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心传年四十余,朋友为言当读易,意忻焉乐之。既而终日蒙然,如眇者之视,莫知易之为何书也。后十年复取读之,首求诸王氏书,多所未喻;次考张子书,乃粗窥其梗槩;最后读程子书,则昭若揭蒙矣。程子之书,义理之会也,然其言犹若不专为爻画而出,于是以先君子本传暨晦庵先生本义参焉,而后圣人画卦命爻之情无复余蕴矣。顾诸先生之言尚有不能尽同者,因复颇为参释,随日书之,以备遗忘。闲有鄙见可以推明诸先生之说者,亦附著之。呜呼!程子尚矣,先君子之学,不肖孤不敢妄有称赞。晦庵书最后出,世之学者往往未究其蕴,而反以象占之说为疑。同志者于此傥有取焉,然后知程、朱二传不可相无,而晦庵之为书,其条理愈密,其意味愈长,诚未可以骤窥而轻议也。乃若先君子之说,则类多与晦庵合。第先君子专自圣人画卦之意求之,晦庵兼自圣人命爻之意求之,此为小异,要亦相表里耳。嘉定九年岁次丙子春三月甲申,陵阳李心传谨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