伪府有四大奸,曰:陈璧君,曰陈公博,曰周佛海,曰褚民谊是也。褚以太极之名,风流艳乘,为世人诟。曩以为美人鱼杨秀琼赶马车,被舆论攻击一时。伪府成立,褚成“有缺即补”之势,然终以太极缺乏优越政治手腕,终乃郁郁,和平之前伪府发表使主广东。行前,褚于平市曾就卜,卜者以有异状嘱谨慎从事,褚终以“官迷心核”,不顾一切,转宁就粤。无几,而卒在粤就捕,亦异数也。

伪府之间,党争颇厉,汪逆既逝,陈逆公博遂就主席,然以“资格”而论,褚较陈逆资格犹老,陈逆亦假为虚让,谦逊一板,褚婉谢,陈乃以上海市一席,暗示太极,褚初亦以为上海之必得也。盖当时伪府亦颇欲使华北之特殊化,改为一统,褚之出处,有二:一为伪华北政会委长一席,一则为上海市,初固未有广东一举也。褚初意北上,乃先北来,分问政治、文化各方,大伸其手,然以褚之作风,不能邀在华北日寇青睐,益以酒酣耳热,便高歌一曲,虽“树木义桠,风景入画,堪潇洒”之歌固被谀之者誉为“大江东去”者,然其不奈日寇谅解何?于是褚又乃活动上海市。当时伪方之主上海行政者,必须得上海日寇陆军部之最高当局同意谅解,当时日方提伪上海市长之条件有三:

(一)一为年岁必须在五十以上者。

(二)在上海必须有二十五年以上历史者。

(三)不得兼任。

太极百般奔走,以伪外交部长之身,自度必能应合上项条件,而消息发表,竟以周逆佛海兼长沪市,太极一怒非小,忿而挂冠求去,当向陈逆提请辞职,辞职不准,褚即请长假两月,遂北来,在平市啸傲山林,日作嬉游,大有不问政事,作出尘之想。陈逆乃善言抚之,允以广东省一席加委,盖亦伪府之论功行赏也。褚既挂冠,及得此席,时日寇光景全非,褚颇举棋不定,在平从某卜者处求卜,卜者谓有异兆,若直言之,则恐有不利,褚犹豫至再。左右亦劝从加考虑,褚曰:不要紧我有办法!终乃以官迷太大,转宁就道,未一月而在粤被捕,亦有其先兆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