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国王在猎场上拿起来
一个酒杯,任何一个酒杯倾饮,——
又像是随后那酒杯的主人
把它放开,收藏,好似它并不存在:
命运也焦渴,也许有时拿动
一个女人在它的口边喝,
随即一个渺小的生活,
怕损坏了她,再也不使用,
——
放她在小心翼翼的玻璃橱,
在橱内有它许多的珍贵
(或是那些算是珍贵的事物)。
她生疏地在那里像被人借去
简直变成了衰老,盲聩,
再也不珍贵,也永不稀奇。
一九〇六年巴黎
爱的歌曲
我怎么能制止我的灵魂,让它
不向你的灵魂接触?我怎能让它
越过你向着其他的事物?
啊,我多么愿意把它安放
在阴暗的任何一个遗忘处,
在一个生疏的寂静的地方,
那里不再波动,如果你的深心波动。
可是一切啊,凡是触动你的和我的,
好像拉琴弓把我们拉在一起,
从两根弦里发出一个声响。
我们被拉在什么样的乐器上?
什么样的琴手把我们握在手里?
啊,甜美的歌曲。
一九〇七年 卡卜里[1]
* * *
[1]Capri,意大利旅游胜地,今译卡普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