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皋布衣王桂著
論事三之三
抵掌而言，似乎甚易。嘗試爲之，乃失所期。曰：以易易易，怪其不濟。搏象搏兔，俱用全力。不則勿，自稱解事。修德竊簡寫律，踞厠讀書，上說下教，夫誰聽乎？之藻之德者本矣。行不由徑，非公不至。屈之旣難，聽之自易。若不樂道而忘勢，遽欲緩頰而觀頤，鮮不陽鱎。我巳獲上，本于信友孝子乃爲忠臣。閭書鄉評，推轂必審。誠佳羽始，一枝相借。如仳倠，雖巧梳無爲也。我無上下之手，人無冰炭之意；我有如秤之心，人有虛舟之視。激濁揚清，罵人不恨，惟劉子翼能之。平糶以惠鄉里，盜賊不犯其居。與布以𭄿爲善，紛爭望廬而返，狡者猶獻其誠，誠者其又何梗矣。蚤無鄉曲之譽，歘效國能之為。望輕任重，誰相諳委。負乘致寇，求全得毁，攘臂徃有，匍匐歸爾。將率財似肥巳，將出財似要名；將偕衆似分謗，將獨任似專功。松檜不栖蟬，虎豹之皮不上蟻，人莫敢以不正似之，乃惟所爲。濬智繡縫上下，酬酢機宜。局難預定，事莫先測。濬靈府，洞幽磧。琯朗所照，探囊可麾。苟其智短，曷心長爲。係狗係項，擒賊擒王。舡則有柁，網則有綱。孔先正簿，孟先反經。自減音樂，自損騶從。是曰本智。太公強齊，伯禽綿魯，不願楚敗，夏吳亡後。參死陵代，翰死誰字。修橋種蠣，治河揮柳，是曰遠智。山可移也，胡釀甘露；河可播也，胡殺晁錯。童牛之牿，母鳥之伏。鋸木之屑，穿石之溜，是曰漸智。燒梁獄案，問楚縮酒。押伴選使，絶纓不咎。亮三不易，耿三轉折。班君平平，嗇夫喋喋，是曰淺智。松可爲塵，竹可爲瓦。作槽縫布，避火刳馬。院充天慶，麵作饅頭。何必雕雁，以羊易牛，是曰代智。因癭舉頤，因跛緩步。蠅牛之畫，因墨之悞。枕流洗耳，啖餅拭手。顛趾出否，侵蔡伐楚，是曰轉智。服練惡紫，誰知其故。延更促更，各有眇悟。買鹿釋田，負蛇相假。傷胸捫足，問羊得馬，是曰謬智。以毒攻毒，以酒解酒。臣願爲將，如法考究。鄭更立君，郭罵乳母。尚來奢死，分羹心苦。是曰反智。痴聾作翁，獄市勿擾，拆亭卽與，種樹莫瓜，壅貯奏章，臥定軍士。銀燭不然，反書𥁞燬。是曰靜智。履虎不咥，探龍得珠。氣可食牛，猿則號趨。請王擊缶，斬王宮女。鉅鹿之下，澶淵之滸，是曰胆智。井不濬則涸，水不流則腐。智無大小皆我活機，事無大小皆我試。地。履屐閒，有時出之才；軍國事則淵泉之用矣。攖寧
智如禹湯，不如更嘗。出自攖寧，乃得木雞。問没人而試其言，鮮不及矣。大人猶人，不習不知。飢食渴飲，彼我所共。軒陛戟衛，時來爲之。酒假三升，貫則無須。細人不猶人不習。不知爲駒，不頋其後。向目視人罔極，不識低手。難爲國弈。時會迅疾，不習，不知敝帚。欲享千金，秋香莫對十日，早宴弗同。漫言今昔，才力不及，不習不知，非蟻封難别良。駿雖獲彪，未便見虎。試之再三，月評乃殊。事有可與，則罔不與。衣不經新，何由得故。更一事，始長一智，舉而無功，弗倦弗疑。出輿入輦，蹷痿之機；不一日而七十，毒安能醫。前事不忘，後事之師。桃不康則戒，李取諸似歷盡而後事安有事。日弋得釣，舞得書，神且來矣。觀八代之制，士衡定論，見新法之擾，東坡懲心。成敗得失，旁午糾紛，取象往蹟，把滑前人。借練今古，可如身親積財。學道非迂，治生爲急。寧天下當先豐我，厚蒼生亦賴多財矣。註衛人乞水，曹人予瓶。季子過食，丘嫂轑𡙡菽粟，不如水火，安得大其用。事約來年，跛亦能履。言自今始，勇夫謙卑。三月聚糧，乃能千里。牛難兩分，補一則埒瓢難。衆輿獨肩，則易開囊無縑，則甕車塞途。巳病不能饋，不問所欲；客不能館，不問所舍。交人如水，豈𥁞君子。潭深魚往，林茂鳥栖，粟受千鍾，交親往昔。人非財不聚，義，非利不和矣。無以藩身，意不壯，無以通神，智不靈，不能五萬十萬，豈能起死回生？田園水碓，遍乎鄉邑，取之不𥁞，百志惟熙。求田問舍，亦可百尺樓上矣。俛拾仰取，閈智爭時。殖而能散，撲滿是鄙。孳孳雞嗚，形同情異。却干陽術，受公孫譏。
非國非民，莫敢輕支。計筭則錢流地上，節縮則庖不自食。爲巳則人愈有，我所施矣；予人則巳愈多，物所歸矣。出不匱，譬泉，去還來，譬青蚨矣。
觀政議事，以制典常作師，本朝政治，不能明耶。臆決目斷，員枘方鑿矣。河内巳見前事，河東量無殊𮗚，今欲某物，望比某年，將乞販貸，必有例援。嶽麓旣崇山長，城南豈禁聚徒，今比某地，同錯鑢以議精舍，罔不賜署。頌吾王，紀所見，述先后，誦所聞，正雅樂，須識錦瑟；放宮女須有其人。誇國富，必依度支之數，奓兵強，必驗軍政之詳。有風影乃可捕，無冰塵何所鏤矣。不知兵無可分，指血空洒；不知糧無可借，堅臥何爲。軍民本諒其心，嘵嘵反起人意。大詐大忠，初或罔判；權臣重臣，迹固無殊，不識征伐之意，輕擲報國之心乎。廟廊之務，常以月紀；郡縣之事，能以時知。一二奏移，皆爲至寶，斷爛朝報，亦所什襲，多方抄購，富有日積，事有驟至，語有卒及，不暇簡牘，條逹貫昵，追憶當年，親耳目之。遊朱門但若蓬户，處，國是自如家常矣。
察物將無不任，必無不知。物物致察，乃可通計。海上單方，非國醫長柄壺盧，亦自得來。江東米價，何必不知。某木可棺，某豕可祭，俎上蒸豚，廚中荔枝，持零丁，但請問之。遇林木，便起計度，何橋不修，遇牛鐸，亦誌注濁，何樂不諧？籬落修整，方麹障面，無不記憶，何人不可料也。柳之形體，亦必經意，可以辨物。胡之出葬，亦必諦目，可以捕盜。鳥之攫肉，人之戲問，亦必聞知，則伊誰敢欺乎？川原草木，無不留心；風雨陰晴，亦自有曆。雅志芳踪，積年經世。箕去琴亡，我獨善記。某時某事，遠省周知。維揚之燕子不至，天津之杜鵑忽來。城郭閒有死氣，風塵中多異人。蝦𮎰蟹亂，熊至鼠奔，聽蟻視虱，若牛若輪。於越邾婁，方言各異。卒然相遇，難覓象胥。必會其言，乃悉彼情；必能其言，乃達我意。對楚人自可楚言；謂契丹正須胡語耳。宿作束刺，曉便命駕。每一相思，不憚千里。喜適人如此，則所見廣矣。邀賢置驛，留賓投轄；一日無客，繞溪而望。喜。接人如此，則所聞可知。求友。琴瑟並奏，簫管同吹。嚶其鳴矣，勿謂一夔。推襟送抱，非良友莫爲乞隣。非直視死何忍。有大急難，必號同心。舒彼仰屋，賴此盍簪。虎率以聽，誰則不趨。蘄得魯雞，鵠卵乃伏。不親大巫，奚能小巫。庶言僉同，乃稱公憤。上前則倍，何爲義舉。固非膠添，融豈水乳。原伯不學，趙孟語偷。無虞致儆，謂我何求。更有子雲，始可與謀。繡錯之地，利害相及。如不輔車，腹背受敵。業在沔水，彼豈無人。定交杵臼，不盟車笠。世道之責，君其勉之。因事相乖，諉息壤在玆。檠天之柱，志先棒日。挽鼎倒樞，難恃一絲。翹心不早，其奬誰跂。東西朔南，𦂳望雄輔。興國立事，皆有人不。陰求奇士，入金蘭譜。高門世胄，俾爲我順風而呼；東箭南金，俾爲我先衆而應。弟子三百人，則無能殺墨子矣。與衆
鮮見多怪，口衆我寡，能鎔碎金，乃稱大治。薨薨增增，無相與，必相與也。宗族皆有婚姻，亦與講好。婚姻豈無宗族，即同論親。土著旣久，悉瓜葛人。諸舅更有諸舅，務敦渭陽之情；彌甥復有彌甥，一聽蔦蘿之附。朱、陳潘、楊，都可鯢縷。詩未偶誦，卽云相識。人非北海，漫混通家。唐、杜、韓何序淵源，亦罔不笑諾。桑下三宿，必有依戀之意；門中半面，不無道路之情。數見卽成親舊矣。到里門則下趨，遇父老則揖遜。夏則行陽，冬則行陰，循墻傴僂，誰其予侮。蘭闇出口，寒谷生春，冷語冰人，渠能堪此枕山，乃可嘯比鸞音。涉世難不，面似靴皮。塞翁得馬，鄉人稱賀；舊館有喪，孔子弔之，母曰：彼哉，而不齒及。耑人呈詩，何難兼致。便羽適逢，足可寄聲。雖有遐心，毋金玉爾音。冰蠶火鼠，不一其性；分流壁風，各適其私。德不謀衆，功必譛俗，長此竁毛，更助六翮。不得曰相識已多，不煩復爾也。遠怨十寒一暴，未有生物；十樹一拔，有生楊乎。築無怨以爲藩，惟不見之是圖。胡常驕我，趨講維殷。龍溪藐我，羅致愈勤。各自樹幟，則生一秦。公靳之，萬乃病之，雖所愛，謔必有節。劉成之，牛乃銜之，雖所贄，教亦有道矣。一言厄終身，南華所以悔讀；杖子折委笄，揜人所以可誡也。雞酒不設，醞釀議之；賈筆不售，匿名告矣。愛非其有，不如秋以爲期。報者倦矣，施者未厭。會婪勿啓，觖望則鮮。小人都不，可與作緣。雍齒先侯，餘人自散。牛渚照怪，水神來逼。希豁達。去察察餉貴要弔臣官。非欲求益，但恐爲患。行巳在不夷不惠，視我自無德無怨，情恕理遣，求食過宿。我不𦷾芥，彼自消釋。徐行緩解，絓不敗衣。彼拂起我手留，彼暗欺我潛避。萬端慚恨，息于一嘿；幾許異同，銷于五指。中山狼，太行虎，悞樹蒺藜，難蔭榆柳。好行其德，勿立教首。言瞻四方，一無難竦。不刈門，蘭，不射岸影。得其坐觀，吾事可成。御泛慮馬多逸，徒行則困；慮人多疵，獨任則艱。泛駕跅弛，亦在御之而已。機謀謁辯，功名自喜。我辦則難，彼辦則易。輪轅適用，兼收曲直。西河背母，曲逆無行。絶其當絕，用其當用。蟻缺尺朽，勿棄干城。剛而無禮，柔以君之。荆棘惡乎，可以防惡。阿魏臭乎，臭反以止。倉卒借貸，後先那移。救護鄉里，緩舒公私。錢神寶母，勿銅臭之說。李陽婦女，亦憚問文。開百事可諧，薑桂非中和伐，疾時一快。亂離脫難，偏在奴僕。
有欲炙色，輟杯相與。枯查可乘，飢鷹可呼，掃門爲難，忽爾奇遇。
有生夜來，能獻公主。
曾蒙曲恩，得罪見宥。我欲退賊，賊爲我北。一橈行歌，從乞鄭國魚羹，盎漿，餉之在昔。
河濟不同，到海則一。如必皆清，安所得之。以導以防，自難橫溢。
馬餧者柔，子乳者親。𥁞我之歡，竭我之忠。蘇秦不信，爲燕尾生。勿以二三君，遂疑天下。士怒不遷，過可使。遽欲謝客，非曠宇矣。
土能濁河，不能濁海；風能拔木，不能拔山。山立而海，受奚其嫌。
葵書卷十一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