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回遗道演成惊俗眼雄狐造就返仙踪

调倚《十六字令》二首,词曰:

新,不染他人半点尘。谁指摘,愿罚十千缗。

仙,演成遗道冀流传。知止矣,携剑好蹁跹。

再说无碍子诵毕酒赞,众乐女以丝竹和其词曰:

玳瑁筵初设,桑落飞清冽。满斟浮白请沾唇,醊醊醊,味胜缥胶,香留齿颊,冀生欢悦。敬礼仙凡别,奉酹宜修洁。凤膏麟脯未张罗,亵亵亵,只此虔心,聊申馨荐于焉,惙惙。右调《醉春风》

诵毕,僧尼又钲铙接应,铎起节止。两守坛在旁又喝道:“酒初上献。捧羽使者歌舞侑之。”丝竹之乐又起,四舞女徐徐步下中庭站立。锣声响处,仍旧分班,串舞一回。铎声节乐,四舞女且歌且舞,众乐女以八音和之,其歌曰:

舞袖招颭,歌声迭奏,敬仙真,遮不得当场丑,轻移莲步,摇颤钗头,步虚声里韵偏幽。这科仪,是吾师辛苦亲裁就,知音劝听切宜分,莫作闺中忧,孟舒情诱。

两守坛在旁喝道:“主坛者,在坛者依次至筵前陈情。”又喝道:“司筵者上馔。”又喝道:“捧羽使者止舞,仍归原位。”周青黛捧馔,挨次递献。献毕,仍是周青黛供于几筵。四舞女齐齐退回。无碍子参拜毕,起立于中间,陈情歌曰:

其五:

艺圃初建,工夫悉授,鬼狐狸赤紧的将因情叩,皈依颇切,更不雠仇,故教藩府把胎投。幸而今,积功累行如山斗,陶鎔一一尽人材,堪悯黄粱一梦归乌有。

瑶华续上,参拜毕,起立中间,陈情歌曰:

其四:

罪孽深重,消前积后,感吾师,肯廿载恩光覆,为山一篑,集腋成裘,居然也入剑仙流。只可怜,劬劳鞠育皆相负,仙灵府鉴拔泉台,赐金符宝箓,空中佑。

蕉叶等几个僧人,在庭中参拜毕,起立,陈情歌曰:

其三:

虽是奴隶,追随自幼,主人恩,直与两间高厚。承师培植,指教戈矛,几番征战获封侯。旋乾坤,袈裟换却罗袍袖,同侪都半化黄泉,还望元机普拔,毋遗后。

素兰等众僧尼,也在中庭参拜毕,起立,陈情歌曰:

其二:

短发雏婢,深闺翼,覆德如山,只隔得亲生肉。锦衣被体,玉食充喉,乡君名号作衔头。尽师恩提携陶冶,真称厚。追思一样受恩人,早揜黄沙垒垒,祈拯救。

又大众合诵歌曰:

其一:

合诵诚意叨恩曲佑,拔沉幽更有胜蒲牢吼前尤知悔后,过宜修,而今岂敢不回头。鉴前车,鬼狐有志还成就。从来难得是人身,何忍轮回,转入追禽兽。

煞尾:

几筵恭敬惟杯酒,胸臆因情诉不休,为只为,九地羁魂有千万愁。

大众歌毕,两守坛高声喝曰:“葆羽使者起舞劝餐。”四舞女又复如前齐下,乐声起处,锣又振响,渐舞渐紧,乐之音节亦随其舞态之促。正在酣畅之际,铎声节止,遂各退入寝宫休息。那看的人也就散了一散。

停了半个时辰,又引大众出来,仍是无碍子与瑶华问答谈经,音乐附和。又有两个时辰,天已将晚,无碍子复率瑶华等在几筵前参拜毕,陈启晚课,众乐女奏乐一回。无碍子先陈意旨道:“伏以晨钟暮鼓,乃是缁衣设教之余,夏清冬温,亦同子道省亲之候,故创设科仪,色色与之区别,何于兹”功课拘拘,偏又雷同,盖缘揆情度势,当循儒理之适,宜去短取长,只劈异端之中惑,微忱剖悉,晚课谨申。”念毕,僧尼钲铙击动,铎起止住。随奏丝竹和其词曰:

朝参师祖,法音旄舞,聊遮盖几筵清苦,尽诚敬礼,终日循规矩,不觉曦光入暮。甜净徵歌无倦,盘旋紧步,看诸女香腮汗雨,且安子夜,明旦还如故,先击净坛钟鼓。右调《明月逐人来》

诵毕,众乐女迭奏,引至白猿座前,铎响乐止。无碍子率瑶华至前参拜毕,起立,陈意旨曰:“伏以天浆甫献,仙果薄陈,设三日之几筵,拔九泉之沉魄,兹临晚课,渎告下私。”陈毕,僧尼钲铙齐击,铎起止住。众乐女又以丝竹和其词曰:

仙乎高妙自天成,未闻谁所授。术偏精,湛然吾道有光荣。人争羡,能说不能行。歌舞和箫笙,拍众何所拟,步虚声。日衔翠袖晚霞生,且休息,次早再通诚。右调《小重山》

诵毕,众乐女仍鸣丝竹导引,径入寝宫。僧尼响击钲铙一回,铎振而止。大众尽散去,惟有李荣、陈玉等,将各项法器暂为收拾。何鹏、高鉴在门外照应一切,一面关好门户,仍派护卫人等在外巡查。此则第一日之科仪排场也。

看官,这蘸坛上科仪,乃是无碍子特创,本无成式,做书的不过拟出一个样子,与看官们解颐,若尽要得知,那里记得这许多,概请原谅,闲话休题。

再说无碍子与瑶华,于次晨仍是五更起身,做早课,清晨谈经,饭后请仙,请的就是黄石公、白猿、任文公、张留侯诸仙师。请过了神,又谈经,仍旧做了晚课才歇。第三日亦然,饭后荐亡沐浴,朝参几筵经也。这日谈完,做过晚课,就安排放焰口,其二三日一切赞诵科仪,皆随时制就,不在稿本之内。而歌舞音节亦皆自制,无不新奇,把这些人看得孜孜不倦。那晚听见还要放焰口,必须也是别致的,那里舍得走开半步,人头挤挤的,只是呆等。天将就黑,已把四进房屋及灯棚内各样灯烛都点得雪亮,如同白昼。将及起更时,听见里边金钟一鸣,那些粗细鼓乐一层一层传将出来,如是者三次,又听擂鼓三通,众女乐把无碍子同瑶华引将出来,各就中间位上坐下,铎声节乐。无碍子高声朗诵下坛诗曰:

本无烦恼孰相侵,狐鬼哀求起善心。造就人材开艺圃,责偿孽债下金针。廿年委积红尘扰,此夜应怜苦海沉。仗得仙灵多妙术,天浆遍洒作甘霖。

念毕,众僧尼等以寻常铙钹钟磬法器敲打一回,齐声诵“大悲咒”一遍。通完,瑶华独诵“高王观音经”一遍,女乐以丝竹和之。诵毕,僧尼又齐声接诵“金刚经”、“心经”各一遍。诵毕,仍敲法器收住。两守坛在旁喝曰:“歌颂仙迹。”女乐复起,无碍子与瑶华齐声歌诵,丝竹和其词曰:

莫测仙踪,且未肯留名,那代豪雄。猿公传术,也自朦胧,圮桥始露春容。但留侯瞻仰,更未有,别个重逢。乍开言,便称孺子,驱遣如僮。陡然叱呼纳履,令五日相期,来此过从。折辱三番,辛勤子夜,兵书始授怀中。曰可师王者,十年后佐汉兴隆。悄叮咛,见膕城黄石,即是吾躬。右调《春从天上来》

诵未完,两守坛又喝曰:“捧羽使者歌舞颂之。”四舞女齐下中庭,接颂而舞,女乐仍前附和其词曰:

欣羡留侯,突呼取履,偏能忍受仙翁。爱取无嫌,长跪进从容。倘然不识元机妙,那得开展佐汉功。英豪具奇卓,膕城山下,葆祠全终。何故漏传消息,也只隐埋不露。今且难穷,后学无稽,枉自仰高风。授徒济济原非一,乃任姓文公性亦同。看默言黄石,仙猿闭口,迷却芳踪。右调《送我入门来》

歌舞将完,两守坛又喝曰:“捧羽使者就位。”四舞女遂即退回。又喝:“各僧尼讽诵十王经,启狱咒。”僧尼两旁,各振法器,齐声哄诵。只见无碍子在座,似有与人问答之势,盖章阿辛与何巧娘亲请命耳,故观者皆不知觉。不一时,经咒俱完,两守坛又喝:“启请亡灵。”两旁僧尼一齐摇铃振铎,远近声闻。其时已将半夜,渐觉阴风旋绕,灯烛光微,只听得僧人蕉叶等高声代宣曰:“彰演榖城山遗道普济仙坛,主坛无碍子,率徒朱瑶华,启请亡灵,勅封河南省藩王到坛受箓。”无碍子在座,见一团黑气,滚入坛来,早见何巧娘随后跟着,引至座前。瑶华连忙下座,卸去法衣、法冠,穿着一身缟素。周青黛预将拜垫铺设在旁,遂即俯伏于拜垫上,号陶哀哭。只见无碍子起立,手执净水,洒于坛下,口内朗诵曰:

帝子惨遭国难频,身同鹿子作馐珍。

须知淫孽如山积,从此还真返紫宸。

那送符箓僧人蕉叶等,将符箓执在手中,高声朗诵曰:“普济坛主无碍子,恭请黄石仙师符箓宝诰,给付勅封河南省藩王朱常询收执。”下首尼僧素兰等接诵曰:“右箓普告三界神祗,拔度幽魂,早生人世,一如符箓施行。”上首僧人将箓焚化。无碍子见这团黑气负了符箓,往西边滚去,早有章阿辛在旁引领而去,瑶华哭着拜送。以下亡灵到坛,皆照此宣读,不复重赘。东边蕉叶等又诵曰:“启请亡灵藩妃徐氏娘娘到坛受箓。”无碍子见何巧娘引将徐氏,有萼梅随着来坛。无碍子手执净水,洒往坛下,高声朗诵曰:

何须嫉妒使机谋,枉害旁人诉怨尤。

赢得病狂遭惨毒,泉台呜咽尚蒙羞。

那送符箓尼僧,如前念诵焚化。无碍子见徐氏同萼梅忻忻得意而去,瑶华欷歔拜送。东边僧人又诵曰:“启请亡灵勅封殉难藩妃赵氏君夫人到坛受箓。”无碍子见金童玉女导引赵氏,又身后随一婴孩来坛,笑容可掬,向无碍子深深敛衽,无碍子忙起回礼,高声赞叹曰:

节烈从来钦鬼神,何须符箓卫朱轮。

千秋俎豆流徽远,此传应推第一人。

颂毕,令女乐作仙者送之。赵氏又敛衽告辞,无碍子亦即回礼。赵氏复向瑶华举手而退,瑶华仍俯伏拜送。东边僧人又诵曰:“启请亡灵藩王贵嫔韩氏夫人到坛受箓。”无碍子只见何巧娘引将韩氏来到坛前,瑶华在旁跪着哀恸,韩氏亦时时回顾揾泪。无碍子起立,手执净水,洒向坛下,高声朗诵曰:

一藤已结两头瓜,幸未随风卷柳斜。

三请来庄留弱息,免教久久压泥沙。

那送符箓僧尼,照前念诵焚化。韩氏得了符箓,忻然稽首而谢,又看着瑶华,点点头掩泪而去。瑶华哭泣拜送,早有阿辛接着,引领去了。东边僧人又诵曰:“启请亡灵尚十四长公主周驸马到坛受箓。”无碍子见巧娘将周君佐引到坛前,无碍子手执净水,洒向坛下,高声朗诵曰:

羡君托体好栽培,不爱兰台爱楚台。

先泽有余留一线,险些于此绝根荄。

那送符箓僧尼,照前念诵焚化。周君佐得了符箓,稽首而谢,回过身来,又谢瑶华。阿辛接引而去,瑶华含泪拜送,即起立,向无碍子叩谢。无碍子令两守坛扶起入座。东边僧人又诵曰:“启请亡灵周家姐妹到坛受箓。”无碍子见巧娘将周文鸾、周彩鸾引至坛前,两女鬼皆用袖障面。无碍子手执净水,洒向坛前,高声朗诵曰:

两枝鲜艳好奇葩,轻放游蜂入绛纱。

损却芳名消却粉,羞容改革不须遮。

那给与符箓尼僧,照前念诵焚化。两女鬼得了符箓,惭颜而退,早有阿辛接引去了。东边僧人又诵曰:“粉侯府长史推升兵部车驾司亡灵祁守璞到坛受箓。”无碍子见巧娘引到坛前,荷香即便跪下,无碍子手执净水,洒下坛前,高声赞叹曰:

鸡群鹤立可推尊,况是捐躯报国恩。

自有九重颁渥泽,无须符箓获坟墩。

无碍子赞叹毕,令女乐鼓吹相送。荷香再拜稽首而去。东边僧人又诵曰:“侯府六品职衔长史亡灵毕守珍到坛受箓。”无碍子见巧娘引桃红到坛,癯形孱貌,不敢抬头,竟自跪下。无碍子手执净水,洒向坛前,高声朗诵曰:

何事精灵凭困疲,红裙香最入心脾。

美人黄土垒垒是,不信淫魂今尚痴。

诵毕,向僧尼曰:“可将此一道符箓,移送消魂司处置。”蕉叶、柳枝都上前求免,无碍子怒犹未息,瑶华又同素兰、梨云等请求,始得饶恕,蕉叶等才念诵焚符。见桃红也只昏沉沉的执去了,早有阿辛接引而去。僧人又诵曰:“侯府乡君亡灵顾斯媚到坛受箓。”无碍子见巧娘引梅影到坛,向无碍子叩拜。无碍子手执净水,洒向坛前,朗诵曰:

形将离脱影难留,我意相期共一流。

不道邪魔先引去,故教精魄莫能收。

那给与符箓僧尼,念诵焚符。梅影收了符箓,再三叩拜而起。瑶华与梅影相对欷歔,重又叩谢,才同阿辛荏苒而去。东边僧人又诵曰:“侯府宫女亡灵裘素蟾、罗纨儿到坛受箓。”无碍子见何巧娘引至坛前,齐齐跪下。无碍子手执净水,洒向坛前,高声朗诵曰:

香魂不与藕丝同,断后难连若雪融。

滋味深长何急急,可怜色相两成空。

那给与符箓僧尼,念诵焚符。裘蟾儿、罗纨儿持了符箓,忻忻向无碍子及瑶华,再四叩谢而起,阿辛在旁接引去了。东边僧人又诵曰:“侯府宫女亡灵薛比凤到坛受箓。”无碍子见巧娘引至坛前,薛比凤向无碍子座前双膝跪下,若有不胜苦楚之状。无碍子手执净水,洒下坛前,高声朗诵曰:

风流乐事女尤佳,消得春情畅满怀。

饥者由来防过食,情魔能槁汝形骸。

那给与符箓,僧尼等念诵焚符。薛比凤收了符箓,叩拜而起,阿辛引将去了。东边僧人又诵曰:“藩府令名、副史、管事、太监、宫女,诸男妇亡灵到坛受箓。”无碍子只见何巧娘引领一大群鬼魂,齐齐跪到坛前。无碍子手执净水,遍洒坛下,高声朗诵曰:

宣勤宣谨十余年,岂有工夫得自如。

为设斋筵酬报汝,再生俱享好田庐。

令按名给与符箓。僧尼待念诵焚符讫,诸男妇各各收执,叩拜而起,早有阿辛引领去了。东边僧众又诵道:“保庄罹难锋镝诸亡灵到坛受箓。”无碍子见何巧娘又领着一大群鬼魂,齐跪坛下。无碍子手执净水,遍向坛下匀洒,口中朗诵曰:

悲笳声里暗心惊,血裹刀尖决死生。

忽报前麾齐陷阵,霎时千里遍尸横。

诵毕,令僧尼按名给与符箓。僧尼等念诵焚符讫,众鬼魂各为取执,叩谢而起,阿辛上前接引去了。东边僧众又诵曰:“凶遭瘟疫、饥馑诸亡灵到坛受箓。”无碍子见何巧娘又引一大群鬼魂,齐跪坛前。无碍子手执净水,遍向坛前匀洒,口中朗诵曰:

饥馑还连瘟疫侵,鬼声四泣夜沉沉。

今宵度尔重生世,免使凄其苦不禁。

诵毕,令僧尼给与符箓。僧尼等念诵焚符讫,众鬼魂各各收执,忻然叩谢而起,已见阿辛上前,引领去了。东边僧众又诵曰:“殉身义士留守河南指挥千百户云麾使庞希德亡灵到坛受箓。”无碍子见何巧娘引了一长身鹤立的鬼魂到坛,见了无碍子,深深一揖,又向瑶华作了一揖,在坛各各起立。无碍子手执净水,洒向坛前,高声诵道:

吾道居然任侠行,君家秉性亦分明。

拔刀助战抒忠义,惜矣身亡负令名。

令僧尼将符箓宣诵焚送,又令女乐鼓吹送之。庞希德满面笑容,稽首作谢而去,早有阿辛引领去了。东边僧众又诵曰:“殉身侠女庞雅宜亡灵到坛受箓。”无碍子见何巧娘引了阿真到坛,即向坛前跪下。无碍子同瑶华仍前起立,而瑶华不禁泪雨如珠。无碍子手执净水,洒向坛前,高声朗诵曰:

闺阁良朋岐路逢,毅然返辔肯相从。

已将贞烈明肝胆,取义成仁丧敌锋。

令僧尼将符箓焚送,也令女乐以鼓吹送之。那庞雅宜顿首叩谢,持了符箓,向瑶华举手称谢。瑶华愈觉伤悲,出位遥送,早有阿辛引领去。瑶华仍自还坐。僧尼等复又讽诵“金刚经”、心经”各一遍。诵毕,两守坛高声喝道:“焰口已终,拜送师祖。”众女乐钧天迭奏,无碍子与遥华起座,同至几筵前,参拜毕,铎声节乐,又经丝竹和无碍子等歌颂曰:

吾师缥缈降仙坛,俯怜弟子沥胸肝,稽迟三岛共追欢,不辞烦絮暂盘桓。跨下飞鸣五彩鸾,听说前因也鼻酸。慨然慈念涌急湍,宣扬符箓使□刊。因而尊奉发其端,几筵布告众仙官。申明三界求恩宽,提拔沉幽起泾寒。天浆遍洒若露溥,抑郁一散风始搏。随其善恶托身安,非此元机施泛澜。夜台犹自愁漫漫,狐鬼功成九转丹。艺圃结构殊艰难,聊将生死归团圆。从此弟子还隐峦,输诚即送回玉銮。

颂毕,即俯伏叩送。众女乐仍奏钧天之乐。奏毕,无碍子等起立,两守坛喝道:“仙师驾回,就此撒坛。”众僧尼钲铙齐击,四舞女又在中庭旋舞一回。振铎一声,四舞女即退,而钲铙亦骤止。其时天已大明,作者为者个个疲倦,想看官们也觉眼花了。要知下回如何?也请休息一回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