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代门殿制度,见于《礼记》、《周官》二书者,郑成康谓之:“三朝五门”。三朝者,一曰:外朝,用以决国之大政;二曰:治朝,王及群工治事之地;三曰:内朝,亦称路寝,图宗人嘉事之所也。五门之制,外曰:皋门;二曰:雉门;三曰:库门;四曰:应门;五曰:路门,又云毕门。后世皇帝,缘饰儒术,以为治体,其于宫室,每以周制为范。如隋文帝建新都,以承天门为大朝;太极、两仪二殿为常朝、日朝。唐营东内,建含元、宣政、紫宸三殿;下及宋之大庆、文德、紫宸;明之奉天、华盖、谨身;清之太和、中和、保和,靡不因袭相承,成为定则。然案天子、诸侯门殿,郑氏仅举其名,而配列方位,未予详释。此或疑以传疑,不可厚非。然郑注《秋官·小司寇》,谓外朝在雉门之外,其注朝士及《礼记》文王世子,又在路门之外,抵触若此,宜乎后儒诠经,胶执异同,纷纭千载,莫由裁决矣。且始皇兼并六国,仿写宫室,建之咸阳。其后萧何营长乐、未央,或因当时需要,折衷秦制,故其规模,与周制不同。如两汉宫殿与诸帝陵寝,咸以前殿为主体。前殿者,与后寝对立而言,未闻所谓三朝之法也。其时元会、即位、婚丧诸典,俱于前殿举行。殿之东厢,则为召见臣工[1]、岁旱祈雨[2]、白事[3]、待驾[4],及太子视膳[5]之所。足征汉之前殿实兼大朝、常朝、日朝为一。应劭、孟康、干宝诸人,谓汉以丞相府为外朝,大司马、前后左右将军、侍中、常侍散骑为内朝[6],乃儒生牵强事实,附会经说,非确论也。逮三国鼎立,魏都洛阳,明帝因汉南宫故址,营太极殿为大朝,又建东、西堂供朝谒、讲学之用。自是以后,迄于南北朝末期,兼为听政、颁令、简将、饯别、举哀、斋居之所。而二堂位于太极左右,南向成一横列,视后儒所释周之三朝,南北重叠鱼贯相属者,适得其反。故郑氏之说即使属实,而两汉、南北朝之际,其制中绝亦灼然如见矣。由是而言,周以来外庭配列之状,约可分为四期。

第一期 周之三朝,依其功用,似各为独立之建筑,惟记载残缺,区布之状,须待今后考古发掘之证实。

第二期 两汉以前殿为大朝,东、西厢为常朝、日朝。

第三期 自曹魏迄陈,以太极殿为大朝,东、西堂为常朝,疑由汉之东、西厢演变而成。

第四期 隋、唐、宋、元、明、清之外庭,三殿重叠,号为周制复兴。然殿之用途,因时而异,不尽相同。

自来穷经之士,好言宫室名物,清代朴学昌明,其风尤甚。故著作流传,属于第一期者较多,第二期者次之,第三期之东、西堂,散见史籍中无虑数十处,顾乃无人措意及之。不但历史宫室至中古一段不能通会,即数百年文物制度与风俗习惯,沉霾埋没,亦无由裱曝于世。爰就涉猎所及,汇为此篇,倘亦留心史事者之一助欤。

东堂又称太极东堂,始见于曹魏之中叶。《三国志·魏志》卷四之高贵乡公甘露元年(公元256年)注引《魏氏春秋》:“二月丙辰,帝宴群臣于太极东堂,与侍中荀觊,尚书崔赞、袁亮、钟毓,给事中书令虞松等,并讲述礼典,遂言帝皇优劣之差”。又同卷甘露元年注,引傅畅晋诸公赞:“帝尝与中护军司马望、侍中王沈、散骑常侍斐秀、黄门侍郎钟会等,讲宴于东堂,并属文论名”。其事并见《通鉴辑览》卷二十九·魏主髦视学条,知其时讲宴固非一度。然《魏书》卷四载:“高贵乡公……至止车门下舆。左右曰:‘旧乘舆入’。公曰:‘吾被太后征,未知何为’。遂至太极东堂,见于太后。其日即位于太极前殿”。是于正元元年(公元254年)以前已有此堂,其非髦所建甚明。按魏文帝黄初元年(公元220年)自邺入洛营建宫室;明帝青龙三年(公元235年)起太极、昭阳诸殿;见《魏志》文帝、明帝二纪。而文帝纪注著录尤详。其言曰:“臣松之案:诸书纪是时帝居北宫,以建始殿朝郡臣,门曰:承明,陈思王诗:‘谒帝承明庐’是也。至明帝时,始于汉南宫崇德殿处,起太极、昭阳诸殿”。据此,太极前殿既建于明帝青龙间,而其后数载,帝崩。高贵乡公即位,复有东堂。则前殿与东堂俱为明帝所建,其事至为明显。惟说者以前殿、东堂皆冠以太极二字,疑堂为殿之一部,若汉东、西厢之状。然依下文所释,此二者实各为独立之建筑。因堂位于殿东,故云东堂。且言东堂,必有西堂与之对称,亦不难想象而得。然一时制度之厘革,必经若干时间之酝酿,而非贸然产生者。稽之载籍,东、西堂之制,在青龙以前实已隐肇其端。考汉建安末,曹操立魏宫室于邺,其事见左冲《魏都赋》:“造文昌之广殿,极栋宇之宏规。……左则中朝有赩,听政作寝。……于前则宣明、显阳、顺德、崇礼,重闱洞出。于后则椒鹤文石,永巷壶术,楸梓木兰,次舍甲乙……特有温室。……右则疏圃曲池,下畹高堂,兰渚䓯䓯,石濑汤汤。……驰道周屈于果下,延阁胤宇以经营,飞陛方辇而径西,三台列峙以峥嵘”。依其所述,系以文昌殿为主体;建日朝听政殿于文昌之东;宣明、显阳诸门于听政之前;后宫、温室、椒鹤、木兰等于听政之后;而文昌之西,辟为池圃,以阁道通于铜爵三台。此或拘于地势,不能采用均衡对称之布局,然其日朝未附于大朝之内,而于大朝之东独立自成一区,乃变通汉制,下启东、西堂之关键,足为汉、魏间过渡时代之例证。其后明帝太和末营许昌,于景福殿左右翼以温房、凉室,似为三殿横列之制。自魏以前未之前闻,殆为明帝所创无疑也。何宴《景福殿赋》所谓:“立景福之秘殿,温房承其东序,凉室处其西偏”者是也。至其营建年代视太极二堂略早数载。故疑二者之间,不无因袭相承之关系。然则汉以来之日朝,至曹魏已逐渐蜕变,依此数例,略可得窥其涯岸矣。

晋承魏统,仍都洛阳。据《晋书》卷五·孝怀帝纪:“及即位,始遵旧制,临太极殿,使尚书郎读时令。又于东堂听政。至于宴会,辄与群官论众务,考经籍。黄门侍郎傅宣叹曰:今日复见武帝之世矣。”同书卷二十八·五行志(中):“赵王伦篡位,有鹑入太极殿,雉集东堂。天戒若曰:太极、东堂皆朝享、听政之所,而鹑、雉同日集之者,赵王伦不当居此位也”。知东堂为武帝以来听政之地,与大朝太极殿并称。其时除正会外,并于此召见群臣。亦见《晋书》卷四十二·王浑传:“先帝时,正会后,东堂见征镇长史司马、诸国王卿、诸州别驾”。卷四十·贾充传:“帝闻充当诣阙,予幸东堂以待之”。其余颁令,见同书卷五十九·赵王伦传:“迎帝幸东堂,遂废贾后为庶人,幽之于建始殿”。饯别。卷五十二·郤铣传:“累迁雍州刺史,武帝于东堂会送”。卷八十八·李密传:“迁汉中太守,自以失分怀怨,及赐饯东堂,诏令赋诗”。举哀。卷三十七·安平献王孚传:“泰始八年(公元272年)薨,时年九十三。帝于太极东堂,举哀三日”。卷四十四·郑袤传:“泰始九年(公元273年)薨,时年八十五。帝于东堂发哀”。胥皆于是。惟当时记载,未及西堂,殊为莫解。永嘉乱后,晋室南迁,偏安江左,其制未废。如《晋书》卷七·成帝纪:“咸和四年(公元329年),正月,峻子硕攻台城,又焚太极、东堂、秘阁皆尽”。足为佐证。苏峻之乱,宫室焚荡,旋即规复。故成帝末,朔望仍听政于东堂。载《晋书》卷七·成帝纪:“咸康六年(公元340年)七月乙卯,初依中兴故事,朔望听政于东堂”。

其后东、西堂互为召见、饯别、宴叙、举哀之用,似与晋初稍异,足窥随宜变易,无一定之法也。《晋书》卷三十二·孝武帝·王皇后传:“后性嗜酒骄妬,帝深患之。乃召蕴于东堂,具说后过状”。卷十·安帝纪:“义熙元年(公元405年)四月,刘裕旋镇京口。戊辰,饯于东堂”。卷九·简文帝纪:咸安元年(公元371年)十一月辛亥,“桓温遣弟秘逼新蔡王晃,诣西堂自列与太宰武陵王晞等谋反,帝对之流涕”。卷六十九·周顗传:“太兴初……帝宴群公于西堂。酒酣,从容曰:今日名臣共集,何如尧舜时耶”。卷九十二·伏滔传:“太元中……孝武帝尝会西堂,滔豫坐。还,下车。呼子系之谓曰:百人高会,天子先问伏滔在不,此故不易得,为人作父如此,定何如也”。卷七十四·桓冲传:“冲将之镇,帝饯于西堂,赐钱五十万”。卷九十九·桓玄传:“玄……篡位……小会西堂,设伎乐殿上,施绛绫帐,缕黄金为颜,四角作金龙头,衔五色羽葆旒苏”。卷八·海西公纪:“太和六年(公元371年)十一月己酉,百官入太极前殿。即日,桓温使散骑侍郎刘亨收帝玺绶。帝著白袷单衣,步下西堂,乘犊车出神兽门”。卷六十四·武陵成王晞传:“太元六年(公元381年),晞卒于新安,时年六十六。孝武帝三日临于西堂”。卷十·安帝纪:“义熙元年(公元405年)三月戊戌,举章皇后哀三日,临于西堂”。卷六十四·会稽文孝王道子传:“诏徒安成郡,使御史杜竹、林防、卫竟承玄旨酖杀之,时年三十九。帝三日哭于西堂”。卷三十二·孝武帝李太后传:“隆安四年(公元400年)崩于含章殿。……设庐于西堂,凶仪施于神兽门”。惟《晋书》载明帝、简文帝、安帝,均崩于东堂。卷六·明帝纪:“太宁三年(公元325年)闰八月戊子,帝崩于东堂”。卷九·简文帝纪:“咸安二年(公元372年)七月乙未,帝崩于东堂”。卷十·安帝纪:“义熙十四年(公元418年)十二月戊寅,帝崩于东堂”。然成帝、哀帝崩于西堂,似又兼为寝宫。卷七·成帝纪:“咸康八年(公元342年)六月癸巳,帝崩于西堂”。卷八·哀帝纪:“兴宁三年(公元365年)二月丙申,帝崩于西堂”。而沈约宋书》良吏传,称晋世诸帝多处内房,朝宴所临,仅东、西二堂,与之适相凿枘。然刘裕缢安帝于东堂,征之史册,确凿可信,知《晋书》所载,非全无所本。惟其余诸帝之崩御地点,犹待论证,非今日所能臆定也。

刘宋时,于西堂接群下,受奏事,与太子婚后叙宴,一如晋末故事。《宋书》卷六·孝武帝纪:“孝建三年(公元456年)二月乙丑,始制朔望临西堂,接群下,受奏事”。卷八·明帝纪:“事定,上未知所为。建安王休仁便称臣奉引升西堂,登御座,召见诸大臣。于时事起仓卒,上失履,跣至西堂,犹着乌纱”。卷十四·礼志:“文帝元嘉十五年(公元438年)四月,皇太子纳妃。其月壬戌,于太极殿西堂叙宴二宫队主付、司徒………侍郎以上,诸二千石在都邑者,并豫会”。其听讼、简将,则于东堂为之。《宋书》卷八·明帝纪:“泰始六年(公元470年)十月己酉,车驾幸东堂听讼”。卷六十一·江夏文献王义恭传:“战败,使义恭于东堂简将”。

萧梁末侯景之乱,东、西堂俱罹劫灰。见《梁书》卷五十六·侯景传:“使……于子悦屯太极东堂,矫诏大赦天下”。卷四十五·王僧辩传:“其夜军人采梠,失火烧太极殿及东、西堂”。

陈高祖重建以朝远臣,及赐宴、举哀,悉如旧制。《陈书》卷一·高祖纪:“太平二年(公元557年)正月壬寅,天子朝万国于太极东堂”。同卷:“太平二年十二月丙寅,高祖于太极东堂宴群臣,设金石之乐……”又:“三年六月,故司空周文育之枢至自建昌。壬寅,高祖素服哭于东堂,哀甚”。

不仅是也,其时割据偏安之主,若刘元海都平阳时亦有之。事见《晋书》元海子和传,卷一百一·刘和:“相与盟于东堂”。余如前赵刘曜都长安:《晋书》卷一百三·刘曜:“权渠既降……曜大悦,宴群臣于东堂”。后赵石勒都襄国:《晋书》卷一百五·石勒:“勒下书曰:自今有疑难大事,八座及委丞郎赍诣东堂,诠详平决”。“雷震建德殿端门……勒正服于东堂以问徐光”。石季龙都邺:《晋书》卷一百六·石季龙:“收李颜等诘问……既而赦之,引见太武东堂”。“季龙曰:卿且勿言,吾知太子处矣。又议于东堂”。前秦苻坚都长安:《晋书》卷一百十三·苻坚(上):“坚性仁友,与法诀于东堂,恸哀呕血”。“坚以关东地广人殷,思所以镇静之,引其群臣于东堂议之”。卷一百十四·苻坚(下):“车师前部王弥寘、鄯善王休密駃朝于坚。坚赐以朝服,引见西堂”。“坚每日召嘉与道安于外殿,动静咨问之。慕容暐入见东堂”。卷一百二十三·慕容垂:“垂懼而东奔,及蓝田,为追骑所获。坚引见东堂”。后秦姚兴因之。《晋书》卷百十七·姚兴(上):“兴每于听政之暇,引龛等于东堂讲论道艺”。“京兆韦华……叛晋奔于兴,兴引见东堂”。“兴……引见群臣于东堂,大议伐魏”。“晋辅国将军袁虔之……奔兴,兴临东堂引见”。卷百十八·姚兴(下):“兴以大臣屡丧,令所司更详临赴之制。所司白兴,依故事东堂发哀”。后燕慕容宝都中山:《晋书》卷一百二十四·慕容宝:“魏伐并州……宝引群臣于东堂议之”。慕容盛、慕容云都龙城:《晋书》卷一百二十四·慕容盛:“引中书令常忠……于东堂问曰……”“盛引见百僚于东堂,考评器艺,超拔者十有二人”。同卷慕容云:“云临东堂,幸臣离班、桃仁怀剑执纸而入”。并及北魏。《魏书》卷四十八·高允传:“今建国已久,宫室已备。永安前殿足以朝会万国。西堂、温室足以安御圣躬”。卷九十四·王遇传:“太极殿及东、西两堂,内、外诸门制度,皆遇监作”。《水经注》卷十三·湿水:“太和十六年(公元492年),破太华、安昌诸殿,造太极殿,东、西堂及朝堂……东堂接太和殿。”东魏。《北齐书》卷二·神武纪:“五年正月朔,崩于晋阳,时年五十二,秘不发丧。六月壬午,魏帝于东堂举哀三日”。所云五年,指东魏孝静帝武定五年(公元547年)而言。北齐。《北齐书》卷十七·斛律金传:“天统三年(公元567年)薨,年八十。世祖举哀西堂”。以上各例无不有东、西堂,足证自曹魏迄于南北朝末季,前后三百余年,东、西堂实为处理政务之常朝、日朝,毫无疑义矣。

东、西堂之面积,据前引《晋书》伏滔传,豫宴者几达百人。而《宋书》礼志云,在京二千石以上皆豫会。《梁书》则载侯景之乱时,于子悦屯兵东堂。则其形体之巨,似难附于太极殿之内。惜诸书并言太极二堂,而文义含混,不能证其确否如是耳。惟唐·段成式酉阳杂俎》卷一,载北使觐谒梁主,委曲详尽,出自目击,足以推求当时殿阁区布之状,乃极可贵之史料。其言如次:“北使乘车至阙下入端门。其门上层,题曰:朱明观。次曰:应门,门下有一大画鼓。次曰:太阳门;门左有高楼,悬一大钟。门左、右有朝堂。门内左、右亦有二大画鼓。北使入门,击钟、罄,至马道北悬钟内道西,北立。引其宣城王等数人后入,击罄,道东,北面立。其悬钟东、西厢皆有陛臣。马道南,近道东,有茹昆仑客。道西近道,有高句丽、百济客,及其升殿之官三千许人。位定,梁王从东堂出,云斋在外宿,故不由上来。击钟鼓;乘舆;警跸;侍从升东阶,南面幄内坐。坐定,梁诸臣从西门入”。如上所述,东堂若为太极殿之一部,则其内部必联属贯通,无出堂入殿之烦,一也。外臣朝观,国之大典,岂宜一殿之间,出此入彼,形同儿戏,二也。殿宇之宽,阶陛之深,依建筑常规,皆有限度,决难容纳多数侍从、卤簿周旋殿前,三也。基此三因,知其应为各别之建筑,而同纳于一廓之内,故北使得自广庭见梁主乘舆、警跸,从容升降之状也。惟二堂既为朝谒、听政之地,衡以皇帝面南之尊,故知其必非东西向之配殿。考我国元以前之古建筑,大都缭以走廊,形成廊院之制,故愚意梁之宫阙,自太阳门以北,宜有方形或长方形之广庭,周以檐廊,并与太极殿相属。而东、西堂则位于太极殿左右,比列南向,若宋、金二代之朵殿[7]然。此种方式,或与文献记录及古代宫殿之配置,较为切合耶。

[此文发表于《论文月刊》第四卷(1949年)]

注解:

[1] 《前汉书》卷九十三·董贤传:“哀帝崩,太皇太后召大司马贤,引见东厢,问以丧事”。

[2] 《后汉书》卷九十一·周举传:“河南三辅大旱……天子亲自露坐德阳殿东厢请雨”。

[3] 《汉官旧仪》:“丞相府西曹六人,其五人往来白事东厢”。

[4] 《前汉书》卷九十九·王莽传:“太后诏谒者,引莽待殿东厢”。

[5] 《后汉书》卷七十·班彪传:“旧制太子五日一朝,因坐东厢,省视膳食”。

[6] 《前汉书》卷七十七·刘辅传注及《后汉书》卷三十四·百官志注。

[7] 见周必大《思陵录》、《楼钥北行日录》,及《东京梦华录》、《汴京遗迹志》等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