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二篇舊注,惟成無己、張隱菴、張令韶、魏荔彤皆依原文,如喻嘉言、張石頑、黃坤載皆別編次,以外則往往刪去,斥為叔和妄作無論。此非出叔和也,即出叔和,豈遂妄乎?嘗著論以辨之矣,茲不復贅。至於舊注,循文衍義,成氏所得為多,諸家或故作矜張,或好為穿鑿,反詆成氏敷淺,是何意也?今則各就本文,領會真義,不為蹈襲,不炫新奇。

一二篇文義,本無難曉,惟其承接斷續,前後伏映激射。單復詳略之腠理,前人未有發之者,今則獨詳於此,使古人手指口授,抑揚俯仰,聲情畢流,露於行間。

一此注句句踏實,必求於臨診治病確有實濟,不肯有一字虛衍。五行八卦,每見他注於見不透處,便從太極圖上駕過,此如唱鼓詞者,於事勢急迫,即有觀音老母達救也。有志者,當共恥之。

一張隱菴、魏荔彤注《傷寒》,徐忠可注《金匱》,皆議論風生,煌煌大作。今但依文推衍,理明而止,或但疏其筋節,以見大意,不敢繁稱博引,節外生枝,蹈經生浮誇積習。

一二篇乃《傷寒雜病》所通觀,原序可知也。舊說多謂是專論傷寒,蓋失之。

一中間每有前人言之娓娓而今且不從者,言之鑿鑿而今且存疑者,如荔彤、令韶解首章凡字,謂百病皆然,不獨傷寒,亦可謂明通之識矣。今云「凡」者例詞,道其常也,其變動不在此例。所以然者,彼但以「凡」字黏「脈」字「病」字說,今乃以「凡」字貫全句說也。次章「十七日,十四日」,舊注各異,皆質言之,今存其說而致疑焉,亦以反之於心不能見真也。余皆仿此。故今注異於前人者,並無立說之新奇,只是每下一字,必中有確見,非實可施用者,不敢著於篇。

一注說皆出管見,未嘗一語襲舊,即或偶同,亦是暗合。緣作注之始,自嚴翻閱舊注之禁,注訖,揀校各家異同,不復甚加修改。士亦各明所得而已,豈必盡同。

一注中引他書,皆稱書名;引本論,則但稱經;引各家,皆稱姓氏;引成注,則但曰注、曰原注,以示區別。

一正注之後,復加按語。以其一「按」字起,或並無「按」字者,是仍發明正義也;其以「又按」兩字起者,乃別是一說,存參者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