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马对拉丁姆霸权的动摇和重建
罗马以霸权的形式建立了对拉丁姆地区的统治权是王政时期的伟大成就。显然,当罗马政体发生改变时,必然会极大地影响罗马和拉丁姆国家的关系以及拉丁姆城邦各自内部的组织结构。从史料看来也确实如此。各种生动的传说也证实罗马国内的革命引起了罗马和拉丁同盟之间关系的变动。据传罗马纪元255或258年即前499或前496年,罗马独裁官或执政官奥卢斯·普斯图密乌斯得到了狄俄斯库里的帮助,打败了拉丁人,取得了雷吉路斯湖战役的胜利。罗马纪元261年即前493年,斯普利乌斯·卡西乌斯第二次执政时,更明确地恢复了罗马和拉丁姆之间永久的同盟关系。然而,这些传说故事并没有提及一个重要信息,即新的罗马共和国和拉丁同盟之间的法律关系;关于这种关系,我们从其来源所获得的信息并没有年月,所以只能依照近似的可能性把它插在这里。
罗马和拉丁姆之间最初的平等权利
霸权的本性意味着它只不过是通过形势的内在力量逐渐地将霸权转变为统治权。毫无例外,罗马对拉丁姆城邦的霸权也是要进行统治。罗马作为一方,拉丁姆同盟作为另一方,彼此间的关系是基于权利实质上的平等,但至少在战争事务和处理掳获物上,罗马对同盟其他城邦事实上是享有霸权的。按照同盟最初的章程,罗马和拉丁同盟的各个城邦多半都保有对外作战和缔结条约的权利——保有完全的政治自决权。当他们联合作战时,罗马和拉丁城邦可能将提供相同的兵力,通常各方提供一支8400人的军队[1]。但是,最高指挥官由罗马统帅担任,然后由他任命参谋官,所以也是由他选择军事保民官(tribuni militum)。如果获胜,战利品中的动产和征服的领土由罗马和同盟国共享。当决定在征服的领土上建立要塞时,驻兵和居民部分来自罗马,部分来自同盟中的殖民国,但是新建成的城区以一个独立的同盟国身份加入拉丁同盟,并在拉丁会议中拥有一个席位和一个投票权。
平等权利遭到损害 关于战争和条款 关于军队的指挥关于战利品
在罗马共和国时期,这些规定肯定变得越来越不利于同盟国,却进一步加强了罗马的霸权,可能这种改变在王政时期就已经存在了。毫无疑问,首先被废除的就是同盟国对外作战和缔结条约的权力[2],这些权力彻底归于罗马。早期,拉丁军队里的参谋官无疑是由拉丁人担任,后来这一职务即使不是全部,至少也主要是由罗马公民担任[3]。不过另一方面和从前一样,要求整个拉丁同盟所提供的兵力不会超过罗马所提供的兵力;罗马的最高指挥官也无权拆散拉丁军队,各城邦所派遣的军队作为一个独立的军队分支,由各城邦所任命的官员领导。在形式上,仍然维持着拉丁同盟平等分享战利品中的动产和被征服的土地的权力,然而在实际中,大量的战争果实无疑都归处于领导地位的罗马所有,甚至在早期时就是如此。就连在建设同盟要塞或称之为拉丁殖民地时,规定大多数殖民者都是罗马人,有时可能还是全部。虽然这种迁移让罗马市民变成同盟国的成员,但新建设的小镇多半对它们真正的母国有着绝对的忠诚,这对同盟国来说是危险的。
私权利
相反,同盟国的市民迁移到同盟中的其他城市,由同盟条款所保障的权利不会受到限制。尤其是所获土地和动产、通商和交易、婚姻和遗嘱、迁移的无限自由都具有完全的平等权利;所以同盟国中拥有市民权的人,不仅可以依法在任何地方定居,而且无论在哪里定居下来,他都能共享权利,除担任公职外,拥有所有的私权利和政治权利及义务,至少在特里布斯会议[4]中拥有受限制的投票权。
在罗马共和国初期,罗马和拉丁同盟之间的关系很可能就是如此。不过,我们无法确定哪些属于早期条款,哪些属于罗马纪元261年即前493年同盟国的修正条款。较为肯定的是,有几个拉丁同盟中的城邦模仿罗马的执政官体制进行了改革,我们可以把这视作一次创新并对此进行介绍。虽然各城邦很可能已经独自废除了王权,但是因为罗马每年新上任的最高官吏的称呼和拉丁同盟相同,并且广泛应用独特的同僚制原则,这表明二者之间显然存在着一些外部联系。罗马国王塔昆氏王族被放逐后的某个时候,拉丁同盟肯定依照罗马的执政官体制进行了彻底改革。拉丁城邦依照领导者罗马所进行的改革可能只是发生于后期,但是,有一种推测还是具有内在的可能性,即罗马贵族在本国废除了终身制的王政后,建议拉丁同盟中的成员国也进行类似的体制改革。虽然改革遭到了强烈的反抗并且危及到了拉丁同盟自身的稳固,但最后这种贵族统治的体制还是被介绍到所有的拉丁姆地区。在改革中所遇到的反抗,一方面来自被放逐的塔昆氏王族,另一方面来自其他拉丁姆城邦的王室宗族和其拥趸。就在此时,强大的埃特鲁里亚人发展壮大,维爱人又不断来犯,还有远征而来的克鲁西乌姆国王波尔谢那,这些都极大地确保了拉丁国家继续依附于昔日成立的同盟,换句话说就是继续听命于罗马的霸权。毫无疑问,拉丁国家因此才勉强同意进行政体改革,甚至很多拉丁国家已经进行了多方面的准备,乃至罗马继续扩大霸权也没有异议。
罗马和拉丁姆向东面和南面扩张
罗马这个长久团结的国家不仅能够维持实力,还能向周边地区扩张势力范围。我们已经提过埃特鲁里亚人对拉丁姆地区的霸权统治为期不长,很快就恢复到王政时期的关系,但是在罗马国王被逐后一百多年,罗马在边境地区才实现真正的扩张。
萨宾人占据了从翁布里亚的边境直到阿涅内河之间的意大利中部山丘地带。在罗马历史初期,罗马人深入到拉丁姆地区进行打仗和征服活动,所以,萨宾人虽然紧邻罗马,但二者之间鲜有接触。甚至从编年史的记载中,我们也可以清楚地看见,萨宾人对于其东面和南面的相邻民族拼死抵抗罗马人很少施以援手;更为重要的是我们在这里并未发现罗马用来控制属地的要塞,而这类要塞尤其是在沃尔西平原为数众多。或者,二者之间没有出现敌对状态与萨宾部落此刻正大量涌入下意大利有关。他们被提弗努斯河[5]与沃图努斯河的美景所吸引而来此定居,很少介入台伯河南岸的军事冲突。
埃魁人和沃尔西人的代价 罗马和赫尔尼克结盟
埃魁人定居于罗马东面,直至图拉诺和萨尔托河谷,以及福齐诺湖[6]的北缘与萨宾人和马尔西人的领土接壤,他们对罗马人的反抗更为激烈也更为持久。[7]沃尔西人定居于阿迭亚周围的鲁图利人南面,向南延伸至拉丁地区的科拉,拥有利里斯河的沿岸和邻近岛屿以及利里斯河流经的全部内陆地区。我们不打算再叙述罗马与这两个民族之间连年不断的纷争——这些与罗马史有关的纷争,最无关紧要的侵袭都是场重大的战役,完全不用理会历史的关联性,我们只用说明永恒的战果就足够了。我们可以清楚地知道,罗马和拉丁同盟的明确目标就是将埃魁人和沃尔西人分开,控制他们之间的交通要道。此外,在位于阿尔巴山南麓和沃尔西山及彭丁沼地之间的区域,拉丁人和沃尔西人有了初次接触,他们甚至混居于此。[8]在这片区域,拉丁人迈出了向外开辟疆域的第一步,并首次在外族土地上建立同盟要塞——他们称其为拉丁殖民地,即在阿尔巴山下的平原上有维利特雷城(据称大概建于罗马纪元260年即前494年),在彭丁低地上有苏萨城,在埃魁人和沃尔西人领土交界处的山区有诺尔巴(据称大概建于罗马纪元262年即前492年)和塞尼阿(据称于罗马纪元259年即前495年加固)。罗马纪元268年即前486年,赫尔尼克人加入罗马和拉丁同盟,将沃尔西人彻底孤立,并为同盟提供了一道屏障,能够防御居住在南面和东面的萨贝利部落,从而更好地完成目标。因此,我们很容易理解,为什么赫尔尼克这个弱小的民族在决策和战利品的分配上,能够与罗马和拉丁完全平等。自此以后,较为弱小的埃魁人更不足为惧,只要偶尔派兵进行劫掠就足矣。而与拉丁姆接壤,沿海岸线居住于南面平原的鲁图利人也早已被罗马征服。早在罗马纪元312年即前442年,鲁图利人的城镇阿迭亚就已经成为一个拉丁殖民地。沃尔西人的抗争则更为重要。除上述之外,值得一提的是罗马人对沃尔西人所取得的第一次著名胜利,是在罗马纪元361年即前393年建立了西尔策依。只要罗马不能控制安提乌姆和泰拉奇纳[9]城镇,西尔策依城就只能经由海路和拉丁姆地区来往。罗马人常常想要占领安提乌姆,曾于罗马纪元287年即前467年取得短暂成功,但是在罗马纪元295年即前459年,这座城市又恢复了自由。直到高卢人火烧罗马后,经过长达13年的激烈战争(罗马纪元365—377年,即前389—前377年),罗马人才在安提特和彭丁地区取得了决定性的胜利。距离安提乌姆不远的萨特里孔,在罗马纪元369年即前385年,成为拉丁殖民地,大概在不久之后安提乌姆和泰拉奇纳也成为拉丁殖民地。罗马纪元372年即前382年建成塞提亚要塞保卫彭丁地区,罗马纪元371年即前383年和随后几年,将这片地区划分为耕地和市区。后来,沃尔西人仍有起来叛乱,不过不再与罗马作战。
罗马和拉丁同盟陷入危机
罗马人、拉丁人和赫尔尼克人的同盟在对抗埃特鲁里亚人、埃魁人、沃尔西人和鲁图利人的战事中,越是取得决定性的胜利,同盟也就越发不和。一部分原因是由于罗马的霸权不断增强,我们已经说过这是时势所需,但这却让拉丁姆不堪重负;还有一部分尤为重要的原因就是,作为领导者,罗马行事不公,引人厌恶。类似事件尤为明显的是,罗马纪元308年即前446年在阿迭亚,罗马对阿里齐人和鲁图利人之间的争端做出可耻的仲裁。对于两个城邦之间一块有争议的边境地带,仲裁者罗马竟将其据为己有。这个判决在阿迭亚内部引起了争吵,民众想要加入沃尔西人的阵营,而贵族则拥护罗马统治。罗马更是以内乱为由,派遣罗马殖民者进入这座富足的城市,并于罗马纪元312年即前442年将反对罗马者的土地分给他们。导致同盟内部出现分裂的主要原因还是共同敌人已被征服,于是当他们认为不再需要对方时,彼此间的容忍和信赖就消失了。促成拉丁人和赫尔尼克人公开背叛罗马的原因,部分是由于凯尔特人占领罗马,暂时削弱了罗马的势力,部分是由于彭丁地区最终被占领和瓜分,于是,以前的盟友很快便在战场上兵刃相见。很多拉丁人都自愿加入到安提特人最后的殊死搏斗中:现在最著名的拉丁城市拉努维乌姆(罗马纪元371年即前383年)、普雷内斯特(罗马纪元372—374年即前382—前380年)、图斯库隆(罗马纪元373年即前381年)、提布尔(罗马纪元394年即前360年),甚至由罗马—拉丁同盟在沃尔西领土上修建的几座要塞,诸如维利特雷和西尔策依,全都得靠武力来镇压。提布尔人甚至和再次来犯的高卢部落共同对付罗马人,然而,这些叛乱都是各自为政,没有协同作战,罗马不费吹灰之力就将它们各个击破。
罗马纪元373年即前381年,图斯库隆甚至被迫放弃其政治独立性,成为一个依附于罗马的城邦,获得没有选举权的罗马公民资格,所以这个城镇仍能保留自己的城垣,还具有有限的自治权,包括拥有自己的地方法官和公民大会,但是作为罗马公民,他们不具有选举权和被选举权。这是第一次作为一个独立国的全体市民并入罗马共和国的例子。
同盟条约的更新
罗马与赫尔尼克人之间的战争更为激烈(罗马纪元392—396年即前362—前358年)。罗马第一位来自平民阶层的执政官卢修斯·格努基乌斯担任战争总指挥,在战争中身亡,但是这一次也是罗马人获胜。罗马纪元396年即前358年,罗马、拉丁和赫尔尼克同盟重新签订条约,结束危机。这些条约的详细内容无从得知,显然,罗马可能以更为苛刻的条款再次在同盟中掌握霸权。就在同一年,罗马在彭丁地区设立了两个新的部族居住点,这充分显示出罗马的实力发展得更为强大。
拉丁同盟的缔结
罗马纪元370年即前384年,罗马和拉丁姆之间缔结拉丁同盟[10],虽然我们无法确定,这一事件是我们刚才所介绍的拉丁反对罗马而举行叛乱的结果还是原因,但显然与这次危机有关。迄今为止,按照法律规定,每个由罗马和拉丁姆建立的自治市均可成为有资格参加同盟节日和同盟会议的市镇,虽然每个城市在与其他城市混合后,便从同盟中除名,在政治上被废除。不过,同时按照拉丁人的惯例,同盟成员的数量自固定以来一直维持为30个,所以拥有投票权的加入城市永远不会超过或少于30个,一些较晚加入的成员,或无足轻重或犯过罪行,都被取消资格,没有投票权。这样,大概在罗马纪元370年即前384年,同盟成立,情况如下:拉丁古镇中除一些情况不明或地址不详的外,仍然具有自治权和投票权的有位于台伯河和阿涅内河之间的诺门图姆,阿涅内河与阿尔巴山之间的提布尔、伽比、斯卡普提、拉比奇[11]、佩丹和普雷内斯特,阿尔巴山的科比奥、图斯库隆、博维兰、阿里齐亚、科里奥利和拉努维乌姆,沃尔西山区的科拉,最后是沿海的劳伦图姆平原;再加上罗马和拉丁同盟建立的殖民地有以前鲁图利人地区阿迭亚以及沃尔西人的萨特里孔、维利特雷、诺尔巴、塞尼阿、塞提亚和西尔策依;此外还有其他17座名字不确定的城市,可以参加拉丁节日但没有投票权。据此,拉丁同盟中有47个城镇,30个拥有投票权,自此再未改变。随后建立的拉丁城市如苏特隆、尼培特、安提乌姆、泰拉奇纳[12]、卡勒都不能加入同盟,以后被剥夺自治权的拉丁公社如图斯库隆和拉努维乌姆也不从名单中删除。
确定拉丁姆的疆界
拉丁同盟的缔结与拉丁姆在地理上的定居范围有关。只要拉丁同盟继续扩充,拉丁姆的疆界范围就会随着新建立的同盟城市而不断扩展;但是因为后来的拉丁殖民地并不参加阿尔巴庆典,所以,在地理范畴上,不将它们视为拉丁姆的一部分。因此,我们认为阿迭亚和西尔策依肯定属于拉丁姆,而苏特隆和泰拉奇纳则不属于。
后期拉丁城市的彼此隔离,比如私权利
不仅罗马纪元370年即前384年以后获得拉丁权利的地区被排除于同盟之外,而且它们相互之间被隔离。虽然,每个拉丁城市都能和罗马进行互惠通商,或者还能通婚,但是它们之间却不允许。例如,苏特隆的市民在罗马可以拥有一块完全所有权的土地,但在普雷内斯特却不行;他可以和一个罗马人合法生子,却不能娶一个提布尔妇女为妻。
防止特殊同盟
目前为止,拉丁同盟内的成员都有着相当大的活动自由。例如,六个老的拉丁城市阿里齐亚、图斯库隆、提布尔、拉努维乌姆、科拉和劳伦图姆,还有两个新的拉丁城市阿迭亚和苏萨波美提亚,都可以共同供奉阿里齐亚的狄安娜女神。这会给罗马的霸权带来危险,所以在日后的同盟中,我们再也没有找到类似的例子,这绝非偶然。
拉丁市政体的改革 警察制度
我们同样还能把这一时期归为拉丁市政体进行深度改革,完全被罗马的政体所同化。如果后来的两位平民市政官(负责监督当地的市场、道路和执法)与两位执政官都是拉丁行政官的必需要素,那么城市警官制度显然出现在同一时间,并受到了所有同盟的领导者罗马的鼓励,这一制度肯定不可能出现在罗马贵族市政官设立之前(出现于罗马纪元387年即前367年),也可能正是产生于同一时期。毫无疑问,这是一系列维护贵族利益而剥夺同盟组织机构的自由和改革的措施之一。
罗马人的统治 拉丁人的愤怒 罗马人和萨莫奈人之间的冲突
在攻陷维爱并征服彭丁地区之后,罗马明显感到自己有能力勒紧霸权统治的缰绳,将整个拉丁城市降为从属的地位,事实上就是让它们完全受制于罗马。罗马纪元406年即前348年,迦太基人和罗马达成通商条款,约定他们不得伤害隶属于罗马的拉丁人,即沿海城镇阿迭亚、安提乌姆、西尔策依和泰拉奇纳;然而,任何拉丁城镇如果脱离罗马同盟,腓尼基人便可攻打它们,但是征服后不得毁灭它,而要将其交给罗马。这清晰地显示了罗马怎样将受其保护的城镇束缚起来,以及一个城镇如果胆敢脱离保护国,它将由此付出多大牺牲或冒多大的风险。
即使现在,虽然赫尔尼克人不能分得三分之一的战利品,但拉丁同盟仍然可以,无疑还剩下些以前所拥有的平等权利,显然,拉丁同盟所失去的已经足够重要,这可以解释为何此时他们对罗马人心怀仇恨。各地掀起反罗马的浪潮。不仅很多拉丁人只要看见有军队攻打罗马,他们便自愿投入其麾下,听其领导攻打罗马城邦;而且在罗马纪元405年即前349年拉丁同盟甚至拒绝给罗马派兵。显然,整个拉丁同盟不久就将重新掀起一场反罗马的起义;不过就在此时,一个足以对抗整个拉丁民族的意大利民族与罗马的冲突已经迫在眉睫。起初,在征服了北方的沃尔西人后,罗马人在南方也未遇敌手,大军一路畅通无阻,行进到利里斯河。早在罗马纪元397年即前357年的时候,罗马人就已经战胜了普里维那特人,在罗马纪元409年即前345年攻占了利里斯河上游的索拉。于是,罗马军队抵达了萨莫奈人的边界;在罗马纪元400年即前354年,这两个意大利民族中最为强大勇敢的民族曾缔结友好协议,这显然象征着争夺意大利霸权的战役即将出现——这场战役与拉丁民族的危机交织在一起。
征服意大利南部的萨莫奈人
毫无疑问,当罗马国王塔昆氏王族被放逐时,萨莫奈民族已经占据并控制了阿普利亚平原和坎帕尼亚平原间的山地相当长的一段时间。他们一方面受到陶尼亚人的阻挠——此时阿尔皮城正值繁荣富强的时期,另一方面受到希腊人和埃特鲁里亚人的阻挠,所以到目前为止一直没有得到进一步的发展。但是,到了罗马纪元3世纪末,埃特鲁里亚开始没落,罗马纪元4世纪时,希腊殖民地出现衰落,这为萨莫奈民族向西面和南面发展提供了空间。萨莫奈人的大军陆续抵达意大利南部海域,甚至继续跨海前行。他们首先出现在毗邻海湾的平原地区,这里自罗马纪元5世纪初就与坎帕尼亚人联系在一起;埃特鲁里亚人受到压制,罗马纪元330年即前424年前,他们失去了卡普亚城,希腊人也被限制在较为狭小的区域,罗马纪元334年即前420年,他们失去了库迈城。大概就在同时,或者更早的时候,卢卡尼亚人出现在大希腊地区:罗马纪元4世纪初,他们卷入和特里那人及图里人的冲突中;罗马纪元364年即前390年之前,他们已经在希腊劳斯定居了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大概就在这一时期,卢卡尼亚人的步兵达三万人,骑兵达4000人。直到罗马纪元4世纪末,才首次提到出现了布鲁蒂伊[13]的单独结盟,他们脱离卢卡尼亚,与其他萨贝利族不同,不是作为殖民地而脱离,而是因为反目成仇,开始与其他外族搅和在一起。下意大利的希腊人试图反抗蛮族的入侵:罗马纪元361年即前393年,阿哈伊亚同盟重新成立并决定,任何同盟城邦遭到卢卡尼亚人的攻击时,所有城邦都将出兵援助,否则军队指挥者将被处死。即使是大希腊联合起来也无济于事,因为叙拉古的统治者老狄奥尼修斯和意大利人联合起来对付自己的同胞。当狄奥尼修斯从大希腊舰队的手中夺取了意大利海域的霸权时,希腊城邦陆续被意大利人所占领或毁灭。让人难以置信,在很短的一段时间里,一系列繁荣的城市不是被毁坏就是变成了废墟。只有少数几个希腊人居住地,例如拿波里才勉为其难地生存了下来,成功地保住了自己的民族,而这也只是依靠条约而非武力做到的。只有塔兰托依然强大,保持着完全的独立性。它之所以能守住自己的地盘,都是由于塔兰托位置偏远,而且与梅萨皮亚人一直冲突不断,让它常年处于备战状态。不过,即使是这座城市还是得为了生存与卢卡尼亚人连年作战,被迫向它的母国希腊寻求盟友和雇佣兵。
大约在维爱和彭丁平原落入罗马人手中时,除了零散的几个希腊殖民地和阿普利亚—梅萨皮亚沿岸,萨莫奈部落已经占领了全部的下意大利地区。大概写于罗马纪元418年即前336年的《希腊航海记》中,提到会“五种语言”的萨莫奈人:“他们两面临海,在第勒尼安海这边北有坎帕尼亚人,南有卢卡尼亚人”,此处也像通常一样将布鲁提人包括在卢卡尼亚人中。卢卡尼亚人已经获得了自第勒尼安海的帕埃斯图姆到爱奥尼亚海的图里的沿海地区。事实上,如果有人要把拉丁人和萨莫奈人这两个伟大的意大利民族进行比较,那么在他们未有接触之前,后者比前者抵达的地域更宽广,成就更辉煌。从本质看来,他们征服的特点各不相同:拉丁姆地区以罗马为城邦中心,领导拉丁民族向四面八方缓慢扩张,领土相对较为狭小,但是每走一步都很扎实,部分建成防御型的城镇,具有属地同盟国的权利,部分被征服的土地被罗马化。萨莫奈人则不然,他们没有一个领导性的城邦,所以没有对外征服的政策。对罗马而言,征服维爱和彭丁地区让它的势力得到了真正的壮大,而对萨莫奈而言,坎帕尼亚城市的兴起和卢卡尼亚和布鲁蒂伊同盟的形成,非但没有壮大反而削弱了萨莫奈的势力,因为每个部落一旦找到和建立新的定居点后便各自为政。
萨莫奈人和希腊人的关系
萨莫奈部落占据了辽阔的区域,然而他们却无意将其彻底归为己有。较大的希腊城市如塔兰托、图里、克罗顿、米太旁登、赫拉克利亚、利基翁和拿波里,虽然势力被削弱,常常还要依附于他人,但是仍然存在;甚至原野和小镇也容许希腊人居住,所以正如游记所记载和钱币所显示的那样,即使在萨莫奈统治之下,希腊城市仍然保留着,例如库迈、波赛陶尼亚、劳斯和希波尼昂。于是,出现了混合居民,尤其是说两种语言的布鲁蒂伊人,不仅有希腊语还有萨莫奈语,甚至还保留着古代土著人的语言。在卢卡尼亚和坎帕尼亚同样也存在这种人口的混合,只是范围更小。
坎帕尼亚地区的希腊文化
此外,萨莫奈民族无法抵抗希腊文化可怕的魅力,尤其是在坎帕尼亚地区,拿波里人很早就和来到这里的移民友好往来,就连这里的天空也能教化蛮族。诺拉、努凯里亚(Nuceria)和替隆虽然是纯粹的萨莫奈人,但也采用了希腊的礼仪和希腊市的政体,事实上,随着环境的不断变化,当地的城市体制不可能固定不变。坎帕尼亚地区的萨莫奈城市开始铸造钱币,有些刻有希腊文;卡普亚依靠着商业和农业的发展,成为意大利面积第二、财富和奢华程度位居第一的城市。据古人记载,这座城市极其腐化堕落,超过其他所有的意大利城市,尤其体现在盛行于卡普亚城的招募雇佣兵和角斗运动。没有哪里的征兵官员会像这座文明堕落的大都会,遇到如此多的人前来应征入伍。虽然面对咄咄逼人的萨莫奈人的进攻,卡普亚不知道如何拯救自己,但是好勇斗狠的坎帕尼亚年轻人蜂拥而来,聚集在自发挑选的雇佣兵队长麾下,尤其是出征西西里岛。这些士兵组织是如何深深地影响了意大利的命运,我们将在后面介绍。角斗运动和雇佣兵一样,构成了坎帕尼亚人生活的典型特征,角斗即使不是源于卡普亚,至少也是在这里日臻完善。成对的角斗士甚至出现在宴会中,他们的数量与宴请宾客的级别相对应。毫无疑问,这座萨莫奈人最重要的城市如此堕落,必将对整个民族产生致命的影响。虽然坎帕尼亚的贵族知道如何将狭义的勇猛、高尚的精神文化与深深的道德沦丧结合起来,但是对于他们的民族来说,他们永远也不可能成为拉丁人中的罗马贵族。和坎帕尼亚一样,卢卡尼亚和布鲁蒂伊也受到了希腊人的影响,虽然影响力有限。从各地的墓葬中所发现的物品,可以看出希腊艺术在蛮族的奢华葬品中很受欢迎。目前,我们从墓穴中发现了用黄金和琥珀制成的华丽装饰品以及精美的彩陶制品,由此可以推测出他们已经普遍抛弃了祖先的古代礼仪。卢卡尼亚人和布鲁蒂伊人抛弃了他们从北方所带来的本民族古老的文字,而改用希腊文;而坎帕尼亚民族的字母,可能还有语言,都是在希腊样式的影响下而发展得更为清晰和优美。我们甚至发现了希腊哲学的蛛丝马迹。
萨莫奈联盟
只有萨莫奈人的本土依然没有受到这些新事物的影响,这些革新可能更为优美自然,但却让原本就已松散的民族纽带变得更为松散。由于受到希腊习俗的影响,萨莫奈民族内部出现了严重的分裂。粗野的山地部落不断地侵入坎帕尼亚,骚扰腐化堕落的早期定居者。坎帕尼亚人中那些开化的“亲希腊派”在面对山地部落的入侵时,就像希腊人一样变得惊慌失措。罗马是一个紧密团结的国家,拥有支配整个拉丁姆的实力。它的臣民可能有所埋怨,但都唯命是从。萨莫奈民族则分散于各地,处于分裂状态,正因为在萨姆尼乌姆本族还保持着先辈的礼仪和勇猛,所以他们与其他萨莫奈部落和城镇水火不容。
卡普亚向罗马投降 罗马和萨姆尼乌姆的条款 拉丁人和坎帕尼亚人反对罗马的叛乱 罗马人的胜利 拉丁同盟的瓦解 沃尔西被殖民地化
事实上,正是平原萨莫奈人与山地萨莫奈人之间的不和,才让罗马人渡过了利里斯河。罗马纪元411年即前343年,替隆的西地西尼人和卡普亚的坎帕尼亚人纷纷向罗马人求援,以抵御本族同胞,因为这些蜂拥而来的同胞再次劫掠他们的领土,威胁将此地据为己有。当结盟的意愿被罗马拒绝后,坎帕尼亚的使者提出,他们的城邦愿意服从于罗马的最高权威,这让罗马人无法抵制诱惑。罗马便派使者前去通知萨莫奈人这个新的属地,让他们尊重友邦的领土权威。我们无法获知此事发展的进一步详情[14],只知道无论是在一场战役之后,还是没有发生战争,总之罗马和萨姆尼乌姆之间达成了一项协议,约定卡普亚由罗马人处置,替隆和利里斯河上游的沃尔西由萨莫奈人控制。萨莫奈人之所以会同意这个协议,来自于塔兰托人的努力,因为此刻他们正想要摆脱邻居萨贝利人。不过,罗马人也希望尽快和萨莫奈人达成协议,因为和拉丁姆南部接壤的地区即将归罗马人所有,这让拉丁人中酝酿已久的动乱变成公然叛乱。所有原来的拉丁城邦除了劳兰顿,都拿起武器反对罗马,甚至包括已经成为罗马自由民的图斯库兰人,然而建在拉丁姆边界的殖民地只有古老的沃尔西城邦维利特雷、安提乌姆和泰拉奇纳追随他们一起叛乱。刚刚才自愿听命于罗马的卡普亚人,虽然遭到了想要遵守和罗马人协议的贵族派的反对,还是立即抓住了这个摆脱罗马统治的初次机会,和拉丁同盟联合行动。不过仍然保持独立的沃尔西城邦例如富恩迪、福尔梅和赫尔尼克则同坎帕尼亚的贵族一样,没有参加这次叛乱。罗马人陷入危机之中:罗马军团已经渡过利里斯河,占领坎帕尼亚,但是拉丁地区和沃尔西的叛乱让他们和本国的联系被切断,唯有胜利才能拯救他们。罗马纪元414年即前340年,一场决定性的战役在特里法农(位于明图纳、苏萨和西努埃撒之间)附近爆发。执政官提图斯·曼利乌斯·托尔夸图斯取得了对拉丁和坎帕尼亚联军的完胜。随后的两年时间里,个别城镇仍然存在反抗活动,但都投降或被攻陷,整个国家被彻底征服。
这次胜利造成罗马同盟的瓦解。这个独立的政治同盟成了一个仅仅为庆祝宗教节日而存在的协会。同盟以前所规定的权利如征兵的最大数量和战利品的分配,都随着同盟的瓦解而消失。假如未来再次成立同盟,最好是以罗马和几个同盟城邦之间结成永久同盟的方式来取代罗马和拉丁同盟之间签订协议的方式。这次协议的基础是承认老拉丁地区的地位,不过除了劳兰顿还有提布尔和普雷内斯特,它们被迫将领土割让给罗马。拉丁姆之外的城邦,只要没有参战也获得了同样的拉丁权利。罗马纪元370年即前384年以后建成的地区,就已经确立了城邦之间彼此隔离的原则,随后在整个拉丁民族推广。在其他方面,一些地方仍然保留着原有的特权和自治权。其他参与叛乱的老拉丁城邦和殖民地全都丧失独立性,以各种形式加入罗马市民。两个重要的沿海城镇安提乌姆(罗马纪元416年即前338年)和泰拉奇纳(罗马纪元425年即前329年),均依照奥斯提亚的模式,被罗马享有充分权利的市民所占领并享有受严格限制的独立地位,而此前仍然拥有土地的市民被剥夺了大量的土地,以利于罗马殖民者管理,同样也加入拥有充分权利的市民。拉努维乌姆、阿里齐亚和佩丹按照图斯库隆的模式成为罗马的市民团体。[15]维利特雷的城墙被拆除,元老院被驱逐到罗马的埃特鲁里亚,这座城镇可能被建成一个拥有凯雷城的权利的城邦。所获得的土地——如维利特雷元老院成员的地产——都被分给罗马市民:罗马纪元422年即前332年新成立的两个部落就与这次特殊的分地事件有关。罗马人深刻感觉到所取得的重大战果,这种情绪有两件事证明:在古罗马广场[16],为罗马纪元416年即前338年取得胜利的独裁官盖乌斯·梅尼乌斯修建功绩柱以及将安提乌姆战船上没有用处的船首取下,用来装饰广场上的讲坛。
沃尔西和坎帕尼亚彻底投降
同样,罗马在沃尔西南部和坎帕尼亚人地区建立并巩固了自己的统治。富恩迪、福尔梅、卡普亚、库迈和一些较小的城镇成了依附于罗马的公社,且享有自治权。为了保住重镇卡普亚,罗马人巧妙地增大了贵族和平民间的裂痕,并以罗马人的利益修改了公社章程,每年向坎帕尼亚派遣罗马官员管理这座城镇。几年之后,罗马人以同样的方式对待沃尔西人的普里佛农,这里的市民得到了富恩迪的英雄人物维特鲁维·瓦库斯的支持,进行了这个地区为争夺自由的最后一次荣誉之战。罗马纪元425年即前329年,这场战役以该城被攻占,收押于罗马监狱的瓦库斯被执行死刑而结束。为了在这些地区增加罗马人口的数量,他们将战争所获得的普里佛农和法勒尼地区的土地划分成很多块,然后分给罗马市民。几年后(罗马纪元436年即前318年),他们得以在这些地方也建立起两个新的部落。在殖民地建成了两座拥有拉丁权利的要塞,最终让新获得的土地有了保障。这两处要塞是位于坎帕尼亚平原中部的卡勒斯(建于罗马纪元420年即前334年),用以留意替隆和卡普亚的动向,还有一处是控制利里斯河渡口的弗雷加莱(建于罗马纪元426年即前328年)。这两个殖民地都异常稳固,虽然卡勒斯的设立遇到了西迪奇尼人的阻挠,而弗雷加莱也遇到了萨莫奈人的阻挠,但很快就繁荣昌盛起来。罗马人还派兵驻守梭拉,这里按照条约本该属于萨莫奈人,所以萨莫奈人对此提出合理的异议,但无济于事。罗马坚定不移地按自己的目标行事,用一种超越战场上的深谋远虑策略,将所获得的土地包围起来,从政治和军事上织了张不会被冲破的网。
萨莫奈人的懈怠
萨莫奈人自然无法眼睁睁地看着罗马人步步逼近,他们可能加以阻挠,然而萨莫奈人忽视了一点:想要阻止罗马的征服,他们仍然需时日才能拥有足够的力量。他们好像确实依照和罗马的条约占领并重兵驻守替隆,因为早些时候,这座城市曾向卡普亚和罗马求助抗击萨姆尼乌姆,在战争后期,这里显然成了萨莫奈人在西部的防御屏障。他们在利里斯河上游扩张的过程中,一边征服一边破坏,但却没有在此地永远定居下来。他们破坏了沃尔西人的城镇弗雷加莱——我们曾提过他们的行为反而有助于罗马人在此地建立殖民地,受到惊扰的其他两座沃尔西人的城镇法布拉特里亚(即切卡诺)和卢卡(地址不详),便效法卡普亚,于罗马纪元424年即前330年依附于罗马人。萨莫奈联盟等罗马人征服了坎帕尼亚后,才和罗马正式交锋;他们之所以如此,部分是因为当时萨莫奈人还与意大利的希腊人有矛盾,但主要还是因为萨莫奈联盟的懈怠和散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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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两军最初的相等在李维和狄奥尼修斯的作品中都有说朋,但做了最为清晰记载的是波利比奥斯。
[2]狄奥尼修斯朋确说朋,罗马和拉丁日后签订的同盟条约中禁止拉丁部落私自征兵和单独派往战地。
[3]拉丁参谋官指参将十二名,后来随着古老的方阵队改编为军团和侧翼队,分别由六个人指挥同盟军队的一个侧翼队,正如罗马军队的十二个军团司令官,分别由六人指挥两个军团。
[4]特里布斯会议(Comitia Tributa):古罗马一种按地域部落组成的会议。最早只由平民参加,即平民会议(Concilium Plebis)。——译者注
[5]提弗努斯河:意大利中部莫利塞地区的比费诺河。——译者注
[6]福齐诺湖:曾是意大利第三大湖泊,1877年干涸。——译者注
[7]埃魁人的国土不仅包括提布尔上方的阿涅内河谷和日后的拉丁殖民地卡西奥利(在图拉诺上方)和阿尔巴(在福齐诺畔),还包括日后的埃魁库尔人的自治城市,埃魁库尔人只不过是埃魁人的残余。埃魁人在被罗马人征服及大部分领土被指定为罗马人的或拉丁人的殖民地以后,仍保留其自治的独立地位。
[8]显然,维利特雷虽然位于平原,原属沃尔西人,也就是拉丁人的殖民地;而另一方面,科拉则位于沃尔西山上,原属拉丁人。
[9]这两个拉丁殖民地均未出现在罗马纪年372年即前382年的卡西安名录上,但它们出现在罗马纪元406年即前348年的迦太基条约上;在此期间,这些城镇均成为拉丁殖民地。
[10]我们唯一掌握的拉丁同盟城市名单是狄奥尼修斯所列出的,他列了30个拉丁同盟城市:阿迭亚、阿里齐、博维兰、布本图姆(地址不详)、科尔尼、卡文坦(地址不详)、基尔克英斯、科里奥兰、科尔宾特、卡班、福提奈(不详)、加宾、劳兰顿、拉努维乌姆、拉维尼姆、拉比齐、诺门图姆、诺尔巴、普雷内斯特、佩丹、奎克图隆(地址不详)、萨特卡尼、斯卡普提、塞提、提布尔、图斯库鲁姆、泰伦尼(地址不详)、托勒里尼(地址不详)和维利尼。偶尔提及有参加权的民社,如阿迭亚、劳伦图姆、拉努维乌姆、博维利、加比、拉比齐等。
[11]李维确实记载说拉比奇于罗马纪元336年即前418年成为殖民地,但是且不说狄奥多罗斯没有提及此事,拉比奇既不可能是一个市民殖民地,因为它不在沿海,而且此后似仍享有自治地位;也不可能是一个拉丁的市民殖民地,因为还从未有过在拉丁姆原址建立拉丁殖民地的先例。
[12]与赫尔尼克结盟。
[13]这个名字本身很古;事实上,这是当今卡拉布里亚区的居民中最古老的土著名。
[14]在李维、狄奥尼修斯和阿庇安的书中,关于第一次萨莫奈—拉丁战役的描述是所有罗马编年史中最为失实的。大意如下:罗马纪元411年即前343年,罗马的两位执政官进军坎帕尼亚以后,执政官马尔库斯·瓦勒里·乌斯在高鲁斯山,经过一场激战战胜了萨莫奈人;他的同僚奥卢斯·科尼利厄斯·科苏斯在差点被敌人歼灭的情况下,幸得司令官普布利乌斯·德基乌斯率兵救援,才幸免于难,随后又取得了一次胜仗。具有决定性的第三战,由两执政官合力与敌人在苏埃苏拉附近的考迪斯关隘的入口处交战。萨莫奈人完败,战场上共拾得他们的盾牌4万个。他们被迫签订和约,规定卡普亚仍归罗马,而将替隆留给萨莫奈人。各地纷纷给以祝贺,甚至包括迦太基。拉丁人曾拒绝派兵,好像要举兵对抗罗马,现在却不进攻罗马,转而攻打佩利尼人。同时罗马驻守坎帕尼亚的戍兵谋反,罗马人先对付他们(罗马纪元412年即前342年),然后再攻打普里佛农(罗马纪元413年即前341年)和对安提昂人用兵。可是现在双方的地位突然发生了奇怪的变化。拉丁人曾要求取得罗马公民资格和担任执政官之职,均无结果;西迪奇人曾要求归服罗马,罗马不许,萨莫奈人来攻,他们又不知如何自救;坎帕尼亚人已经厌倦了罗马的统治,于是拉丁人联合西迪奇人和坎帕尼亚人,一起攻打罗马。只有拉丁姆的劳伦顿人和坎帕尼亚的骑士阶级附和罗马人,罗马人自己也有佩利尼人和萨莫奈人的援助。拉丁大军攻打萨姆尼乌姆,罗马和萨莫奈军队先行至福齐诺湖,由此越过拉丁姆,而后进入坎帕尼亚平原,与拉丁人和坎帕尼亚人的联军决战于维苏斯。罗马执政官提图斯·曼利乌斯·培略苏斯之子不听军令,擅自出战,违背军纪,执政官处决其儿子,恢复纪律。他的同僚普布利乌斯·德基乌斯·穆斯舍身献祭,平息神怒。罗马出征了最后一批预备军,终于得胜,但是,又经执政官曼利乌斯与拉丁人和坎帕尼亚人于特利法农的另一战,战事才告结束;拉丁姆和卡普亚臣服于罗马,以其领土的一部分充当惩罚。这记载里充满了种种不可能的事,精朋的读者应该可以发现。
[15]罗马拉丁同盟内的危机。
[16]古罗马广场(Roman Forum):古罗马时代的城市中心,其中还残留了些许的古罗马时期的重要建筑的废墟。屹立在此地的建筑物有提图斯凯旋门、奥古斯都凯旋门、塞维鲁凯旋门、恺撒神庙、灶神庙、维纳斯和罗马神庙。此处是古罗马政治、宗教、商业、娱乐等建筑的聚集地又可以被称为“古罗马废墟”。——译者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