胎元
《醫訣》云:婦人,血勝氣者多子,氣勝血者少兒。宜以補血為主。然或子宮虛冷,或月經不調,俱不孕。虛冷者,用勝金丸。不調者,有先期為血熱,用四物湯加黃芩香附。過期為血虛,用當歸補血湯。作痛為血滯,用芎歸六君子湯加姜煎。
《醫通》云:醫家,認胎孕為經阻,誤投破血藥;認經阻為胎孕,致成癥瘕,病者不少。凡孕已二三月時,欲驗是胎否,用生川芎二錢為末,濃煎艾葉湯空心調服,腹內微動即胎也。
保胎
貞齊云:保胎宜絕欲,恣者以情欲一動,則盜泄母陰,且火擾於中,則血氣沸騰,故胎不寧謐。即幸不犯小產而生子,多白而不壽。試觀牛馬犬豕受胎後,絕不交,故胎胎易,個個存。
《達生編》云:孕婦須常動勞為妙,不可盡日坐臥。勞則氣血流通,胎與相習,豈不安然?故農婦賤婢墮胎常少。但不宜攀高陟遠及見非常之物,恐受大驚,致子顛癇,或舌縮成啞,動勞中又宜謹慎。
薜院使云:孕婦夜臥,須兩邊換睡,以防臨產偏頂。便用記云:孕婦飲食宜清淡。蓋養胎在生血,不在嗜味,如恣嗜厚味,不知節減,徒令胞衣肥厚,臨產見難出身,且令孕婦多痰,致有轉胞之瘡。每見藜藿之家易產,清淡故也,尤忌辛熱之物,致胎不安。尤有宜絕者,如食兔肉,令子缺唇;食雞子,令子多瘡;食鱔魚,令子胎疾;食鱉魚,令子項短;食螃蟹,令兒橫生;食𩶃鯗,令兒胎蛆;食雀肉,令兒心搖意亂。不可不知。
《寶鑑》云:頻慣墮胎者,於孕二三月時用杜仲八兩(糯米煎湯浸透炒去絲),續斷二兩(酒浸焙乾),共為末,山藥作糊丸,梧子大,每服五十丸,空心米飲下。
調理孕婦諸病
胎氣瘦怯,嗜臥倦怠,飲食懶進,血虛體弱,宜達生湯。枳殼、砂仁、蔥。
子滿,謂孕婦腹大脹滿,逼迫子戶,宜束胎散。
胎漏,謂已孕而復下血或尿血是也。夫女子之血,上為乳,下為經,既孕則乳經俱聚子宮,今復漏下,是中焦有熱,宜安胎飲加芥葉地榆。胸脹加紫蘇。若漏黃漿或白汁,用炙黃耆一兩、川芎一分、糯米一合,煎服,自愈。
子淋,謂孕婦小便短澀而痛,乃下元不足,用葵子四兩、茯苓二兩研服,日三服,每服一錢,此方可免胞內有水。
孕婦傷風,或至咳嗽,忌用風藥,宜紫蘇飲加淡豆豉數十粒。
孕婦盛暑時發熱口渴,神昏體倦,懶食少氣,是傷暑,用清暑飲。
孕婦冬月傷寒,惡寒發熱,微嗽鼻塞,甚至頭疼作痛,先寒後熱,藥多避忌,不與常婦同治,用蔥白十莖、生薑一兩水煎熱服,取汗即安。
有未產而乳汁先下,名乳泣。生子多不育,宜常服安胎飲。
腹中胎啼者,因孕婦登高舉臂,致胎兒脫血乳,故啼也。令孕婦鞠躬掃地,或撒米撿之,使兒口接乳。倘非登高舉臂,便是胎熱,以黃連煎汁,孕婦時常呷之。
子懸,謂胎氣逼上動心,或忽昏暈不省,或嘔吐欲死,急以熱童便灌之,次用紫蘇飲加鉤藤、茯苓、童便。
子癇,謂孕婦體虛受風,或冷麻,或昏眩,口噤背強,甚至角弓反張,仆地不省,狀如中風,又名風痙。切忌風藥,宜安胎散,薑棗引。
子腫,謂孕婦通身浮腫是也。又足指發腫漸及腿膝,喘悶不安,或足指間出黃水,又名子氣。俱宜紫蘇飲。若小便不利,加車前子。腫退,宜安胎飲調理。
子煩,謂孕婦頭昏目眩,胎氣上衝,煩悶不安。用竹瀝頻飲,或用葡萄擂汁飲亦效。
孕婦諸痛,心痛用川楝子、小茴炒各三分、艾葉鹽炒分半,煎服。如腹痛,用大棗燒研,和童便服。背痛、脅痛、腰痛,紫蘇飲加砂仁、童便。
孕婦泄瀉,以補中安胎為主,用四君子湯加白芍,烏梅一個為引。如發熱而渴者為熱,加黃芩一分。熱而不渴者為寒,加黑姜五分。久泄者,加訶子肉一分、乾薑六分。
孕婦目疾,鼻衄及咽喉唇口諸病,宜涼膈散加薄荷。目赤痛者,加當歸、川芎、羌活、防風。咽喉痛者,加牛蒡子炒研一分。口舌生瘡者,加青黛二分。鼻衄不止,加當歸生地茅花各一分。俱生薑引。
孕婦乳吹乳癰,內用天花粉、白芷、貝母、穿山甲炙研各八分,蒲公英二分,鼠屎二十粒,俱研末,酒服,外用百合、赤小豆、柳根皮搗塗。如乳癰潰爛,用貓皮毛煅入,輕粉油塗。
孕婦諸瘡毒,宜托裡散。瘡在背上下者,本方去青皮加葛根升麻。在胸前,上下者,去白芷加柴胡、膽草、枝仁。在肩膊腋下者,去青皮加陳皮、桔梗、桑皮、天冬。在胯內者,去白芷。皮在手足上下者,去白芷、青皮、花粉,加黃連、黃柏、木通。
孕婦忽然聲啞不言,名喑胎。此少陰之脈不能上榮於舌,或痰歸心竅亦無聲。俟產後自能發聲,藥餌無治,若投以通竅開發之劑則誤矣。
半產(俗名小產)
半產調理倍於正產,正產如粟熟自脫,半產如生摘,破其皮殼,斷其根蒂也。忽略成病,因而莫起者恆多。此證精血不足而萎墮,故瘀血甚少。倘有腹痛,成塊有形,多屬血虛氣逆,惟用當歸補血湯,則新血生而瘀血自去。若用消導破滯劑,則逆氣愈攻,多致不救。
小產後,數日忽渾身大熱,面大赤口大渴,思飲涼水,此血虛之症。宜用通治飲加丹參。若認作傷寒,而投以石膏芩連等寒涼之劑,如落井下石矣。如夾傷風,則加柴胡。張隱奄云:治半產與治正產不同,惟以滋補為獲咎恆少。
臨產
臨產有八候,脈離經,臍腹連痛,腰間重墜,眼花如火,穀道挺迸,產戶腫滿,手中指節跳動,胞水或與血俱下,方是子出胞時。此八候,孕婦須牢記,方知這時候八候未備,仍宜安眠稔食,臨月初覺腹痛,自家當知,是宇宙自然之理,但看漸痛漸緊,方與人說,以便伺候,若痛得慢,則是胎弄,蓋正育,一陣緊一陣。胎弄則一陣慢一陣或間緊間慢。胎至七八月,肢體已能動彈,或母腹積熱,動勞太過,以此大動而痛,宜照常眠食,如痛不可忍,用大棗(燒研)對童便服,或用縮砂仁(炒研)對酒服。其用藥止,以無憂散、佛手散、達生湯,此三方未產能安,臨產能催,功難殫述。倘魯莽臨盆,錯到底矣。
懷胎六七月或八九個月,偶略曲身,胎忽亂動,二三日間或痛或止,或有水下,惟腰不甚痛,脈不離經,是前所謂弄胎。又有臨產,一月前忽然腰痛,卻又不產,此是轉胞,名曰試月。蓋轉胞之病,或孕婦氣弱者、多憂者、性躁者、食厚味者,致胞壓在一邊,胞系轉戾,故臍下急痛,小便不利是也。朱丹溪曰:曾用清利藥,鮮效。因思胞不自轉,為胎所壓胎若舉……流水道自通矣,予屢用參朮引皆效,不忌半夏者。有傷食、受寒而痛者。傷食者,當臍而痛,手按之或臍旁有一硬痛是也,宜和胎飲加枳實、黃連、陳皮,痛漸緊大,棗引。寒痛當在臍下,綿綿而痛,不增不減,得熱物陣緊一陣也,宜和胎飲加黃耆、柴胡、茯苓、川芎、枳殼、桔梗、葛根、蔥白(三莖),姜引。
正產腹痛,要忍痛為妙,不可用力努掙,或扶人緩行,扶桌站立,痛稍緩,則宜安睡以養神。宜仰臥,胎兒轉動自易,切不可曲腰眠睡,致胎兒偏左偏右。坐宜正,不可將身擺扭,須知此是性命所關,忍固痛,不忍亦痛,何如忍痛?試思私產者,痛到沒奈何時,猶怕人知,忍之至也,故不聞難產。倘不忍痛,疾呼亂倒,恐有橫逆之患。又非全不用力,必備此八候,方可聊助片時耳。
房中宜安靜如常,只用老成歷練一二伺侯。凡族鄰婦女,婉言謝退。忌交頭接耳,說亦說怪。致令孕婦憂疑慌亂臨月。更不宜多人在房,恐熱氣壅盛,令產母煩躁發昏。穩婆者,不過因其慣熟彼接生而已。此輩多不明理,見孕婦腹痛,不辨弄胎與傷寒傷食,便揉擦探侯,大驚小怪,意在邀功,反致貽害。故此事在孕婦亦宜有主見,若聽說頭已臨門,以致用力努掙,遺誤不小。若頭果臨門,必備此八侯(孕婦主見在此)。此時瓜熟蒂落,水放舟流,何可勉強?
胎前用藥,只須佛手散、束胎散、達生湯多服。庶胎前產後無病,臨產用藥只宜無憂散、加味芎歸湯。此數方,安生胎,下死胎,或跌磕傷胎,服之奇效。又或胞漿早破,以致乾澀,惟大用芎、歸,使宿血頓出,新血驟生,雖平淡,何等功效。
從前催生奇方,莫過鼠腎兔腦丸與回生丹,不知鼠兔二丸例用香之物,產時百脈解散,血氣虧虛,服此則胎下而香不消,氣益耗矣。且令毛竅疏鬆,招風惹禍。回生丹以大黃紅花為君,內多消導之品,血已虧而復破之,多致產後發熱,但橫生倒逆,止用兔腦丸,亦神效,產後須多方調理。
有月數過期不產者,屬血氣虛弱,或因胎漏而產遲。有……血,胎雖不墜,其氣血已虧,胚胎難長,多至逾年不產,凡十月後不產者,用當歸補血湯,庶分娩無憂。又過期不產,脈復沉細,臍下時時悸動,當作鬼胎,只用十全大補湯加熟附,緩圖功,不可縱,用巴豆、莞花、莽草、鬼臼等毒藥,急追取咎也。
產難
產時子有出戶之勢,必聽其胎兒慢慢轉身,產母有力難助。倘身猶未轉,用氣一逼,或腳先出,俗呼「踏花生」。或轉身稍緩,努力一逼,橫臥腹中,一手先出,俗呼「討鹽生」。又有生路未順,見頭偏拄左右,名曰「偏產」。又或偏拄穀道,名曰「振後」。急扶產母上床,正身仰臥,厚被蓋之,內服補中益氣湯升提之。須臾提上,重新移頭對產門,急扶即下。
產時門戶俱正,兒已露頂而不下,此轉身時臍帶絆其肩也,扶母立身仰臥,輕輕推兒向上,以手指輕按兒肩,去其臍帶,然後用力送下。
胞水已下,兒頭已至產門,三四日仍不下者,蓋因用力太早,及兒欲產而力已乏,令兒停住,因而產戶乾澀,產亦艱難。此際惟八珍湯大劑補其元氣,調其飲食自生。
《濟世錄》云:產難橫逆,急令產母仰臥,內用柞木枝(取嫩者挫碎)兩五分,甘草(取大者挫碎)一兩,用三碗水煎,重封罐口,煎至碗半,每服一小碗,不過三服即正。外用萆麻子十四粒、硃砂、雄黃各一分、蛇皮一隻(燒灰)、真麝香二分(俱研末),將水和作一丸,先用川椒煎湯洗臍,置藥於內,用紙重蓋,以帛系之立效。切勿聽穩婆動手揉擦,亂吃方藥,一誤再誤,悔無及矣。
錢隱菴簡便方 載橫生逆產,或血海乾枯,以致胎死不下,命在須臾。急用皮硝五分、熟附子一錢五分、好酒半杯、童便半杯,同煎三沸,溫服立下,百發百中。
隱菴謂:臨產母氣先餒,飲食減少,最為可慮,此際惟參為專功,予以人參救助者,歷歷有案可驗。若交骨不開,日氣血衰不能連達,宜十全大補湯助之自開,加味芎歸湯亦可。
死胎
從來辨死胎,觀產母舌或青或赤,青則胎死(面赤舌青,母活子死;面青舌赤,子活母死;面舌俱青,子母俱死)。然必腹陰冷重墜,至紫黑血塊血縷流出,尤為確症。如雙胎一生一死,必腹中半邊冷半邊熱。其故或因產母氣不完固,或熱毒內攻,欲火傷胎,或顛仆高墜所致。又或驚動太早,血先下而胎路乾涸,僵死腹中,惟令產母穩臥,切勿用力努掙,徒耗神氣,但宜勉進飲食,方用冬蜜一大杯,以百沸湯調服之立下。如無蜜,用灶心土研,對酒服,或用夫尿煮沸服,外用黃牛尿熱塗母臍腹上,俱妙。
死胎,至孕婦爪甲俱青,腹脹氣喘,口出臭氣,最為危候,急用黑豆一升炒熟,入醋一大碗,煎至五六分,去豆取湯,分三次服之,以熱手摩小腹,其胞胎俱下。
隱菴云:下死胎,古方用平胃散加芒硝,功雖捷而暗中有損。予見用此者,不一二年皆夭,大都平胃克伐胃氣。予惟用脫花煎加芒硝五錢,其胎化水而下,保全歷有驗案。至雙胎一生一死,但服黑神散以暖其氣,死胎下,生胎亦安。
盤腸生(謂腸隨兒下也)
遇此宜於衣下之後,令母仰臥,將子腸溫水洗淨,輕推送入,令其夾緊穀道,自收,或用半夏末吹鼻,自收。如不得,藥用醋半杯,新汲水半杯調勻,近產婦面,一嗔一縮,三嗔收盡。
腸出久乾燥難收,濃煎黃耆湯浸之,內服補中益氣湯即上。下次有孕,臨月服當歸補血湯加訶子、瞿麥、粟殼,以免慣證。有兒並胞衣下後,膀胱墜出產戶者,用前法送入,仍服補中益氣湯。若穩婆不謹,膀胱扯破者,八珍湯加豬脬為引,服之可復。
胞衣來遲
胞衣未下,恐惡露入胞,脹大難出,濃煎荊芥穗對童便服,以消瘀血,或煮夫尿沸服,或以百沸湯對冬蜜服,或用蛇皮一尺、香油燈上燒研,入麝一分為末對童便服,或用紅花蒲黃煎對酒服,或用灶突後黑土對酒服,或用貝母、蒺藜子研末對童便服,或用黃麻根煮服,俱妙。至荷葉、莧菜,俗知用者,不必載。有用萆麻子塗足心,恐用之不慎反遺咎,故不載其法用藥。方則以脫花加芒硝。
產婦元氣弱極,胞衣來遲者,用真青化桂三錢,當歸川芎各一錢五分,酒煎熱服立下。
用綿軟靠坐,以童便對荊芥湯,或對紫蘇日三服,服至三日止。如血車,以米醋啐煅炭熏,或以醋沃韭菜熏,本婦宜生吞雞子一枚。如血脹血噤,氣喘欲死,用蘇木煎服,一切飲食宜淡。
產時胞胎既下,氣血俱去,忽爾眼黑頭眩,神昏口噤,昏不知人,古書云惡露上攻,血暈致。不知此證有二:一曰血暈,一曰氣脫。若以氣脫作血暈,而用香辛逐血化痰之劑,則立刻斃矣,不可不懼。
氣脫證,產時血既大下,則血去氣亦去,故昏暈不省,微虛者片時即蘇,大虛者竭脫便死。但察其面目,如眼閉口開,手撒手冷,六脈微細之甚,或浮而散亂,此即氣脫證也。速用人參三五錢加入炒米、煨薑、紅棗煎湯,徐徐灌之,但得下咽,即可救活,若少遲延,則無及矣。無力備參者,以大劑當歸補血湯,加炒米煨姜紅棗煎湯灌下,亦能救之。
有閉脫二證宜易辨,如產後牙關緊閉,兩手握拳,謂之閉證。有餘之候,但疏風化痰可也。如口張手撒,眼閉遺尿,鼾聲,謂之脫證。蓋口張心絕,手撒脾絕,眼閉肝絕,遺尿腎絕,鼾聲肺絕,惟大進參、附,或可十中救一。此不獨產後宜辨,大凡中風、中痰、中暑、氣厥及卒然倒僕昏暈者,咸依此辨之。
血暈,蓋本由氣虛,一時昏暈。然血壅痰盛亦或有之。如果形氣脈氣俱有餘,胸腹脹痛氣粗,外證兩手握拳,牙關緊閉,此血逆證也,用黑神散。無脹無痛者悉屬氣虛,用通治飲。如小腹痛,加山楂、桃仁。如夾傷風,加柴胡。
產後除脫證,不可用補。蓋產後百節俱開,氣血俱敗,外則腠理不密,易感風寒,內則臟腑空虛,易傷飲食。稍有不慎,諸證叢生。古書以產後大補氣血為主,後世因之,不知表裡未清,滋補一投,反成大害,昧者猶以藥力未到,愈補愈深,死而後己。故陳飛霞遇師指授,熟料五積散刊布,蓋慮藥味辛散而以醋水拌炒,故名熟料。此方專治產後血滯、痰滯、氣滯,頭疼身痛,惡寒發熱,寒熱往來,腹脹懶食,手足搐搦,四肢痠疼,渾身麻痹,凡產後一切無名怪證,並皆治之。自謂此方四十餘年活人甚眾,尤慮世人視為淺近,諄切言之,茲難畢錄。
產後玉門腫痛,用蛇床子煎湯頻洗自愈。又玉門不閉,或陰戶突出,用石硫黃三錢,菟絲子、吳茱萸各二錢,蛇床一錢五分,水一碗,煎至半碗,頻洗自收。
產後乳汁不通,用天花粉炒黃為末,每用二錢,以紅飯豆煎湯調服,其乳流溢。又有氣血虛無乳者,用當歸三錢,川芎二錢,穿山甲(炙)、王不留行各錢半,木通五分,豬蹄一隻,以蹄爛為度,去藥服湯並蹄,立通。
小兒初誕救護
夢生不能發聲,切勿斷臍,速用明火將胞衣炙暖,使暖氣入兒腹,更以熱湯燙臍帶,用布袋裹貓頭足,使伶俐婦人拿住貓頭,向兒耳邊,以口齧貓耳,必大叫一聲,兒即醒哭,方可燒斷臍帶。因產難,救護產母,兒在地久冒風寒,氣欲絕,不能啼者,亦以法溫暖之,暖氣入腹,氣回即蘇。
斷臍帶,俗皆以刀剪斷之,最為不妥。但以大紙捻蘸香油於臍帶上往來燒之令斷,蓋所以補接陽氣,不但為回生起死之良法,且後日無傷風泄瀉之患。
沐浴,用益母草、梅葉、桃李葉、黃連、豬膽、虎骨煎湯洗之,令兒永除瘡疥。浴畢,聊以輕粉摩身,令兒不畏風,又解諸氣。又以臍帶燒灰塗乳,服可免⿸疒立患。
小兒初生,隨以軟帛裹指,蘸甘草湯拭去口中涎沫。又看小兒身面紅,唇舌紫,知其必胎毒,每日以帛蘸淡鹽茶洗其口,則毒隨涎去,病從何來。此法至神異,又至易簡,直洗過周歲更為調燮;若小兒唇面淡瑩,惟以薑湯日洗一二次,以其為胎寒也。古方每用黃連、大黃、黃柏等藥,不知稟受或虛,受使苦寒克伐,譬如蟲蟄萌芽,卒遇凜雪嚴霜,未有不為所將折者。每見用此者,在三朝七日必有缺乳肚疼泄瀉夜啼之證,誰識為苦寒傷胃之害。
預防臍風馬牙,用枯礬二錢五分,硼砂五分,硃砂二錢,冰片五釐,麝香五釐,共為細末,見兒下地洗過,即用此末擦臍眼上,每日換尿布時仍擦此末,擦完一料,永杜臍風等症。
小兒初生,惟臍風為惡候。鐵鏡云:看見兩眼角黃,必有臍風。然稟受厚者,滿面紅黃難辨,惟令乳母於一七內,時常摸兒兩乳,乳內有一小核,又看小兒不時噴嚏,更多啼哭,吮乳口松是真侯也。急用薑片或蒜片貼於臍上及左右共三處,隔半指遠,用燈火各炙七壯,共二十一壯。再用冬瓜皮焙研細末,以好墨搗爛蒸汁調和,敷於臍之四圍。又冬瓜皮煎水一匙,服之立效。又有氣息喘急,啼聲不啼,或肚上青筋,吊疝作痛,此胎毒夾風邪入臟,外照前燈火,內服指迷七氣湯,若稍緩則難救矣。
小兒撮口噤風,但看舌上有瘡如粟米是也。用生蔥二根搗汁,直殭蠶三個(炒去絲),研極細末,以蔥汁調勻,每用一匙灌入兒口。
小兒初生,遍身如魚脬,破則流水,細研蜜侘參⿰扌艷之。又有遍身無皮,俱是紅肉,急以米粉干之撲,俟皮生則止。
初生大小便不通,乃是胎熱。急令婦人口含熱水,吮兒胸前、背心、臍下、兩手足心(共七處),每處吮七口,以吮至紅色為度,須臾自通。又以蔥汁人乳調勻,蒸熱抹兒口,使吞即通。
通面皆青如靛染,不吮噓,昏迷不啼,此是胎寒,用人參、白芍(酒炒)、當歸(各一錢)、枳殼(陳壁土炒,七分)。
束胎散
白朮(土炒,錢半) 黃芩(一錢) 蘇葉(八分) 大腹毛(水洗去筋,錢半) 砂仁(五分) 炙草(三分)
安胎飲
黃耆(蜜炙) 杜仲(姜水炒) 茯苓(各一錢) 阿膠(炒成珠,一錢) 續斷(八分)
如胸脹加紫蘇飲。
紫蘇(一錢) 當歸(七分) 川芎 白芍 大腹皮(洗去筋。各五分) 甘草(三分)
清暑飲
白條(一錢) 白朮(土炒,一錢) 黃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