寄去挂号信一封,给调孚,内有稿子三篇,一为论文;二为小说,还附有给愈之,圣陶的二信。另外又寄一信给圣陶,内附给雪村及少椿的信各一。又到公使馆去,收到岳父一信,并四十镑的汇票,因系副张(正张由船上寄,故未到),陈君说,恐不易取到钱。在那里和陈君谈了好一会,皆关于巴黎住家的事,他有家眷,在巴黎已住了很久,情形很熟悉。他说,住在巴黎,自己烧饭,两个人二千法郎一月可以敷用。我现在一个人还不止用二千法郎呢。则箴如果出来,我反倒可以省俭了!由公使馆回时,到Hashette公司,买了英文的《法国文学史》及《法国艺术史》二册,又法文的《Apollo》一册,计价共三十七法郎。午餐在Vaneau街一家菜馆里吃;鱼炸得很好,肉则远不如Steinbach之多而新鲜。回家后,很无聊的在看买来的新书。徐元度来,直谈到七点,我要去吃晚饭时才走。晚饭与元及一位珠宝商陈先生同在北京饭馆吃,北京馆店的菜,比万花楼为新鲜,价亦较廉,惟座位不大好。她的炒鱼片,又鲜嫩,又有味,到巴黎后,没有吃到那末好的鱼过;万花楼的鱼总是冰冻得如木头一样,一点鲜味也没有。晚饭后,一点事也没有做,仍以肉松下酒,睡得很早。是如此的空过了可宝贵的一天!
今天得济之一信,严敦易一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