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有白冥子旗,耕于渠蒢之野,得石焉。圆而皙,肉且倍好,上有蒲谷文。子旗熟视之曰:“质如截昉,泽而有章,其璧也哉?孚尹旁达,廉而不刿,其璧也哉?无功而家大宝者祸,当献诸朝。”于是沐浴冠带,言于周王曰:“臣渠蒢之贱夫也,偶挈耒耜以耕,窃不自意,地不爱宝,获嘉璧焉。臣不敢私,闻王将有事上帝、方明,六玉阙其一焉,敢献诸下执事。”王使大夫窾受璧,荐诸玉尹。玉尹曰:“嘻,是瑉也。”却还之。子旗抱石叹曰:“吾闻有道之朝,是与非别白。绣衣虽华,不鬋以补冠,太阿虽钝,不季以割牲。今强谓璧为瑉,可不可乎?”楚丘丈人过而视之,曰:“子旗其幸矣哉!”子旗怒曰:“何幸也?”曰:“卞和以玉献尚遭刖,况尔荐瑉者乎?”子旗终不悟。君子曰:士以真材炫,且犹不可,假才能自致与?呜呼,世不特一子旗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