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树葱葱郁郁,金顶和白石建筑的倒影在河面上像蜥蜴似的奔跑着,这时我穿过克里姆林宫乘车到了波克罗夫卡火车站,并从那里同巴乌特鲁塞蒂斯夫妇一起到图拉省的奥卡河上去了。维亚切斯拉夫·伊凡诺夫就住在河边的别墅区里。到那里避暑的人多半是演艺界人士。

丁香花还在盛开。它远远地从庄园里跑到了路上,刚刚在庄园的宽阔入口处举办一场既没有音乐又没有面包和盐的热闹的欢迎会。它背后是一个空荡荡的、被牲畜践踏得坑坑洼洼的、长满分布不均匀的青菜的院子,在院子里往下走很久才能走到楼房前。

看样子夏天是炎热和富庶的。我在为当时兴起的室内剧院翻译克莱斯特的喜剧《破瓮记》[18]。花园里有很多蛇。每天都会谈论它们的问题。喝鱼汤时谈论它们,洗澡时也谈。有人建议我谈谈自己时,我就会开口讲马雅可夫斯基的事。这并没有错。我崇拜他。我把他视作自己的精神上的天际线。我记得第一个开始把他同雨果的夸张手法相提并论的是维亚切斯拉夫·伊凡诺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