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世凯就任临时大总统,窃取了辛亥革命的果实。但资产阶级革命党人仍保留着南方各省和十几万军队,在人民群众中有一定的影响。袁世凯在资本主义列强的支持下,积极准备发动内战,消灭民主势力,进而帝制自为。资产阶级革命党人则想仿照西方各国的议会制度,通过公开合法的政党竞争,建立资产阶级民主政治。双方矛盾是尖锐的,斗争是激烈的,终于爆发了战争,这就是孙中山发动和领导的,反对袁世凯独裁统治、维护民主共和制度的“二次革命”。

国民党的成立

孙中山让位给袁世凯,许多下层革命党人和广大人民群众是不满意的,不少人预感到将来还会发生战争。1912年春,山西、陕西的部分革命党人秘密商谈时,皆“谓袁不可靠,终有二次革命之举”, 同时在暗中为此进行各种准备。河南的一些革命党人特地组织了“铁血监督团”,发表声明,称有谁抱野心,弄兵柄,效拿破仑故事者,就用“铁血”来对付。南方省区也相继出现“讨贼”“诛奸”“铁血”“血光”等反袁团体,决心把革命斗争继续下去。

可是,在革命党人的主要领导人当中,对于时局的看法以及所抱的态度,并不完全一致。孙中山在正式解职的当天发表讲话:“今日满清退位,中华民国成立,民族、民权两主义俱达到,惟有民生主义尚未着手,今后吾人所当效力的,即在此事。” 此后,他周游各地,到处发表演说,宣传民生主义,号召革命党人一心一德,从事建设,完成所谓“经济革命”。特别强调,在实业建设中铁路尤为当务之急,表示在十年以内不参与政治,自愿以“在野”的身份筹款六十亿元,修筑二十万里铁路,使中国变成世界上最为富强的国家。1912年9月,孙中山接受袁世凯的委任,担任全国铁路督办,在上海成立全国铁路总公司,计划在各大城市设立分公司,积极准备招股兴筑。黄兴在辞去南京留守府的职务后,同样认为:“吾党从前纯带一种破坏性质,以后当纯带一种建设性质”。 提出今后要发奋经营实业的主张。他非常拥护孙中山的铁路政策,在同年12月初也接受袁世凯的任命,担任督办汉粤川铁路事宜。与这种“功成身退”的做法相反,宋教仁在政治上同袁世凯仍进行着斗争。

宋教仁是一位积极向西方寻求救国真理的革命家。在向西方学习的过程中,当时的各种社会思想几乎都进入他的视野,但他最感兴趣的是议会政治和国家制度。经过长时间的探索,他主张采行民权的立宪政体,具体为法国式的责任内阁制。他认为只要建立了责任内阁,总统政治上的权力很小,虽有野心者,也不得不就范。因此,他满腔热情地参加了根据《临时约法》的基本原则组织起来的唐绍仪内阁,担任非其所素习的农林总长。但由于袁世凯事事独断专行和袁的爪牙从中阻挠,这届内阁一事无成,形同虚设。唐绍仪不得已于6月宣布辞职,宋教仁也随即提出了辞呈。这时,宋教仁尚未想到应立即设法组织政治和军事实力同袁世凯较量,只是感到仅仅组成责任内阁不能保证内部意见的统一,充分显示内阁的力量。因此,当6月28日同盟会再次开会讨论组阁问题时,他进一步提出了组织纯粹政党内阁的主张。

当时,一部分同盟会员、立宪派与旧官僚企图在新政府中能争得一席之地,或为其他政治目的,纷纷组织公开的政党或政治团体,致使各种各样的政团纷纷涌现。在武昌起义不久就散布“革命军起,革命党消”的章太炎,公然与同盟会分离,组织了中华民国联合会。不久,章太炎将中华民国联合会进行改组,与张謇等人联合组成以江浙人士为中心的统一党。接着统一党又联合一些党派组成共和党。共和党在北京临时参议院中占有四十余席,与同样占有四十余席的同盟会相对抗。

决心实行纯粹政党责任内阁制的宋教仁,从事政党活动也极努力。他对同盟会的状况不满。宣称:“惟同盟会分子复杂,本非政党组织,前此勉强改为政党,原非余之本意。” 宋教仁所怀的本意是,选择同盟会中的稳健分子,结为政党,改变名称,与同盟会分离。5月初共和党组成后,事事处处与同盟会为难。这使宋教仁更感到应组织一个大党,以便在国会中造成多数党的声势,已刻不容缓了。

7月16日,同盟会本部在宋教仁的主持下召开全体大会,讨论同盟会改组的意见。后来终于决定吸收几个小党,改组同盟会,以“国民党”作为这个新党的名称,并通过了五条政纲:(1)保持政治统一;(2)发展地方自治;(3)厉行种族同化;(4)采用民生政策;(5)维持国际和平。

国民党领袖宋教仁

8月25日,国民党在北京湖广会馆举行成立大会,孙中山参加大会。大会选举孙中山、黄兴、宋教仁等九人为理事。9月3日,黄兴和宋教仁等七个理事函推孙中山为理事长。孙中山因忙于筹办铁路事宜,又委托宋教仁为代理理事长。

国民党成立后,宋教仁满怀喜悦地写信告诉海外的同盟会员:“自斯而后,民国政党,唯我独大,共和党虽横,其能与我争乎?” 其实,比起同盟会来,国民党的组织是扩大了,但其革命精神已大为减色。它抛弃了同盟会秘密活动时期的“平均地权”纲领,取消了同盟会公开以后的“男女平权”主张,把“力谋国际平等”改为“维持国际和平”,失去了积极斗争的意义。同时,随着形势的发展,原来的一部分同盟会员已变成官僚政客,宋教仁和黄兴等为了扩大国民党的声势,又兼容并蓄地把社会上的一批官僚政客拉入党内,从而使党的成分更加复杂。这样就大大削弱了国民党的实际战斗力。

宋教仁被刺

权欲和野心极大的袁世凯,决不愿意充当一个受法律约束的总统。他登上了临时大总统的高位,就把《临时约法》践踏在脚下,利用权势地位,向全国接二连三地发布军令和政令,要各军一定服从中央,要全国听从他的指挥。他迫使黄兴把南京留守府统率下的赣军、浙军、桂军、粤军等将近三十万兵力,几乎全部遣散;而其自己的嫡系武装北洋军队却大肆扩充。此外,又极力维护资本主义列强在中国的侵略利益,以换取对他的承认和支持。然而,在全国人民面前,他却装腔作势地邀请孙中山和黄兴晋京“面商国事”,对孙中山提出的各种建议频频点头称是,甚至高呼“孙中山先生万岁”的口号,把自己打扮成一个豁达大度的政治家和共和制度的积极拥护者。

袁世凯要实行专制独裁,对于任何有抱负、有才望的政治家,都容纳不下。所以,他除了蒙骗孙中山和黄兴以外,对宋教仁也大费心思。宋教仁是国民党的灵魂,政治能量很大,手腕也较灵活。正是因为这样,袁世凯对宋教仁很不放心,总想把他控制在自己手中,最低限度也要使他无法妨碍自己的独裁统治。因此,他对宋教仁百般笼络,说了许多赞许的话。当宋教仁提出辞职以后,袁世凯又一再进行挽留,甚至放出烟幕,称自己有意要让宋教仁出任国务总理,继陆征祥之后组阁。

宋教仁对袁世凯并没有任何好感,他决心为实现自己的政治理想而努力奋斗。1912年10月18日,他离开北京南下,去南方布置各省为正式国会的选举事宜。袁世凯赠以五十万元的交通银行支票,他如数退还,拒绝收受。袁世凯知道宋教仁非高官厚禄所能收买,就起了暗杀的念头。他密令心腹赵秉钧谋划,赵秉钧又委洪述祖、程克两人主持其事。他们物色到上海的流氓头子应桂馨具体负责执行。

宋教仁在湖南桃源老家住了一个多月,1913年1月由长沙到武汉,过九江到上海,又到杭州和南京,到处发表长篇竞选演说,对袁世凯的阴险奸诈进行揭露,对北京临时政府的政策进行抨击。3月9日,他在国民党南京支部的欢迎会上,阐述了自己的全部政治主张,其中说道:“总统当为不负责任,由国务院负责,内阁制之精神,实为共和国之良好制也。国务院宜以完全政党组织之。” 随着形势的变化,宋教仁的思想也在发展。鉴于要袁世凯做一个没有实权的总统是很难行得通,宋教仁正在秘密酝酿选举黎元洪为总统,以保证充分发挥纯粹政党责任内阁的作用。因此,他在武昌访问黎元洪时,对黎元洪说:“我们不能使袁世凯做我们听话的工具,我要我党党员选你当总统。”这一谋划不仅为袁世凯的密探所获悉,而且很快就在社会上流传。

宋教仁的这一计划,无疑地对袁世凯是致命的一击;况且正式国会的选举已经揭晓,国民党在每个选区都获得胜利。在参、众两院八百七十个议席中,国民党独得三百九十二席,占百分之四十五,而共和党、民主党、统一党所得总和只有二百二十三席,还不到总数的百分之二十六。国民党占了绝对的多数。在这种情况下,宋教仁的计划是很有可能实现的。这更使袁世凯坐立不安。

为此,袁世凯要阴谋杀害宋教仁的进行速度大大加快。2月1日,洪述祖密电应桂馨,声称,“大题目总以做一篇激烈文章,乃有价值。”第二天,洪述祖又给应桂馨一封密函,写道:“紧要文章已略露一句,说必有激烈举动。弟(指应桂馨)须于题前径(25日)电老赵(指赵秉钧),索一数目。” 其中所谓“紧要文章”“激烈举动”,即指暗杀宋教仁的事。与此同时,袁世凯还指使其喽啰匿名投稿各报,并以“救国团”的名义通电全国,对宋教仁进行恶毒诬蔑和攻击。袁世凯在接到3月14日应桂馨关于“梁山匪魁(指宋教仁),四处扰乱,危险实甚,已发紧急命令,设法剿捕之,转呈候示”的密电以后,18日就发出“寒(14日)电应即照办”的复电,正式下达了杀害宋教仁的命令。

宋教仁正沉醉于正式国会选举的胜利。他以全国第一大党的领袖自居,自诩未来的总理,在上海与国民党的其他领导人一起商讨应付未来国会的党略,起草政见,准备带到北京国民党本部议决实行。别人已发现袁世凯将有不轨行为的端倪,劝他应有所戒备,他却说那是“杯弓蛇影之事”。他只考虑到,袁世凯一旦大总统落选,很可能要同国民党最后摊牌,所以他只对国民党员说:“他(袁世凯)不久的将来,容或有撕毁约法背叛民国的时候。我认为那个时候,正是他自掘坟墓,自取灭亡的时候。到了那个地步,我们再起来革命不迟。” 他万没想到袁世凯已伸出毒手。这时袁世凯来电催他晋京,他便决定于3月20日乘夜车北上。

十时四十五分,宋教仁和黄兴等走出上海沪宁车站的议员休息室,准备上车,刚走到剪票处,忽听到一声低低的手枪射击声,接着又是第二声,第三声。宋教仁摇晃了一下,倒在一张铁椅子上,说:“吾中枪矣!”由于前来送行的人忙于救护他,竟使凶手安然逃去。

宋教仁被送进附近的铁路医院里进行抢救,神志还比较清醒。他不知道向他开枪的主谋人正是袁世凯,所以还请黄兴代笔,给袁世凯拍了一封电报,报告他的不幸,并最后赠言,他希望袁世凯“开诚心,布公道,竭力保障民权,俾国会得确定不拔之宪法”。 22日凌晨,这个年仅三十一岁的资产阶级政治家与世长辞了。

赣宁之役

袁世凯接到宋教仁已被刺的消息,心中甚为高兴,在表面上却假装十分震惊,连忙说:“竟有这种事吗?快拿电报来!”看过电报以后,他又装出痛惜的神态。3月21日,他通过国民党上海交通部致电宋教仁,假惺惺地表示慰问。次日,给江苏都督程德全及民政长应德闳连发两封电报,要他们“迅缉真凶,穷究主名,务得确情,按法严办”。还提出对黄兴等革命党人,也要妥为保护。

袁世凯在故作姿态对全国人民进行欺骗的同时,暗中却在为消灭国民党而进行周密的部署,利用他所控制的报纸散布谣言,挑拨离间,诬称宋教仁的被刺是国民党内部互相倾轧,欲使国民党自行分裂。当应桂馨及其收买的凶手武士英先后被逮,并从应桂馨的住宅搜出电报密码和密电多件,案情的真相大白,袁世凯又百般狡辩,矢口否认他与此案有关。并指使洪述祖潜入青岛租界,暂行躲避。上海组织特别法庭传讯国务总理赵秉钧出庭对质时,袁世凯通过他的所谓“义女”、孙毓筠的妻子金珠,收买因行为不端而被天津女校开除的滦州女生周予儆,要她到北京检查厅“自首”,诡称黄兴在各地组织了一个专门从事暗杀的“血光团”,她是奉黄兴之命,前来北京暗杀军政要人的。北京检查厅根据这个编造出来的假案,传讯黄兴到法庭听审,借以抵制上海特别法庭对赵秉钧的传讯,转移全国人民的视线。

以军事力量起家的袁世凯十分清楚,单凭口舌并不能达到消灭国民党的目的。因此,他除了耍弄无耻手段,极力给案情制造混乱以外,更加致力于物质方面的准备,以便诉之武力。他同帝国主义各国的驻华公使多次密商。在孙中山与黄兴的强烈要求下,公布宋案证据的4月26日晚上,袁世凯以全国的盐税作担保,同英、法、德、日、俄五国银行团签订了二千五百万英镑的“善后大借款”,用以购买武器和其他装备。5月1日,赵秉钧提出辞职后,袁世凯马上派段祺瑞代理国务总理,开始进行备战。在5月6日和15日,连续召开两次军事会议,制订了具体用兵计划。还拨给湖北一百万元军饷,使黎元洪为己所用,一旦战争爆发,能坚定地站在他一边。另外,他又以一百六十万元的高昂代价,促使共和党、民主党、统一党三者合并,以便在国会中抵制国民党,充当他的打手。到5月下旬,袁世凯在各个方面大体安排就绪后,便向国民党人寻衅挑战。他要梁士诒等公开转告国民党人:“现在看透孙、黄,除捣乱外无本领。左又是捣乱,右又是捣乱,我受四万万人民付托之重,不能以四万万人之财产生命,听人捣乱!自信政治经验,外交信用,不下于人。若彼等能力能代我,我亦未尝不愿,然今日诚未敢多让。彼等若敢另行组织政府,我即敢举兵征伐之!国民党诚非尽是莠人,然其莠者,吾力未尝不能平之!”并且汹汹地嚷道:“即说是袁蔚亭说的,我当负责任!” 袁世凯已经准备同国民党人兵戎相见了。

宋案发生,全国人心鼎沸,“国贼”“国贼”之声,震遍寰宇。许多资产阶级革命党人都从对袁世凯的幻想中猛醒过来,看清了袁世凯的狰狞面目。正在日本访问的孙中山一闻宋教仁被刺的噩耗,立即返国。3月27日到达上海,当天晚上在黄兴寓所召开紧急会议,商量对策。他指出,袁世凯排除异己,是杀害宋教仁的主犯,法律对此是无能为力的,只有用武力才能解决问题,并主张联络日本,进行“速战”,以先发制人,迅速开展斗争。谭人凤也从北京赶到上海,向孙中山和黄兴建议,派人促使湖南、广东、云南三省赶快独立,然后再传檄各省,同兴问罪之师。连一贯主张和平的蔡元培,也深深感到,“往日希望和平之美意,诚不能不谓之失望”,必须分清正当战争与不正当战争。黄兴虽然一度主张法律解决,但为了应付可能爆发的战争,仍然做了一定的准备工作。他派密使到湖北送信给蒋翊武及其他将领,提醒他们要提高警觉,并建议同派去的密使商讨今后的行动。可是,国民党在组织上非常软弱无力,内部意见又参差不齐,所以时间过了两个多月,对袁世凯的讨伐还是停留于口头上,未能采取任何实际行动。

在国民党人中,以汪精卫为代表的一部分人则被袁世凯的张牙舞爪吓倒。他们一方面奔走于南方各地,反对武力讨袁,同时与进步党理事张謇等人搅在一起,出面进行所谓“调解”活动。袁世凯并不接受任何人的调解,尽管他也写信对汪精卫大加吹捧,说什么“执事(指汪精卫)道德学问,如庆云在霄,俯视尘垢”,还要汪精卫晋京“以罄心曲”, 但他对作战计划丝毫不放松。6月初,北洋军的第二、六两师已全部进抵武汉;直隶、山东、奉天、吉林、黑龙江、甘肃、陕西、云南、贵州等省的都督,在袁世凯的授意下发表通电,既对南方的讨袁派进行攻击,也反对从中进行调解。而在北京的江西籍官吏,则以“人民代表”的名义,要求袁世凯对江西都督李烈钧加以制裁。袁世凯见时机已到,就于6月9日下令免除了李烈钧的江西都督职务,14日和30日,又分别下令将广东都督胡汉民和安徽都督柏文蔚撤职,分别改任为西藏宣慰使和陕甘筹边使。

在袁世凯的步步进逼之下,革命党人不得不起来应战。7月12日,李烈钧根据孙中山的指示,从上海返回江西湖口,召集旧部,举行起义。江西首先宣布独立,并且广发檄文,揭露袁世凯的种种罪恶,号召人们起来参加反对袁世凯专制的正义斗争。黄兴也明确宣布:“法律解决,既已无效,乃不得不诉之于武力,作最后之解决。” 14日黄兴赶到南京,迫使程德全宣布江苏独立;又于15日组织江苏讨袁军,任总司令,誓师讨袁。7月17日柏文蔚宣布安徽独立,组织安徽讨袁军;18日陈其美组织上海讨袁军,宣布上海独立。此外,广东、福建、湖南和四川等省区也相继宣布独立,组织讨袁军,准备北上。孙中山则辗转于上海、澳门、香港之间,召集讨袁力量,发表讨袁宣言和通电,决心同反对清朝的封建统治一样,与袁世凯进行一场大决战。这就是中国近代史上的“二次革命”,因主要战场在江西、南京,又名“赣宁之役”。

“二次革命”是辛亥革命后资产阶级民主势力对封建专制势力的一次反击,有相当的规模,地域涉及江西、江苏、安徽、湖南、广东、福建、四川和上海等八个省区。在革命党人的指挥下,江西和江苏的讨袁军都同袁世凯的北洋军进行浴血奋战。李烈钧部起义军在起义的当天,同北洋军李纯部进行了激烈战斗。南京第八师的部分官兵在17日开到徐州以北,立即布阵作战。他们自韩庄散开,东西策应,追击敌兵十数里,经过利国驿、韩庄直抵运河南岸,全线获胜。当冯国璋和张勋两部大军进攻南京时,讨袁军又进行了十分顽强的抵抗,紫金山三得三失,天堡城五得五失,一直坚持了二十天。

可是,由于革命党人没有一个坚强统一的领导核心,各地讨袁军的行动很不一致,况且在军事上也处于相当大的劣势,又没有有力的后援,所以讨袁军不久就被优势的袁世凯北洋军各个击破,各省的独立也相继取消。至9月1日,北洋军攻陷南京;9月12日重庆放弃,持续两个月的“二次革命”迅速失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