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听我说,费勒尔。”探长继续讲着,费勒尔一直还坐在厨房桌旁,面对探长一动不动,面前的咖啡杯里只剩下樱桃酒,几乎没有咖啡了,还有面包和奶酪。“你听我说,费勒尔,我们州警察局有一连串从来都没查明的案子。策齐维尔镇的一家巧克力工厂被偷走了一个保险柜,还有威尔迪斯巴赫镇的镇长家,麦道夫的一家正要改造的储蓄银行,许特里根镇的一家大型锯木厂的办公室……嗨,我都记不全了。”

“这和我的挂毯有什么关系呢?”费勒尔一边问,一边又给咖啡杯里加上樱桃酒,这会儿他的杯子空了。

“这些丢了保险柜的地方都是负责人的私人办公室,不是在二楼就是在带半地下室的一楼。”探长解释道。

“那又怎样呢?”费勒尔不耐烦地问道,开始喝着樱桃酒。

“笨重又结实,”探长补充说,“在那样的办公室里撬开一个保险柜可不容易。肯定是行家。”探长补充道。

“我可不是什么行家。”费勒尔说,继续喝着他的樱桃酒。

“对啊,”探长说,“所以你当时选择了另外一个办法。”

“啥办法?”费勒尔慢慢有些明白了。

探长没有受到他的影响。“这些丢了保险柜的房子都在铁路沿线。”

费勒尔摇了摇头。“巧合。”他说。

“我不知道,”探长回答说,“假如晚上把那些负责人的办公室里的地毯铺在货车上,等到货运火车经过的那一刻再把保险柜从窗户或阳台推到毯子上,那它的声音就会被刚好路过的火车盖住,然后就可以开着车把保险柜拉到森林里某个地方或一块偏僻的平地,就能安安然然地撬开它了。”

“那还用说吗。”费勒尔一边坦然地说,一边把酒瓶塞上了。

“所有的保险柜都找到了,”探长说,“它们全都在一些偏僻的地方。”

“那你能证明我和这事儿有关吗?”费勒尔一边说,一边认真地看着他的折刀,“不管是你还是州警察局都做不到。”

“费勒尔,”探长回答说,“幸亏你对现代犯罪侦查学并不了解。如果他们真要调查你的挂毯的话,那你恐怕就会感到惊讶,这些专家没有什么不会弄个水落石出的。再说吧,那些失主也会到场。他们也会认出那些挂毯。”

费勒尔不说话了。

“探长。”他终于说道。

“费勒尔?”

“你从什么时候知道壁毯就在我这里?”

探长笑了笑说:“最早几起入室盗窃案发生在四年前。两年前,就在我得病前不久,有个星期天我在林子里溜达。就这样,我发现了你的废车场,我觉得很奇怪。我的怀疑不是没有来由的。两天后的夜里我来了一次,正好看见你开着货车出去了,我就把整栋房子搜了一遍。当时我也注意到了那些挂毯。可比现在少多了。克莱尔那时候还没住在你这里。”

探长停住不说了。费勒尔盯着他的空咖啡杯。探长接着又说道,“也就是那天晚上,在考尼根发生了一起入室盗窃案。在穆斯林使团驻地里,就在布格多夫 ——图恩铁道线边上。”

“穆斯林,”费勒尔回应说,“据说很难改变他们的信仰。”

“尽管如此,穆斯林使团的保险柜还是被偷了。后来在迪斯巴赫和与基森中间的一条小河旁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