词曰:

过桥拆桥,画地为牢。欠债常会面,买卖论分毫。

且说哈元帅看那将官,不是别人,却是先锋巴高是也。哈元帅大喜,慌令取一枝冷箭与他。巴高接过冷箭,插了两枝顺风旗,带了五百短枪手,出了泼头营,来到大排场。脑后放了三声窝里炮,打了一阵撮捧鼓。上了双头马,提了急三枪。但见红毛达子怎生打扮?

头戴一顶吃得盔,身穿一件红布衫儿,坐一匹异怪兽,提两柄辣斧子。

红毛达子道:“来将通名。”巴高道:“吾乃说谎的都元帅哈里糊图帐下左先锋巴高是也。你快通名来。”红毛达子道:“我官拜怕老婆的都元帅哇番是也。吾国好意进贡与你那混帐皇帝,为何反将我殿下留住?今日好好送出,万事干休。不然爷就反过脸来,任你五马上将,杀得你家门清净,人口平安!”巴高一听大怒,举起急三枪望他面门就刺。那哇番并不躲避,巴高一连刺了三枪,那红毛达子脸上并戳不透,巴高大惊。

哇番坐了异怪兽,便将左手辣斧子一举,巴高慌拿急三枪架住。哇番又将右手辣斧子一举,巴高抵挡不来,伏鞍而败。哇番一直赶到泼头营,大亏冷箭手射住。巴高进营请罪,元帅大惊。有副先锋巴杰见哥哥败下,气冲牛斗,禀明元帅,上了波儿马,提了燥挠子出营。两下通名道姓,巴杰就是一燥挠子,哇番举起斧架住,实到搭着异怪兽。哇番大怒,奋力抵挡,两下杀个对手。真是:棋逢敌手,将遇良材。战了五十余合,忽然哇番一斧砍中巴杰的波儿马,那马将巴杰跌在地下。巴杰跌倒,不放手抓了一把泥,兔子是他亲孙子跑进营来也。在元帅面前请罪,元帅道:“胜负兵家常事,何罪之有。但是,哇番连败我二将,叫我出马不利,实在可恶,待本帅明日亲自会他。”众将道:“元帅说得正是。”一宿无话。

次日平明,哈元帅带了庄麻龙子、庄麻虎子,骑了一匹双头马,拿了一根绕花枪,早见哇番带了许多家达子迎上前来。两军相对,哈元帅就是一顿绕花枪,把哇番眼都绕花了。哇番也还他一阵辣斧子,哈元帅招架不住,败下阵来。还亏庄麻龙子挡住哇番,到是庄龙象龙。哇番笑道:“是龙也要扳下你角来。”庄麻龙子大惊,险些被他扳下角来,又亏庄麻虎子挡住哇番,到是庄虎象虎。哇番笑道:“是虎也要敲下你牙来。”庄麻虎子大惊,险些被他敲下牙来。

二人一齐败下,哇番随后赶来。哈元帅领众将败进交关,哇番一直赶到关下。但见关门半掩半开,哇番不晓得入门诀,举起辣斧子在关门上一顿乱劈,只听格喳一声,关门反自关了。却原来是会用辣斧子的人,每每自己关门。哇番见门已紧闭,只得打鼓回营。

且说哈元帅领众将败进交关,有尽盘将军接入。忽见报晓鸡上帐,禀道:“今有催办粮草的飞跎子已赶紧催完粮草,在外候令。”哈元帅一听跎子回来,不觉眉花眼笑,道:“快快传他进来。”正是:

恼闷愁肠瞌睡多,人逢喜事精神爽。

未知后事如何,一言难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