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臾,云生足下,波罗提直至异见王殿前,默然而立之。时,王正与宗胜辩驳,忽见波罗提乘云而至,愕然忘其问答,曰:“乘空来者,是正是邪?”提即答曰:“我非邪正,而来正邪;王心若正,我无邪心。”王虽惊异,而骄慢方炽,即摈宗胜,令之远出。波罗提曰:“王既有道,何摈沙门。我虽无解,愿王致问。”见王怒而问曰:“子之宗佛,必以佛为是也。且问,何者是佛?”波罗提答曰:“佛之教,虽不滞于有,亦不沦于无。惟见性是佛而已。”见王又问曰:“师见性否?”提答曰:“我不见自性,惟见佛性。”王问曰:“性在何处?惟于所见。”波罗提曰:“性在作用上见之。”王曰:“性蕴于中而难知,情发于外而易见,子徒作用上见性,盖亦令我见之。”提曰:“性之作用,现前即是,王自不见耳。”王曰:“寡人作用上亦有性否?”提曰:“作用种种皆是,王若寂然不用,其体亦自难见。”王曰:“若当用时,现处有几?”提曰:“陛下每日作用,其出现时大概有八。”王曰:“既有八处出现,当为寡人言之。”喟然叹曰:“佛法不可有误。”波罗说偈云:

在胎为身,处世为人,在眼若见,在耳若闻,在鼻辨香,在口谈论,在手执捉,在足运奔。

又云:

偏现俱该沙界,收摄在一微尘。识者知是佛性,不识唤作三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