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上老君,道大而德宏,守约而施博,藏大用於无用之地,寓无不为於无为之中,超乎太极之先而不为古,行乎三极之后而不为今。得其高明者曰天,得其博厚者曰地,日月得之以代明,四时得之以错行,山川得之以流峙。洪者纤者、高者下者、飞者潜者、动者植者各得其一而为万物,灵於物者为人。举不能出乎范围,曲成之外,吾求其故而不得,强名曰道。非圣人无以有此道,非经无以载此道,是故道难闻,因经而后闻,道难见,因经而后见。诵是经者,倘有得於无为之绪,则可以修身,可以齐家,可以安民,可以措天下於太平。虽然,此特其粗耳。《南华经》云:其尘垢□糠,犹将陶铸尧舜者。非耶?若夫性根命蒂,交摄互融,妙有真空,微言显说。险语棱层,则孤峰绝岸;至味澹泊,则元酒大羹;其澄涵,则镜里之花;其窈泬,则水中之月。可以默契而不可以言悟,可以神遇而不可以迹求。自非别具只眼,与老君相见於寥廓惚怳间者,未易影响其万一也。吾祖正一真君,两承神驭,下降西蜀,亲授至道,发五千文言外之旨,无余蕴矣。家世守之,盖千数百载,嗣成藐焉传嗣,累奉德音,以遵行太上老君经教,为祝厘第一义。是以每於三元开坛传箓告祝之余,必即此经敷畅之,使在坛弟子及慕道而来者如鱼饮水,各满其量。然四方万里人人提耳而诲之,日亦不足矣。为老君弟子而不知老君之道,犹终日饱食而不识五谷,终夜秉烛而不识火也。不惟自负其身,岂不深负圣朝崇尚经教之意哉。以是不自揆,辄绎其义,以为章句。非敢自谓得老君之旨,然使吾门弟子与夫尊德乐道之士得而玩之,倘有悟入,则金丹不在他求,而至道吾所固有,功成行满,法身不坏,亦券内事耳。所谓千载而下知其解者,犹旦暮遇之也。凡我同志,可不勉旃。
至治壬戌夏五月,嗣汉三十九代天师太玄子张嗣成再拜稽首谨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