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凯德先生,你得跟我们说明一下。”那天晚上相当晚的时候,赫曼-埃沙斯坦说。

“没有很多需要说明的事了,”安东尼谦和地说。我到丹佛市,费希以为我是维克脱王,便跟踪我。我们在那里发现一个很神秘的人,囚禁在那里。我们一听到他的经过情形,就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你们明白吗,又是同样的办法。那个真的人给绑架了,假的人——这回是维克脱王本人——顶替他。但是,这里的战斗督察长好像始终以为他这个法国同行有靠不住的地方。所以,他就打电报到巴黎要他的指纹和其他的身分证件。”

“啊!”男爵叫道。“指纹!还有那个无赖谈到的贝迪水人体测量表,是不是?”

“他的想法很聪明。”安东尼说。“我很佩服,所以,我不得不鼓励他。不但如此,我这样做,使那个假列蒙感到迷惑。你们知道吗?我一暗示到‘那一排排的东西’,以及珠宝真会在什么地方,他就急急忙忙将那消息传达给他的同谋,同时把我们大家留在那个屋子里。那封信实在是写给白兰小姐的。他叫卓德威马上去送信。卓德威照办,把信送到楼上的教室。列蒙指控我是维克脱王。他用那个办法使我们分心,并且阻止任何一人离开那个房间。等到一切都说明白,我们离开那房间到图书室找宝石的时候,他便自以为是的说那颗宝石已经找不到?!”

乔治打扫打扫嗓门儿。

“我得告诉你,凯德先生,”他夸大地说。“你对这件事采取的行动非常不可宽恕。如果你的计划受到一点点阻碍,我们的一个国宝便会搞得无影无踪,再也别希望找回来。凯德克上,这是鲁莽的行为,无可宽恕的鲁莽行为。”

“罗麦克斯先生,我想你不会想到,”费希先生拉长语调说。“那个有历史价值的珠宝根本就不在图书室的画籍背后吧?”

“不在?”

“绝对不在!”

“你们明白吗?”安东尼对他们说明。“斯提普提奇伯爵那个小小的图样就代表本来它所代表的东西——一朵玫瑰。

星期一下午,我慢慢明白这一点的时候,我就迳直走到玫瑰花园里。费希先生也偶然想到同样的想法。你如果背向那个日规,一直向前走七步,然后向左走八步,然后再向右走三步,你就走到那些鲜红的,名叫里其蒙玫瑰的花丛。大厦已经到处都搜遍了,仍找不到珠宝隐匿的地方。但是,竟然没一个人想到去花园里发掘。我建议明天早上我们组织一个小小的发掘队。”

“那么,珠宝在图书室里书籍背后的说法呢——”

“那是我捏造出来引那位小姐入圈套的话。费希先生在廊子里把守,等那个影响心理的时刻一到,便吹哨。我可以告诉诸位,我和费希先生在丹佛那个房子里曾经定了戒严令,防止红手党的党人与那个假列蒙联络。他给他们一个命令,要他们撤离。后来那边传来消息说已经照办。因此,他就可以高高兴兴地继续执行公然抨击我的计划。

“好啦,好啦。”贾德汉侯爵高兴地说。“现在一切似乎都满意的解释清楚了。”

“只是除了一件事。”埃沙斯坦说。

“‘那是什么?”

那人财政家一个劲儿的望着安东尼。

“你要我到这里来是干什么的?只是以旁观者身分协助一场戏的演出吗?”

安东尼摇摇头。

“不是的,埃沙斯坦先生。你是个忙人儿;你的时间就是金钱。你原来到此是为了什么?”

“商议一笔贷款的事。”

“同谁?”

“赫索斯拉夫的迈可亲王。”

“一点不错。迈可亲王死了。你准备把贷款以同样的条件贷给他的堂弟尼古拉吗?”

“你能叫他出来谈谈吗?我以为他已经在刚果给人打死了。”

“不错,他是给人打死的,我把他打死的。我并不是一个杀人的凶手。我说我打死他,意思就是我散布了他死的消息。埃沙斯坦先生,我答应给你一个亲王。你看‘我’怎么样?”

“你?”

“是的,我就是那个人。尼古拉-塞觉斯-佛迪南-奥保罗维其。要过我想过的这种生活,这名字嫌长些。所以,我在刚果便以单纯的安东尼-凯德这个名字出现。”

安卓西小上尉吓了一跳。

“可是,这是令人难以相信的,”他的话急促地脱口而出。

“先生,小心点,你要说话小心点。”

“我可以给你们很多证据,”安东尼镇定地说。“我想我可以让这里的男爵相信。”

男爵一举手。

“你的证据,我要检查,是的。但是,对我来说,这是不需要的。单单你的话已足以使我相信了。而且,你的英国籍的母亲,你很像她,我一直都在说:‘这个年轻人,他的父系与母系,两边都是出自名门——“你始终都相信我的话,男爵。”安东尼说。“我可以向你保证,将来我是不会忘记的。”

然后他瞧瞧那一边的战斗督察长。督察长的脸上仍然毫无表情。

“你可以了解。”安东尼笑笑说。“我的地位一直是极端”危险的。这大厦里所有的人大概都有充足的理由希望迈可-奥保罗维其不要妨碍他们,因为我是次一个王位继承人。我一直都特别害怕战斗督察长。我始终觉得他怀疑我,但是;碍于缺乏动机而未采取行动。”

“我决不相信你会把他打死,先生。”战斗督察长说。

“关于这样的事,我们有一种感觉。但是我知道你害怕什么事。

假若我早一点知道你实在是谁,我想我就会依照证据,将你逮捕了。”

“我很高兴,因为我已经设法将一件自感心虚的秘密瞒住你。你已经慢慢将我其他的秘密都探出来。战斗,在你担任的那种工作上,你是把好手。将来我一想起伦敦警察厅侦缉部总会肃然起敬。”地“很令人惊奇。”乔治喃喃地说,“我从未听说像这样令人惊奇的事。我——我实在几乎不能相信。男爵你确信“我亲爱的罗麦克斯,”安东尼说,他的语调有一点严肃。

“我不打算在未提出最令人心悦诚服的证据时就要求英国外务部支持我的要求。我建议我们现在就散会,我同男爵和埃沙斯坦先生来讨论已经建议过的那笔贷款条件。”

男爵起立,脚后跟卡嗒一并。

“阁下,当我见到你成为赫索斯拉夫王的时候,”他庄严地说,“那将是我一生中最感光荣的时刻。”

“啊,男爵顺便告诉你,”安东尼不经心地说,同时勾着他的胳膊,“我忘记告诉你了。这笔生意还有个连带条件。我已经结婚了,你知道吗?”

男爵倒退了一两步,脸上布满了失望的阴霾。

“我知道会有什么不妥当的地方,”他叫道。“慈悲的主啊!他在非洲娶了一个男女人!”

“好啦,好啦!还不至于那么糟。”安东尼不禁哈哈大笑地说。“她够白了——托主的福,她彻头彻尾都是白的。”

“好。那么,这就可能是一个相当好的皇族与平民的姻缘。”

“一点儿也不对,她将会扮演我这国王的王后呢。你摇头也没有用,她可以胜任愉快,她是一位英国贵族的小姐,如果探究她的祖先根源,要回溯至征服者英皇威廉一世。目前皇族与贵族通婚是很时髦的——而且,她对赫索斯拉夫的事略知一二。”

“哎呀!”乔治-罗麦克斯一反平常那样咬文嚼字的习惯惊叫道。“不会——不会-一是维吉尼亚-瑞福吧?”

“是的,维吉尼亚-瑞福。”

“好家伙!”贾德汉侯爵叫道。“我是说——阁下,恭喜!

真的。她是个可人儿。”

“谢谢你,贾德汉爵爷。”安东尼说。“一点儿不错,甚至于超过你的夸奖。”

但是埃沙斯坦先生正在好奇地端详他。“对不起,请问阁下,你们的婚礼是什么时候举行的?”

安东尼报以微笑。

“其实,”他说。“我今天上午才同她结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