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接到我哥哥的来信一封,因为事忙还没有时候写信,此刻又接到我哥哥的信。啊,哥哥,你恕我,我总时常使你这样担心,我真是不懂事!我自己也不知道怎样,我的心竟这样浅薄了。稍微有些儿不愉快,便要激起无数的怨嗟,焦愁,心痛,杞忧,我自己真不知道何以竟成了这样了。

这儿的生活我并没有留恋,不过住到明年三月,这儿是比较安全,我能够自活到什么地步我总得自活。

哥哥的朋友处我不愿意去,哥哥你要晓得,我是个年轻的女子呢。我在东京和近处也有不少的亲戚,但到了现在我也不愿意去访问他们。我也有一位知友T君在东大法科二年,也是我父亲的教会里的信徒,他在仙台高等学校的时候和我们很有交游。我到东京来后没有去访问过他,他也不曾来看过我,但我此刻假如去请托他的时候,他总是会为我尽力的。实在不得已的时候我也想去找他看看。

你请珍重你自己的身体,我的事情请不要担心,我自己晓得注意。努力用你的功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