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曰:“积善之家,必有余庆;积不善之家,必有余殃。”《书》曰:“作善降之百祥,作不善降之百殃。”是经书中未尝不言善恶之报,以警惕中人,使之改恶从善也。然改恶从善之法,圣贤教人千言万语,不外劝惩。特精言之则为性理,士知学者可解;粗言之则为报应,人不知学者可解。劝惩因人而语,未可徒重精深,而概薄浅近也。
昔明代大儒吕新吾先生所著《呻吟语》极精深,而教流俗、妇人、孺子、樵夫、牧竖诸人,专以俗歌俚语切训之。其书名曰《吕书五种》,吾先师黄晓谷夫子曾刊之以劝世。此浅近之言,最宜中人以下者也。而后世之效之者甚伙,特借报应为劝惩,引案以证之。俾善宣讲者,传神警觉人也,闻清夜钟声也。
中邑刘君省三,隐君子也。杜门不出,独著劝善惩恶一书,名曰《跻春台》。列案四十,明其端委,出以俗言,兼有韵语可歌,集成四册。知交者怂恿付梓,省三问序于予。予曰:“此劝善惩恶之俗言,即《吕书五种》教人之法也,读者勿以浅近薄之。”诚由是,积善必有余庆,而余殃可免;作善必召百祥,而降殃可消。将与同人共跻于春台,熙熙然受天之祜,是省三著书之意也夫。
光绪已亥九月中旬铜山林有仁序于藜照书屋之戒欺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