词曰:
文标独坐书房 看见公子书箱
气恨掷在地当央 瞧见一物焦黄
用手拾起细瞧 原是戒指一只
贾氏与我诉其详 暗恨周顺不良
这几句闲言叙过,书接上回。且说徐文标见了黄金戒指,正然道念,只见那边还有个手卷,用手拾起一看,上还有字,是贾氏的笔迹。细看原是求亲书信。那边还有小字,上写贾氏提笔珠泪,敬交与公子周贤弟,你哥保镖未在家,剩下嫂嫂,我与你正在青春时节,俺俩配对好夫妻,黄金戒指为表记,贤弟快来快来,来姐快去快去。文标一见情书,心中这才明白,此事原不关贤弟,他临时说的明白,事要三思免劳后悔,如今我悔也悔的晚了。贤弟呀贤弟,你哥哥可屈了你了。
文标见了书一封 泪珠滚滚透前胸 也算文标耳朵软贾氏言语我爱听 千错万错是我错 屈了兄弟周景隆事要三思免后悔 兄弟言语记心中 不怪猴子来骂我他说我是大笨虫 周顺是个真君子 将他赶出府门庭昨日出府天气晚 不知出城未出城 我若找着周贤弟请到家中赔个情 文标迈步往前走 防身宝剑拿手中迈步走出书房外 绣房不远面前迎 开门就把房来进上前抓住贾秀英 贾氏按在床榻上 防身宝剑举上空宝剑举起有他命 落下宝剑送你终 贾氏吓的兢兢战好心丈夫叫几声 你杀我为什么事 你对奴家明一明文标听说越生气 连把贱人骂几声 明明世界乾坤朗为何调戏周景隆 黄金戒指为表记 反说兄弟他调情贱人你若不深信 情书戒指是证明 贾氏闻听心害怕哭哭啼啼放悲声 事作错了怎改更 丈夫快找周表弟小奴与他赔个情 你今饶了奴的命 只当买鸟放了生贾氏哀告多一会 文标只当耳旁风 披面先打大巴掌底下就拿足来登 手打脚踢闹一阵 又把贱人骂声声你错给你错处办 叫你早死早超生 二人绣房正吵闹惊动上宅老夫人
却说徐文标正在绣房手打足踢,闹了多时,二位老夫人走出,周老夫人说:“侄儿你这是为何?快与我松手。”文标看见娘亲姑母来了,放了贾氏,说:“姑母呀,可屈了我那表弟的心了。”
文标一见痛伤情 连把姑母尊一声 也算侄儿心粗鲁难对姑母与表兄 兄弟出府天已晚 不知哪里把身容周顺若有好和歹 叫我姑母岂不疼 今日杀了贾氏女抽身再去找景隆 我今先找小周顺 回头再杀贾秀英自己主意安排定 再说文标徐振中 文标绣房高声骂连骂贱人不住声 我先去找表兄弟 回来再把你命坑外边找不回周顺 把你贱人点天灯 忙把迈步往外走出了自己府门庭 正走来至大街上 不见兄弟周景隆又往两傍送一目 作买作卖闹哄哄 木匠铺里拉大锯铁匠炉上冒火星 磁器店里碗落碗 黄河馆里盅落盅不是看的买卖景 要找周家表弟兄 文标大街正行走把书裁开另表明
诗曰:
弟兄进了城 大街好威风
一心要吃酒 遇见徐振中
且说徐文标,大街行走不提。再说孔家寨上,兄弟三人一齐催开坐马,直奔济宁州走下来了。
孔生催马前头走 尉迟打马随后行 三人一同把城进急急加鞭快如风 公子马上抬头看 打量城池好威风城高足有三丈六 近看垛口数不清 城上挡石城下炮里边还有护城兵 三人就把城门画 扬鞭打马快似风公子催马头里走 瞧瞧西来望望东 他在马上留神看两边卖买闹哄哄 金花花的茶叶铺 亮晶晶的绸缎绷染缸房里红绿配 翦银炉上吊灯笼 又往路北送一目有座茶馆甚威风 公子催马往前走 来在十字大街中他又举目抬头看 有座酒楼好威风 酒楼还有一副对对联上面写得清 上联闻香须下马 下联知味把车停上边挂着一块匾 会仙居字甚威风 三人离鞍下坐马那边拴上马能行 迈步就把酒楼上 举目抬头看分明纸糊天棚赛雪白 方砖铺地甚是平 旁边还有两条凳几张桌儿正居中 柜房供着财神福 有副对联写的清志在春秋心在汉 人在刚强义在忠 居中还有三个字大丈夫字甚威风 东墙上边观一眼 有副对联写的清福如东海长流水 寿比南山不老松 酒保前来问一声三位爷台要吃酒 听我从头报报名 南酒绍酒共老酒史国公酒才开瓶 要喝黄酒别嫌苦 白干烧酒也现成三位爷台要吃菜 听我从头报一声 猴头雁窝沙鱼翅鱼骨鱼肚甚鲜明 山中走兽云中雁 鹿尾熊掌也有名三人闻听心欢喜 连把酒保叫一声
尉迟肖说:“酒保,你这酒席几钱一桌?”过卖酒保闻听,举手按着八仙桌儿,未曾说话,笑而言曰:“三位爷台,说这酒席,分三等价钱。上等席是八顶八的四盘见面,二十两银子一桌;中等席是六顶六的二盘见面,十两银子一桌;下等席是四大盘子,只消五两银子一桌。”尉迟肖闻听,满心欢喜,道:“你把那上等席菜我要一桌子,再与我要三瓶状元红酒。”酒保答应,不敢怠慢,站在堂上,可就喊起来了。
过卖这才喊一声 灶上司务听的清 拿过通条拨开火抓把盐花往里捺 小勺成油太勺倒 顷时之间席作成堂官急忙不怠慢 桌儿擦个光又明 随后又把扬子放拿过三个大酒钟 他又端过三瓶酒 急忙摆席不曾停四个盘子胳膊上 八个大碗手中擎 随后又摆八大碗三把羹匙拿手中 端起酒席走俏步 八仙不远咫尺中酒席放在八仙上 哥儿三个乐无穷 摆的八仙来庆贺推杯换盏饮刘伶 酒过三巡菜五味 把书裁开另有名押下吃酒且不表 再说猴子小阮英 小爷撒开飞毛腿他要出城去搬兵 不知搬兵怎么样 下回书中定吉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