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的下午,逢春来到桂英的身边。自从她嫁给占罕后,他没有到这儿来过。他不愿来,因为他知道,桂英已是别人的人了。他这一次来,是孙新要他来的,让他告诉桂英知道,她爸爸有了消息了,这样她的病可以好些。

他们两人的见面仍同上次在酒楼的见面一样,除了把那消息告诉桂英之外,他默默地站着,看都不敢看她,有时想看看她,但是又被那庆顶珠的光芒把眼睛逼迫了回来。

桂英心里历来就是这么想,占罕并不永远跟在她身边。而且衙门里的北朝兵丁对她都非常恭顺,随时随地她都可以出去。只要出了这门,她就可以找到花逢春,同他一块走得远远的了。但是她不能。好像有一条无形的带子束着自己,而对这一条带子好像没有力量去割掉它。虽然上一次在酒楼上她鼓着极大的勇气,对逢春说了结这件事,话虽是这样说,可是事实上她的心里仍是有着逢春在的。

逢春说完了话,就要走。

“你就走了?”

“我还有事。”

桂英忽然记起一件事来:“我不留你,今天是八月十五。”

“你还记得?”逢春突然大声地问她。

“我不会吿诉,他的,你放心'桂英说。”那就好。”他拿着他披衫。低着头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