解】
所谓“壕寨”者,如前文“壕寨制度”节提到的,大概有两个方面的意思:其一是指古时两军对阵时的营垒工事;其二则是指宋代营造中与房屋施工或市政工程等有关的一些与土石方有所关联的工程部分,即宋人所说的“壕寨”工程,其中包含了诸如取正、定平、立基、筑墙、穿井等城垣筑造及房屋基础等挖土、夯土等工程内容。
壕寨功限,指的是宋代壕寨工程中所付出劳作应该计算的功限额度。本卷将壕寨功限,列为了“总杂功”“般运功”与“供诸作功”三个门类。
总杂功覆盖的范围比较大,几乎包括了宋代土木工程中几乎所有技术性含量较低的辅助性繁杂工作,如建筑材料的搬运、土方挖掘、砖石磨褫、剥脱夯筑墙体时所用的模版、房屋地基的筑造、城墙或露墙或屋下墙等的筑造以及水井的穿凿等。
所谓“般运功”,即搬运功,就是将与房屋营造相关的某种物料或物质,搬运装卸到一定的距离之外。这其中涉及利用水道的舟船搬运与载物,也涉及利用陆路的各种车辆搬运与载物,还特别涉及利用水道所进行的某些特殊的搬运做法,如将竹、木等材料做系栰驾放或牵拽搬运的工作等。
壕寨功限中的第三个方面为“供诸作功”,其内容是为相关的技术工作提供一些辅助性的支持或供应,如屋顶结,泥作、砖作、地面或房屋基座等的铺垒安砌,井的垒砌,烧制砖瓦等窑的垒砌,以及大木作中屋顶钉椽,或小木作中各种安装配置等工作,都需要有辅助的工人提供各种材料的运送或预加工等工作,这些与诸种技术性匠作工程密切相关的辅助性工作,其功限的计算,都可以归在壕寨功限的范畴之下。
总杂功
【题解】
本节文字中有几个字,需要做一点儿说明。其文中的“般运”之“般”,意同于今日之“搬”字。
另有一稀见字“”,指一种盛物的竹器,这里所用的“篮”一词,当指古代施工中用来盛土或石的一种竹制的箩筐。
另有“磨褫”,“磨”之意为打磨,“褫”则有“剥除”“脱离”的意思,大概接近石作制度中的“打剥”与“粗搏”;其意是将表面较为粗糙的石段或毛砖剥离其毛棱、刺角,打磨其表面,以用于房屋基础或墙体的砌筑。
文中提到的“条墼”一词,墼,据《说文·土部》:“墼,未烧也。”《广韵·锡韵》:“墼,土墼。”指的应当是土坯。又明杨慎《丹铅续录拾遗·周纡筑墼》:“《字林》:‘砖未烧曰墼。’《埤苍》:‘形土为方曰墼。’今之土砖也,以木为模,实其中。”故其文中所言的“垒墙条墼”,当指垒墙而用的长方形土坯。
功限,已如前文所释,是指宋代对用工定额的一个定义。其作用或是为了给参加房屋营造的劳动者,按照其所完成之定额所应当计算的功限多少,发放相应的报酬。所谓“总杂功”,或言非特指的某一匠作制度,大约相当于房屋工程施工中技术含量较低的普通工人,其所完成的某一部分工作量,可以计入的劳动定额。从字面上讲,这里提到的无论什么劳作,或都可以按照其工作难度与完成数量,确定其完成的工作量——功限。例如,本卷《壕寨功限》“筑基”一节,就是对开掘与填筑房屋地基或基础所做功的一个定量性描述:开挖一个深1尺、方广80尺的土基,可以计为1功;填埋、夯筑一个厚1尺、方广60尺的土层,也计为1功。同时发生的劳动,如将从地基中挖出的土搬运至距离基坑有1丈以上的距离之外,就要单独计算搬运功限;如在填埋、夯筑一块厚1尺、方广60尺的土基之时,同时填入或夯筑了碎砖瓦、石札,从而加大了工作量与难度,就应该计为2功。
所谓1功,一般情况下,是1个熟练而强壮的劳动者,在1个标准日内(冬日为短,夏日为长,春秋日则比较标准)应该完成的工作量。挖土、搬运、填埋、夯筑等,大致都属于技术含量较低的普通用工,故其功限的计算,主要依据量化的劳作,而非某种技术难度。
这里的“五十尺”似为城墙的长度。据卷第三《壕寨及石作制度》“壕寨制度·城”条:“筑城之制:每高四十尺,则厚加高二十尺;……城基开地深五尺,其厚随城之厚。”据此,或可概略地假设,城基深度一般为5尺,厚度大约为60尺。每开掘并填筑深5尺、宽60尺、长50尺的一段城墙的土基,可以计为1功。
关于筑墙条中,还给出了另外两种施工状态:其一“削掘旧城”,在旧城基之上建城;其二“修筑女头墙及护崄墙”。
这里提到的“护崄墙”,其“崄”,同“险”,“护崄墙”即“护险墙”。宋陈规《守城录·守城机要》:“修筑里城,只于里壕垠上,增筑高二丈以上,上设护险墙。下临里壕,须阔五丈、深二丈以上。攻城者或能上大城,则有里壕阻隔,便能使过里壕,则里城亦不可上。”可知,“护崄墙”可能是指内城护城壕内侧较矮的防护墙,以增加在护城壕内侧巡行士兵的安全性。既防止士兵误入壕沟,也防止敌人从壕沟中袭击士兵。
关于“女头墙”,大概相当于现代人所说的“女儿墙”。据宋陈规撰《守城录·守城机要》:“女头墙,旧制于城外边约地六尺一个,高者不过五尺,作‘山’字样。两女头间留女口一个。”可知,“女头墙”是设置在城墙顶部外侧如“山”字状,中间有“女口”的雉堞。
“女头墙”与“护崄墙”都是较为低矮的土墙,其用工也与填筑城墙墙基一样,每50尺(这里可能是长度)为1功。
填筑城墙的取土范围,一般为30步以内,填筑用功之计量,随城墙高度增高而减少。如从地面至高约1丈位置,每运填150担土;自1丈至2丈高度,每运填100担土;自2丈至3丈高度,每运填90担土;自3丈至4丈高度,每运填75担土;自4丈至5丈高度,每运填55担土,都计为1功。
两个推测:其一,一般城墙高度应控制在40至50尺间;其二,城墙填筑,不像房屋基座夯筑那样,每填一层土,要间隔着夯填一层碎砖瓦或石渣,且逐层夯打。城墙面积较大,其墙体部分主要用土填埋,不掺杂碎砖瓦或石渣。填筑过程中,逐渐增加上部压力。随着城墙高度增加,下层填土变得十分坚实,似不必逐层细密夯打。
下文中的“诸纽草葽”条,所谓“纽草葽”,“纽”,义同“扭”,说的是将草扭结成草绳的过程;“斫橛子”,则是制作木橛子的过程;“刬削城壁”,可能是对夯筑完成的城墙外壁加以刬削修整,使其整齐坚实。其功限,每扭200条草葽,斫制500枚木橛子,刬削40尺长的城壁,都各计为1功。其中,刬削城壁的功限中,还包括了将原本附在城壁之外的模板——膊椽——搬取开的工作量。这里或从一个侧面证明了,“膊椽”指的就是夯筑城墙时,设置于墙两侧的模板。
(诸物料计功单位)
诸土干重六十斤为一担。诸物准此。如粗重物用八人以上、石段用五人以上可举者,或琉璃瓦名件等每重五十斤,为一担。
诸石每方一尺,重一百四十三斤七两五钱。方一寸,二两三钱。砖,八十七斤八两。方一寸,一两四钱。瓦,九十斤六两二钱五分。方一寸,一两四钱五分。
诸木每方一尺,重依下项:
黄松,寒松、赤甲松同。二十五斤。方一寸,四钱。
白松,二十斤。方一寸,三钱二分。
山杂木,谓海枣、榆、槐木之类。三十斤。方一寸,四钱八分。
【译文】
各种用土的干重以60斤为1担计。其他各种物料亦可以此为准。如果是粗重物需用8人以上、或石段需用5人以上方可抬举移动的,或者是琉璃瓦名件等每重50斤的,都可以计为1担。
各种石料,其每1立方尺,重量计为143斤7两5钱。其石每1立方寸,重量计为2两3钱。砖,每1立方尺,重量计为87斤8两。其砖每1立方寸,重量计为1两4钱。瓦,每1立方尺,重量计为90斤6两2钱5分。其瓦每1立方寸,重量计为1两4钱5分。
各种木料,其每1立方尺的重量,可以依据下项的规则而定:
黄松,寒松、赤甲松也一样。每1立方尺,计为25斤。每1立方寸,计为4钱。
白松,每1立方尺,计为20斤。每1立方寸,计为3钱2分。
山杂木,包括海枣木、榆木、槐木等。每1立方尺,计为30斤。山杂木每1立方寸,计为4钱8分。
(般运、掘土诸功)
诸于三十里外般运物一担,往复一功;若一百二十步以上,约计每往复共一里,六十担亦如之。牵拽舟、车、筏,地里准此。
诸功作般运物,若于六十步外往复者,谓七十步以下者。并只用本作供作功。或无供作功者,每一百八十担一功。或不及六十步者,每短一步加一担。
诸于六十步内掘土般供者,每七十尺一功。如地坚硬或砂礓相杂者,减二十尺。
诸自下就土供坛基墙等,用本功。如加膊版高一丈以上用者,以一百五十担一功。
诸掘土装车及篮[1],每三百三十担一功。如地坚硬或砂礓相杂者,装一百三十担。
【注释】
[1] (cuō)篮:似为一种古代施工中用来盛土或石的竹筐。,一种盛物的竹器。
【译文】
凡是从30里之外搬运物料,每搬运1担,往返1次计为1功;如果搬运的距离在120步以上,其每往返1次,大约可以共计为搬运了1里,这时在这大约1里的距离搬运了60担物料,也可以计为1功。牵引拖拽舟船、车辆、筏子等搬运物料,每计1功,其所依据的距离长度,也以此为准。
关于计算各不同营作制度下搬运物料的功限方法,如果是在60步之外往返者,也就是说在70步以下的距离内。都只需以其本作制度下的供作功限计算。或者,如果没有发生供作功限时,可以每搬运180担计为1功。或者,如果其距离不足60步远,则每近1步,就应增加1担之数,方可计为1功。
各种在60步距离之内掘土搬运并为其工程提供材料供应的情况,其每掘挖并搬运70立方尺的土可计为1功。如果其土地比较坚硬,或土中掺杂了各种砂砾石渣的,其每计1功所需挖掘与搬运的面积可减少20立方尺。
各种自下而上就近取土提供坛、阶基、墙垣等,可只用其筑土本功计算。如果在夯筑过程中,增加了膊版等措施,则膊版高度在1丈以上的,则应以每挖掘及提供150担计为1功。
各种掘土及将所挖之土装入运土车及篮中的情况,以每掘挖并装土330担计为1功。如果其土地比较坚硬,或土中掺杂了各种砂砾石渣的,以每掘挖并装土130担计为1功。
(磨褫砖石、脱造垒墙诸功)
诸磨褫石段,每石面二尺一功。
诸磨褫二尺方砖,每六口一功。一尺五寸方砖八口,压门砖一十口,一尺三寸方砖一十八口,一尺二寸方砖二十三口,一尺三寸条砖三十五口同。
诸脱造垒墙条墼,长一尺二寸,广六寸,厚二寸,干重十斤。每二百口一功。和泥起压在内。
【译文】
各种切削打磨石料段工作,以每石面面积为2平方尺计为1功。
各种斫削打磨边长为2尺的方砖工作,每磨褫其砖6口计为1功。若边长为1.5尺的方砖每磨褫8口,或压门砖每磨褫10口,或边长为1.3尺的方砖每磨褫18口,边长为1.2尺的方砖每磨褫23口,及长1.3尺的条砖每磨褫35口,皆是一样都可计为1功。
各种脱造垒墙用的条形砖坯工作,若其坯长1.2尺,宽6寸,厚2寸,其坯的干重为10斤。则每制作其坯200口计为1功。所计功中包括了和泥与压坯起模等工作内容。
筑基
诸殿、阁、堂、廊等基址开掘,出土在内,若去岸一丈以上,即别计般土功。方八十尺,谓每长、广、方、深各一尺为计。就土铺填打筑六十尺,各一功。若用碎砖瓦、石札者,其功加倍。
【译文】
为各种殿、阁、堂、廊等做开掘其房屋基址之基坑的工作,从基坑中将所掘之土移出其坑的工作亦包括在内,如果需将土移至与基坑有1丈以上距离之处,则应另外计算搬运其土所用的功限。以挖掘并移出其土80立方尺,也就是说,每长、宽1方及其深各为1尺,计为1尺,实为1立方尺。如果就其土铺填打筑60立方尺,亦各计为1功。若在铺填打筑时使用了碎砖瓦、石渣等材料,所计之功应当加倍。
筑城
诸开掘及填筑城基,每各五十尺一功。削掘旧城及就土修筑女头墙及护崄墙者亦如之。
诸于三十步内供土筑城,自地至高一丈,每一百五十担一功。自一丈以上至二丈每一百担,自二丈以上至三丈每九十担,自三丈以上至四丈每七十五担,自四丈以上至五丈每五十五担同。其地步及城高下不等,准此细计。
诸纽草葽二百条,或斫橛子五百枚,若刬削城壁四十尺,般取膊椽功在内。各一功。
【译文】
各种开掘及填筑城墙之基坑的工作,以每开掘及填筑50立方尺土都计为1功。如果是削掘旧城城墙,或就旧城城墙之夯土,在其上修筑女头墙或护崄墙等工作,也是以每削掘或填筑50立方尺土计为1功。
如果是在30步之内的距离提供用土夯筑城墙,以其自地面填筑至距地面高为1丈,每供土及填筑150担土计为1功。若是自1丈以上至2丈,每供土及填筑100担,自2丈以上至3丈,每供土及填筑90担,自3丈以上至4丈,每供土及填筑75担,及自4丈以上至5丈,每供土及填筑55担,同样都可以计为1功。如果其供土的距离与城墙填筑施工时的高度不同,都可以依照如上方法为标准,仔细推算。
各种扭扎草绳的工作,每扭扎200条,或斫削木橛子的工作,每斫削500枚,以及刬削修整城墙之壁,每修整40平方尺壁面,其中包括了搬取夯筑城墙所用膊椽的工作。都可以分别计为1功。
筑墙
诸开掘墙基,每一百二十尺一功。若就土筑墙,其功加倍。诸用葽、橛,就土筑墙,每五十尺一功。就土抽纴筑屋下墙,同;露墙,六十尺亦准此。
【译文】
各种开掘墙体基坑的工作,每挖掘120立方尺的基坑,计为1功。如果是就其所挖掘之土夯筑其墙,所计功限可增加1倍。各种使用草绳、木橛,就其所挖掘之土夯筑墙体的工作,以每挖掘及夯筑50立方尺的土方与墙体体积,计为1功。如果是就其所挖掘之土夯筑房屋之下的抽纴墙,也是一样,所掘土及所筑之墙,仍以每50立方尺计为1功;若是筑造露墙,其所掘土及所筑之墙,则以每60立方尺计为1功。
穿井
诸穿井开掘,自下出土,每六十尺一功。若深五尺以上,每深一尺,每功减一尺,减至二十尺止。
【译文】
各种穿凿水井,挖掘井土的工作,自井坑之下向外掘挖出土,每掘出60立方尺井土计为1功。如果所挖井的深度超过5尺以上,则每再掘深1尺,所计功限当在每60立方尺1功的基础上,以减少1立方尺计之,最低可以减到以从其井中掘挖出土20立方尺计为1功为止。
般运功
【题解】
这一段文字内容,涉及利用舟船及车辆等搬运装载物料或土石及体量与重量较为巨大的粗重之物时,如何计算每完成1功所需完成的距离及工作量。这一计算方法中,也包括了将土方挖掘与搬运结合时的情况,以及舟船逆水与顺水行驶等不同情势下所计功限的不同,反映了宋代土木营造中对所用人工及其工作量的计算,已经使用了具有接近晚近时代雇佣劳动性质的量化,且有一定科学性的佣工计量方式。
(诸舟船般运载物)
诸舟船般载物,装卸在内。依下项:
一去六十步外般物装船,每一百五十担。如粗重物一件,及一百五十斤以上者减半。
一去三十步外取掘土兼般运装船者,每一百担。一去一十五步外者加五十担。
溯流拽船,每六十担;
顺流驾放,每一百五十担;
右各一功。
【译文】
各种以舟船搬运装载物料所计之功,其装载入船及从船上搬卸其物的功限包含在内。应依据如下诸项确定:
每从60步之外的距离处搬运物料,并装载入船,每搬运及装载150担。如果是搬运装载粗重物,则以搬运及装载1件,或所搬运及装载的物料重量在150斤以上的,其所需完成的搬运及装载数量可减半。
每从30步之外的距离处开壤掘土并将其土搬运装船,每掘土并装载100担。每去距离仅15步之外的距离掘土并搬运装船,需增加50担土。
如果是逆着水流方向拖拽舟船,以其船每载60担;
如果是顺着水流方向驾放舟船,以其船每载150担;
上面提到的各种工作量,分别计为1功。
(诸车般载物)
诸车般载物装卸、拽车在内。依下项:
螭车载粗重物:
重一千斤以上者,每五十斤;
重五百斤以上者,每六十斤;
右各一功。
车载粗重物[1]:
重一千斤以下者,每八十斤一功。
驴拽车:
每车装物重八百五十斤为一运。其重物一件重一百五十斤以上者,别破装卸功。
独轮小车子:扶、驾二人。
每车子装物重二百斤。
[右各一功。]
【注释】
[1] 车:梁注:“‘’‘’二字都音鹿。螭车、车具体形制待考。”,《字汇·屋韵》:“,车名。”由此或可推知,“”在此处的读音为“度”。其车类如井口之上用于提升水桶的辘轳,或其车轮形如“辘轳”。,同“辘”,车轨迹。《集韵·屋韵》:“辘,《博雅》:车轨道之辘。或从录。”《正字通·车部》:“辘,同‘轳’。”
【译文】
以各种车装载搬运物料其中包括装载、卸车、拖拽其车所做的功限在内。依据如下诸项确定:
凡以螭车装载粗重之物:
其物重量达到1000斤以上者,其装卸、拽车每50斤;
其物重量达到500斤以上者,其装卸、拽车每60斤;
上面两项可各自计为1功。
以车运载粗重之物:
所运载之物重量在1000斤以下者,每运载80斤计为1功。
由驴拖拽之车:
每车所装载之物的重量在850斤,可计为运送了1趟。如果其所运的重物,1件的重量在150斤以上者,其装车与卸车的工作,应单独另外计算功限。
用独轮小车子运载:扶车、推驾其车,共需2人。
以独轮小车子每车所装物料重量为200斤。
[上面提到的几种车辆及其装运量,各自计为1功。]
(诸河内系栰驾放牵拽般运竹木)
诸河内系筏驾放,牵拽般运竹、木依下项:
慢水溯流,谓蔡河之类。牵拽每七十三尺;如水浅,每九十八尺。
顺流驾放,谓汴河之类。每二百五十尺;绾系在内;若细碎及三十件以上者,二百尺。
出漉,每一百六十尺;其重物一件长三十尺以上者,八十尺。
右各一功。
【译文】
在不同河流内绾系筏子驾筏漂运,或以牵拽的方式沿河水搬运竹、木等物料,可依如下诸项确定:
在水流缓慢的河水中逆水而行,例如在蔡河之类的河流内。牵拽其筏每行进73尺;如果河流中的水比较浅,以牵拽其筏每行进98尺。
顺着河水的流向驾筏漂运,例如在汴河之类的河流内。每漂运250尺;绾结系扎功限已包含在内;如果所漂运的是细碎物料以及其物有30件以上的,每漂运200尺。
将所拖拽及漂运之物料从水中拉拽而出,每拉拽出160尺;如果其重物每1件的长度在30尺以上者,则每拉拽出80尺。
上面提到的拖拽、漂运、拉拽出水等工作,分别计为1功。
供诸作功
【题解】
宋人的“破供给”似为一个名词,疑似“破例供给”,或“非正规”地“供给”。以此推测,则后文中提到的“破供作”,大概是指具有弥补性质的“供作”,而非正规的“供作”之意。其后文所言“本作”功与“供作”功之区分,似也包含了这一意思。
前文“般运功”条中,“其重物一件重一百五十斤以上者,别破装卸功”中的“别破”有“另计”之意,这里的“破供作”抑或可理解为“超出本作的额外的供作”。
在殿阶基之角石的外侧面上,有可能雕凿有剔地起突的龙凤造型,间以华文或间以云文等图案,这样的雕镌功计为16功。在角石的上表面上,有可能雕以狮子,则这时的“角石”其实是起到了“角兽石”的作用。增加的角兽,如狮子的雕镌功计为6功,则这一上部雕镌有角兽的角石,其雕镌功总计为18功。
如果仅仅在角石的两个侧面上雕以压地隐起华式纹样,则只需计为6功(减除了10功);如果雕以减地平钑式图案,则只需计为4功(减除了12功)。
诸工作破供作功依下项:
瓦作结;
泥作;
砖作;
铺垒安砌;
砌垒井;
窑作垒窑;
右本作每一功,供作各二功。
大木作钉椽,每一功,供作一功。
小木作安卓,每一件及三功以上者,每一功,供作五分功。平棊、藻井、栱眼、照壁、裹栿版,安卓虽不及三功者并计供作功,即每一件供作不及一功者不计。
【译文】
各作营造工作所需计算的供作功应依如下诸项:
瓦作结;
泥作;
砖作;
铺垒安砌;
砌垒井;
窑作垒窑;
上面提到的本作工作所做的每1功,其供作所应各计为2功。
大木作中在屋槫之上钉椽,每做1功,应计供作1功。
小木作安卓,每安卓1件小木作,或小木作安卓做功在3功以上的,每做1功,其所做供作功计为0.5功。平棊、藻井、栱眼壁、照壁版、裹栿版等,其安卓工作虽达不到3功,可以都计为供作功,也就是说,其中的每1项小木作工作,其相应的供作工作量达不到1功的情况下,可以略去不计。
石作功限
【题解】
相比较壕寨功限中的“总杂功”“般运功”“供诸作功”,石作功限诸功的技术含量就比较高了。
宋代房屋营造中,石作所占的比例已经开始有较为明显的增加。这与自唐末五代以来的房屋营造中,石造工艺的加工技术水平有了明显的提高不无关联。例如,宋代较高等级的殿阁,多采用了石造的殿阶基。其登临殿阶基顶面的踏阶,也多以石头造作。而地面的铺装、殿阁房屋台基四周的勾阑,也多采用石造的做法,这样就大大增加了石作在房屋营造中的比重。
除了殿阶基、踏道、勾阑、殿阁室内所铺装的殿内斗八等之外,还有在房屋组群前的门殿或门房中需要用到门砧限、卧立柣,在城门处需要用到石地栿,以及城门将军石等。文人雅士们举行雅集,还会用到流盃渠,至于墓地上需要竖立的碑碣、城墙上需要施造的卷水窗等,所有这些石作制品几乎覆盖了宋人生活的方方面面。
石作功限,就是对所有这些石造工艺所需施用的劳作额度,分别给出一个计算的模式。
总造作功
【题解】
石作功限中的“总造作功”,大体上对应于壕寨功限中的“总杂功”。石头是一种天然的建筑材料,需要将石头从石山中开采出来,再逐步加工成一件可以用在建筑的某一部位的较为整齐的料石,然后再将这一料石加以打剥、粗搏、细漉、斫砟,以形成所需要的石造名件的外观形式。这一基本加工完成之后,还要对其石表面进行打磨,甚至辅以精细的雕镌。
所有这些石材加工过程中所用之功限,大致可以纳入石作功限的总造作功的范畴之内。
平面每广一尺,长一尺五寸;打剥、粗搏、细漉、斫砟在内。
四边褊棱凿搏缝,每长二丈;应有棱者准此。
面上布墨蜡,每广一尺,长二丈。安砌在内。减地平钑者,先布墨蜡而后雕镌;其剔地起突及压地隐起华者,并雕镌毕方布蜡;或亦用墨。
右各一功。如平面柱础在墙头下用者,减本功四分功;若墙内用者,减本功七分功。下同。
凡造作石段、名件等,除造覆盆及镌凿圜混若成形物之类外,其余皆先计平面及褊棱功。如有雕镌者,加雕镌功。
【译文】
所拟加工的石材表面的平面每宽1尺,长1.5尺;其加工的程序,包括对石材的打剥、粗搏、细漉、斫砟都应计算在内。
在石材的四侧边棱处开凿搏缝,每长2丈;其石材应有棱的,其功限计算方式以此为准。
在石材表面上施布墨蜡,每宽1尺,长2丈。其石材的安砌之功已计算在内。如果采用的是减地平钑的做法,则先布墨蜡,然后再进行雕镌;如果是剔地起突华,或者是压地隐起华的做法,都应在完成雕镌工作之后再布蜡;或者也可以用墨。
如上的几种做法,各自计为1功。如果是表面为平素之面的柱础,且施于墙头之下,其柱础所用功是在普通柱础所用功的基础上减去0.4功;如果是施于墙内柱下,则在普通柱础所用功的基础上,减去0.7功。如下情况亦然。
凡是造作石段、石构名件等,除了造作覆盆及镌凿圜混状的类如成形之物等石作工程之外,其余石作营作都应先计算其石材的外表面修整及褊棱凿制的所用功。如果在其石材表面还有雕镌的情况,则应加上雕镌所用功限。
柱础
柱础方二尺五寸,造素覆盆:
造作功:
每方一尺,一功二分。方三尺,方三尺五寸,各加一分功;方四尺,加二分功;方五尺,加三分功;方六尺,加四分功。
雕镌功:[其雕镌功并于素覆盆所得功上加之。]
方四尺,造剔地起突海石榴华,内间化生,四角水地内间鱼兽之类,或亦用华。下同。八十功。方五尺,加五十功;方六尺,加一百二十功。
方三尺五寸,造剔地起突水地云龙,或牙鱼、飞鱼。宝山,五十功。方四尺,加三十功;方五尺,加七十五功;方六尺,加一百功。
方三尺,造剔地起突诸华,三十五功。方三尺五寸,加五功;方四尺,加一十五功;方五尺,加四十五功;方六尺,加六十五功。
方二尺五寸,造压地隐起诸华,一十四功。方三尺,加一十一功;方三尺五寸,加一十六功;方四尺,加二十六功;方五尺,加四十六功;方六尺,加五十六功。
方二尺五寸,造减地平钑诸华,六功。方三尺,加二功;方三尺五寸,加四功;方四尺,加九功;方五尺,加一十四功;方六尺,加二十四功。
方二尺五寸,造仰覆莲华,一十六功。若造铺地莲华,减八功。
方二尺,造铺地莲华,五功。若造仰覆莲华,加八功。
【译文】
如果所造柱础其方2.5尺,将其造为素覆盆的形式:
所计造作功:
每方1尺,计为1.2功。每方3尺,或方3.5尺,则各在方1尺所计功的基础上,再增加0.1功;每方4尺,则在方1尺所计功的基础上,再增加0.2功;每方5尺,则在方1尺所计功的基础上,再增加0.3功;每方6尺,则在方1尺所计功的基础上,再增加0.4功。
雕镌功:[这里所提到的雕镌功,都是在前面所言凿制素覆盆柱础所计功的基础上所应增加的功限。]
每方4尺,雕造剔地起突海石榴华,其内间以化生柱础,或四角为水文地,其水文内间以鱼兽之类者,或也可以华文为底。如下做法相同。在凿制方4尺素覆盆柱础所用功的基础上,再增计80功。每方5尺,则在方4尺所加雕镌功的基础上,再加50功;每方6尺,则在方4尺所加雕镌功的基础上,再加120功。
每方3.5尺,雕造剔地起突水地云龙文柱础,或雕造牙鱼、飞鱼等造型。在水地云龙文的基础上,雕造宝山,在凿制方3.5尺素覆盆柱础所用功的基础上,再增加50功。每方4尺,则在每方3.5尺所增雕镌功的基础上,再增加30功;每方5尺,则在每方3.5尺所增雕镌功的基础上,再增加75功;每方6尺,则在每方3.5尺所增雕镌功的基础上,再增加100功。
每方3尺,雕造剔地起突诸华柱础,在凿制方3尺素覆盆柱础的基础上,再增加35功。每方3.5尺,则在每方3尺所增雕镌功的基础上,再加5功;每方4尺,则在每方3尺所增雕镌功的基础上,再加15功;每方5尺,则在每方3尺所增雕镌功的基础上,再加45功;每方6尺,则在每方3尺所增雕镌功的基础上,再加65功。
每方2.5尺,雕造压地隐起诸华柱础,在凿制方2.5尺素覆盆柱础的基础上,再增加14功。每方3尺,则在每方2.5尺所增雕镌功的基础上,再加11功;每方3.5尺,则在每方2.5尺所增雕镌功的基础上,再加16功;每方4尺,则在每方2.5尺所增雕镌功的基础上,再加26功;每方5尺,则在每方2.5尺所增雕镌功的基础上,再加46功;每方6尺,则在每方2.5尺所增雕镌功的基础上,再加56功。
每方2.5尺,雕造减地平钑等华文柱础,在凿制方2.5尺素覆盆柱础的基础上,再增加6功。每方3尺,则在每方2.5尺所增雕镌功的基础上,再加2功;每方3.5尺,则在每方2.5尺所增雕镌功的基础上,再加4功;每方4尺,则在每方2.5尺所增雕镌功的基础上,再加9功;每方5尺,则在每方2.5尺所增雕镌功的基础上,再加14功;每方6尺,则在每方2.5尺所增雕镌功的基础上,再加24功。
每方2.5尺,雕造仰覆莲华柱础,在凿制方2.5尺素覆盆柱础的基础上,再增加16功。如果是雕造铺地莲华柱础,则在每方2.5尺所增雕镌功的基础上,减少8功。
每方2尺,雕造铺地莲华柱础,在凿制方2尺素覆盆柱础的基础上,再增加5功。如果是雕造仰覆莲华柱础,则在每方2尺所增雕镌功的基础上,再增加8功。
角石角柱
角石:
安砌功:
角石一段,方二尺,厚八寸,一功。
雕镌功:
角石两侧造剔地起突龙凤间华或云文,一十六功。若面上镌作师子,加六功;造压地隐起华,减一十功;减地平钑华,减一十二功。
角柱:城门角柱同。
造作剜凿功:
叠涩坐角柱,两面共二十功。
安砌功:
角柱每高一尺,方一尺,二分五厘功。
雕镌功:
方角柱,每长四尺,方一尺,造剔地起突龙凤间华或云文,两面共六十功。若造压地隐起华,减二十五功。
叠涩坐角柱,上、下涩造压地隐起华,两面共二十功。
版柱上造剔地起突云地升龙,两面共一十五功。
【译文】
殿阶基转角处所施角石:
角石安砌所用功:
角石1段,方2尺,厚8寸,计为1功。
角石雕镌所用功:
角石两侧雕造剔地起突龙凤,并间以华文或云文,计为16功。如果角石面上雕镌为狮子造型,应再增加6功;如果雕造压地隐起华文,则在雕造剔地起突龙凤文等所计功的基础上,减少10功;如果雕造减地平钑华文,则在如上所说的基础上,减少12功。
殿阶基诸转角所施角柱:城门转角处所施角柱也是一样。
角柱剜凿所用功:
造叠涩坐角柱形式,柱之两面剜凿共计20功。
角柱安砌所用功:
若角柱每高1尺,其截面方1尺,安砌角柱计为0.25功。
角柱雕镌所用功:
方形截面角柱,其每长4尺,方1尺,造剔地起突龙凤间以华文或云文,柱之两面雕镌共计60功。若造压地隐起华,则减25功。
以叠涩坐方式所造角柱,其上、下涩以压地隐起华形式雕造,柱之两面共计20功。
殿阶基隔身版柱子上雕造剔地起突云地并间以升龙,柱之两面共计15功。
殿阶基
殿阶基一坐:
雕镌功:每一段,
头子上减地平钑华,二功。
束腰造剔地起突莲华,二功。版柱子上减地平钑华同。
挞涩减地平钑华,二功。
安砌功:每一段,
土衬石,一功。压阑、地面石同。
头子石,二功。束腰石、隔身版柱子、挞涩同。
【译文】
营造殿阶基1坐:
在殿阶基上施作雕镌所用功:每1段,
在殿阶基阶头之头子的外露侧面上雕造减地平钑华文,计为2功。
在殿阶基的束腰处雕造剔地起突莲华文,计为2功。殿阶基隔身版柱子若雕镌减地平钑华文,所计功与之相同。
在束腰上下所施叠涩表面镌刻雕凿出减地平钑华文,计为2功。
殿阶基安装砌造所用功:每1段,
安砌土衬石,计为1功。安砌压阑石、地面石,每1段所用功与安砌土衬石相同。
安砌殿阶基上的头子石,计为2功。安砌殿阶基中的束腰石、隔身版柱子、挞涩石,每1段亦计为2功。
地面石压阑石
地面石、压阑石:
安砌功:
每一段,长三尺,广二尺,厚六寸,一功。
雕镌功:
压阑石一段,阶头广六寸,长三尺,造剔地起突龙凤间华,二十功。若龙凤间云文,减二功;造压地隐起华,减一十六功;造减地平钑华,减一十八功。
【译文】
殿阶基中所施地面石、压阑石:
安砌地面石与压阑石所用功:
其石每1段,长3尺,宽2尺,厚6寸,安砌1段,计为1功。
雕镌地面石与压阑石所用功:
殿阶基上沿所施压阑石1段,其阶头宽6寸,长3尺,若雕造剔地起突龙凤文并间以华文,可计为20功。如果雕造龙凤文间以云文,则在前文所言20功的基础上,减少2功;若雕造压地隐起华文,则在前文所言20功的基础上,减少16功;若雕造减地平钑华文,则在前文所言20功的基础上,减少18功。
殿阶螭首
殿阶螭首,一只,长七尺,
造作镌凿,四十功;
安砌,一十功。
【译文】
造殿阶基上所施螭首,每一只,长为7尺,
螭首的造作镌凿,计为40功;
将螭首安装砌筑在殿阶基上,计为10功。
殿内斗八
殿阶心内斗八,一段,共方一丈二尺,
雕镌功:
斗八心内造剔地起突盘龙一条,云卷水地,四十功。
斗八心外诸窠格内,并造压地隐起龙凤、化生诸华,三百功。
安砌功:
每石二段,一功。
【译文】
造殿阶基地面中心石刻斗八形装饰,一段完整的斗八刻石,其八边形两对边距离共为1.2丈见方,
营作殿阶基地面心内斗八雕镌所用功:
其斗八石中心之内雕造剔地起突盘龙一条,背景为云卷水文图底,计为40功。
其斗八石中心之外的各个窠格之内,若均雕造以压地隐起的龙凤或化生及各种华文,计为300功。
殿阶基地面中心石刻斗八形装饰石的安装与铺砌所用功:
每一块殿阶心内斗八地面装饰石,用二段石材施造,安装铺砌这两段石材,计为1功。
踏道
踏道石,每一段长三尺,广二尺,厚六寸,
安砌功:
土衬石,每一段,一功。踏子石同。
象眼石,每一段,二功。副子石同。
雕镌功:
副子石,一段,造减地平钑华,二功。
【译文】
砌筑殿阶基踏道所用石,每1石段长3尺,宽2尺,厚6寸,
安装砌筑踏道石所用功:
土衬石,每安装砌造1段石,计为1功。踏阶之上的踏子石,每安装砌造1段,所用功与土衬石相同。
象眼石,每安装砌造1段石,计为2功。副子石,每安装砌造1段,所用功与象眼石相同。
在踏道石上做雕镌所用功:
副子石,每雕镌1段石,若所雕为减地平钑华文造,计为2功。
单勾阑重台勾阑、望柱
【题解】
勾阑,又作“钩阑”“勾栏”,就是今日所称的护栏或栏杆。从敦煌壁画中看到的唐代及唐代之前的亭台楼榭四周,包括池沼、踏阶边沿所施的勾阑,多是木制的栏杆。其形式大约是在若干根望柱之间,连以勾阑扶手,也就是“寻杖”。寻杖之下是一块横长的版,称为“盆唇”。勾阑的底部一般会有地栿。在地栿与盆唇之间会有一些方形的短柱,称为“蜀柱”。在盆唇、地栿、蜀柱之间的空隙部分,则会有各种不同的处理方式,或是施以横向的木棱条,或是施以竖向的木棱条,也有制成“万”字格的形式。这些都属于比较简单的勾阑,大概归在单勾阑的范畴之下。
重台勾阑,显然是一种在构造与造型上都比较复杂的栏杆形式。其主要的特点是在盆唇与地栿之间增加了一道束腰,在束腰的上下则嵌以经过精雕细刻的华版。其中有大华版,也有小华版,还有所谓华盆地霞。盆唇之上,与寻杖相接的部分,也较单勾阑要复杂而厚重一些。
宋辽时代以降,随着石材加工技术的提高,在等级较高的殿阶基上,施用石造勾阑的做法也越来越得到普及。石勾阑也会分为“单勾阑”与“重台勾阑”两种情况,其区分的逻辑与木造勾阑没有太大的差别,只是石制勾阑的勾阑版,包括华版,或“万”字版,以及盆唇,甚至瘿项或撮项,很可能已经是由一整块石材雕斫而成,只是保持了木制勾阑那种榫卯结合的外观形式而已。如此,石制勾阑的加工制作,就与木勾阑有了很大的区别。例如,单勾阑的石作功限中提到“剜凿寻杖至地栿等事件(内“万”字不透。)共八十功”,显然就是将一整块单勾阑版,或“万”字版,看作一个完整的石作构件进行加工,并对其所用功限加以整合计算的。
(单勾阑)
单勾阑,一段,高三尺五寸,长六尺,
造作功:
剜凿寻杖至地栿等事件,内“万”字不透,共八十功。
寻杖下若作单托神,一十五功。双托神倍之。
华版内若作压地隐起华、龙或云龙,加四十功。若“万”字透空亦如之。
【译文】
造石制单勾阑,勾阑版1段,其高3.5尺,长6尺,
造作1段单勾阑所用功:
将勾阑版石材从寻杖至地栿剜凿出其完整的勾阑造型等工序,其内所刻“万”字版不凿透。共可计为80功。
其勾阑之寻杖下如果雕作单托神造型,可计为15功。若雕作双托神造型,其所用功应增加1倍。
单勾阑盆唇下所刻华版之内,若雕镌为压地隐起华文、雕出龙或云龙形式,则各在上文所言80功的基础上再增加40功。如果其盆唇下所刻“万”字版为透空形式,亦应在原来所计80功的基础上再增加40功。
(重台勾阑)
重台勾阑:如素造,比单勾阑每一功加五分功;若盆唇、瘿项、地栿、蜀柱并作压地隐起华,大、小华版并作剔地起突华造者,一百六十功。
望柱:八瓣望柱,每一条,长五尺,径一尺,出上下卯,共一功。
造剔地起突缠柱云龙,五十功。
造压地隐起诸华,二十四功。
造减地平钑华,一十一功。
柱下坐造覆盆莲华,每一枚,七功。
柱上镌凿像生、师子,每一枚,二十功。
安卓:六功。
【译文】
雕造重台勾阑:若其勾阑为未加雕镌纹样的素造形式,其所用功是在单勾阑所用功每1功基础上增加0.5功推算而出的;若重台勾阑的盆唇、瘿项、地栿和蜀柱,都雕为压地隐起华文的形式,其大小华版也都雕作剔地起突华文造的形式,则可总计为160功。
雕造重台勾阑望柱:八瓣望柱,每一条望柱,长为5尺,其柱之八边形截面直径为1尺,柱之上下皆出卯,共计为1功。
在望柱上雕造剔地起突缠柱云龙文,计为50功。
在望柱上雕造压地隐起等华文形式,计为24功。
在望柱上雕造减地平钑华文,计为11功。
望柱之下所刻望柱坐,雕为覆盆莲华形式,每雕造一枚覆盆莲华坐,计为7功。
望柱之上雕镌人物形象、狮子造型,每一枚人物或狮子形象,计为20功。
安卓望柱所用功:计为6功。
螭子石
安勾阑螭子石一段,凿劄眼、剜口子,共五分功。
【译文】
安装雕造勾阑下所施螭子石1段,
凿刻螭子石上的劄眼,剜刻螭子石端头的口子,共计为0.5功。
门砧限卧立柣、将军石、止扉石
门砧一段,
雕镌功:
造剔地起突华或盘龙,
长五尺,二十五功;
长四尺,一十九功;
长三尺五寸,一十五功;
长三尺,一十二功。
安砌功:
长五尺,四功;
长四尺,三功;
长三尺五寸,一功五分;
长三尺,七分功。
门限,每一段,长六尺,方八寸,
雕镌功:
面上造剔地起突华或盘龙,二十六功。若外侧造剔地起突行龙间云文,又加四功。
卧、立柣一副,
剜凿功:
卧柣,长二尺,广一尺,厚六寸,每一段三功五分;
立柣,长三尺,广同卧柣,厚六寸,侧面上分心凿金口一道。五功五分。
安砌功:
卧、立柣,各五分功。
将军石一段,长三尺,方一尺:
造作,四功。安立在内。
止扉石,长二尺,方八寸:
造作,七功。剜口子、凿栓寨眼子在内。
【译文】
造门砧石,1段,
在其石上雕镌所用功:
在其石上雕造剔地起突华文或盘龙,
若其门砧石长5尺,计为25功;
若其石长4尺,计为19功;
若其石长3.5尺,计为15功;
若其石长3尺,计为12功。
安装砌造门砧石所用功:
若其石长5尺,计为4功;
若其石长4尺,计为3功;
若其石长3.5尺,计为1.5功;
若其石长3尺,计为0.7功。
造门限石,每1段,长6尺,截面方8寸,在其石上雕镌华文等所用功:
在石面上雕造剔地起突华文或盘龙,计为26功。若在门限石外侧雕造剔地起突行龙造型并间以云文,在所计26功基础上,再增加4功。
雕造卧柣与立柣一副,
雕造剜凿卧、立柣所用功:
雕造卧柣,其石长2尺,宽1尺,厚6寸,每雕造1段,计为3.5功;
雕造立柣,其石长3尺,其宽与卧柣的宽度相同,厚6寸,在立柣侧面上从其石的中心线上开凿金口一道。计为5.5功。
安装砌筑卧、立柣所用功:
安砌卧柣或立柣,各计0.5功。
雕造止城门所用将军石1段,其石长3尺,截面方1尺:
雕斫制造将军石,计为4功。安装竖立其石所用功计在其内。
止扉石,其石长2尺,截面方8寸:
雕造制作止扉石,计为7功。为止扉石剜斫口子、穿凿栓寨眼子所用功计在其内。
地栿石
城门地栿石、土衬石:
造作剜凿功,每一段,
地栿,一十功;
土衬,三功。
安砌功:
地栿,二功;
土衬,二功。
【译文】
城门洞内两侧壁下所施地栿石、土衬石:
造作剜凿地栿石与土衬石所用功,每1石段,
地栿石,计为10功;
土衬石,计为3功。
安装砌筑地栿石与土衬石所用功:
地栿石,计为2功;
土衬石,计为2功。
流盃渠
【题解】
一般说来,流盃渠始自东晋时代文人雅士们在雅集时所进行的“曲水流觞”式游戏,即将流盃之渠开凿成曲水的形式。至宋代,“曲水流觞”作为一种园林景观,在宫廷及官宦、文人之间已经相当普及。北宋汴梁宫殿后苑中甚至建有“流盃殿”。园林建筑中更多见到的则是流盃亭,亭子的中央施有石造的流盃渠。
石造流盃渠的加工制作主要有两种方式:一种是在一块较大的石块上,按照所需要的图案形式,对池渠加以剜凿雕造;另一种则是用较小的石块,采用分段垒砌的做法。分段垒砌的做法需要先雕凿出一个底盘,在石造底盘之上,通过垒砌而形成一个精美的流盃渠造型。
除了流盃渠之外,宋代石作工程中,还有下文提及的诸如坛、卷水窗、马台、井口石、幡竿颊、山棚脚石、赑屃碑、笏头碣等,这些渗透到宋代社会生活方方面面的石作工程的加工制作及所用功限的计算,各有自身的特点与计量方式。
(剜凿水渠造)
流盃渠一坐,剜凿水渠造。每石一段,方三尺,厚一尺二寸,
造作,一十功。开凿渠道,加二功。
安砌,四功。出水斗子,每一段加一功。
雕镌功:
河道两边面上络周华,各广四寸;造压地隐起宝相华、牡丹华,每一段三功。
【译文】
砌筑雕造流盃渠一坐,剜凿水渠造。所用石每1段,方3尺,厚1.2尺,
流盃渠的雕造制作,计为10功。若在石材表面上开凿流盃渠渠道,则在既有造作功的基础上再增加2功。
流盃渠的安装砌筑,计为4功。其渠出入口处各施出水斗子一枚,每1段出水斗子,在原本所计安砌功的基础上再增加1功。
流盃渠石材表面雕镌装饰所用功:
流盃渠渠道两边石材表面上四周刻络装饰华文,其华文各宽4寸;若雕造压地隐起宝相华文或牡丹华文,每刻1段石,计为3功。
(砌垒底版造)
流盃渠一坐,砌垒底版造。
造作功:
心内看盘石,一段,长四尺,广三尺五寸;厢壁石及项子石,每一段;
右各八功。
底版石,每一段,三功。
斗子石,每一段,一十五功。
安砌功:
看盘及厢壁、项子石、斗子石,每一段各五功。地架,每段三功。
底版石,每一段,三功。
雕镌功:
心内看盘石,造剔地起突华,五十功。若间以龙、凤,加二十功。
河道两边面上遍造压地隐起华,每一段,二十功。若间以龙凤,加一十功。
【译文】
砌筑雕造流盃渠1坐,砌垒底版造。
雕斫造作其渠所用功:
流盃渠中心部位的心内看盘石,1段,长4尺,宽3.5尺;流盃渠四周的厢壁石及出入口外的项子石,每雕造1段;
如上几项各计为8功。
流盃渠底层的底版石,每雕造1段,计为3功。
流盃渠出入口处的出入斗子石,每雕造1段,计为15功。
安装砌筑其渠所用功:
安装砌筑心内看盘石、厢壁石、项子石、斗子石,每安砌其石1段,各计为5功。安砌诸石段时所用支撑性地架,每1石段,计为3功。
底版石安装砌筑,每1段,计为3功。
在流盃渠表面做雕镌装饰所用功:
雕镌心内看盘石,若雕造为剔地起突华文,计为50功。如果在华文内间以龙、凤文,则在原刻华文所需功的基础上再增加20功。
流盃渠渠道两侧石材顶面上,若普遍雕造以压地隐起华文,每雕造1段,计为20功。如果在华文内再间以龙、凤造型,则在原刻华文所需功的基础上再增加10功。
坛
坛一坐,
雕镌功:
头子、版柱子、挞涩造,减地平钑华,每一段,各二功。束腰剔地起突造莲华亦如之。
安砌功:
土衬石,每一段,一功。
头子、束腰、隔身版柱子、挞涩石,每一段,各二功。
【译文】
雕造垒砌坛台1坐,
雕造其坛所用雕镌功:
头子石、石制隔身版柱子、挞涩造砌石,若其外露之面雕造减地平钑华文,每雕造1段石,各计为2功。如果在坛台的束腰部位雕镌剔地起突造莲华文,所计之功与雕造减地平钑华文所用功相同。
安装垒砌其坛所用功:
土衬石,每安砌1段,计为1功。
头子石、束腰石、石制隔身版柱子及挞涩石,每安砌其石1段,各计为2功。
卷輂水窗
卷水窗石[1],河渠同[2]。每一段长三尺,广二尺,厚六寸,
开凿功:
下熟铁鼓卯,每二枚[3],一功。
安砌[4]:一功。
【注释】
[1] 卷(jú)水窗:拱券水门。参见卷第三《壕寨及石作制度》“石作制度·卷水窗”条相关注释。
[2] 河渠同:这里的“河渠”,意为河与渠,即在河道之上,或在渠道之上,营造卷水窗,所用的卷水窗石是相同的。
[3] 每二枚:傅合校本:改“二”为“三”,并注:“三,据故宫本、四库本、张蓉镜本校改。”据傅先生所改,此处应为:“下熟铁鼓卯,每三枚,一功。”但从上文“开凿功”与“下熟铁鼓卯”所指两件事的用功情况看,“下熟铁鼓卯,每三枚”,计为1功,而开凿一段“长三尺,广二尺,厚六寸”的卷水窗石所用功似乎应该要多一些。疑其文在这里有遗漏。
[4] 安砌:其“安砌”所用功,未说明是安砌其中一段“卷水窗石”,还是一整座“卷水窗”。但从所计用功量来推测,较大可能指安砌“一段”卷水窗石的所用功。
【译文】
砌筑卷水窗所用石,在河道或渠道之上所用卷輂水窗石是相同的。其石的每1段,长3尺,宽2尺,厚6寸,
开凿卷水窗石所用功:
开凿石料时所下熟铁鼓卯,每施下熟铁卯2枚,计为1功。
卷水窗石安砌:每安砌其石1段计为1功。
水槽
水槽,长七尺,高、广各二尺,深一尺八寸,
造作开凿,共六十功。
【译文】
凿造石制水槽,其槽长7尺,槽之高与宽各为2尺,槽深1.8尺,
水槽的造作开凿所用功,共计60功。
马台
马台,一坐,高二尺二寸,长三尺八寸,广二尺二寸,
造作功:
剜凿踏道,三十功。叠涩造加二十功。
雕镌功:
造剔地起突华,一百功。
造压地隐起华,五十功。
造减地平钑华,二十功。
台面造压地隐起水波内出没鱼兽,加一十功。
【译文】
石造马台,1坐,其台高2.2尺,长3.8尺,宽2.2尺,
马台造作所用功:
用整石剜凿马台踏道所用功,计为30功。若其马台为多块石料叠涩砌造而成,在剜凿马台所用功的基础上,再增加20功。
马台石材表面雕镌所用功:
雕造剔地起突华文,计为100功。
雕造压地隐起华文,计为50功。
雕造减地平钑华文,计为20功。
若其马台台面雕造为压地隐起水波文,其华文之内再雕镌以出没水中的鱼兽等造型,则在原雕镌所用功的基础上再增加10功。
井口石
井口石并盖口拍子,一副,
造作镌凿功:
透井口石,方二尺五寸,井口径一尺,共一十二功。造素覆盆,加二功;若华覆盆,加六功。
安砌,二功。
【译文】
凿造井口石并井口处所用盖口拍子,1副,
其井口石的凿造营作雕镌所用功:
将井口石穿透凿空,其石方2.5尺,在其石中心所凿井口直径为1尺,共可计为12功。若将井口石雕造为素覆盆柱础的外轮廓形式,应在穿凿井口所用功的基础上再增加2功;如果将井口石雕造为有镌刻华文的覆盆形式,应在穿凿井口所用功的基础上再增加6功。
井口石及盖口拍子的安装砌造所用功,计为2功。
山棚脚石
山棚脚石[1],方二尺,厚七寸,
造作开凿:共五功。
安砌:一功。
【注释】
[1] 山棚(zhuó)脚石:山棚需用脚石加以固定,因此山棚脚石系用以固定临时性建筑——山棚的石制构件。参见卷第三《壕寨及石作制度》“石作制度·山棚脚石”条相关注释。山棚,据《宋史·礼志》所载,北宋东京汴梁城在上元节时:“东华、左右掖门、东西角楼、城门大道、大宫观寺院,悉起山棚,张乐陈灯,皇城雉堞亦遍设之。”可知“山棚”在宋代,是用得比较多的一种临时性建筑。
【译文】
斫造山棚脚石,其石方2尺,厚7寸,
造作开凿山棚脚石所用功:共计为5功。
安装砌筑山棚脚石:计为1功。
幡竿颊
幡竿颊,一坐,
造作开凿功:
颊,二条,及开栓眼,共十六功;
脚[1],六功。
雕镌功:
造剔地起突华,一百五十功;
造压地隐起华,五十功;
造减地平钑华,三十功。
安卓:一十功。
【注释】
[1] 脚:起固定作用的石构件。参见卷第三《壕寨及石作制度》“石作制度·幡竿颊”条相关注释。
【译文】
石造幡竿颊,1坐,
幡竿颊造作开凿所用功:
其颊,2条,并在其颊之上开凿锁固两颊的栓眼,共计为16功;
凿制两颊根部所施脚石,计为6功。
在幡竿颊上施以雕镌装饰所用功:
雕造剔地起突华文,计为150功;
雕造压地隐起华文,计为50功;
雕造减地平钑华文,计为30功。
安装固定幡竿颊及脚所用功:计为10功。
赑屃碑
赑屃鳌坐碑,一坐,
雕镌功:
碑首,造剔地起突盘龙、云盘,共二百五十一功;
鳌坐,写生镌凿,共一百七十六功;
土衬,周回造剔地起突宝山、水地等,七十五功;
碑身,两侧造剔地起突海石榴华或云龙,一百二十功;
络周造减地平钑华,二十六功。
安砌功:
土衬石,共四功。
【译文】
雕造石制赑屃鳌坐碑,1坐,
石造赑屃鳌坐碑雕镌所用功:
石造碑首,雕造剔地起突盘龙,并在碑身之上、碑首之下斫刻雕有华文的云盘,共计251功;
石造鳌坐,将其石依照鳌之形象写生镌凿,并在鳌坐上镌凿华文,共计176功;
鳌坐下所施土衬石,在鳌坐四周土衬石上雕造剔地起突宝山文及水地文等,计为75功;
雕造赑屃鳌坐碑的碑身,并在碑身两侧雕造剔地起突海石榴华或云龙造型,计为120功;
在碑身四周刻络雕镌减地平钑华文,计为26功。
安装砌造所用功:
安装鳌坐之下土衬石,共计4功。
笏头碣
笏头碣,一坐,
雕镌功:
碑身及额,络周造减地平钑华,二十功;
方直坐上造减地平钑华,一十五功;
叠涩坐,剜凿,三十九功;
叠涩坐上造减地平钑华,三十功。
【译文】
凿制石造笏头碣,1坐,
笏头碣石材表面雕镌所用功:
其碑身及碑额,在四周刻络雕镌减地平钑华文,计为20功;
在方直形石台碑座上雕造减地平钑华文,计为15功;
将碑座雕造为叠涩形式,其碑座石的剜凿雕斫所用功,计为39功;
在石制叠涩碑座上雕造减地平钑华文,计为30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