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仅次于汉尼拔战争的极度紧急情况,罗马在旧的救世主中寻找着新的救世主。即便这一次的危险没那么大,距离上也没那么近,至少风险看上去肯定要更大,因为她的军队正在冒险进入陌生的地区。罗马与亚洲文明之间的首场实力较量即将上演,而战场之遥远令人牵肠挂肚,只能通过漫长又不牢靠的交通线与祖国取得联络。紧急情况的刺激复苏了人们的记忆,罗马在面对这场全新的考验时,想起了上一次拯救她的那个人,他已经等候多年,为那个他早有预言、别人却充耳不闻的场合作好了准备。然而,西庇阿·阿非利加努斯并没有亲自参选执政官——原因很难猜。可能是他认为嫉妒的势力太强,不想冒这个风险,也可能是对上一年落选的兄弟路奇乌斯的爱护与同情,激励阿非利加努斯把这个机会让给后者。阿非利加努斯的荣耀已经足够了,在他的整个职业生涯中,他始终乐于与副手分享他的荣耀。他不会去嫉妒别人的名声,那是小人才会干的事儿。他的目的是为国效力,无论如何,他知道如果路奇乌斯是执政官,他自己就能行使实权——凯旋式完全可以以路奇乌斯的名义举行。
兄弟的当选得到了保证,与他一起当选的平民执政官则是阿非利加努斯昔日的副手盖乌斯·莱利乌斯。西庇阿可能是做了这方面的工作,目的是确保无论希腊落到谁手里,他都能对作战行动产生影响。然而偏偏这两个人都当选了,这就让他处于一种左右为难的立场,不得不支持他的兄弟与他的朋友竞争。因为两位执政官自然都想要得到希腊,这意味着率军与安条克作战。莱利乌斯对元老院有很大影响力,他请元老院来决定——抽签的不确定性太大,不合他的口味。路奇乌斯·西庇阿请求给自己一些时间用来征求意见,并与阿非利加努斯商议,“后者希望他毫不犹豫地把这个问题留给元老院”。然后,在人们预计会有一场冗长的辩论时,阿非利加努斯在元老院起身发言,说“如果他们决定把希腊分配给他的兄弟路奇乌斯·西庇阿,那么他将作为副官与之同行”。这个提议“得到了几乎全员的一致认可”,解决了争议,近乎全票通过。
虽然很明显阿非利加努斯设计了这个结果,但我们对一个成为罗马历史上最杰出的指挥官之后还能屈居下属之人的高尚品格的欣赏,并没有因这一事实而打了折扣。即便采取了圆滑的手段,动机也还是无比纯粹的——拯救自己的祖国,把奖赏留给别人。除了血缘关系外,他无疑也觉得通过自己的兄弟执掌实际控制权比通过莱利乌斯更有把握——虽然路奇乌斯面对埃托利亚人时的顽强驳斥了蒙森关于他是“草包”的判断。两位优秀将领执掌同一份指挥权的搭配并不好。这种行为没有破坏西庇阿·阿非利加努斯与莱利乌斯的友谊,就很能说明这两个人的优秀品质了,莱利乌斯晚年还为波利比乌斯提供了关于西庇阿伟岸崇高的证词,这证明了他慷慨大度的本性,当然也证明了西庇阿的卓越品质。
除了将要从阿奇利乌斯手中接过的、正在希腊的两个军团外,执政官还得到了三千罗马步兵和一百骑兵,另有来自拉丁同盟的五千步兵和两百骑兵。此外,得知阿非利加努斯即将出征,四千名参加过与汉尼拔战争的老兵自愿参战,只为再次“在敬爱的指挥官手下”服役。
远征军于公元前190年3月(罗马历的7月)出发,但进军亚洲的行动要被推迟,因为元老院固执地拒绝给予埃托利亚人合理的和平条件,迫使他们重新拿起武器,在山区据守顽抗。说来也怪,一向以温和的政治要求促成军事目标的西庇阿,现在却要因别人的极端而受阻。
当西庇阿兄弟在伊庇鲁斯登陆时,他们发现原定接手的这支军队被阿奇利乌斯彻底卷入了这场游击战。阿非利加努斯走在前面,而他的兄弟则率领主力部队跟在后面。他们到达阿姆菲萨(Amphissa),会见了雅典的使节,对方先是对阿非利加努斯陈说,之后对执政官陈说,请求对埃托利亚人宽大处理。“他们从阿非利加努斯那里得到的答复比较温和,他正希望有一个体面的借口来结束与埃托利亚人的战争,并且已经把目光投向了亚洲和安条克国王。”阿非利加努斯一贯深谋远虑,显然实际上是他激励了雅典人的这次出使,以及向埃托利亚人派遣使者。在作为和平使者取得胜利一事上,西庇阿甚至要胜过豪斯上校(Colonel House)(1)。由于雅典人的劝说,埃托利亚人向罗马军营派出了一个大型使团,并从阿非利加努斯那里得到了一个令人无比振奋的答复。但是当这个决定按照必经流程被提交给执政官时,他的答复很强硬——他用拳头击穿了自己的兄弟精心编织的罗网。第二批使节也遭到了同样顽固的拒绝。然后,雅典的使节团团长建议埃托利亚人只请求为期六个月的停战,以便他们可以遣使去罗马。这个建议的真正来源太明显了,根本不需要猜。于是埃托利亚人的使节回来了,“首先向普布利乌斯·西庇阿提出申请,又通过他从执政官那里得到了他们想要的停战期”。
就这样,通过外交手段,阿非利加努斯保障了交通线的畅通,也解放了他的军队;他争取和平解决、避免节外生枝的决意,是战力节约和专注于真正目标的实例。
执政官从阿基利乌斯手中接管军队后,决定率领他的军队通过马其顿和色雷斯进入亚洲——走陆上的远路而不是海上的近路,因为安条克在以弗所有一支舰队,汉尼拔在腓尼基(Phœnicia)还有一支舰队,专门用来阻止他们渡海。阿非利加努斯虽然赞成这条路线,却还是告诉他的兄弟,一切都取决于马其顿国王腓力的态度:“如果他忠于我们的权威,就会为我们提供一条通道,以及一支军队长途行军所需的全部粮草和物资。但如果他在这件事情上背弃了你,你在色雷斯的任何地方都不安全。因此,在我看来,首先应该确定国王的意向。如果我们派去的人突然出现在他面前,不给他提前准备的时间,才是对他最有效的考验。”
这个建议非常周密,也洞察了人的心理,据此,一个特别活跃的年轻人提比略·格拉古被派去了,他骑的是轮换的马,速度非常快,用了不到三天时间便从阿姆菲萨赶到了佩拉(Pella)——相当于快要从科林斯湾(Gulf of Corinth)到萨洛尼卡(Salonika)了——正赶上宴会上的腓力“酒过三巡”。这有助于打消对他正在酝酿什么对策的怀疑,次日,格拉古看到了堆积如山的粮草、河流上架好的桥梁和加固过的山路——全都为罗马军队的到来作好了准备。
之后他策马赶回军中,这样一来,军队穿过马其顿就心里有底了。军队经过腓力的领地时,腓力出面相迎并作陪,李维说“他表现得非常亲切友好,谈吐不俗,深得阿非利加努斯欢心,后者虽然在其他方面都无人能及,却并不排斥这种颇有分寸的殷勤”。之后军队继续推进,穿过色雷斯,到达赫勒斯滂——即达达尼尔海峡——走的似乎是和薛西斯(Xerxes)一样的路线,只是方向相反。
他们能够如此轻易地穿过达达尼尔海峡,既是由于安条克犯下的错误,也是由于他们自己舰队的行动。罗马海军指挥官李维按照指示驶向达达尼尔海峡,目的是夺取守卫海峡通道的要塞。当罗得岛盟军舰队在萨摩斯岛(Samos)被偷袭打败的消息传到李维这里时,西斯塔斯(Sestos)——今迈多斯(Maidos)——已经被占领,阿卑多斯(Abydos)——今恰纳卡莱(Chanak)——正在商议投降。他放弃了他的主要目标——这一行动原本可能会打乱西庇阿的计划——转而向南航行,以恢复爱琴海的海上形势。然而在一些漫无目标的行动之后,汉尼拔的舰队到来并被打败——这是他的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海战——地中海的形势变得明朗起来。8月,罗马人取得了第二场胜利,这次是战胜了安条克的爱琴海舰队,确保了罗马人的制海权。
安条克这边,失去制海权导致他为求安全而采取了行动,然而这个行动实际上却起到了反效果。他对保护自己在达达尼尔海峡对岸的领地的能力感到绝望,命令驻军从利西马基亚(Lysimachia)撤退,“以免那里被罗马人孤立起来”。鉴于利西马基亚就位于当今的博拉伊尔(Bulair)附近,根本无需强调,要强行攻克古时候把守着加里波利半岛地峡的博拉伊尔防线会有多么困难。(2)守军极有可能坚持到冬天。也许除了海战失利外还有另一个因素,那就是他未能与比提尼亚国王普鲁西阿斯(Prusias)结盟——这个国家的海岸线一部分在黑海,一部分在马尔马拉海。安条克遣使前往,想要利用普鲁西阿斯对被罗马吞并的恐惧,但西庇阿的大战略眼光又一次使他预见到了这一招,并采取措施将其挫败。在到达加里波利的几个月前,西庇阿便给普鲁西阿斯写过一封信,消除这种恐惧。他在信中说,“他把成为盟友的西班牙小酋长留在那里当国王。他不仅让马西尼萨重建了父亲的王国,还让他拥有了西法克斯的王国”——多么巧妙的暗示!
西庇阿兄弟抵达埃诺斯(Ænos,或Enos)时,海战胜利和敌军从利西马基亚撤离这两个消息传来,他们如释重负,向前推进并占领了这座城市。他们在那里停留了几天,等辎重和病患赶上来,之后沿着切索尼斯(Chersones)——即加里波利半岛——行军,到达海峡,横渡时未遇任何阻挠。然而阿非利加努斯并没有和他们一起横渡,因为他作为塞利祭司团的一员,要承担宗教职责,所以被留在了后面。他的这一身份要求他在这个神盾的节日(3)期间必须留在原地,直到这个月结束——而没有阿非利加努斯,军队就失去了动力,以至于“他因为自己而造成了耽搁,直到他赶上军队的其他人”。他在军事上的特点绝不包括无益的拖延,所以这件事情足以说明他的虔诚是真实的,并不仅仅是激励麾下将士的心理工具。当军队正在等他的时候,安条克的一名使节来到了营地,因为他奉国王之命要先对阿非利加努斯陈情,所以在讨论他此行的任务之前,他也一直在等!
“他将最大的希望寄托在西庇阿身上,因为西庇阿拥有海纳百川的胸怀,各种荣耀应有尽有,所以会非常倾向于讲和,除此之外,所有的国家都知道他是什么样的征服者,无论是在西班牙,还是后来在非洲;也因为他的儿子当时是安条克的俘虏”(李维)。不确定他的儿子是如何被俘的,是在远方的骑兵侦察中,还是如阿庇安所言,是更早些时候在海上被俘的。
在一次全体会议上,叙利亚使节提出了和约的基本原则——既然安条克已经撤出了欧洲,他将放弃小亚细亚与罗马结盟的希腊城市,并支付罗马人战争费用的一半。会议认为这些让步还不够,主张安条克应当放弃爱琴海沿岸的所有希腊城市,为了确立一块广阔、安全的中立地带,他还应当放弃占领托罗斯山脉(Taurus mountains)以西的小亚细亚全境。此外,他应当支付全部的战争费用,因为他是这场战争的始作俑者和发起者。
因此使节遭到了断然拒绝,于是他奉命寻求与阿非利加努斯私下会谈。“使节首先告诉西庇阿,国王不需要赎金就可以把儿子还给他;随后,由于对西庇阿的性情和罗马人的习惯都缺乏了解,国王还答应给他一大笔黄金,以及在其统治范围内的绝对伙伴关系,只有国王的头衔除外——如果安条克能通过他获得和平的话。”对于这番巴结讨好,西庇阿回答道:“当我发现你对派你来此的那个人的军事境况认识不清时,你不了解一般的罗马人和派你来此要找的人,也就是我,这一点就不会让我感到那么惊讶了。如果你们打算向为战争结果焦虑不安的敌人求和的话,那么你们应当守住利西马基亚,阻止我们进入切索尼斯(加里波利),或者是在赫勒斯滂反抗我们,阻止我们渡海进入亚洲。但你们把进入亚洲的通道向我们敞开之后,不仅给自己装上了辔头,还给自己套上了轭(4),当你必须服从命令时,哪还有什么平等条件可以谈呢?我会把我的儿子视为国王慷慨赐予的一份厚礼。我向诸神祈祷,我的境况永远不至于需要其他的东西;我的心灵当然也永远不会需要那些东西。他对我如此慷慨,我自是感激不尽,如果他想要一份私人的人情,那么我个人确实会报答他的这份恩情。但站在公众立场上,我既不会接受他的任何东西,也不会给予他任何东西。我现在能给的只有逆耳忠言。你去以我的名义告诉他,希望他停止战争,不要拒绝任何和平条件”(李维)。波利比乌斯对这最后一句话的说法略有不同:“为了回报他在关于我儿子这件事情上的承诺,我要给他一句忠告,其价值完全抵得上他给我的这份人情——无论作出什么让步都可以,无论做什么事都行,就是不要与罗马人交战。”
这个建议没有对安条克产生任何影响,他决定继续推进已经十拿九稳的军事准备工作。执政官的军队随后向东南推进,经由特洛伊,向吕底亚(Lydia)进发。“他们在凯科斯河(Caicus river)的源头附近安营扎寨,为急行军对战安条克准备粮草,以便在无法作战的冬天到来之前将他击溃。”安条克在锡亚蒂拉(Thyatira)——今阿克希萨尔(Akhissar)——迎战。此时此刻,就在最后一幕的帷幕即将拉开、西庇阿即将收获他的战略的报偿时,命运却插了一脚。他生病卧床,不得不被送往沿海的埃勒亚(Elæa)。安条克听闻此事,便派人护送他的儿子回到他身边。儿子的意外归来让西庇阿甚为欣慰,病也好得快了。他对护卫说:“告诉国王,我很感谢他,眼下,我能给他的回报唯有我的建议:那就是先不要交战,直到他听到我归队的消息。”——西庇阿的意思显然是说,如果由他来负责,至少可以保证安条克的生命安全。
虽然国王拥有六万两千步兵和一万两千骑兵的大军,但他认为这个建议十分合理,便退到赫马斯河(Hermus river)对岸,在马格尼西亚(Magnesia)——今马尼萨(Minissa)——构筑了一个坚固的营地。然而,执政官跟在他身后,见他拒不出战,就召开了一次作战会议。虽然罗马人总共只有两个军团,以及等量的同盟军团,还有一些地方支队——合计三万人左右——但他们的判断是一致的。“罗马人从未如此藐视过任何敌人。”然而,他们并不需要攻取安条克的营地,因为就在第三天,安条克担心无所作为会影响军队的士气,便出营挑战。
虽然罗马人最终取得了决定性的胜利,但他们显然缺乏阿非利加努斯的战术技巧,甚至一度陷入困境,即使还没到危险的地步。因为当罗马人突入敌人中军,他们的大批骑兵正在攻击敌军左翼时,安条克亲率右翼骑兵渡过了几乎无人看守的河,攻击执政官的左翼。左翼的部队被击溃,逃往营地,只是留下来统兵的那位军政官坚决果断,才使他们重整旗鼓,避开了危险,直到援军赶来。安条克在这里受挫,见敌方集中重兵与自己对战,便逃向了萨迪斯(Sardis),他那支残军的幸存者也跟了过来。继续抵抗已然无望,他在西部的领地土崩瓦解,属国也纷纷与罗马媾和。因此,他退到了阿帕梅亚(Apamea),并从那里向身在萨迪斯的执政官派遣了一个和平使团,阿非利加努斯的身体刚刚好转到可以承受旅途劳顿,就从埃勒亚赶到了这里。
在使团到达之前,条件就已经决定了,而且众人一致同意由阿非利加努斯来传达这些条件。“西庇阿一开始就说,胜利从不会让罗马人变得比以前更严厉。”条件与马格尼西亚战役之前提出的完全一致,当时胜负还未定;并没有因安条克当下的无能为力而增加分毫。安条克要退到托罗斯山脉的另一边;要支付一万五千优卑亚塔兰特的战争费用,一部分需立即支付,其余的分十二年付清,并交出由罗马人挑选出来的二十名人质,作为他诚信的保证。此外,安条克还要交出汉尼拔,因为“很明显,罗马人永远不可能指望与他所在的地方共享太平”,以及另外一些众所周知的战争煽动者。然而汉尼拔在得到这项条款的风声后,便前往克里特岛避难了。
这些条款与在非洲和希腊的条款一样,有一个显著的特点,就是罗马人只追求安全与繁荣。只要是西庇阿在指导罗马的政策,就会避免吞并及其所有的危险和麻烦。他的目的只是为了确保罗马的利益和影响力能够在和平的环境中处于主导地位,并确保它们不受外部威胁。这是真正的大战略,没有试图吞并安条克正常的领地,仅仅是强迫他退到一条理想的战略边界——托罗斯山脉——之外,并扶植了一系列拥有主权的缓冲国,作为托罗斯山脉和爱琴海之间的第二道防线。这些国家确实是罗马的盟友而不是属国,而通过加强和奖励在整场战争中忠心耿耿的盟友,小亚细亚也得到了整顿,以确保安全。如果西庇阿的继任者们没有撤销他的政策,走上决定命运的吞并之路,历史的进程又将如何改变呢?面对蛮族入侵时,他们发现地中海世界的国家已经彻底罗马化了,以至于早已忘记了被束缚的感觉,却也因这一事实而萎靡不振,成了罗马的一大消耗和软肋。西庇阿计划建立的是一圈阳刚的前哨站,取而代之的却是一圈政治阉人。
对于与安条克和解,以及罗马铲除地中海最后的威胁这件事,最后的这句评论很有意思,路奇乌斯·西庇阿回到罗马时,“他选择了亚细亚提库斯(Asiaticus)这一称号,这样他在附加名上就不会逊于自家兄弟了”。他还采取措施确保自己的“凯旋式”比阿非利加努斯因战胜迦太基而获得的凯旋式更有排场。阿非利加努斯得到的唯一奖赏就是被第三次指定为首席元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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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美国外交家,威尔逊总统在一战和巴黎和会期间的智囊,曾协助起草凡尔赛和约和国际联盟盟约。——译者注
(2)指成书时刚过去不久的第一次世界大战中的加里波利之战,博拉伊尔位于加里波利半岛上。协约国为突入达达尼尔海峡而进行了这次海上登陆作战,以失败告终,且伤亡惨重。——译者注
(3)每年3月,祭司们要手执据称是努马国王统治时期从天而降的神盾及其复制品,在罗马城中游行,唱歌跳舞。人在城外的祭司必须在原地停留一个月。——译者注
(4)波利比乌斯的说法是“不仅被装上了嚼子,还让人骑了上去”——虽然没那么生动形象,但听起来似乎更切中要害,也更有可能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