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子邵若愚直解
清河居士张知新校正
载营魄抱一,能无离乎?专气致柔,能如婴儿乎?涤除玄览,能无疵在斯切乎?爱民治国,能无为乎?天门开阖,能为雌乎?明白四达,能无知乎?生之畜之,生而不有,为而不恃,长而不宰,是谓玄德。
心无定名,随处而立。心动则着物,着物便见心。心动则属阳,其名曰神,又名曰心。心不动则属阴,其名曰精,专一为义又名曰性。心向外也,为视为听,其名曰魂,又名曰情。心向内也,收视反听,其名曰魄,又名曰意。皆随处立名,总名曰心。乃知心者,载乘也身之主,无不经营。今言魄者,谓魄属阴,阴以静为法制,心於内静则精魄住,精魄住则神魂住。阳为阴所伏,男为女所制。精神魂魄混融相合为一,谓之抱守也一。抱一虽能追二气於黄道,会三性於元宫,钻簇五行,合和四象,此长生之术,未极於道者,缘心着一故也。老子叹曰能无离乎,离有入无,令心廓彻清静,始曰无为,此名真心,乃大道也。如专气致柔和也者,既言专气,便是用心,有心则不得致柔,能比如婴兄无心乎?若涤除万境,一心览执也玄,如玉有疵,能无心执玄而无瑕,疵乎?夫爱民治国之心,经营天下之致,事彰於迹,有迹则有忧,而能显诸仁、藏诸用而无为乎?天然机解之门,心也,开阖应务之际,能随顺物情而为雌乎?心本静明洁白,四方通达,缘染知见,情解窒碍,不得虚静,能无知见乎?夫一者,攀缘之本,生灭之根。既有一系着,即非无为之道,能离抱一之迹,方合於玄道也德。玄德者,生育之,畜养之。夫生之者道而不见其有,为之者德而不见其恃,至於长成而不为主宰,是谓玄德。故庄子云:通於一,万事毕,若无心得一而鬼神服。此之谓也。
三十辐共一毂,当其无,有车之用;埏始然切埴市只切以为器,当其无,有器之用;凿户牖以为室,当其无,有室之用。故有之以为利,无之以为用。
老子以车器室明物理有无利用,藉有之以为利便,於无之中,乃见妙有不穷之用。且如车,今之十八辐,古之三十辐,共辏一毂为轮,藉轮为有形之利,当其无中,妙有在於运转,故知无者为车之用也。埏和也埴粘土也,传以为器瓦缶甑之类,藉器为有形之利,当其无中,妙有在於盛贮,乃知无者为器之用也。古之穴土为居,凿户门谓之户而出入,为牖窗谓之牖以视外,然后君臣父子宗庙寝廷之制以为室,藉室为有形之利,当其无中,妙有於居处,乃知无者为室之用也。故见有之以为利便,无之以为妙用,是以圣人藉幻身为利,以无心之心为用,使学人体物理有无而见道之利用。
五色令人目盲,五音令人耳聋,五味令人口爽,驰骋田猎令人心发狂,难得之货令人行音杏妨。是以圣人为腹不为目,故去彼取此。
老子言五色令人目盲,五音令人耳聋,五味令人口爽失也,盲聋口失皆冷声色滋味之过,迷失真心,不得见闻大道。如驰骋田猎,恣纵逸乐,令人心发狂乱。若贵难得之货,心染责着,令人妨行,是以圣人为腹者,能容万境,不为耳目之欲,故去彼妄缘,方能取此实见。
宠辱若惊,贵大患若身。何谓宠辱?宠为下,得之若惊,失之若惊,是谓宠辱若惊。何谓贵大患若身?吾所以有大患者,为吾有身。及吾无身,吾有何患?故贵以身为天下,若可寄天下;爱以身为天下,若可托天下。
宠辱若惊,贵为大患,缘若汝也身故也。老子自问何谓宠辱,宠得也,辱失也,因寒生热,因宠生辱,故知宠为下。世人执着,贵爱於身,是故得之恐失,故若如也惊,失之悲悔,故若如也惊,是谓宠辱若惊。老子自问何谓贵大息若身,老子曰,吾所以有大息者,为吾有受贵爱於身,及吾无受贵爱於身,如是则吾有何患?故受贵以身为天下者必招辱,若可寄天下;爱以身为天下者必生患,若可托天下。
视之不见名曰夷,听之不闻名曰希,搏之不得名曰微。此三者,不可致诘去吉切,故混而为一。其上不皦古晓切,其下不昧。绳绳兮不可名,复归於无物。是谓无状之状,无物之象,是谓恍惚。迎之不见其首,随之不见其后。执古之道,以御今之有。能知古始,是谓道纪。
大道虚无无色,故视之不见,言其意夷远,故名曰夷。大道无声,故听之不闻,言其意希阔,故名曰希。大道无形,故搏之不得,言其意微小,故名日微。无色、无声、无形,此三者既不可致诘,细推也。故从混未分曰混而为一气而言之。其一在上,运日月风雨而不皦;见也。其一在下,厚载万物而不昧。绳绳兮者,言一气连运,上下不绝之意。能阴能阳,能圆能方,能青能黄,妙用莫测,故不可名,复归於无中之物。乃人之一心,便是混元一气,是谓无状之中,状,无物之中象。物象意同,二句叠言。是谓恍无中似有曰恍惚有中似无曰惚。恍惚者,言有无不定之意,故迎之不见其首前也,随之不见其后。执操也万古常存之道者,以御侍也今之有一之名。执一则能知古始,初以一心进道,释氏以一心为般若,仗一心进取而能到彼岸。是谓大道之纪纲。
古之善为士者,微妙玄通,深不可识。夫惟不可识,故强为之容:豫兮若冬涉川,犹似救切兮若畏四邻,俨若容,涣若冰将释,敦兮其若朴,旷兮其若谷,浑兮其若浊。孰能浊以静之徐清?孰能安以动之徐生?保此道者,不欲盈。夫惟不盈,故能敝不新成。
老子言古之善为道之士者,微妙玄通,深理不可识。夫惟深理不可识,故且强为之容,而申犹豫之意。豫兮若冬涉川,徒行渡水曰涉。众流曰川。
言不得已而应事之意。犹兮若畏四邻,言自性不出於外之意。俨矜庄之貌若容,言正容以悟之意。涣冰散也若冰将释,言心如冰泱解释之意。敦立也兮其若木之朴也,旷空也兮其性若谷也,浑兮其若俗浊也。孰谁也能於浑浊之间以见静之徐清者,若畏四邻? 孰能於安静之间以见动之徐生者,若冬涉川?保此微妙玄通之道者,不欲持盈。满也夫惟不盈,则常虚静,虚静故能敝隐也不日新而成道矣。
致虚极,守静笃。万物并作,吾以观其复。夫物芸芸,各归其根。归根曰静,静日复命。复命曰常,知常曰明。不知常,妄作凶。知常容,容乃公,公乃王,王乃天,天乃道,道乃久,没身不殆。
奉道者,须是致虚极,守静笃。夫万物并皆也作生也,自虚命也化神性也,神化气阴阳气也,气化形,形复化虚,明见虚是根也,故老子曰吾以观其复。夫物芸芸,芸与云同自小及壮,自壮及老,而皆各归其根,学人欲识归根法,曰心静。静谓内外俱息也。又云静曰复命者,非静中复有所见也,但复去为静之心,乃得其虚,故曰虚静。则政极笃,此理不可言宣,便是当初
大道命与我者,故曰命。此命离阴阳之外,乃虚无大道也。世言死生由命者,此指阴阳。命我有形体者,处於阴阳,故祸福寿夭,推之可见也。此命无生无死,亘万古而常存,故曰常。能知此常之理,乃曰明。不知常之理,妄意作为者凶近祸曰凶。知此常者,其心虚静,方能容摄万境。虚静能容,乃公正也。公正乃王德也。王以虚静治国,名曰无为,乃同於天。天之虚静乃同於道。人同道之虚静,乃能长久,故没身不殆。归根复命,常存之道,无其止尽。
太上,下知有之;其次,亲之誉之;其次,畏之侮之。故信不足焉,有不信。犹兮其贵言。功成事遂,百姓皆曰我自然。大道废,有仁义;智慧出,有大伪;六亲不和,有孝慈;国家昏乱,有忠臣。绝圣弃智,民利百倍;绝仁弃义,民复孝慈;绝巧弃利,盗贼无有。此三者,以为音谓文不足,故令有所属音烛。见素抱朴,少私寡欲。
太上远古也之世,以无为化天下,下民但知有君之化,而不见其迹。其次至尧舜,淳朴渐散,以有为之教,欲复无为之道,缘显仁义之迹,民竞亲之,因感圣智之治,民欢誉之,自此仁义易其性,而失无为之道。庄子云:自虞氏取七义以乱天下也。其次至三王,德衰义薄,用刑罚使民畏之,以从仁义。庄子云:施及三王,天下大骇。其次至五霸,大伪盛行,巧役於下,下侮之於上,刑罚不足威惩。孟子云:五霸假也。仁义者,乃救世之法,而以信为本,故因信不足焉,而有不信。太上之世,为无为之事,由兮其贵言,功成事遂,百姓皆曰我自然,盖不显其治。大道废,缘有显也化义之迹。智慧既出,而有大伪生,盖智慧者,心之妄念也,意识分别,不能一齐天下。太上之世,臣忠子孝,以为之常,而六亲不和者缘有显也孝慈,国家昏乱缘有显也忠臣,皆因矜智失於自然。若绝圣弃智,用无为之化,民获利百倍矣。若绝仁弃义,不易其性,民复孝慈。若绝巧弃利,不见其欲,则盗贼无有。圣智、仁义、巧利,此三者以为文华,故治世有所不足,老子故令有所属。使人见本来素性,人能守之,是名抱朴。朴者,道之一气,在人曰性,乃人之一心,取素洁为义,以此为正。世人因欲着境,攀缘成私,污染素性,何得见素?但少私。何谓少私?寡欲是也。一者,乃真心之动念而亦是私,今老子不言无欲,而言寡欲者,治世之道,以一为正故也。民持寡欲之道谓之德,德育万物谓之仁,仁救安危谓之义,义有去就谓之礼,礼有变通谓之智,智有诚实谓之信。使民抱道,则五常百行之所自出,人心寡欲而无矫效之能。大哉老子,令人从本而流,末,自然之教於天下也。
绝学无忧。唯以水切之与阿,相去几何?善之与恶,相去何若?人之所畏,不可不畏。荒兮其未央哉。众人熙熙,如享太牢,如登春台。我独伯音抬兮其未兆,若婴儿之未孩,乘乘兮若无所归。众人皆有余,我独若遗。我愚人之心也哉,纯纯兮。俗人昭昭,我独若昏;俗人察察,我独闷闷。澹音演兮其若海,飕音刘兮似无所止。众人皆有以,我独顽且鄙。我独异於人,而贵求食于母。
一切忧苦皆因妄生,老子使人绝妄心为学,故无忧患。然舍妄还真,与弃真逐妄,譬如唯诺敬也之与阿声之慢也,出於一心,相去几何?善之与恶,出於一性,相去何若?人之所畏,驰骋妄心,不可不畏。老子叹人心荒荒兮其未央止也哉,观众人心熙熙悦貌也然,如享太牢之志,太牢,牛也,祭天之物。如登春台之乐。老子申绝学之意,曰我独怕静也无为也兮其未萌於兆,若婴儿之未孩,乘乘兮者,任运无心,若无所归。众人之心念念不停皆有余,老子曰我心独若遗,念也反释曰我愚人之心也哉,无智无得,但纯纯兮。真心无杂俗人昭昭以为明,老子曰我独若昏者,而心无所恃。俗人察察以为智,老子曰我独闷闷然无意於物。澹水动之貌兮其若海者,言不可见其心。飂高风之貌兮似无所止者,如风行空,无所依住。众人皆有以用也者,着物生心。老子曰我独顽且鄙者,不为物迁。老子曰我独异於人者,以心合虚,而贵求食於母。
孔德之容,惟道是从。道之为物,惟恍惟惚。惚兮恍,其中有象;恍兮惚,其中有物。窈兮冥兮,其中有精,其精甚真,其中有信。自古及今,其名不去,以阅众甫。吾何以知众甫之然哉?以此。
老子言孔空也虚也德之容仪,乃一气也,故云惟语助也道是从。空德之容,乃道化之为物也,其物惟为也恍惟为也总恍者光而明,故似有也。惚者有而未形,故似无。是也。细而言之,惚兮恍,似无似有其中有象,恍兮惚,似有似无其中有物,物与象二字一意,不指定言,无中有也,有中无也,故迭言之恍惚便是物,物便是恍惚。前文云:无状之状,无物之象,是谓恍惚。恍惚便是混元一气,乃人心也,心有所着,故生恍惚,心无所着,便是窈冥。老子先言有心之境,次明无心之道。窈兮幽之意冥兮,暗之意其中有精者,非谓窈冥之中又别有精,只窈冥便是精。张平叔云:窈冥莫测是真精。其精之理甚真为义,言其不伪也。世俗以秽汁为精者,此术家之语也。由阴阳相济,血气变白,如乳妳汁类也。此物随感所化而无定位,在体为汗,在目为泪,在鼻为涕,在脾为涎,在肾为精,皆心之所感而为,即非真精也。又云其中有信者,自古及今,其名常存不去失也也,可以用也阅度也众物之甫始也。老子曰吾何以知众甫之然哉?以此窈冥之道。
曲则全,枉则直,洼乌爪切则盈,弊则新,少则得,多则惑。是以圣人抱一为天下式。不自见故明,不自是故彰,不自伐故有功,不自矜故长直良切。夫惟不争,故天下莫能与之争。古之所谓曲则全者,岂虚言哉?诚全而归之。
曲则全,枉则直,何谓曲全枉直?夫处洼低下貌下则保盈,能弊隐也其德则长新,其为道者,务少则得,多则惑。是以圣人抱一为天下式法也。如不自见故明,不自是故彰,不自伐夸功曰伐故有功,不自矜自夸曰矜故长。虽涉迂曲而枉於直,其由不争也。夫惟不争,故天下莫能与之争。老子引古为证,古之所谓曲则全者,岂虚言哉?诚全其身而德归之。
希言自然,故飘风不终朝,骤雨不终曰。孰为此者?天地。天地尚不能久,而况人乎?
夫道,希止也言自然也,不自然则事属有为,故见飘风旋风也不终朝,骤雨疾雨也不终日。孰谁也为此者?天地也。天地有作为尚不能久,而况人乎?
故从事於道者,道者同於道,德者同於德,失者同於失。同於道者,道亦得之;同於德者,德亦得之;同於失者,失亦得之。信不足,有不信。
故从其事於道者,奉道者心常虚静,故同於道。从其事於德者,惟其一心,故同於德。若专志仁义,失於道德者,同於凡俗之失。夫事同於道者,道亦得之;事同於德者,德亦得之;如专志仁义而忘道德,然同於失者,赖五常百行,外德修身,故云失亦得之。失道德者,缘正信不足故也。失尚称德者由有不信,仁义者愚俗。
跂音企者不立,跨者不行。自见者不明,自是者不彰,自伐者无功,自矜者不长。其在道也,曰余食赘之苪切行,音杏,物或恶之,故有道者不处也。
跂谓脚跟不着地足者不能久立,跨骑也物者不能久行,是以自见者不明,自是者不彰,自伐者无功,自矜者不长。施心於事,尚不能久,况乎其在道也?即心见道,见道离心,有心则有碍。喻如即食得饱,饱当离食,故曰余食赘碍其行。所行为行物事也尚或恶之,况乎其在道也?故有道者不处也。
有物混成,先天地生,寂兮寥兮,独立而不改,周行而不殆,可以为天下母。吾不知其名,字之曰道,强为之名曰大。大曰逝,逝曰远,远曰返。故道大,天大,地大,王亦大。域中有四大,而王处一焉。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
大道虚无也。虚无无物,自然生有,以一气为有物之称,天地万类,普因一气而混成,先在天地阴阳也以前生。寂兮言无声也,寥兮言无形也,独立於万物之上而不改易也,周行六合而不殆止也,万物皆自一生,可以为天下母。虽云有物,寂兮寥兮,亦是无称之称。老子云吾不知其名,以字记之曰道,强为之名曰大。推大之理往逝之,故曰逝往也。逝四方上下,其理弥远,故曰远。远则不可推,复返於一,故曰返。夫万物因一而生,故道大也。万物因阴阳化形,故天大、地大也。又云王亦大者,谓虚无为域,域中有此四大,而王以道莅天下而处一焉。人以五常百行修身,而从谦下由取法於地,地之生育取法於天,天之运化取法於一气之道,一气之道取法於虚无自然。
重为轻根,静为躁君。是以君子终日行不离辎重。虽有荣观,燕处超然。如何万乘之主而以身轻天下。轻则失臣,躁则失君。
重为轻之根,静为躁动也之君主也。以事言之,是以君子终日行者,欲轻亦不离辎重之车。虽有荣观,在物必依燕处之静,超然可见。轻不离重,动不离静,君不离民,如何感叹之意万乘之主而以身贵高而轻天下。轻天下则失臣,民也躁动也则失君。
善行音衡无辙迹,善言无瑕谪,善计不用筹算,善闭无关键而不可开,善结无绳约而不可解。是以圣人常善救人,故无
弃人;常善救物,故无弃物。是谓袭明。故善人,不善人之师;不善人,善人之资。不贵其师,不爱其资,虽智大迷,是谓要妙。
善行其道者无辙迹,车行之迹此所谓行无行,行故无迹。善言其道者无瑕谪,此所谓言无言,言故无瑕谪。善计其道者,其心无思无为,故不用筹算。善闭其道者,心常无欲,则境莫能入,虽无关键锁类而不可开。善结继也其道者,达自心是道,虽无绳继约束而不可解。是以圣人常以此善救人,故无弃人;常以此善普同救物,故无弃物。如是自利利他,是谓袭明。故善道人为不善道人之师,不善道人得善道人之所资。然当不贵其师,不爱其资,若贵师爱资,虽为权智,执之同於大迷。无智无得,是谓要妙。
知其雄,守其雌,为天下溪音溪。为天下溪,常德不离,复归於婴儿。知其白,守其黑,为天下式。为天下式,常德不武,复归於无极。知其荣,守其辱,为天下谷。为天下谷,常德乃足,复归於朴。
学人未能全得无心之道者,但知其雄强胜物。而守其柔雌之道,老子喻为天下溪,谓处下而不争也。能为天下溪,常使其德不离,久则复归於婴儿。婴儿谓睹境无心知其自理明白,守其黑默之道者,可为天下式,法也谓藏光隐德也。能为天下式,常使其德不忒,失也久则其德复归於无极。尽也知其荣而不喜,守其辱而不忧,譬为天下空谷,谓虚而能容也。能为天下谷,常保其德,乃具足,久则复归於朴。
朴散则为器,圣人用之则为官长音掌,故大制不割。
夫朴者,大道化生一熙也,散则为阴阳。器显形谓之器之用,四时之迁,始春而后秋,圣人观生化之有序,用之为法,宗庙则以昭穆焉,朝廷则以尊卑焉,乡党则以年齿焉,推厚德则为之官长。是以先君后臣,先夫后妇,故体大道也之制,使人伦有序而不伤割害也。
将欲取天下而为之者,吾见其不得已。音以天下神器,不可为也。为者败之,执者失之。故物或行或随,或嘘或吹,或强或羸,或载或隳。是以圣人去甚,去奢,去泰。
上古以无为治天下,无不治矣。至尧舜时,道德势衰,迷七义欲民从之,救衰弊之世,是将欲取治也天下而为之者也,老子曰吾见其不得已。夫天下者,神化之器用也,而不可为也,为者败之,执者失之。故物事也或行或随或前或后、或嘘或吹或阴或阳、或强或羸或盛或衰、或载或隳或成或败者,缘执於为。是以圣人治天下,所以去离也下同甚、去奢、去泰者,由不执於为也。
以道佐人主者,不以兵强天下,其事好音耗还音旋。师之所处,刑棘生焉。大军之后,必有凶年。故善者果而已音以下同矣,不敢以取强焉。果而勿矜,果而勿伐,果而勿骄,果而不得已,果而勿强。物壮则老,是谓非道,非道早已。
以用也道佐辅人主者,不以兵强取胜於天下。夫举兵加彼,彼必应之,其事既好还报,则胜负反复矣。夫兵者,凶器也,师师,众也。《周官》自五人为伍,积二千五百人为师。之所处,民事废而田不修,故荆棘生焉。大军之后,失於耕治,必有饥岁凶年。故善良之称用兵者果定也下同而已矣,不敢以取强焉。果而勿自矜,果而勿克伐,果而勿生骄,果而不得已而用之,果而勿恃强。夫物盛则衰,至理叉然。物之用壮如兵之恃强,物壮则老,兵强则败,是谓非道。非其道也,宜当早已止也。
夫佳兵者,不祥之器,物或恶之,故有道者不处。是以君子居则贵左,用兵则贵右。兵者不祥之器,非君子之器,不得已而用之,恬惔为上。故不美也,若美必乐音落下同之,乐之者是乐杀人也。夫乐杀人者,不可得志於天下矣。吉事尚左,凶事尚右。是以偏将军处左,上将军处右,言居上势,则以丧礼处之。杀人众多,以悲哀泣之,战胜则以丧礼处之。
兵以济难,由如毒药,不可为常。夫佳美好也兵者,不祥之器,有好胜之心而妨道德,万物或恶之,故有道者不处於佳兵。是以君子居则贵左,左为阳,阳主生。用兵则贵右,右为阴,阴主杀。故知兵者,不祥之器,一非君子之器,禁暴救乱,不得已而用一之。治国之道,恬惔安静之意为上,故一兵不可美好也,若美之者,是必乐一之驯乐之者是乐杀人也。夫乐杀人者,人不亲之,则不可得志於天下矣。故吉事尚左,凶事尚右,是以偏副也将军处左,古之右为尊左为卑左主生。上将军处右,右主杀。言居上将之势,则以丧礼处之,何谓也?谓杀人众多,以悲哀泣之,用战胜取强,则以丧礼处之也。
道德真经直解卷之二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