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狡兔死,走狗烹”,甘为敌寇作鹰犬者,其下场终不免有如走狗之烹!观夫李士群之死,即可知冥冥循环,报应不爽,我佛轮回,信不可欺也。

李之死,外间颇有传说,然鲜有知其真相者,即知之,惧于倭寇淫威,亦难罄述,李逆之死,乃有极复杂之内因在焉。

缘李固杀人如麻,攫金无算者。其人夙有野心,罗致同党,组织干部,植党营私,培养羽翼。及其既任伪省长也,复挟持武力,用厚其势,遂乃遭忌,忌之者,必诱之于死地而后已。

李平日素有自知之明。知其仇家似海,必欲得之而甘心者,大有人在,故平日防范綦严,其沪寓愚园路中,党从警跸森严,一饮一啄,尤慎重将事,惟恐有鸩之者;外间应酬,亦鲜进食,每就餐,则必候众举箸者,而后始下筷进少许,出入恒带一“镖客”,携热水瓶一,若渴则索饮,敬以杯水,则绝口不入,讵料其卒,则以愈防范严,而鸩之者愈鸩之而甘心,其计亦愈奇。

李逆之死,名为病,而实为毒。病初起,寒热吐泻并作,医诊后,验得系某种病菌作祟,为法针之,入晚稍安,而翌晨又复加剧,医复仔细检查则发现另一病菌,更依法针之,略愈后次日又复剧。最后方发现其染有足以致人死命之病菌多种,凡恶疟、伤寒、痢疾以及猩红热等菌无不俱备。诸疾并作,医无可医,察其病源,则断定系自口而入。

病中,李自思致病之由,终不可得。死之前一日,始大悟。盖食肉饼半张,遂致祸也。先是,李与一熊某交恶,每暗斗,各峙不下。敌方有特务要员冈本者,慨然出任鲁仲连,使双方言归于好,约李熊会晤,经冈本居间干旋,前嫌乃释,会冈本约邀双方聚餐,地点既经决定,均难如意,冈本乃邀至彼寓进餐,彼寓在百老汇大厦,亦即敌之特务机关也。进餐时,以肉饼一盆为进,冈本以之分于客前,曰:此内子所制也,内子擅烹调,请试尝之,本人即先食,一再劝客,李不能却,乃食其半,不料若干病菌即在其中。翌日返苏,病乃暴作,李逝前并告左右:我这病实乃中毒,不能治了,这已经是第三次中毒了!言竟遂卒。其下场如此,亦理所必然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