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南长沙马王堆三号汉墓出土的帛书《相马经》,从它的文体类似赋,以及文中提到的南山、汉水、江水这些情况来考察,大约是战国晚期楚国人的著作。全书有三篇,(其中第三篇即是第一篇的解释),没有书名与篇目,共计为5200字。主要写的是对马的目、睫、眉、骨等部位的相法,当是出于抄录者的爱好,只抄录了这部书的相骨部分。例如第一篇说:“得兔与狐,鸟与鱼,得此四物,勿相其余。”又例如第三篇解释说:“欲得兔之头与其肩;欲得狐周草与其耳,与其;欲得鸟目与颈膺;欲得鱼之耆(鳍)与鬐(脊)。”这说明了作者的相马,不仅注意眼睛,而且还注意到头、肩、耳、盹、膺、鬐、脊等等部位。这部书,将良马分成一般良马,国马(或称“国保”即“国宝”)和天下马(或称“天下保”,即“天下宝”)三等。这与《庄子·天下篇》所说的相马有“四马”和“天下之马”之别,是一致的。第一篇还讲到“伯乐所相君子之马”,说明作者所论述的是以伯乐的相马理论为基础的。还说“吾请言其解”,说明作者的意图,是要进一步阐述伯乐的相马法。第二篇在详细叙述马目的相法之后,根据相马法中的一些话,引出了十五个连贯的答问。例如说:“法曰:眼大盈大走、小盈小走,大盈而不走何也?”又例如说:“能为变者良也,能变而不良者何也?”这又说明作者针对原来相马法上的结论,而提出的疑问,以便作进一步的解释。作者在十五个相连贯的答问中,从马的盈满程度、眼的光泽、眼的活动能力、睫毛和眼外肌的功能等等,说明与马是否善走的关系;还把马的驱体和目力能否适应环境变化,归因于“起居”(生活条件)是否相宜和“通利”(消化代谢)是否正常。这部著作中,有许多术语不容易理解,有待于我们进一步研究。仅就上述我们已经理解的部分,便可以看出到了战国时代的相马术已相当的细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