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口气看完我在二十年前记的故事,并草草加以修改,成为如上一篇东西(有些不符时势的话,是后来添上的)。

我在这里自行检举:我自己觉得这节故事,太不像一件实事,太像一个十字街头上的连环图画;甚至,我在每一页上,都嗅到一种烟火气味,在透出纸背。

如果说:过去我所记的许多“吾友”的故事,都有一些不合理,那么尤其这一个,更是不合理的一个。

如果有人问我:你这一个故事,到底是事实?还是谎话?

我告诉你,我的确无法提出一个肯定的答案。

也许在当时,我曾听得一个关于霍先生的传说,因之,我在年轻好弄的情绪之下,渲染成了这篇故事。

也许在当时,我正忆念我们的那位“神秘朋友”,因之,我的太无聊的脑内,引起了如上的幻想。

总而言之,这到底是传说,还是幻想?连我自己也已很模糊;因为,相隔的时间,实在太长久了!

好在我所写的,只是一个木偶的戏剧,木偶,它是一个什么东西呢?谁都知道,木偶者也,只是世间一种最没有脑子的东西而已!一个最没有脑子的东西,所演出的戏剧,必然的会是最不合理,那是无需加以说明的。

你看,眼前世界上所流行的各种木偶戏,哪一种是比较合理的呢?

那么,很好。闭幕了,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