象川无名子翁葆光注武夷陈达灵传集庆空玄子戴起宗疏

内外药

用将须分左右军,饶他为主我为宾。

劝君临阵休轻敌,恐丧吾家无价珍。

注曰:此章明火候作用也。将者,火也。左为文火,右为武火。圣人缩一年火侯於一月之内,缩一月火候於一日之中。夫运火自子至巳六辰属阳,蒙春夏发生之德,故为文火,居左谓之阳火。自午至亥六辰属阴,蒙秋冬肃杀之刑,故为武火,居右谓之阴符。饶他为主我为宾者,主为阳而雄,好争也。宾为阴而雌,好静也。即是守雌而不雄,持静而不争,此虑险防危之意,畏敬之至也。兵法曰:以逸待劳。又曰:致人而不致於人。此之谓也。道之用,存乎水火。水火之用,存乎人。先言刻漏以分子午,次接阴阳以为化基,搬六十四卦於阴符,鼓二十四气於阳火。天关在手,地轴由心。回七十二侯之要津,钻归鼎内。夺三千六百之正气,辐奏胎中。运用有方,抽添有序。动则防危虑险,靡敢差武毫厘。外接阴阳之符,内生真一之体。苟或运心不馑,节侯差殊,致使媳女逃亡,鼎内灵胎不结,而还丹无价之珍失之矣。修丹之士,临阵可不守雌,而敢於轻敌乎。上阳子曰:左为我,右为彼,饶他为主我为宾。若使居上而我在下,彼欲动而我欲静也。

疏曰:自子至巳左为文火,自午至亥右为武火。以发生之德为文,肃杀之刑为武。《参伺契·鼎器歌》云:首尾武中问文。其文武则又以火候之盛衰为文武矣。无名子曰:鼎器乃丹之骨髓,故并举《鼎器歌》内文武之火候,用各有宜。此诗明内药火侯作用,非明外药也。外药妙用在一时,内药妙用在一日。一时一日火候以同,而用之有异。自搬六十四卦止胎中,乃真一子序《参同契》之文。六十四卦非尽是阴符,二十四气非尽是阳火。特举一年之火数,总以成文耳。

休泥丹宠费工夫,炼药须寻偃月炉。

自有天然真火育,何须柴炭及吹嘘。

注曰:叶文叔指两肾中闲为偃月炉,亦有指为两睛者。靡肯自思己错,更将错处教人,何不揣之甚耶。此炉之口仰开如偃月之状,故谓之偃月炉,即北海也。元始之祖气在焉,何假柴炭吹嘘之耶。

疏曰:偃月炉中玉药生,彼为阴炉外药也,此为北海内药也。皆假借以喻反反复复,人故反之,倘不明师旨,泥其名而迷之,铃不通贯,难达玄理。天然真火,世於大小炉鼎之中,夺归吾身,以产金液还丹,非身中之阴也。

玄珠有象逐阳生,阳极阴来渐剥形。

十月霜飞丹始熟,此时神鬼亦须惊。

注曰:金液还丹所以有象者,盖自冬至住一阳火,逐阳而生金液之质,蛊夏至进阴火,剥至十月,还丹始熟。脱胎神化为纯阳之仙,岂不使神鬼惊愕而宾伏哉。

要知炼养还丹法,自向家园下种栽。

不假吹嘘并着力,自然果熟脱灵胎。

注曰:此物只自家裹同类之物也。此道甚近,初不远人,亦犹家园下种,其物自生,其近可知。种非其类,难以成功。种得其类,易若返掌。《参同契》曰:同类易施功,非类难为功。

疏曰:前诗云:馒守药炉看火候。又曰:自有天然真火育。今之不假吹嘘并着力,其旨皆同,总言内药作用也。又云:安炉立鼎、探归缎炼、太乙在炉,其旨皆同,总言外药作用也。此物者,阳丹也。阳丹与吾同类,易而成胎。泥九云:身中一亩为家园是也。不得师傅,妄意强猜。予幸得传,所愿人人易知,同登仙果。是以因其注之未畅明,更疏其义。又以诗词各分入类。然易知之中,又有难知者,不敢轻泄於竹帛 也。学仙之士,夙有仙缘,得其书者有注、有疏,坦然明白蹊径不差。若能悟彻,终有至大道之日。斯文仙笈所秘,自有神灵,在在处处为之营卫,可不珍藏而深究之乎。

兔鸡之月及其时,刑德临门药象之。

到此金丹宜沐浴,若还加火必倾危。

注曰:二月为德,八月为刑,皆当沐浴,加火倾危。

疏曰:今注云:二月为德,八月为刑。又於否泰才交万物盈注云:二月为刑,八月为德。盖二月於发生之德而揄策落,德中有刑。八月为肃杀之刑而麦苗生,刑中有德。是以互言刑德。

否泰才交万物盈,屯蒙受卦禀生成。

此中得意休求象,若究草爻漫役情。

注曰:冬夏二至为一阴一阳之首,子午二时为一日一夜之元。圣人运动阴符阳火,协天地升降之道,日月往来之理,攒簇四时、八节、二十四气、七十二候,环列鼎中,而生真一之体。此理甚简,其功不繁,无可云为,故托诸卦象,分於一月三十日之中,以阐玄机,以明火用。爻象者,筌蹄也。屯蒙为众卦之首,以象运火生成之始,造化禀受之源,故朝以屯,暮以蒙。否泰者,阴升阳降於四时之中,至二月春分之节,阳气升於天地之中,阴阳相半,不寒不热为温,故为泰卦 ,亦如月之上弦气侯也。此时阴阳二气自然相交,故圣人不进火,谓之沐浴也。至八月秋分之节,阴气降到天地之中,亦阴阳相半,不热不寒而凉,故为否卦 ,亦如月之下弦之气候也。此时阴阳二气自然相交,故圣人进水,不亦谓之沐浴也。故仙翁曰:兔鸡之月及其时,刑德临门药象之。二月为刑,八月为德故也。修丹之士,若能於此四卦之中得意,何必执滞群爻而劳心役思哉。仙翁慈悲,直指其捷径如此。

疏曰:否泰者,沐浴之月。一年十二月,用十月结胎,除两月沐浴。屯蒙者,日月两卦也。两卦共十二爻,以象一日十二时。六十四卦除乾坤坎离牝牡四卦,只用六十卦,以应一月三十日。以天地八万四千里升降之理,至春秋二分,恰行二万四千里,正在天地之中。故借否泰二卦,阴阳上下两停以喻之。是以日之昼夜时刻,二八月亦两停。月之上下二弦,亦金水各半斤。若以月卦论人,阴阳进退之节,泰为正月,否为七月,不在二月之卦。《参同契》云:大壮卯门观察,仲秋以息符候。二八月乃大壮观卦矣。彭真人於泰之注则云:阴阳气停,夫妇交接。於否之注:天地俱息,阴阳不交。盖两停则不交,一多一少则交。阳上阴下则不交,阴下阳上则交。此物之理也。既知其理,则不爻泥卦爻以役情矣。

卦中设法本仪刑,得象忘言意自明。

举世迷人惟泥象,却行卦气望飞升。

注曰:卦象者,火之筌蹄也。魏伯阳真人因读易而悟金丹作用,与易道一洞,故作《参同契》,演大易卦象,以明丹旨,开示后人。故比喻乾坤为鼎器,象灵胎神室在我丹田中也。又以坎离喻为药物,象铅汞之在灵胎神室中也。夫乾坤为众卦之父母,,坎离为乾坤之真精,故以四卦居於中官,犹灵胎铅汞在丹田中也。处中以制外,故四卦不系运火之数。其余诸卦,并分在一月之中,搬运符火,始於屯蒙,终於既未。周而复始,如车之轮运转不已。一日两卦直事,三十日计六十卦。连乾坤坎离四卦为鼎器、药物,共六十四卦,总三百八十四爻,象一年并闺余,共三百八十四爻也。又象金丹二八一斤之数,一斤计三百八十四铢。此皆比喻设象如此,学者观此卦象,可以悟运火之作用。苟明火用,卦象皆可忘言而无用也。今之学者不晓此旨,而反泥此以行卦气,劳形苦思而望飞升,不亦愚乎。得鱼忘荃,得兔忘蹄,今反泥荃蹄而为鱼兔,去道愈远矣。锺离公曰:大道安能以语通,伯阳假《易》作《参同》。后人不识神仙喻,妄执荃蹄便下工。此其证也。

疏曰:世传卦气图分六十卦,每爻以息数准之,为水火阴阳之,则泥象行之。焉知金丹大道,以卦为荃蹄也。夫六十卦,皆本.於乾坤之纯阴阳而变,独坎离得乾坤中气而正,故除此四卦为牝牡,乾坤为体,坎离为用,六十四卦为符,分为鼎器药物,总为周天火侯。丹道与天地同,《易》象与天地合,故假易以明道。

未炼还丹须急炼,炼了还须知止足。

若也持盈未已心,不免一朝遭祸辱。

注曰:男子二八而天癸至,八八而天癸竭。方其至也,满纯乾重.一斤。逮至弱冠,汞走一两。岁当三十,汞走四两。岁当六十,剥状及肤。八八数终,纯坤传尽。乌飞兔走,时不待人。活汞须藉铅擒,还丹急须下手。炼之既毕,抱一守诚。若不知足,持不已之心,反遭祸辱。锺离公曰:丹熟不须行火候,更行火候叉伤丹。只宜保守无亏损,渴饮饥养困则眠。更能明心见性,面壁九年,斯道愈弘矣。

疏曰:吕纯阳六十四岁遇正阳,葛仙翁六十四遇郑真人,马自然六十四岁遇海蟾,皆方修金丹之道成仙。炼了止足,十月脱胎,即当沐浴,不待一年皆满,不待冬至下工。《金丹四百字》云:冬至不在子,及其沐浴时,卯酒亦虚比。石杏林云:冬至不在子,沐浴非卯酉。道光云:脱胎并沐浴,携养镇天生是也。三仙皆於六十四岁修道,而成其所修之道何也?可得闻其略乎?予应之曰:三仙皆是壮年募道,持戒积符,至六十四方得金丹真传,故成道之速。若夫世人嗜欲丧精,思虑损神,痕劳耗气j真阳既失,虽闻大道於六十四岁之前,亦难成功。倘然绝欲於早年,求道於壮岁,及色身未坏,精气未耗,遇师得旨,下手速修。如其未遇,毋摇尔精,毋劳尔形,积功累行,以伺有遇,庶几可冀。三仙可得之道,载在方册,可睹 瑞绪。正阳以丹数粒示纯阳?曰:此非世问五金八石,乃世间异宝合成,虽有质而无形,如云如火,如光如影,可见而不可执,服之与人,魂识合为一体,轻虚彻妙,非有形之丹。葛仙翁《流珠歌》云:流珠流珠,役我区区。云游四海,历涉方书。茫茫汲汲,忘寝失哺。参遍知友,烧竭汞朱。二十年内,日日长吁。吾今六十,应赴三涂。赖师传授,元气虚无。先定金鼎,后定玉炉。离火激发,坎水规模。玉液既润,洞房流苏。真人所授,要大丈夫,念兹在兹,记吾记吾。马自然《金丹歌》曰:六十四岁皆谓休,得遇海蟾亲弟子。当时为我说一句,见得从前皆乱做。元来只此是还丹,近在眼前不知处。是岁庚子戊寅月,得遇至人亲口诀。如玉在石不曾镌,及至镌开白如雪。内有丹,二八两,生在丹田黄芽长。若得此物镇丹田,寿数无穷不计年。是三仙所传之道,与《悟真篇》同一至理。紫玄张真人在世九十六岁,於元丰五年壬戌三月初五日尸解,距熙宁二年乙酉於成都遇师传道,是时真人年已八十有二矣。其修炼又在六十四岁之后者,保养於平日深有功也。《黄庭经》曰:百二十年犹可还,过此守道诚甚难。唯待九转八琼丹,要复精思存七元。右言内药。

取将坎内中心实,点化离宫腹裹阴。

从此变成乾健体,潜藏飞跃总由心。

注曰:离卦@#外阳内阴,坎卦@#外阴内阳。以内阳点内阴,即成乾=一也。譬如金丹是至阳之气号,为阳丹,结在北海之中,即来点已阴汞,即为纯乾化阳之躯。然后运火抽添进退,俱由在我心运用也。或者以圭丹为坎中之画,此乃后天地生滓质之物,非先天地生之气也。若以心肾为坎离,则天地远矣。

子野曰:坎中之阳,乾中之阳也。为乾动而陷为坤而成坎,乾却为离。修炼之法,当於坎中取其一阳归为离位,而复其纯阳之体,即作丹之法能事毕矣。

疏曰:潜藏飞跃,乾六爻之象,以喻运火抽添进退之倏尔。如《参同契》四十七章,以乾六爻分行六卦之中,以为六侯之符。圭丹者或吸妇癸,或探女花,或取童男女之气,皆后天地滓质之物,人气虽清,亦是阴类,安能点化纯阴之躯为纯阳之仙哉。又自以为以人补人为同类,是不知天地之帅吾其性,天地之基吾其体,其生身受气之初,岂在於两肾中问及产户乎。天地灵根,阴阳圣母,乃为还丹之基,此同类也。

不识阳阴及主宾,知他那个是疏亲。

房中空闭尾闻穴,误杀阎浮多少人。

注曰:锺离曰:四大一身都属阴,不知何物是阳精。盖阳精是真一之精,至阳之气,号日阳丹也。自己之真气属阴,为一身之主,以养百体,及阳丹自外来,以制己之阴汞,即是阳丹返为主也,而自己阴汞返为客也。二物相恋,结为金砂,自然不飞不走,然后加火炼成金液还丹也。故阳丹在外谓之疏,己之真气在内谓之亲。反此亲疏,以定宾主,即道成矣。迷涂之人,不达此理,却行房中御女之衍,强闭精气,谓之炼阴丹,将欲延年,反尔促寿,是犹抱薪以投火者也。《阴符经》曰:火生於木,祸发铃克。可不慎乎。

疏曰:宾反为主,疏反为亲,皆颠倒颠之妙。闭尾闲者,亦以为黄河逆流颠倒之卫,丧生者多矣。

用铅不得用凡铅,用了真铅也弃捐。

此是用铅真妙诀,用铅不用是诚言。

注曰:几铅,是后天地生滓质之物也。真铅,是真一之气也。夫人元阳真气逐日飞散,无由凝聚以结圣胎,故圣人炼真铅取而伏之,凝结成砂,逐日运火,渐渐添汞,汞渐渐多,铅气渐散,抽铅添汞,其妙如此。十月火足,六十卦终,铅气飞浮,如明窗中射日之尘,片片浮而去。九载抱一,元气浮尽,只留得一味乾水银也。铅尽汞乾,化为金液大还丹也。体变纯阳,与天齐年,故日用了真铅也弃捐。用铅不用铅之语,岂虚语哉。闻道至此,当以心盟天,日师恩难报,当成道以答师恩,若负师言,是负天地。

道自虚无生一气,便从一气产阴阳。

阴阳再合成三体,三体重生万物昌。

注曰:道本虚而乃有形之气,气本实而乃无形之形,有无相制而一生焉。是以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万物负阴而抱阳,冲气以为和。方其未形,冲和之气不可见也。及其既形,轻清之气属阳,重浊之气属阴,二气捆缢,两情交娠,日天、日地、日人,三物生焉。故易曰:天地捆缢,万物化醇。男女娠精,万物化生。至人探斯之啧而知源,颠倒陶镕,逆施造化,贼天地,穷斯之神而知化,盗阴阳之精气以为火,故能返其本,还其源。颠倒陶镕,逆施造化,贼天地之母气以为丹,盗阴阳之精气以为火,炼形返归於一气,炼气复归於虚元,故得身与道合,冥妙无形,变化无穷,隐显莫测,号日真人。

疏曰:丹是母气,火是精气。母气是精气之未分,精气是母气之已分。火药一也。真一之母气藏於阴阳精神之中,不可得见,盗阴阳精而求之,则真一之气可得。石杏林日药是先天气,火寻太阳精,能知药取火,定裹见丹成是也。王道人曰:火是药之父,母药是火之子孙。

雪山一味好酝酗,倾入束阳造化炉。

若遇昆仑西北去,张骞始得见麻姑。

注曰:雪山,白色,西方金之象,即金丹也。金丹一粒,味若酝酬,取而饵之,入我丹田造化炉中也。昆仑山在海水之中,故人昆仑实发火之处也。昆仑顶上有门,谓之玄门,即天门也。天门在西北乾位,故仙翁曰:种向乾家交感官。是以过西北处去,则张骞见麻姑矣。张骞,男子也,象乾卦,为阳火,又象真汞。麻姑,妇女也,象坤卦位,为阴符,又象真铅也。此言若过昆仑发火,自玄门而入,则鼎内真汞始得见真铅,而有变化也。方其真铅内融真火,外接坤象变乾象,阳火逐阴符,两火交进,铅汞凝结,神仙之道根本於此。张骞乘搓过天河,遇女宿,取其阴阳交相会遇之义,为托言之耳。

疏曰:外火者,天地之真气。内火者,元海之祖气。内融外接,二火交通,而后汞铅凝结,圣胎可成。

前弦之后后弦前,药味平平气象全。

采得归来炉内缎,炼成温养似烹鲜。

注曰:月至三十日,阳魂之金丧尽,阴魄之火盈轮,是以纯阴天光也,法象坤卦@#- ,故曰晦。此时与日相交,在晦朔两日之中,合体而行同出同没。至初二日,借太阳之光而有娠,渐渐相离。至初三日日没时,即娥眉於西方庚上,於纯阴中生一阳,魄中生魂,象震卦@#。此时阳魂之金初生,药苗新也。至初八日,二阳生,兑卦@#。此时魄中魂半其平如绳,故日上弦也。此之前属阴,其后属阳。阴中阳半,得水中之金八两,其味平平,其气象全。至十五日,三阳备,象乾卦@#。此时阴魄之水消尽,阳魂之金盈轮,是以团圆纯阳而无阴也,故日望。夫阳极则阴生,故十六日於纯阳轮中生一阴,魂中生魄,象巽卦一二。渐渐缺至二十三日,二阴生,象艮卦@#。此时魂中魄半其平如绳,故日下弦也。此之前属阳,其后属阴。阳中阴半,得金中之水半斤,其味平平,其气象全故。圣人探此二八金水之精,擒归造化炉中,烹炼真一之气,变化黍粒,吞归五内,复运火温养烹煎,而成金液还丹。全藉阴符阳火、进退抽添,若毫发差殊,不作丹也。仙翁於此章叮咛反覆,使自烹煎,良有意也。

疏曰:二八取象於月之金水,六候取象於月之盈亏。金,阳也。水,阴也。二气之气,阴阳之火也。五日为一候,五行之数全也。前弦后者,论上弦之前阴后阳,金水各半斤,二八也。后弦前者,论下弦之前阳后阴,金水亦各半斤,二八也。上下二弦,亦皆二八。圣人二八金水之精,上下二弦各取二八,药味平,气象· 全,故能结丹也。人误以为望者多矣。望日则月盈,乾甲戌阳金· 一斤之满,此二八之妙,非遇真师,焉知其妙用。上下二弦各取金水八两,二八之正旨,每弦皆有金水二八之玄匕曰。

诧女游从各有方,前行须短后须长。

归来却入黄婆舍,嫁个金翕作老郎。

注曰:妮女,汞也。谓之汞火游从有方,前行是外药作用,后行是内药作用。有此两用。故日游从各有方也。圣人下工炼金丹之初,运汞火不出於半个时辰,立得真一之精,炼成黍米而吞服之,故日前行须短也。及乎服丹之后,运以汞火,却行十月之功,故日后行须长者此也。黄婆在内象即金胎神室也,金翁即真铅也,老郎即纯阳之象也。其汞因外运火,飞入神室中,配合真铅相交想恋,化为纯阳之体,故曰嫁个金翁作老郎也。归来者,取其收入中官之义也。

疏曰:外药之火日汞,火内之火亦日汞。火在前药则固,汞火凝而真铅生。在内药则因己汞火,又因外汞火,配合真铅,而圣胎生。故总日妮女,而游从各有方。词之本是水银一味,周游遍历诸身,水银即汞火也。陆子野曰:媳女,自己之阴汞也。前行顺去也,退后逆归也。顺去则片饷之间,陷若於彼。逆归自下而上,周流一身,落于中官,则与铅合而结圣胎矣。

陈上阳子曰:妮女是己之精。游行有方者,精有所行之熟法。常人每精亏,少几交感,激拐一身之骨脉,搅动一身之精髓,情欲才动,心君亦淫,三尸搬於上,七魄催於下。方得精自两经而上,由五脏升泥丸,与髓同下,自夹脊双关至外肾交垢。此为五浊世问法,此谓游行自有方,此内常道之顺。金丹则不然,行颠倒之法,持逆顺之道。大修行人炼此纯熟,身心不动,魂魄受制,情欲不干,精气满盈,如聚富之家,何处不有金玉。待彼一阳初动之时,先天真阳将至,则我一身之精气不同,只於内肾之下,就近便处,运一点真汞以迎之,此谓前行短也。真铅既度,鹊桥之束,汞与混合,却道真铅升槐鲈之束,由双关夹脊上於泥丸,遍九官,注双目,降金桥,下重楼,为入神官冶炼。此为游行自有方,此谓后须长。然后归黄庭神室交结成丹,此谓归来入黄婆舍而嫁金翁也,此谓之颠倒五行而逆修也。

八月十五骯蟾辉,正是金精壮盛时。

若到一阳来起复,便堪进火莫延迟。

注曰:八月十五,正是金水气旺之时,子时乃一阳来复之时,外内二丹,火功并进。

疏曰:八月十五望者,中也。十四日望者,大过也。十六日望者,不及也。望得其中,是为中和。

一阳才动作丹时,铅鼎温温照幌惟。

受气之初容易识,抽添运火却防危。

注曰:圣人穷神索隐,默知金精气旺之时,一阳初动之际,擒龙捉虎,布武施文,诱太一真气归斯铅鼎交感之中官,温温孕一黍珠,赫照光透帘帏,不半个时辰,立获丹耳,可谓受气之初得之容易矣。乃乎饵丹之后,运动阴符阳火,而有十月之功,始复中坤,索当变风。屯蒙起自朝昏,既未终於晦爽。运用抽添,循环不已。当斯之时,情如土木,叉若死灰,防危虑险,不敢妄动,故得外接阴阳符火,内生金液之质。运转不停,自尾间逆上泥丸,降下重楼而归丹田土釜之中,乃金液还丹也。神验不可名状,是以抽添运用,安得不谨其危而虑其险乎。

疏曰:《入药镜》 云:受气吉,防城凶。此具旨也。后复坤者,一年十二月,阴消阳长之始终。雷风者,月生於震,亏於巽,一月六候,盈亏之终始也。屯蒙既未者,一日十二时,一月三十日,卦爻之终始,运火之功,皆合天度。

玄牝之门世罕知,只将口鼻妄施为。

饶君吐纳经千载,争得金乌摄兔儿。

注曰:玄牝之门,是谓天地根,妙哉是言也。举世莫能知此,非真师指示,孰能晓了。亦有指两肾之问混元一元,如叶文叔者,岂能窥测天机,而欲以此排斥他说也哉。玄牝二物,岂可以一穴言之。自开辟以来,若无此二物,安能有万物乎。内外二丹,从此客立。圣人秘之,号日偃月炉、悬胎鼎也。金乌者,金丹也。兔者,己之真气也。金丹制己汞,如猫捕鼠,似鹰拦兔,不令逃遁。若以口鼻为玄牝,直饶千载吐纳,转见旭赢,争得金乌捐兔,而成圣胎也哉。

疏曰:玄,阳也。牝,阴也。《易》曰:天玄而地黄,坤利牝马之贞。借玄喻阳,借牝喻阴,而日门者,万物由此门而生死,玄牝由此门而出入。其日炉鼎,亦假借为名耳。鲍真人《玄牝歌》曰:两肾中问一点明。故后人指两肾中问为混元穴,盖不知两肾者,亦借人身两肾相对而生,以譬其妙。两者同出而异名,若能交合,则其中一点黍珠一时可得,此真玄牝之门也。或者不知取譬矣,执《玄牝歌》为真,是两肾中问。误以口鼻玄牝,犹其肤浅。陆子野曰:前章只说个玄牝二字,而於此章教明一个门字,其理深妙。门者,出入往来之所也,乃阴阳交会之地。如此非得口传心授之真,何可以见识猜度者而知之乎。

紫阳真人悟真篇注疏卷之五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