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解】

本卷内容包括房屋室内吊顶部分的一些做法,如殿阁内平棊、平、斗八藻井、小型殿堂室内小斗八藻井,也包括了如室外道路路口所设拒马叉子、屋柱之间所设阻隔性的叉子,房屋台基及平坐上所施的重台勾阑、单勾阑等,以及树木的护栏——棵笼子,保护井口的井亭子,入口标志性牌匾——“牌”等木构房屋配件及室外设施。

平棊,或平之类小木作,主要用于室内装修,类似今日房屋室内的天花吊顶。其作用是防止室内屋顶上的灰尘掉落到地面,同时也增加了室内空间的美观。这种室内吊顶的做法,应该出现得很早,如《晋书·五行志》中提到:“武帝咸宁中,司徒府有二大蛇,长十许丈,居听事平橑上而人不知。”“平棊”或“平”在《法式》中的称谓有多种,如平机、平橑、平起等。除了《法式》行文中提到的这几种说法之外,史书中还将平棊或平等吊顶做法形象地称为“承尘”。《后汉书·独行传》中记载,一位名叫雷义的人仗义行善,被他所救助之人欲以金子酬谢他,他却不肯收受,“金主伺义不在,默投金于承尘上。后葺理屋宇,乃得之。金主已死,无所复还,义乃以付县曹”。可知,早在东汉时期,普通人家的住宅室内已经有了天花吊顶的做法。藻井在室内的出现也相当早,如东汉人张衡所写“蒂倒茄于藻井,披红葩之狎猎”之句中,已然提到了“藻井”。

拒马叉子,显然是一种市政设施,犹如今日街头设置的护栏,可防止行人车辆穿行。叉子,则属于可施于室内屋柱之间的护栏,或可起到某种空间分隔的作用。勾阑,是古代建筑中极其常见的一种设置。勾阑一般可分为石勾阑与木勾阑。石勾阑,归在石作制度之下;木勾阑,则属于小木作制度的范畴。一般情况下,殿阶基四周及踏阶两侧应施以石勾阑,但从隋唐时代所遗存的图像资料可知,在石造房屋基座四周施用木勾阑的做法也十分常见。在宋代建筑中,木勾阑主要施于多层房屋之二层以上的平坐外缘。宋代小木作壁藏或壁帐等的平坐之上,也可能会施以勾阑,但仅仅起装饰性的作用。

本卷中提到的另外三种小木作做法,彼此之间似乎没有什么联系。棵笼子,是用以保护树木的围栏;井亭子,是为了保持水井之水源洁净而设置的小型房屋;牌者,即今日所说的“牌匾”或“匾额”,是房屋的附属配件,其所用是赋予房屋以名称,从而使得房屋有了某种可能具有标志与识别性功能的象征意义。

本卷图样参见卷第三十二《小木作制度图样》图32-33至图32-58。

平棊其名有三:一曰平机;二曰平橑;三曰平棊;俗谓之平起。其以方椽施素版者,谓之平

【题解】

本节的重点聚焦在房屋室内吊顶,即平棊与平。如平棊是以四边用桯,桯内用贴,贴内再缠难子方式,将平棊版隔截成长方或方形的格网,版内贴络华文。

平棊,由殿内四周铺作最后一跳令栱上所施算桯方承托;背版后要用护缝与楅,以加强平棊版之结构性能。

(造殿内平棊之制)

造殿内平棊之制[1]:于背版之上[2],四边用桯[3];桯内用贴,贴内留转道,缠难子。分布隔截,或长或方。其中贴络华文有十三品:一曰盘毬,二曰斗八,三曰叠胜,四曰琐子,五曰簇六毬文,六曰罗文,七曰柿蒂,八曰龟背,九曰斗二十四,十曰簇三簇四毬文,十一曰六入圜华,十二曰簇六雪华,十三曰车钏毬文。其华文皆间杂互用。华品或更随宜用之。或于云盘、华盘内施明镜,或施隐起龙凤及雕华。每段以长一丈四尺,广五尺五寸为率。其名件广厚,若间架虽长广,更不加减。唯盝顶欹斜处[4],其桯量所宜减之。

【注释】

[1] 殿内平棊(qí):这里包含了两重意思:一、殿内,意为施设平棊或平的建筑,一般都是高等级的殿阁式建筑;二、平棊,指施于殿堂之内的一种天花吊顶。梁注:“‘平棊’就是我们所称‘天花板’。宋代的天花板有两种格式:长方形的叫‘平棊’,这是比较讲究的一种,板上用‘贴络华文’装饰。山西大同华严寺薄伽教藏殿(辽,1038年)的平棊就属于这一类。用木条做成小方格子,上面铺板,没有什么装饰花纹,亦即‘以方椽施素版者’,叫做‘平’。山西五台山佛光寺正殿(唐,857年)和河北蓟县独乐寺观音阁(辽,984年)的平就属于这一类。明清以后常用的方格比较大,支条(桯)和背上都加彩画装饰的天花板,可能是平棊和平的结合和发展。”

[2] 背版:在平棊或平的格桯之上铺设的木版,其底面方格之内多施以华文雕饰或彩绘,以形成的室内天花版。

[3] 四边用桯(tīnɡ):这里的“四边”,大概就是指本条后文所说的:“每段以长一丈四尺,广五尺五寸为率。”即以木桯将室内天花分隔为若干个长1.4丈、宽5.5尺的较大方格,形成平棊或平的基本结构框架。

[4] 盝(lù)顶:梁注:“覆斗形的屋顶,无论是外面的屋面或者内部的天花,都叫做‘盝顶’。盝,音鹿。”盝,器物名。为古代的一种小型装具。其顶盖与盝体相连,呈方形,顶盖四周下斜,类如覆斗。用于房屋的屋顶形式中,即成为“盝顶”。欹(qī)斜:倾斜。

【译文】

营造殿阁式建筑室内平棊的制度:在平棊的背版之上,在每段平棊的周边施以木桯,木桯之内再以木贴细分平棊方格,贴内方格四周留为四合回转之道,缠以难子。将室内吊顶逐段分布隔截,其段或长或方。其平棊格内贴络华文,所贴华文有十三品:第一种称“盘毬文”,第二种称“斗八文”,第三种称“叠胜文”,第四种称“琐子文”,第五种称“簇六毬文”,第六种称“罗文”,第七种称“柿蒂文”,第八种称“龟背文”,第九种称“斗二十四文”,第十种称“簇三簇四毬文”,第十一种称“六入圜华文”,第十二种称“簇六雪华文”,第十三种称“车钏毬文”。这些华文都可以间隔杂错使用。华文的品次等第也可以随宜采用。也可以或是在以云文、华文为主的平棊格盘之内施设明镜;抑或可以在平棊格盘之内隐显出龙凤形象,或雕刻出华文。每一平棊分段的尺寸,一般以长1.4丈、宽5.5尺为标准。平棊中所用诸构件的截面广厚尺寸,不因房屋间架的长广不同,而做加减的变化。只是在平棊的盝顶倾斜之处,其平棊分段所施用之桯的数量可适当减少。

(平棊诸名件)

背版:长随间广,其广随材合缝计数,令足一架之广,厚六分。

桯:长随背版四周之广,其广四寸,厚二寸。

贴:长随桯四周之内,其广二寸,厚同背版。

难子并贴华:厚同贴。每方一尺用华子十六枚。华子先用胶贴,候干,刬削令平,乃用钉。

【译文】

平棊背版:版之长随其平棊所在房屋开间之广而定,版的宽度则随所用板材,合缝计算其宽,以使其版之宽与屋槫之一步架宽度相合即可,背版的厚度为0.6寸,此为绝对尺寸。

背版之上所用桯:桯之长随一段平棊之背版四周的周长而定,桯的截面宽为4寸,厚为2寸,此为绝对尺寸。

桯内所施之贴:贴之长随桯四周之内的彼此净距而定,贴截面宽为2寸,其厚与背版同,仍为0.6寸,两尺寸均为绝对尺寸。

贴内所缠难子及所贴华子:难子与华子的厚度与贴相同,为0.6寸。其版下每1尺见方应施用华子16枚。先用胶将华子粘贴于版上,等胶干之后,刬削其凸出之表面,使其平整,然后用钉子加以固定。

(平棊一般)

凡平棊,施之于殿内铺作算桯方之上。其背版后皆施护缝及楅。护缝广二寸,厚六分。楅广三寸五分,厚二寸五分;长皆随其所用。

【译文】

凡平棊,施之于殿阁或殿堂建筑室内铺作里转最外跳之令栱上所承算桯方之上。平棊背版之后,都应施以护缝版,并施以楅。护缝版的宽度为2寸,厚度为0.6寸。楅的宽度为3.5寸,厚度为2.5寸;护缝及楅的长度,均随其所用位置及木材自身长短随宜而定。

斗八藻井其名有三:一曰藻井,二曰圜泉,三曰方井;今谓之斗八藻井

【题解】

斗八藻井在构造上分为三层:下为方井;中为八角井,落在方井之上;上为斗八。“斗八”是在第二层八角井之上,用八根枨杆,以类似簇角梁的方式,“斗”成一个八角形的结构盖,结构盖的中心可以施一中心枨杆,但更常见的则是安一八角形或圆形的明镜,以使八角枨杆在受力上达到均衡。

算桯方下所用六铺作下昂重栱,材广1.8寸,厚1.2寸。其所用材,显然不在大木作材分°制度之“八等材”中。唯其材之分°值推算、比例控制,似仍应依据大木作材分°制度。

方井,除转角铺作之外,其每面施补间铺作5朵。铺作枓栱上用立旌承托随瓣方与枓槽版,上施枓栱,枓栱之上用压厦版。八角井亦如之。

作为强调空间重要性的藻井,在殿阁之内的位置有一定讲究。一般施于殿内照壁屏风之前,如佛殿内佛像背光之前,佛造像之上。亦可施于殿身内前门之前;既是殿身之内,则其藻井应与殿内平棊结合设置,施于平棊之内。这一位置,大约相当于殿身前廊空间,如宁波保国寺宋代大殿前檐廊下藻井,就是一例。

(造斗八藻井之制)

造斗八藻井之制:共高五尺三寸;其下曰方井,方八尺,高一尺六寸;其中曰八角井,径六尺四寸,高二尺二寸;其上曰斗八,径四尺二寸,高一尺五寸,于顶心之下施垂莲或雕华云卷[1],背内安明镜。其名件广厚,皆以每尺之径积而为法。

【注释】

[1] 顶心:指斗八结构顶盖的中心部位。垂莲:意为下垂的莲花雕刻装饰,如垂莲柱,其意或以莲为水生植物,有厌火象征。雕华云卷:以卷云为母题的华文雕饰题材。此处原文为“雕华云卷”,梁注本为“雕华云卷”。傅合校本:改“卷(捲)”为“棬”。棬,音quān,其义为圆圈形。卷第三《壕寨及石作制度》“石作制度·卷水窗”条:“两边用石随棬势补填令平。”注:“棬,内圜势。”亦音juàn,意为拴牛鼻子的小铁环或小木棍。卷(捲),音juǎn,其一义为裹成圆筒状的东西。亦音juàn,书卷、卷数之意。从字义上看,“棬”之义似更适合此处的上下文。此处译文从原文。

【译文】

营造斗八藻井的制度:藻井的总高为5.3尺;藻井最下一层为方井,其方8尺,方井高为1.6尺;藻井的中间一层为八角井,八角形的直径为6.4寸,其井高2.2尺;藻井最上一层为斗八,其八角形的直径为4.2尺,斗八的高度为1.5尺,在斗八覆顶之中心位置,向下施以垂莲,或雕以卷云华文,其定心背版之内则安以明镜。斗八藻井中所用各种构件的截面广厚尺寸,都是以其井直径每长1尺,其构件所取的相应比例尺寸,累积推算而出的。

(方井)

方井:于算桯方之上施六铺作下昂重栱,材广一寸八分,厚一寸二分。其枓栱等分°数制度并准大木作法。四入角每面用补间铺作五朵。凡所用枓栱并立旌,枓槽版随瓣方枓栱之上,用压厦版。八角井同此。

【译文】

斗八藻井中的方井:在算桯方的上皮,施以六铺作下昂重栱造枓栱,枓栱所用材广1.8寸,厚1.2寸。其枓栱诸相关名件长短、出跳关系等制度,皆以大木作枓栱制度为准。方井有四个内角,其四方形的每一面施用补间铺作5朵。凡每面所用枓栱,相应施之以与枓栱相匹配的立旌,枓槽版随瓣方枓栱之上,再覆以压厦版。其上八角井的每面做法与此相同。

(方井之名件)

枓槽版:长随方面之广,每面广一尺,则广一寸七分,厚二分五厘。压厦版长厚同上,其广一寸五分。

【译文】

方井四边之上所施枓槽版:其版长随方井之方形每面的边长,以每面边长1尺,其版宽为1.7寸,厚为0.25寸计。压厦版的长度、厚度与枓槽版的长度、厚度相同,以方井每面边长1尺,压厦版宽为1.5寸计。

(八角井)

八角井:于方井铺作之上施随瓣方,抹角勒作八角。八角之外,四角谓之角蝉[1]。于随瓣方之上施七铺作上昂重栱,材分°等并同方井法。八入角,每瓣用补间铺作一朵。

【注释】

[1] 角蝉:梁注:“在正方形内抹去四角,做成等边八角形;抹去的四个等腰三角形就叫做‘角蝉’。”关于梁先生此注,徐注:“原注油印稿恐漏刻‘三角形’三字,今补。”

【译文】

斗八藻井中的八角井:在方井铺作之上所施的随瓣方,其方将方井抹角并形成八角形平面。经抹为八角之外,所余四方形之四角处的四个等腰三角形称为“角蝉”。在八角井的随瓣方上,施以七铺作上昂重栱造枓栱,其枓栱所用材分°等制度,皆与方井所用枓栱相同。八角井内的八个入角之上,八角形的每一边各用补间铺作1朵。

(斗八藻井诸名件)

随瓣方:每直径一尺,则长四寸,广四分,厚三分。

枓槽版:长随瓣,广二寸,厚二分五厘。

压厦版:长随瓣,斜广二寸五分,厚二分七厘。

斗八:于八角井铺作之上,用随瓣方;方上施斗八阳马,阳马今俗谓之梁抹。阳马之内施背版,贴络华文。

阳马:每斗八径一尺,则长七寸,曲广一寸五分,厚五分。

随瓣方:长随每瓣之广。其广五分,厚二分五厘。

背版:长视瓣高,广随阳马之内。其用贴并难子,并准平棊之法。华子每方一尺用十六枚或二十五枚。

【译文】

八角井下各边承托其上枓槽版的随瓣方:以八角井直径每长1尺,其方长4寸,高0.4寸,厚0.3寸计。

八角井随瓣方上所施枓槽版:枓槽版的长度随八角井每面的边长而定,以八角井直径每长1尺,其枓槽版截面高2寸,厚0.25寸计。

八角井枓栱上所覆压厦版:其版之长随八角井每面边长而定,以八角井直径每长1尺,其压厦版斜宽2.5寸,厚0.27寸计。

斗八藻井上所施斗八:斗八施于八角井铺作之上,其铺作上施随瓣方;方上八角各出阳马,形成斗八阳马,阳马,即角梁,今日俗称为“梁抹”。阳马的内侧施以背版,版下贴络华文装饰。

斗八上所用阳马:以斗八径每1尺,其阳马,即角梁,长7寸,角梁截面曲宽1.5寸,厚0.5寸计。

斗八之八角形诸边枓栱上所施随瓣方:其方之长随斗八八角形每面之边长而定。以斗八径每1尺,其随瓣方截面高0.5寸,厚0.25寸计。

斗八之上所覆背版:背版之长依斗八的高度而定,版之宽随斗八阳马之内的净距而定。背版下用贴和难子缠施于其内四周,其贴及难子与平棊内所施贴及难子的做法相同。背版之内贴络华子,以其版每1平方尺施贴16枚或25枚华子为准。

(斗八藻井一般)

凡藻井,施之于殿内照壁屏风之前,或殿身内前门之前,平棊之内。

【译文】

凡营造藻井,将其施之于殿阁建筑室内的照壁屏风之前,或施于殿阁殿身内的前门之前,也就是带有副阶前廊的殿堂正门前的前廊内,藻井一般会施设在殿阁室内或前廊所施造的平棊之内。

小斗八藻井

【题解】

小斗八藻井,不仅尺度较小,在构造上也比斗八藻井少了一层。小斗八藻井不施方井,其第一层为八角井,第二层为斗八。斗八顶心之下施垂莲或雕华云卷,内安明镜。其名件广厚尺寸,由斗八之径及藻井之高推算而出。

将殿堂枓栱所承算桯方设为八角形平面,方上用普拍方,再施五铺作双卷头重栱造枓栱。其材栔做法,均依大木作枓栱制度。枓栱背面用枓槽版,枓栱之上施压厦版。在压厦版上施版,贴络门窗,并在压厦版边缘施安勾阑。

版上再施普拍方,方上施五铺作一杪一昂重栱造;上下皆为八角平面,且每瓣并用补间铺作两朵。

小斗八藻井在殿阁内的位置,较斗八藻井似乎稍显次要一点。一般将小斗八藻井施于重檐殿宇的副阶,即前廊,甚或周围廊内。

小斗八藻井之腰部,即八角井枓栱之上,腰内用贴络门窗及勾阑;勾阑之下施雁翅版,以形成藻井内的重层楼阁形式。其所贴络门窗、勾阑及雁翅版的大小广厚,均依小斗八藻井之高低尺寸,量宜为之。

(造小斗八藻井之制)

造小藻井之制:共高二尺二寸。其下曰八角井,径四尺八寸;其上曰斗八,高八寸,于顶心之下施垂莲或雕华云卷;皆内安明镜。其名件广厚,各以每尺之径及高,积而为法。

【译文】

营造小斗八藻井的制度:藻井总高为2.2尺。小藻井由两层结构组成,其下一层称为“八角井”,其八角形平面的直径为4.8尺;八角井之上一层,称为“斗八”,这一层的高度为8寸,在斗八上所覆顶盖的中心之下施安垂莲,或雕刻云卷华文;其斗八上所覆背版之内则施安明镜。组成小斗八藻井诸构件的截面广厚尺寸,分别以其所在之层的八角形直径每1尺之长及该层的高度,以其构件所取的相应比例尺寸,累积推算而出。

(八角井)

八角井:抹角勒算桯方作八瓣。于算桯方之上用普拍方;方上施五铺作卷头重栱。材广六分,厚四分;其枓栱等分°数制度,皆准大木作法。枓栱之内用枓槽版,上用压厦版,上施版壁贴络门窗、勾阑,其上又用普拍方。方上施五铺作一杪一昂重栱,上下并八入角,每瓣用补间铺作两朵。

【译文】

小斗八藻井中的八角井:通过抹角做法,将算桯方刻削为八瓣,形成一个八角形平面。在算桯方上皮施以普拍方;并在普拍方上施安五铺作出两卷头重栱造式枓栱。枓栱所用材之广为0.6寸,厚为0.4寸;其枓栱所用长短尺寸及材分°制度等,皆以大木作枓栱制度的做法为准。枓栱的背面施以枓槽版,枓栱之上覆以压厦版,在枓槽版内侧版壁上贴络门窗、勾阑,所贴络之门窗上再施普拍方。普拍方上施安五铺作单杪单昂重栱造枓栱,其上下两重普拍方及枓栱都采用八入角的形式,八角形的每一边皆采用施补间铺作两朵的做法。

(小斗八藻井诸名件)

枓槽版:每径一尺,则长九寸;高一尺,则广六寸。以厚八分为定法。

普拍方:长同上,每高一尺,则方三分。

随瓣方:每径一尺,则长四寸五分;每高一尺,则广八分,厚五分。

阳马:每径一尺,则长五寸;每高一尺,则曲广一寸五分,厚七分。

背版:长视瓣高,广随阳马之内。以厚五分为定法。其用贴并难子,并准殿内斗八藻井之法。贴络华数亦如之。

【译文】

八角井上之枓栱背面所施枓槽版:以八角井径每长1尺,其版长为9寸计;并以八角井每高1尺,其版高为6寸计。其版厚度为0.8寸,这是一个绝对尺寸。

八角井之枓栱下所施普拍方:其方长度与枓槽版之长相同,以八角井每高1尺,其普拍方截面为0.3寸见方计。

斗八上之阳马下所施随瓣方:以八角井径每长1尺,其方长为4.5寸计;并以八角井每高1尺,随瓣方截面高为0.8寸,厚0.5寸计。

斗八上所施阳马:以八角井径每长1尺,其角梁长5寸计;八角井每高1尺,其阳马截面曲宽1.5寸,厚0.7寸计。

斗八阳马后所施背版:背版之长依其斗八瓣的高度推之,其版之宽则依每两枚阳马间的净距推算而出。其版的厚度为0.5寸,这一厚度为绝对尺寸。背版之内缠施贴与难子,其贴与难子的相应尺寸,皆以殿内斗八藻井斗八内所施贴及难子的做法为准。其版内所贴络的华子数,也与殿内斗八藻井之斗八背版内所贴络之华子数相同。

(小斗八藻井一般)

凡小藻井,施之于殿宇副阶之内。其腰内所用贴络门窗、勾阑,勾阑下施雁翅版。其大小广厚,并随高下量宜用之。

【译文】

凡是营作小藻井,都是将其施之于殿阁与楼宇建筑的副阶檐廊之内。小藻井八角井内所施两重枓栱之间的腰内版壁上,要施用贴络门窗、勾阑等做法,勾阑之下还应施以雁翅版。其所贴络之门窗、勾阑,及勾阑下所施之雁翅版的尺寸大小与截面广厚,都要随小藻井的高度量宜用之。

拒马叉子其名有四:一曰梐枑;二曰梐拒;三曰行马;四曰拒马叉子

【题解】

梁思成先生解释说:“‘拒马叉子’是衙署府第大门外使用的活动路障。”

拒马叉子的高度约在4~6尺,其面广宽度类如房屋开间间广,如间广10尺,用21棂;间广每增或减1尺,则增加或减少2棂。两端立木为架,称“马衔木”。马衔木上部以穿心串相连,下用栊桯连梯,即以栊桯连如梯状。棂为施之于穿心串与连梯之间的斜置细长木方,棂之上部出头,加以装饰性雕刻。

拒马叉子诸名件,包括两端之马衔木、联系马衔木上部之上串、联系马衔木下端之连梯及施于连梯与上串上的棂子。

棂首有两种造型:一种为五瓣云头挑瓣,一种为素讹角。

连梯,其义不详。联系下文地栿上出“连梯混”,则连梯似为木方的一种边棱形式。这里的“连梯”应为一条可以固定棂子根部的矩形木条。其长与上串同,亦随叉子开间之广。

令人疑惑的是,《法式》原文中似未提及构成拒马叉子下脚之“栊桯”的长短广厚尺寸;上文所言“连梯”,似乎指的就是“栊桯”,其边棱形式当为“连梯”。

拒马叉子为叉形,其棂之下端左右相间,自连梯两侧出;上端伸出上串之上,形成棂首;其棂相对斜向交叉布置,呈叉子状。

(造拒马叉子之制)

造拒马叉子之制:高四尺至六尺。如间广一丈者,用二十一棂;每广增一尺,则加二棂,减亦如之。两边用马衔木,上用穿心串,下用栊桯连梯,广三尺五寸,其卯广减桯之半,厚三分,中留一分,其名件广厚,皆以高五尺为祖,随其大小而加减之。

【译文】

营造拒马叉子的制度:其高度为4尺至6尺。如果每一段拒马叉子的长度为1丈,其间可施用21根棂子;其每段长度每增加1尺,则应增加2根棂子,若其长减少1尺,其棂子亦应相应减少2根。拒马叉子的两边施用马衔木,马衔木的上部连以穿心串,马衔木的下部则以栊桯为连梯,连梯的宽度为3.5尺,连梯之卯的宽度为其桯宽度的一半,将其桯厚度定为3分,其中留1分为卯,拒马叉子各组成构件的截面广厚,都是以其叉子高5尺为标准给出的,并随其高度的大小变化而做增加或减少。

(拒马叉子诸名件)

棂子:其首制度有二:一曰五瓣云头挑瓣,二曰素讹角。叉子首于上串上出者,每高一尺,出二寸四分;挑瓣处下留三分。斜长五尺五寸,广二寸,厚一寸二分;每高增一尺,则长加一尺一寸,广加二分,厚加一分。

马衔木:其首破瓣同棂,减四分。长视高。每叉子高五尺,则广四寸半,厚二寸半。每高增一尺,则广加四分,厚加二分;减亦如之。

上串:长随间广。其广五寸五分,厚四寸。每高增一尺,则广加三分,厚加二分。

连梯:长同上串,广一寸,厚二寸五分。每高增一尺,则广加一寸,厚加五分。两头者广厚同,长随下广。

【译文】

拒马叉子中所施棂子:棂子端首的做法有两种:第一种称为“五瓣云头挑瓣”,第二种称为“素讹角”。叉子上端从上串之上向外伸出部分,以其叉子每高1尺,其头部伸出长度为2.4寸;挑瓣处其下留出0.3寸计。叉子高5尺时,棂子的斜长为5.5尺,其截面宽为2寸,厚为1.2寸;叉子每增高1尺,其棂子斜长增加1.1尺,截面宽增加0.2寸,厚增加0.1寸。

拒马叉子两端所施马衔木:马衔木的上端破瓣做法与棂子做法相同,其伸出上串的长度减少0.4寸。马衔木的长度依拒马叉子的高度而定。叉子高5尺时,马衔木的截面宽为4.5寸,厚为2.5寸。叉子高度每增高1尺,其木之宽增加0.4寸,其厚增加0.2寸;叉子高度减少时,马衔木的广厚尺寸亦做相应减少。

拒马叉子上部所施上串:其串长度随拒马叉子一段之长而定。叉子高为5尺时,其串的截面宽为5.5寸,厚为4寸。叉子高度每增加1尺,其截面宽应增加0.3寸,厚增加0.2寸。

拒马叉子根部所施连梯:连梯之长与上串的长度相同,叉子高5尺时,其连梯木之广为1寸,厚为2.5寸。叉子高度每增加1尺,其连梯木截面广增加1寸,厚增加0.5寸。连梯为以其两头拢桯之做法时,连梯木的截面广厚尺寸与上串的长度相同,连梯木的长度随拒马叉子下部的宽度尺寸而定。

(拒马叉子一般)

凡拒马叉子,其棂子自连梯上,皆左右隔间分布于上串内,出首交斜相向。

【译文】

凡营作拒马叉子,叉子中所施棂子自其下连梯向上延伸,棂子与棂子之间都应左右间隔,分布于上串之内,棂子伸出上串之上的端头部位,要相互交叉,彼此相向而置。

叉子

【题解】

叉子可依附于房屋之柱设置,在较长叉子的连接处或转角处,应以望柱为立框;屋柱或望柱间辅以马衔木,上下用串;底部用地栿、地霞造,即在地栿之下,施以经过雕饰的地霞;地栿以上用直立的棂,穿出上下串,形成伸出上串的棂头。

叉子开间之两端用马衔木,马衔木上下用串,下串之下或用地栿、地霞造。构成叉子的诸名件之广厚尺寸,皆以叉子高5尺时作为标准进行推算,并随其高度变化而或增或减。

棂首有3种繁简不同的造型:一为海石榴头,二为挑瓣云头,三为方直笏头。上、下串线脚亦有三种形式:其一,侧面上出心线、压边线(或压白?);其二,断面分瓣,瓣内用单混,混上亦出线;其三,其断面为破瓣,即四棱破角,但破瓣已有线脚,未知如何才不出线。

叉子每间两端之马衔木,四棱破瓣与棂子同;马衔木长随叉子高,其上与棂齐,下至地栿。其面上出线脚诸制度亦与棂子同。

地霞,或施于地栿之上、下串之下。

地栿,位于两柱之间。地栿之上,可立望柱,并施地霞。地栿形式为连梯混,但这里的“连梯混”与前文所言“连梯”是什么关系?其形式是怎样的?还不是很清楚。地栿侧面出线脚或不出线脚;但所出线脚与“连梯混”是怎样关系?亦难厘清。

叉子,可以相连呈一直线,亦可以呈转角形式;但两种情况下,都应施以望柱。其望柱或栽于地面之下,或安于地栿之上。亦可以在望柱之下用石质衮砧作为垫托。若为施于房屋屋柱之内或壁帐之间的叉子,则不用望柱。

(造叉子之制)

造叉子之制:高二尺至七尺,如广一丈,用二十七棂;若广增一尺,即更加二棂;减亦如之。两壁用马衔木;上下用串;或于下串之下用地栿、地霞造。其名件广厚,皆以高五尺为祖,随其大小而加减之。

【译文】

营造叉子的制度:叉子高度为2尺至7尺,如果一段叉子的长度为1丈,其间可施用27根棂子;如果其长度增加1尺,就应再增加2根棂子;其叉子的长度低于1丈时,每减短1尺,其棂子数亦做相应减少。每段叉子的两端施以马衔木;叉子的上下用串相连;下串之下可以施用地栿,并采用地霞造做法。叉子中所用构件的截面广厚,都是以叉子高为5尺时所给出的广厚尺寸为标准的,若叉子高度高于或低于5尺,其构件的大小广厚尺寸,应随叉子的高低变化做相应的增加与减少。

(叉子诸名件)

望柱:如叉子高五尺,即长五尺六寸,方四寸。每高增一尺,则加一尺一寸,方加四分,减亦如之。

棂子:其首制度有三:一曰海石榴头,二曰挑瓣云头,三曰方直笏头。叉子首于上串上出者,每高一尺,出一寸五分;内挑瓣处下留三分。其身制度有四:一曰一混,心出单线,压边线;二曰瓣内单混,面上出心线;三曰方直,出线,压边线或压白;四曰方直不出线,其长四尺四寸,透下串者长四尺五寸,每间三条。广二寸,厚一寸二分。每高增一尺,则长加九寸,广加二分,厚加一分;减亦如之。

上下串:其制度有三:一曰侧面上出心线,压边线或压白;二曰瓣内单混出线;三曰破瓣不出线;长随间广,其广三寸,厚二寸。如高增一尺,则广加三分,厚加二分;减亦如之。

马衔木:破瓣同棂。长随高,上随棂齐,下至地栿上。制度随棂。其广三寸五分,厚二寸。每高增一尺,则广加四分,厚加二分;减亦如之。

地霞:长一尺五寸,广五寸,厚一寸二分。每高增一尺,则长加三寸,广加一寸,厚加二分;减亦如之。

地栿:皆连梯混,或侧面出线。或不出线。长随间广,或出绞头在外。其广六寸,厚四寸五分。每高增一尺,则广加六分,厚加五分;减亦如之。

【译文】

叉子间所施望柱:如果叉子的高度为5尺,其望柱长为5.6尺,望柱截面方4寸。若叉子高度每增高1尺,其望柱高应增加1.1尺,望柱截面方增加0.4寸,叉子高度减少时,其望柱高度与截面尺寸减少的程度亦然。

叉子中所施棂子:棂子上端棂首的造型制度有三种:第一种为海石榴头,第二种为挑瓣云头,第三种为方直笏头。叉子之棂首自上串向上的出头,以叉子每高1尺,其出头长1.5寸;棂首之内挑瓣处之下留出0.3寸计。棂身部分有四种做法:第一种为一混线,中心出单线,中线左右压边线;第二种为瓣内单混线,面上出心线;第三种为方直,面上出线,线左右压边线或压白;第四种为方直不出线,如果叉子的高度为5尺,则棂身之长为4.4尺,透下串之棂的棂身长度为4.5尺,每间透下串之棂有3条。仍以叉子高5尺计,其棂截面宽为2寸,厚1.2寸。叉子高每增加1尺,棂长增加9寸,截面宽增加0.2寸,厚增加0.1寸;叉子高度减少时,棂子诸尺寸亦做相应程度减少。

上下串:其做法有三种:第一种是侧面上出心线、心线左右压边线或压白;第二种是瓣内单混出线;第三种为破瓣不出线;串之长随叉子一间的宽度而定,以叉子高5尺计,串的截面宽度为3寸,厚为2寸。若叉子高度每增加1尺,串的截面宽度增加0.3寸,厚度增加0.2寸;叉子高度减低时,串的截面尺寸亦做相应减小。

马衔木:其边棱破瓣的做法与棂子做法相同。马衔木的长度随叉子的高度而定,马衔木上端与棂子上端找齐,下端则延至地栿之上。马衔木的表面线脚做法与其棂做法保持一致。以叉子高5尺计,马衔木截面宽3.5寸,厚2寸。叉子高度每增加1尺,马衔木截面宽度增加0.4寸,厚度增加0.2寸;叉子高度减低时,马衔木截面尺寸亦做相应减小。

地霞:以叉子高5尺计,地霞长1.5尺,宽5寸,厚1.2寸。叉子高度每增加1尺,其地霞长增加3寸,宽增加1寸,厚增加0.2寸;若叉子高度减低,其地霞广厚尺寸亦做相应减小。

地栿:其做法皆采用连梯混形式,或在侧面出线。抑或不出线。地栿的长度随叉子一间的宽度而定,或在有转角时,出绞头在外。以叉子高5尺计,地栿高6寸,厚4.5寸。叉子高度每增加1尺,地栿高度增加0.6寸,厚度增加0.5寸;叉子高度减低,地栿广厚尺寸亦做相应减小。

(叉子一般)

凡叉子若相连或转角,皆施望柱,或栽入地,或安于地栿上,或下用衮砧托柱。如施于屋柱间之内及壁帐之间者,皆不用望柱。

【译文】

凡在营作叉子时,若几段叉子相连接,或叉子出现转角相接时,都应在两段叉子的相接处施以望柱,其望柱可以栽入地下的土中,也可以安装于叉子下所施的地栿之上,或者在望柱之下施用石质的衮砧托柱。如果将叉子施于房屋屋柱的两柱之内,或屋内两壁帐之间时,都可以不施用望柱。

勾阑重台勾阑、单勾阑。其名有八:一曰棂槛;二曰轩槛;三曰栊;四曰梐牢;五曰阑楯;六曰柃;七曰阶槛;八曰勾阑

【题解】

梁先生对小木作制度中的勾阑与石作制度中的勾阑做了比较:“以小木作勾阑与石作勾阑相对照,可以看出它们的比例、尺寸,乃至一些构造的做法(如蜀柱下卯穿地栿)基本上是一样的。由于木石材料性能之不同,无论在构造方法上或比例、尺寸上,木石两种勾阑本应有显著的差别。在《营造法式》中,显然故意强求一致,因此石作勾阑的名件就过于纤巧单薄,脆弱易破,而小木作勾阑就嫌沉重笨拙了。”

显然,梁先生从建筑学的有机功能主义理论出发,对中国古代建筑中木、石材料在材料性质的理解与建筑表达上的误区,持了批判的态度。

前文“石作制度”的讨论中,已经对石作单勾阑与重台勾阑做了详细分析,这里所讨论的是小木作制度中的勾阑。

若为转角不用望柱之勾阑,重台勾阑则用寻杖绞角;若为单勾阑,用枓子蜀柱者,则用寻杖或合角。所谓“绞角”,似乎是指重台勾阑两个方向的寻杖,在转角处各自外伸,并相互搭接咬合。所谓“合角”,疑指单勾阑两个方向的寻杖,在转角处之枓子蜀柱上,以榫卯相互结合呈一转角,却并不出头的做法。

勾阑是通过望柱分为若干段的,这些“段”也可以称为勾阑的“间”。望柱头一般采用破瓣仰覆莲形式,仰覆莲心托单胡桃子,抑或刻为海石榴形式的望柱头。望柱如遇慢道,则随慢道坡度将慢道上望柱的斜高与正常勾阑高度取平。勿使慢道上的勾阑高过正常勾阑。慢道上勾阑的地栿等名件之广厚尺寸,亦应与正常勾阑诸名件的广厚尺寸相同。

无论是重台勾阑,还是单勾阑,其分设开间布置望柱,都应与房屋枓栱之补间铺作缝对应。房屋转角之外,则与房屋阶基齐,但在勾阑之外,与阶之边缘要留出3~5寸的距离,称为“阶头”。这种石作制度勾阑的基本做法,在很大程度上,也适用于小木作制度,只是小木作制度中的勾阑,较大可能是施安在楼阁式建筑的平坐之上。

(造楼阁殿亭勾阑之制)

造楼阁殿亭勾阑之制有二:一曰重台勾阑,高四尺至四尺五寸;二曰单勾阑,高三尺至三尺六寸。若转角则用望柱。或不用望柱,即以寻杖绞角。如单勾阑枓子蜀柱者,寻杖或合角。其望柱头破瓣仰覆莲。当中用单胡桃子,或作海石榴头。如有慢道,即计阶之高下,随其峻势,令斜高与勾阑身齐。不得令高,其地栿之类,广厚准此。其名件广厚,皆取勾阑每尺之高,谓自寻杖上至地栿下。积而为法。

【译文】

为殿阁、厅堂、楼台、亭榭等营造勾阑的制度有两种:第一种为重台勾阑,其勾阑高为4尺至4.5尺;第二种为单勾阑,其勾阑高为3尺至3.6尺。如果是在勾阑转角处则施用望柱。或如果不用望柱,则可以采用寻杖绞角的做法。如果是单勾阑,其寻杖下采用枓子蜀柱形式时,其寻杖也可以采用合角造的做法。其望柱头采用破瓣仰覆莲的形式。其仰覆莲的中心可用单胡桃子造型,或采用海石榴头造型。如果在台基处施有慢道踏阶,就要计算台基的高度,随其慢道或踏阶的坡度,使勾阑的斜高与台基上所施勾阑本身的高度找齐。不得将慢道上所施勾阑的斜高加高,慢道勾阑上的地栿等构件,其广厚尺寸也应以此高度标准处置。构成勾阑各种构件的广厚尺寸,都应以勾阑每1尺的高度,所谓勾阑高,指的是自寻杖上皮至地栿下皮的高度。其构件应取的相应广厚比例尺寸,依据勾阑高度推算而出。

(重台勾阑诸名件)

重台勾阑:

望柱:长视高,每高一尺,则加二寸,方一寸八分。

蜀柱:长同上,上下出卯在内。广二寸,厚一寸,其上方一寸六分,刻为瘿项。其项下细处比上减半,其下挑心尖,留十分之二;两肩各留十分中四分;其上出卯以穿云栱、寻杖;其下卯穿地栿。

云栱:长二寸七分,广减长之半,荫一分二厘,在寻杖下。厚八分。

地霞:或用华盆亦同。长六寸五分,广一寸五分,荫一分五厘,在束腰下。厚一寸三分。

寻杖:长随间,方八分。或圜混,或四混、六混、八混造。下同。

盆唇木:长同上,广一寸八分,厚六分。

束腰:长同上,方一寸。

上华版:长随蜀柱内,其广一寸九分,厚三分。四面各别出卯入池槽,各一寸。下同。

下华版:长厚同上,卯入至蜀柱卯。广一寸三分五厘。

地栿:长同寻杖,广一寸八分,厚一寸六分。

【译文】

重台勾阑:

望柱:望柱的长度依勾阑的高度而定,以勾阑每高1尺,望柱之长增加2寸,望柱的截面方为1.8寸计。

蜀柱:蜀柱长度的计算与望柱相类,亦依勾阑高度而定,蜀柱上下所出卯的尺寸计算在内。以勾阑每高1尺,蜀柱宽2寸,厚1寸计,蜀柱之上部分出1.6寸见方,将其雕刻为瘿项形式。其瘿项下部细处的截面尺寸比上部减半,瘿项下所挑心尖,留出其截面尺寸的2/10;瘿项两肩各留出4/10;瘿项之上出卯以穿入云栱、寻杖;瘿项的下卯要穿入地栿。

云栱:以勾阑每高1尺,其云栱长2.7寸,云栱的宽度为减其长度的一半,云栱雕镌的荫入深度为0.12寸,将云栱施于寻杖之下。云栱厚度为0.8寸计。

地霞:或采用华盆也是一样。以勾阑每高1尺,其地霞长6.5寸,宽1.5寸,其内雕镌的荫入深度为0.15寸,地霞施于束腰之下。地霞厚度为1.3寸计。

寻杖:寻杖之长随其以望柱所分之勾阑段(间)而定,以勾阑每高1尺,其寻杖截面方0.8寸计。其截面形式,或为圜混,或为四混、六混、八混造。下文单勾阑寻杖同。

盆唇木:其长度与寻杖同,以勾阑每高1尺,其盆唇木宽1.8寸,厚0.6寸计。

束腰:束腰之长与盆唇木同,以勾阑每高1尺,其束腰截面方为1寸计。

上华版:其长依两蜀柱之间的净距而定,以勾阑每高1尺,上华版宽1.9寸,厚0.3寸计。上华版四面各自分别出卯嵌入池槽,嵌入的深度各为1寸。下华版做法也与之相同。

下华版:其长度、厚度与上华版同,华版之卯伸入至蜀柱卯。以勾阑每高1尺,下华版宽1.35寸计。

地栿:地栿之长与寻杖的长度相同,以勾阑每高1尺,其地栿高1.8寸,厚1.6寸计。

(单勾阑诸名件)

单勾阑:

望柱:方二寸。长及加同上法。

蜀柱:制度同重台勾阑蜀柱法,自盆唇木之上,云栱之下,或造胡桃子撮项,或作青蜓头,或用枓子蜀柱。

云栱:长三寸二分,广一寸六分,厚一寸。

寻杖:长随间之广,其方一寸。

盆唇木:长同上,广二寸,厚六分。

华版:长随蜀柱内,其广三寸四分,厚三分。若“万”字或钩片造者,每华版广一尺,“万”字条广一寸五分,厚一寸[1];子桯广一寸二分五厘;钩片条广二寸,厚一寸一分[2];子桯广一寸五分;其间空相去[3],皆比条减半;子桯之厚同条。

地栿:长同寻杖,其广一寸七分,厚一寸。

华托柱:长随盆唇木下至地栿上,其广一寸四分,厚七分。

【注释】

[1] 广一寸五分,厚一寸:以华版每宽1尺,其“万”字条宽1.5寸,厚1寸计;若华版宽1.224尺,则其条宽约1.84寸,厚约1.22寸。

[2] 广二寸,厚一寸一分:以华版每宽1尺,其钩片条宽2寸,厚1.1寸计;若华版宽1.224尺,则其钩片条宽约2.45寸,厚约1.35寸。

[3] 间空相去:疑指钩片条之间及钩片条与钩片子桯之间的净距。

【译文】

单勾阑:

望柱:以勾阑每高1尺,望柱截面方为2寸计。望柱长度及依勾阑之高增加的尺寸均同重台勾阑之制。

蜀柱:其制度与重台勾阑蜀柱制度相同,自盆唇木之上,云栱之下,或斫为胡桃子撮项形式,或雕作蜻蜓头式样,亦可采用枓子蜀柱做法。

云栱:以勾阑每高1尺,其云栱长3.2寸,宽1.6寸,厚1寸计。

寻杖:寻杖之长随由望柱所区分之勾阑一段之长而定,以勾阑每高1尺,其寻杖截面方为1寸计。

盆唇木:盆唇木的长度与寻杖相同,以勾阑每高1尺,盆唇木宽2寸,厚0.6寸计。

华版:华版之长依两蜀柱间的净距而定,以勾阑每高1尺,华版宽3.4寸,厚0.3寸计。华版若采用“万”字版或钩片造形式,以华版每长1尺,华版内所用“万”字条桱宽1.5寸,厚1寸;子桯宽1.25寸;钩片条桱宽2寸,厚1.1寸,钩片子桯宽1.5寸计;条桱与条桱及条桱与子桯之间的净距,都要比条桱的宽度尺寸减半;子桯的厚度与条桱相同。

地栿:地栿之长与寻杖的长度相同,以勾阑每高1尺,其地栿高1.7寸,厚1寸计。

华托柱:华托柱的长度依盆唇木之下至地栿之上的距离,以勾阑每高1尺,华托柱宽1.4寸,厚0.7寸计。

(勾阑一般)

凡勾阑分间布柱,令与补间铺作相应。角柱外一间与阶齐,其勾阑之外,阶头随屋大小留三寸至五寸为法。如补间铺作太密,或无补间者,量其远近,随宜加减。

如殿前中心作折槛者,今俗谓之龙池。每勾阑高一尺,于盆唇内广别加一寸。其蜀柱更不出项,内加华托柱。

【译文】

凡营造勾阑,应将勾阑分为若干段,段与段之间设望柱,应使所施望柱的位置与房屋檐下的补间铺作缝相对应。房屋角柱之外一段勾阑应与房屋台基边缘找齐,但其勾阑之外,还应留出一个阶头的宽度,其阶头以随房屋规模大小留出3寸至5寸的宽度为则。如果补间铺作太密,或其屋檐下不设补间铺作的,则应量其远近距离,将每段长度做随宜的加减。

如果是在殿阁之前的勾阑中心作折槛,“折槛”今日俗称为“龙池”。每勾阑高1尺,应在盆唇内的宽度上再增宽1寸。折槛处的蜀柱无须再伸出盆唇之上斫为瘿项,而其盆唇之下、地栿之上应加施华托柱。

棵笼子

【题解】

棵笼子,即在树木周围设置的围栏。宋代营造中的棵笼子高5尺,上宽(广)2尺,下宽(广)3尺,外观呈梯形。其平面形式可以用四边形,也可以用六边形或八边形,从而可使用4柱、6柱或8柱做法。柱子上下用榥子、脚串、版棂形成一种围笼的形式。这里的“榥子”,似为卧榥。上设榥子,下设脚串,上下连以版棂。版棂下用牙子,或不用牙子。

柱身一般为四瓣方直断面,柱顶部分则可以斫作仰覆莲状、单胡桃状或海石榴式样,及“枓柱挑瓣方直”做法。

若棵笼子之立面较为宽阔,似可在柱间安子桯,子桯可采用破瓣造形式。其文中的“采子桯”,其义不详。

柱子的长度与棵笼子之高相同。其上下榥及腰串尺寸似相同;其长随两柱距离;其广厚尺寸,似仍应与棵笼子高有关。棵笼子下施脚版,其长同榥及腰串。

(造棵笼子之制)

造棵笼子之制:高五尺,上广二尺,下广三尺;或用四柱,或用六柱,或用八柱。柱子上下,各用榥子、脚串、版棂。下用牙子,或不用牙子。或双腰串,或下用双榥子脚版造[1]。柱子每高一尺,即首长一寸,垂脚空五分。柱身四瓣方直。或安子桯,或采子桯,或破瓣造;柱首或作仰覆莲,或单胡桃子,或枓柱挑瓣方直,或刻作海石榴。其名件广厚,皆以每尺之高,积而为法。

【注释】

[1] 双榥子(zhuó)脚版:脚版,可能是施于脚串之下,与地面相接的挡板;双榥子脚版,似为在脚版上下各安有榥子之意。

【译文】

造棵笼子的制度:棵笼子高5尺,其上宽2尺,下宽3尺;可以用4柱,或用6柱,或用8柱。柱子上下,分别施以榥子、脚串、版棂。棵笼子下部可以施用牙子,也可以不用牙子。也可以使用双腰串,或在下部使用双榥子脚版的做法。其柱子每高1尺,柱子上端出头部分长1寸,棂子下端垂脚部分留空0.5寸。柱身为四方形,上下方直。可依柱子施安子桯,或在柱身上采出子桯,柱身可以破瓣造;柱子上端的端头可以斫为仰覆莲的形式,或雕作单胡桃子形式,亦可为枓柱挑瓣方直的做法,或雕刻为海石榴的形式。棵笼子各部分构件的广厚尺寸,都是以棵笼子每1尺高时所给出的构件相应比例尺寸,依棵笼子的实际高度推算而出的。

(棵笼子诸名件)

柱子:长视高。每高一尺,则方四分四厘;如六瓣或八瓣,即广七分,厚五分。

上下榥并腰串:长随两柱内,其广四分,厚三分。

脚版[1]:长同上,下随榥子之长。其广五分[2]。以厚六分为定法。

棂子:长六寸六分,卯在内。广二分四厘。厚同上。

牙子:长同脚版,分作二条。广四分。厚同上。

【注释】

[1] 脚版:这里未提及“双榥子”,疑即施于脚串之下、与地面相接的棵笼子根部挡板。

[2] 广五分:以棵笼子每高1尺,其脚版宽0.5寸计;若棵笼子高5尺,则其脚版宽5寸。

【译文】

柱子:柱子的长度依棵笼子的高度而定。以棵笼子每高1尺,其柱截面方0.44寸计;如果是六边形或八边形的棵笼子,以棵笼子每高1尺,其柱截面宽0.7寸,厚0.5寸计。

上下榥并腰串:其长度随两柱之间的距离而定,以棵笼子每高1尺,其榥及腰串的截面宽0.4寸,厚0.3寸计。

脚版:其版之长与上下榥及腰串一样,依两柱之间的距离而定,脚版下沿之长随榥子的长度。以棵笼子每高1尺,其脚版宽0.5寸计。脚版厚为0.6寸,此为绝对尺寸。

棂子:以棵笼子每高1尺,其棂子长为6.6寸计,内含棂子与上下榥相接之卯的长度。棂子宽为0.24寸。棂子厚度仍为0.6寸。

牙子:其长度与脚版的长度相同,分为2条。以棵笼子每高1尺,牙子宽0.4寸计。牙子厚仍为0.6寸。

(棵笼子一般)

凡棵笼子,其棂子之首在上榥子内。其棂相去准叉子制度。

【译文】

凡棵笼子,其棂子的上端施于上榥子之内。棂子与棂子的相互距离以叉子中所施棂子的做法为准。

井亭子

【题解】

井亭子似为等级较高之井口建筑,屋顶为九脊结;而井屋子等级稍低,仅用两际式屋顶。

井亭子平面一般为方形,用4柱,其屋盖的前后坡各深2个椽架,合为“四椽”。亭子之外檐用五铺作单杪单昂重栱造枓栱,材广1.2寸,厚0.8寸。

屋顶用压厦版,四面出飞子,以九脊屋顶形式结。

井亭子诸名件广厚,皆以井亭子之高度尺寸推算而出。但究竟如何依据文中给出的名件及尺寸,造成九脊屋顶形式,仍是一个未解难题。

如梁先生所言:“本篇中的制度尽管例举了各名件的比例、尺寸,占去很大篇幅,但是,由于一些关键性的问题没有交代清楚,或者根本没有交代,(这在当时可能是没有必要的,但对我们来说都是绝不可少的),所以,尽管我们尽了极大的努力,都还是画不出一张勉强表达出这井亭子的形制的图来。其中最主要的一个环节,就是栿的位置。由于这一点不明确,就使我们无法推算槫的长短、两山的位置、角梁尾的位置和交代的构造。总而言之,我们就怎样也无法把这些名件拼凑成一个大致‘过得了关’的‘九脊结顶’。”

梁先生还特别指出:“除此之外,制度中的尺寸,还有许多严重的错误。例如平屋槫蜀柱,‘长八寸五分’,实际上应是‘八分五厘’。又如上架椽‘曲广一寸六分’,下架椽‘曲广一寸七分’,各是‘一分六厘’和‘一分七厘’之误。又如叉手‘广四分,厚二分’,比栿的‘广三分五厘’还粗壮,这显然本末倒置很不合理的。这些都是我们在我们的不成功的制图过程中发现的错误。此外,很可能还有些具体数字上的错误,我们一时就不易核对出来了。”

概而言之,井亭子坐落于井口台阶上,平面7尺见方,以4根柱子搭构;四柱之间在根部横施类如地栿的脚,其两端各出柱身之外。柱头上用五铺作一杪一昂重栱造枓栱,栱上施栿及槫、椽等构件。

脊槫上皮距柱根高度差11尺。厦两头造屋顶;枓栱用材,广1.2寸,厚0.8寸;较宋式建筑最低等级的八等材(材广4.5寸,厚3寸)小很多。疑其枓栱,仅是一种装饰。

(造井亭子之制)

造井亭子之制[1]:自下脚至脊[2],共高一丈一尺,鸱尾在外。方七尺。四柱,四椽,五铺作一杪一昂。材广一寸二分,厚八分,重栱造。上用压厦版,出飞檐,作九脊结。其名件广厚,皆取每尺之高积而为法。

【注释】

[1] 井亭子:梁注:“《法式》卷六‘小木作制度一’里已有‘井屋子’一篇。这里又有‘井亭子’。两者实际上是同样的东西,只有大小简繁之别。井屋子比较小,前后两坡顶,不用枓栱,不用椽,厦瓦版上钉护缝。井亭子较大,九脊结式顶,用一杪一昂枓栱,用椽,厦瓦版上钉瓦陇条,做成瓦陇形式,脊上用鸱尾,亭内上部还做平棊。”

[2] 下脚:施于井亭子柱根部位,并将每两根柱子之间连接在一起的护版。

【译文】

营造井亭子的制度:自井亭子根部的脚版至亭子屋盖上的压脊上皮,共高1.1丈,这一高度中不含鸱尾的高度。井亭子的平面为方形,其方形每面的边长为7尺。井亭子有4根立柱,其进深为4个椽架,亭子檐下施五铺作单杪单昂枓栱。其栱所用材之高为1.2寸,厚为0.8寸,其铺作为重栱造做法。亭子顶部覆以压厦版,檐部出飞檐,亭子屋顶为九脊结的做法。井亭子中各构件的广厚尺寸,都是以其亭子每高1尺,所取的相应比例尺寸,按照实际高度累积计算而出的。

(井亭子屋身与平棊诸名件)

柱:长视高,每高一尺,则方四分。

脚:长随深广。其广七分,厚四分[1]。绞头在外[2]。

额:长随柱内,其广四分五厘,厚二分。

串[3]:长与广厚并同上。

普拍方:长广同上,厚一分五厘。

枓槽版:长同上,减二寸。广六分六厘,厚一分四厘。

平棊版:长随枓槽版内,其广合版令足。以厚六分为定法。

平棊贴:长随四周之广,其广二分。厚同上。

楅:长随版之广,其广同上,厚同普拍方。

平棊下难子:长同平棊版,方一分。

压厦版:长同脚,每壁加八寸五分。广六分二厘,厚四厘。

【注释】

[1] 广七分,厚四分:以井亭子每高1尺,其脚版宽0.7寸,厚0.4寸计;若井亭子高1.1丈,则其脚版宽7.7寸,厚4.4寸。

[2] 绞头:这里的“绞头”,究竟是指两个方向的脚伸入柱中的交角,还是指脚伸出左右两柱柱根之外的端头,似不很清楚。

[3] 串:疑为施于两柱之间、脚之上的木方,其截面与柱头部所施额的截面相同。

【译文】

井亭子之柱:井亭子所用柱的长度依其亭的高度而定,以井亭子每高1尺,其柱截面方为0.4寸计。

柱根处的脚:脚长依其亭平面的进深与面广而定,以井亭子每高1尺,其脚宽0.7寸,厚0.4寸计。两个方向之脚相交的绞头未计在内。

柱头间所施之额:额之长随两柱之间的距离而定,以井亭子每高1尺,其额高0.45寸,厚0.2寸计。

每两柱间所施串:串之长度及其截面广厚尺寸皆与额的长度及截面广厚相同。

普拍方:其长、宽与额及串相同,以井亭子每高1尺,其方厚0.15寸计。

普拍方上所施枓槽版:其版与普拍方长度相类,以井亭子每高1尺,其长较普拍方减少2寸计。以井亭子每高1尺,枓槽版宽0.66寸,厚0.14寸计。

平棊版:其版的长度依枓槽版内侧的净距而定,版的宽度以多版相合足以延至井亭子四面之枓槽版内侧为止。平棊版厚0.6寸,此为绝对尺寸。

平棊下所施贴:贴之长随平棊四周的周长而定,以井亭子每高1尺,其贴宽0.2寸计。贴之厚度仍为0.6寸。

楅:平棊版上所施楅,楅之长随平棊版的总宽而定,楅的截面宽度与贴相同,厚度与普拍方相同。

平棊下所施难子:难子之长与平棊版的长度相同,以井亭子每高1尺,其难子截面方为0.1寸计。

井亭子顶部所施压厦版:版之长度与柱根处的脚之长相当,每一侧壁,以井亭子每高1尺,其压厦版长度增加8.5寸计。仍以井亭子每高1尺,其压厦版宽0.62寸,厚0.04寸计。

(井亭子屋顶诸名件)

栿:长随深,加五寸。广三分五厘,厚二分五厘。

大角梁:长二寸四分,广二分四厘,厚一分六厘。

子角梁:长九分,曲广三分五厘,厚同楅。

贴生:长同压厦版,加六寸。广同大角梁,厚同枓槽版。

脊槫蜀柱:长二寸二分,卯在内。广三分六厘,厚同栿。

平屋槫蜀柱:长八分五厘,广厚同上。

脊槫及平屋槫:长随广,其广三分,厚二分二厘。

脊串:长随槫,其广二分五厘,厚一分六厘。

叉手:长一寸六分,广四分,厚二分。

山版:每深一尺,即长八寸,广一寸五分,以厚六分为定法。

上架椽:每深一尺,即长三寸七分。曲广一分六厘,厚九厘。

下架椽:每深一尺,即长四寸五分。曲广一分七厘,厚同上。

厦头下架椽:每广一尺,即长三寸。曲广一分二厘,厚同上。

从角椽:长取宜,匀摊使用。

【译文】

栿:其长随井亭子的进深,在进深尺寸的基础上加长5寸。以井亭子每高1尺,其栿截面高0.35寸,厚0.25寸计。

大角梁:以井亭子每高1尺,其翼角处所施大角梁长2.4寸,截面宽0.24寸,厚0.16寸计。

子角梁:以井亭子每高1尺,其大角梁上所施子角梁长0.9寸,曲宽0.35寸计,子角梁之厚与上文所言平棊版上所施楅的厚度相同。

贴生:贴生的长度与压厦版的长度相同,在此长度基础上再加长6寸。其贴生截面宽与大角梁之宽相同,其厚与枓槽版之厚相同。

脊槫蜀柱:以井亭子每高1尺,其脊槫蜀柱长2.2寸计,卯包括在内。蜀柱截面以0.36寸计,蜀柱的厚度与栿的厚度相同。

平屋槫蜀柱:以井亭子每高1尺,其平屋槫蜀柱长0.85寸计,平屋槫蜀柱的截面广厚与脊槫蜀柱相同。

脊槫及平屋槫:其槫的长度随井亭子的面广尺寸而定,以井亭子每高1尺,其槫截面宽0.3寸,厚0.22寸计。

脊串:其长随槫之长而定,以井亭子每高1尺,其脊串宽0.25寸,厚0.16寸计。

叉手:以井亭子每高1尺,其叉手长1.6寸,截面宽0.4寸,厚0.2寸计。

山版:以井亭子进深每长1尺,其山版长8寸,宽1.5寸计,山版厚为0.6寸,这一尺寸为绝对尺寸。

上架椽:以井亭子进深每长1尺,其上架椽长3.7寸计。并以井亭子每高1尺,其椽曲宽0.16寸,厚0.09寸计。

下架椽:以井亭子进深每长1尺,其下架椽长4.5寸计。并以井亭子每高1尺,下架椽曲宽0.17寸计,下架椽的厚度与上架椽的厚度相同。

厦头下架椽:以井亭子面广每长1尺,其厦头下架椽长3寸计。并以井亭子每高1尺,厦头下架椽曲广0.12寸,其椽之厚与上、下架椽的厚度相同。

从角椽:施于翼角处的从角椽,其长度量宜取用,其椽分布应匀摊使用。

(井亭子檐口、屋盖、厦两头诸名件)

大连檐:长同压厦版,每面加二尺四寸。广二分,厚一分。

前后厦瓦版[1]:长随槫,其广自脊至大连檐,合贴令数足[2],以厚五分为定法,每至角,长加一尺五寸。

两头厦瓦版:其长自山版至大连檐,合版令数足,厚同上。至角加一尺一寸五分。

飞子:长九分,尾在内。广八厘,厚六厘。其飞子至角令随势上曲。

白版:长同大连檐,每壁长加三尺。广一寸。以厚五分为定法。

压脊:长随槫,广四分六厘,厚三分。

垂脊:长自脊至压厦外,曲广五分,厚二分五厘。

角脊:长二寸,曲广四分,厚二分五厘。

曲阑槫脊:每面长六尺四寸。广四分,厚二分。

前后瓦陇条:每深一尺,即长八寸五分。方九厘。相去空九厘。

厦头瓦陇条:每广一尺,即长三寸三分。方同上。

搏风版:每深一尺,即长四寸三分。以厚七分为定法。

瓦口子:长随子角梁内,曲广四分,厚亦如之。

垂鱼:长一尺三寸;每长一尺,即广六寸;厚同搏风版。

惹草:长一尺;每长一尺,即广七寸;厚同上。

鸱尾:长一寸一分,身广四分,厚同压脊。

【注释】

[1] 厦瓦版:傅合校本注:改“瓦”为“”,并注:“,宋本卷十一‘壁藏’条作‘’。”暂从原文。

[2] 合版令数足:傅合校本:改“合贴”为“合版”,并注:“版,诸本均误作‘贴’,据下条‘两头厦版’改。”梁注本仍为:“合贴令数足。”暂从原文。

【译文】

大连檐:其长与压厦版的长度相同,每面在压厦版长度的基础上再加长2.4尺。以井亭子每高1尺,大连檐截面宽0.2寸,厚0.1寸计。

前后厦瓦版:厦瓦版之长随脊槫或平屋槫之长而定,其版之宽自屋脊至大连檐,将其版黏合而贴,应使其有足够的宽度尺寸,其版厚0.5寸为绝对尺寸,每至屋顶转角处,其厦瓦版之长应增加1.5尺。

两头厦瓦版:其版长自两山的山版至两山大连檐,两头厦瓦版仍为合版,应使其版合有足够的长度,其版的厚度与前后厦瓦版的厚度相同。至房屋翼角处,其两头厦瓦版之长应再增加1.15尺。

飞子:以井亭子每高1尺,其飞子长0.9寸,这一长度包含了飞子尾的长度。飞子截面宽0.08寸,厚0.06寸计。飞子至转角处应随翼角翘势向上弯曲。

白版:版之长与大连檐的长度相同,在此基础上,每一侧长度应再加长3尺。以井亭子每高1尺,其白版宽1寸计。白版的厚度为0.5寸,这一尺寸为绝对尺寸。

压脊:压脊之长与脊槫及平屋槫的长度相当,以井亭子每高1尺,其压脊高0.46寸,厚0.3寸计。

垂脊:垂脊的长度自脊身至压厦版之外,以井亭子每高1尺,其垂脊曲宽0.5寸,厚0.25寸计。

角脊:以井亭子每高1尺,其角脊长2寸,曲宽0.4寸,厚0.25寸计。

曲阑搏脊:两山所施曲阑搏脊,其脊每面长6.4尺。以井亭子每高1尺,其曲阑搏脊宽0.4寸,厚0.2寸计。

前后瓦陇条:以井亭子进深每长1尺,其屋顶前后坡所施瓦陇条长8.5寸计。以井亭子每高1尺,其瓦陇条截面方0.09寸计。瓦陇条的陇间空当距离亦为0.09寸。

厦头瓦陇条:以井亭子面广每长1尺,其两山厦头瓦陇条长3.3寸计。厦头瓦陇条的截面尺寸与前后瓦陇条相同。

搏风版:以井亭子进深每长1尺,其搏风版长4.3寸计。搏风版厚为0.7寸,这一厚度为绝对尺寸。

瓦口子:瓦口子之长随每两翼角处所施子角梁之间的净距而定,以井亭子每高1尺,其瓦口子曲宽0.4寸计,瓦口子的厚度与其宽度相当。

垂鱼:两山搏风版下所施垂鱼长1.3尺;以垂鱼每长1尺,垂鱼宽为6寸计;垂鱼的厚度与搏风版的厚度相同。

惹草:搏风版下所施惹草,其长1尺;以惹草每长1尺,其宽7寸计;惹草的厚度与垂鱼的厚度相同。

鸱尾:以井亭子每高1尺,其屋顶鸱尾长1.1寸,鸱尾身宽0.4寸计,鸱尾之厚与压脊的厚度相同。

(井亭子一般)

凡井亭子,脚下齐[1],坐于井阶之上。其枓栱分°数及举折等,并准大木作之制。

【注释】

[1] 脚下齐:指将其柱根部位所施脚版的下皮找齐,不做任何诸如牙子等装饰轮廓的变化。

【译文】

凡井亭子,其屋柱根部所施脚版的下部应找齐,将井亭子坐落于井口处所筑造的井台之上。其檐下所施枓栱之长短及出跳栱昂等的材分°数值,及屋顶举折之曲线的确定等,都应以大木作制度中的枓栱之制及屋顶举折做法为准。

【题解】

牌,或称“牌匾”,亦称“匾额”,是中国古代建筑中常见的附属性构件,其主要功能是标志出殿堂、楼阁、亭榭之名称,从而赋予该建筑以意义。

殿堂、楼阁、门亭上所施牌匾,其长2~8尺。牌上横出之牌首,牌两旁下垂之牌带,及牌面下两带内横施之牌舌,皆以牌每广1尺,牌之边向外绰4寸计;如牌广5尺,外绰2尺,则牌之四侧各外绰1尺。

本篇文字仅给出牌长,未谈及牌广。以正文“牌长五尺,即首长六尺一寸,带长七尺一寸,舌长四尺二寸”可知,若牌长5尺,则牌宽(广)4尺,即牌之长宽(广)比为5∶4;若牌长8尺,则其宽6.4尺,以此类推。

牌面之后,以牌身之长短施楅。楅之断面广厚,以牌之具体大小量宜而定。

(造殿堂、楼阁、门亭等牌之制)

造殿堂、楼阁、门亭等牌之制:长二尺至八尺。其牌首、牌上横出者。牌带、牌两旁下垂者。牌舌,牌面下两带之内横施者。每广一尺,即上边绰四寸向外。牌面每长一尺,则首、带随其长,外各加长四寸二分,舌加长四分。谓牌长五尺,即首长六尺一寸,带长七尺一寸,舌长四尺二寸之类,尺寸不等;依此加减。下同。其广厚皆取牌每尺之长,积而为法。

【译文】

营作殿堂、楼阁、门亭等牌匾的制度:其牌匾长2尺至8尺。其牌首、牌上横出之版。牌带、牌两旁下垂之版。牌舌,牌面下两带之内横施之版。以牌面每宽1尺,其上下左右诸带之边缘应向外绰出4寸计。牌面每长1尺,其牌首、牌带随牌面之长而定,同时,在此长度基础上,再各向外加长4.2寸,牌舌加长0.4寸。意思是说,牌面长5尺时,其牌首即应长6.1尺,牌带即应长7.1寸,牌舌长4.2寸,各尺寸不等;依此做增加或减少。以下的情况相同。牌首、牌带及牌舌的广厚尺寸都是依据牌面每1尺的长度,取相应的比例尺寸,累积推算而出的。

(牌诸名件)

牌面:每长一尺,则广八寸,其下又加一分。令牌面下广,谓牌长五尺,即上广四尺,下广四尺五分之类,尺寸不等,依此加减。下同。

首:广三寸,厚四分。

带:广二寸八分,厚同上。

舌:广二寸,厚同上。

【译文】

牌面:牌面每长1尺,其宽则为8寸,牌面下端的宽度应在此基础上再增宽0.1寸。也就是说,要使其牌面的下端稍宽一些,例如,若牌长5尺,其牌面上端的宽度即为4尺,而牌面下端的宽度则应为4.05尺,诸如此类,其牌面尺寸不等,即依此加减。下面的情况也是一样。

牌首:以牌面每长1尺,其首宽3寸,厚0.4寸计。

牌带:以牌面每长1尺,其带宽2.8寸计,牌带之厚与牌首厚度相同。

牌舌:以牌面每长1尺,其舌宽2寸计,牌舌之厚与牌带及牌首的厚度相同。

(牌一般)

凡牌面之后,四周皆用楅,其身内七尺以上者用三楅,四尺以上者用二楅,三尺以上者用一楅。其楅之广厚,皆量其所宜而为之。

【译文】

凡牌面的面版之后,其上下皆应施以楅,若牌面长度超过7尺者,应施用3条楅;牌面长度在4尺及以上者,应施用2条楅;牌面长度在3尺及以上者,则仅施用1条楅。至于楅的截面宽度与厚度,都只需要依据牌之大小与材之便宜酌情使用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