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快6点半左右,他们回到费勒尔的废车场。现在这辆车看起来像是一辆绿色的送货车。
克莱尔已经在等他们。她准备好热腾腾的牛奶咖啡,还有煎蛋、面包和奶酪。
“我们搞到了二十五法郎。”费勒尔说,然后他就沉默了,其他人也都不说话,只顾喝着吃着。
“嗯?”费勒尔问。
探长咂巴咂巴地喝着热乎乎的牛奶咖啡。
“车牌号的事我就不说了,还有凯勒尔在门没上锁的情况下还打算切开玻璃的事儿我也不说了。原谅了,也忘记了。另外一个就是你们在行动时使用的办法。太复杂。不停改装车身是没用的。我经常在想,为什么总是有人干事那么麻烦。那是因为干事的人里没有真正的行家。真正的行家干啥都很简单。他们很清楚,警察缺少人手,尤其缺少训练有素的人手,根本没法对付那些真正的行家。要是警察逮着一个真正的行家,那也是他们走了好运;要是一个真正的行家被逮住了,那是他运气不好。总的说来,费勒尔、凯勒尔,就犯罪侦查学而言,你俩都是外行。”
“太严厉了,”费勒尔说,“这样的批评我反正没法接受。”
“你干哪个挣钱多?废车场还是入室盗窃?”
“废车场。”费勒尔回答说。
“多多少?”探长问。
“多很多。”费勒尔低声说。
“我相信你的话。”探长说。
“这阵子啥都不景气。”凯勒尔解释说。
“经济衰退确实也影响到我们这些人了,”凯勒尔抱怨说,“一方面顾客没有钱,另一方面我们必须特别小心,免得被当成恐怖分子。”
“这些糟糕透顶的家伙还把整个实打实的犯罪都搞臭了。”凯勒尔咒骂着。
“还有那些毒贩子,”费勒尔抱怨说,“那些人打哪儿冒出来的?全都是市民家庭出身。那些恐怖分子也是。哦,探长,你说我们不是行家,这话我没法接受,你得收回去。”
“我就不明白,费勒尔,”探长说,“保险柜旁边的门上挂着一件工作服。”
“咋了?”费勒尔一脸茫然地问。
“我搜过了,”探长坦诚地说,“右边口袋里装着两万八千法郎。”
“该死的。”费勒尔骂道。
“不知怎么回事,我真的为你们俩感到遗憾,”探长说,他呼噜噜地喝完了牛奶咖啡,“我也为我自己感到遗憾。两万八啊。一辆新的英帕拉也就值这么多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