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刻钟后,探长来到费勒尔的废车场。在这片宽阔的空地里放着压扁的、撞瘪的、以各种方式损坏的汽车,也有已经非常陈旧、早就过时、拆解一半的汽车,车子都被雪盖住了,看起来非常怪异。探长满意地发现,主要都是些货车。他一步一步地朝着房子走去。费勒尔坐在一台旧拖拉机上,正在将一辆更旧的货车往棚子里拖。
“早上好,费勒尔!”探长打了声招呼。
费勒尔从拖拉机上下来,挠了挠脑袋,他问道:“你是谁啊?”
“你别装了。”探长说。
“好吧,”费勒尔咕哝着说,“我觉得你可能是州警察局的探长。”
“进屋去。”探长说。
“进屋去。”费勒尔说。
他们走进屋子,穿过一条走廊。客厅的门敞开着,厨房看上去很整洁。“克莱尔把屋子收拾得不错。”探长说。
“一个很好的姑娘,”费勒尔说,他心有疑虑地盯着探长,“她又在城里……我是说,她又有什么麻烦了?”
“没有。”探长回答道。
“就算有,我还是要娶她。”费勒尔说。
“要是我的话,也会这么做。”探长附和着。
“但结婚已经不时兴了。”费勒尔说。
“在你的圈子里还挺时兴的。”探长纠正道。
他们坐到厨房的桌旁。灶上放着一把壶,开着小火。
“咖啡?”
“好。”
费勒尔从壶里把咖啡倒进两个蓝色的杯子里。探长把两只鞋子脱下,把脚伸到炉灶跟前。
“樱桃酒?”费勒尔一边问,一边从架子上取下一瓶基安蒂酒。
“好啊。”探长点了点头。
“它的味道很棒,”费勒尔问,“倒在咖啡里好吗?”
“好吧。”
费勒尔将樱桃酒倒进咖啡。探长尝了尝。“估计你需要这样的‘加料咖啡’。”
“你是来找我的。”费勒尔恍然大悟。
“是的。”探长断言道。
俩人都不说话了。
“你一个人来的?”费勒尔问。
“一个人。没人知道我在你这儿,除了克莱尔就没人知道了。”探长说。
“除了克莱尔。”费勒尔重复了一遍,弹开一把大折刀。
“她应该会保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