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节 留克特拉战役后的斯巴达
留克特拉战役的消息让全希腊一片哗然。鉴于当时的事态发展,希腊的所有城邦立即着手掉转船头,改变政策。只有斯巴达装作没有看到,认为这次战败实属巧合。当这个致命的消息传到斯巴达时,监察官们严禁所有公开哀悼的行为。吉姆诺派迪亚节——斯巴达的竞技会正如火如荼,监察官们拒绝中断庆典活动。监察官们向每家每户派发阵亡名单时,还特意下令家中女子不得公开哀悼。派发阵亡名单后第二天,街道上阵亡者亲属们的神情冷静而肃穆。那些儿子或兄弟幸存下来的家庭都羞愧地躲了起来。因为他们的亲人违背了斯巴达习俗,从战败的沙场上逃了出来。几天后,监察官们召集一支军队前往被困的斯巴达部队。他们身处维奥蒂亚,被困在营地里。为了组建一支像样的的军队,斯巴达不得不将五十八岁以下的公民纷纷送上前线。然而,这支新近招募的斯巴达军队不会再参与战事,因为他们半路遇到了归来的伙伴,接着便一齐回到斯巴达。
伊巴密浓达禁止部下突袭战败的斯巴达军队营地。得知伯罗奔尼撒大军已经军心涣散后,伊巴密浓达更愿意让他们自己解散,而不是再浪费人力继续作战。不少意志消沉的盟军毫无迟疑地抛下自己的战友。其他同盟部队也心怀不轨,斯巴达军官们只好低头示弱,恳请免罪撤离。得到应允后,斯巴达人趁着夜色迅速撤离,直到遇上前来解救自己的军队。
第2节 费莱的杰森
伊巴密浓达之所以对斯巴达军队仁慈,很大程度上在于他有了新的麻烦。留克特拉战役一结束,一支新的军队就出现在维奥蒂亚。这支军队属于费莱的杰森。对底比斯来说,费莱的杰森开始变得重要起来。如今,伟大而派系纷争不断的塞萨利人都统一在他的权杖下。这股势力必然会引起底比斯人的高度戒备。费莱的杰森是里可弗朗的女婿和继任者。约公元前405年,里可弗朗自立为费莱的僭主。里可弗朗离世后,他的领地和庞大的雇佣军队留给了费莱的杰森。在近二十年的统治期内,费莱的杰森有功有过、历经起伏。其间,他逐渐将整片塞萨利收到自己的权杖之下。公元前373年,塞萨利地区最后一个独立城市法萨卢斯落入费莱的杰森手中。接着,费莱的杰森重组塞萨利联盟,并正式创立“Tāgus”一职,即联盟主帅。长期以来,这个联盟徒有其名。在费莱的杰森稳固而公正的统治下,三十个纷争不断的城邦统一成一个强大的联盟。统一之后,塞萨利人就是整个希腊人数最多的民族。不久,费莱的杰森就能率领八千骑兵、两万重装步兵和一大批轻步兵上阵。塞萨利联盟的实力威胁着邻邦。对底比斯来说,搞清楚费莱的杰森对与斯巴达作战的立场至关重要。最终,费莱的杰森宣布站在底比斯一方。公元前371年开战时,费莱的杰森率军南下,声称自己即将加入伊巴密浓达的阵营。然而,不知道是否有意为之,费莱的杰森到得太迟,错过了留克特拉战役。抵达战场时,费莱的杰森没有攻打斯巴达人,而是建议他们自行离开。塞萨利联盟军队人数众多,并且意图不明。直到费莱的杰森离去后,底比斯才敢放松警惕。让底比斯人不安的是,返回时,费莱的杰森洗劫了叙安波里司的福基斯城镇,并攻占了温泉关之外的要塞赫拉克里亚-特拉基斯。
法萨卢斯出土的马头货币
对于费莱的杰森未来会采取什么行动,底比斯并不确定。因此,在对待与斯巴达的战事上,底比斯政府不敢掉以轻心。当时,底比斯人所做的一切仅仅是为了安内。伊巴密浓达起兵攻打誓死追随斯巴达的奥尔霍迈诺斯,后又进攻不愿参与留克特拉战役的特斯匹伊。奥尔霍迈诺斯和特斯匹伊相继屈服。接着,由于奥尔霍迈诺斯和特斯匹伊的不忠,底比斯人极其恼火,扬言要屠杀奥尔霍迈诺斯和特斯匹伊的所有居民。然而,伊巴密浓达让底比斯人恢复了理智。奥尔霍迈诺斯仅仅被拆除了城墙。特斯匹伊人也没有被处决,只是遭到放逐。与此同时,毗邻维奥蒂亚边境的城邦牢记留克特拉战役的教训。福基斯人、洛克里斯人、埃维亚人、埃托利亚人和阿卡纳尼亚人纷纷与底比斯缔结友好结盟条约,并许诺下次对抗斯巴达时会出兵相助。
底比斯使臣只在一个城邦中遭受了冷遇。雅典人虽然刚刚与底比斯结盟,但对之前底比斯大获全胜感到无比厌恶。与其中一方取得压倒性优势相比,雅典更愿意看到权力相互制衡。
第3节 谋杀费莱的杰森
公元前370年,伯罗奔尼撒半岛和希腊北部爆发了一系列重要事件。公元前370年初春,费莱的杰森宣布有意参与即将在德尔斐举行的皮提亚竞技会。表面看来,费莱的杰森仅仅是向阿波罗献祭以庆祝塞萨利的统一,为大祭收集的无数祭品都是为了表达费莱的杰森对上天的感激。实际上,费莱的杰森率领了一支大军,令希腊中部城邦极其惊慌。据说,德尔斐人问询神示所“如果费莱的杰森触碰神殿财物,那么他们将如何行事”。神示所的回答是“自有神明处置”。毋庸置疑,费莱的杰森从未抵达德尔斐。当他端坐在费莱听取诉讼时,七位年轻人伪装成诉讼人接近费莱的杰森。就在费莱的杰森侧耳倾听时,他们跳上前去,用短刀刺死了他。费莱的杰森的权杖落入弟弟波吕多洛斯和波利弗朗手中。波吕多洛斯和波利弗朗都是平庸之辈,并无施展费莱的杰森宏图伟业的能力。
第4节 混乱的伯罗奔尼撒半岛
与此同时,伯罗奔尼撒半岛上充满动荡和变革。由于伯罗奔尼撒半岛上古老的国家制度最终解体,不少地区立刻宣布地方自治。公元前385年,曼丁尼亚的城墙被摧毁。如今,曼丁尼亚人重新修建了城墙。提基亚爆发了内战,民主派屠杀了“亲拉科尼亚派”。之前,伊利斯人企图征服邻近的小城邦时,斯巴达曾进行阻止。如今,伊利斯终于得偿所愿。阿尔戈斯最混乱。阿尔戈斯的对立党派没有联合起来抗击斯巴达,而是相互开战。粉碎寡头派后,民主派开始一系列屠杀行动。至少有一千两百位公民不经审讯或宣判就被杀害。这次屠杀,即所谓的“暴力政治当政”是希腊历史上最恶劣的暴乱事件。与克基拉大暴动(1)相比,这场暴乱中丧生的人数或许更多。
有史以来,斯巴达人第一次没有强力镇压叛乱同盟——直到北方援军抵达。监察官们发现,这时只能依靠拉科尼亚的兵力了。能上阵参战的士兵不到一千人,因为监察官们发现不少庇里阿西人已经不再忠诚,无法让他们信任。由于人力匮乏,留克特拉战役的幸存者可以继续保有完全公民权——他们的公民权曾因逃离战场被剥夺。然而,正如阿格西劳斯二世所言,“只此一次就让律法沉睡”。斯巴达只镇压过一次反叛城邦。阿格西劳斯二世虽然已经六十七岁,但还是率领一小支军队攻打曼丁尼亚。如今,斯巴达人士气低下。阿格西劳斯二世虽然只是将曼丁尼亚人赶进新建的城墙内,然后蹂躏了曼丁尼亚人的领地,但已经让斯巴达人心满意足。
第5节 麦加罗波利斯的建立
伯罗奔尼撒半岛上数个城镇的反叛已经屡见不鲜。如果公元前370年的反叛跟公元前421年的反叛及公元前395年的反叛一样,那么斯巴达或许该因此感到庆幸。然而,如今阿卡狄亚的反叛城市显示出不同以往的状况。它们不再各自为战,而是开始联合起来。迅速结盟的曼丁尼亚和提基亚又联合了阿卡狄亚几乎所有的小城邦,企图复原古老的阿卡狄亚联盟。实际上,自从斯巴达成为伯罗奔尼撒半岛的统治者,该联盟便销声匿迹(2)。这个联盟不仅仅存在于名义上。所有部落和城邦决定牺牲各自的地方利益,联合起来建立一个阿卡狄亚联盟的都城,作为阿卡狄亚统一的见证。地点定在赫里森河谷。赫里森河是阿尔费乌斯河(3)的支流,其流经的区域分布着阿卡狄亚面积最大、土壤最肥沃的平原。从各个城邦中公平选举出来的委员们齐聚一堂,共同勾画着一个大都市的图景。委员们称它“麦加罗波利斯”,即“大城市”之意,以此预言这个城市今后的繁荣昌盛。在麦加罗波利斯城内,人们为来自阿卡狄亚各个地区的移民划定了特定区域。帕雷西亚部落原本居住在建造麦加罗波利斯的区域。如今,帕雷西亚部落被集体请出。麦加罗波利斯未来政府构建如下:从每个城邦选派一批代表;这些代表要经常在麦加罗波利斯集合,商定所有联盟事务。这些代表人数众多,鱼龙混杂,至少有一万人。对阿卡狄亚联盟的未来而言,这些代表的存在并不是好事。此外,阿卡狄亚联盟还设立了联盟军队,确定了联盟税收。各城邦同意缴纳税款以维持一支五千人的重装步兵作为常备军,即所谓的“伊巴瑞提”。只有两个阿卡狄亚的城邦拒不加入该联盟。它们依附斯巴达。其中之一就是赫里亚。之前,赫里亚在阿卡狄亚西部占据绝对优势,而新都城的崛起使它黯然失色。另外一个城邦就是奥尔霍迈诺斯。奥尔霍迈诺斯对曼丁尼亚人怀有宿怨。赫里亚和奥尔霍迈诺斯的其他邻邦都已经结盟,只有它们孤独地位于其中。因此,为了确保独立,它们必然会大费周章。
麦加罗波利斯出土的货币<
第6节 伊巴密浓达在伯罗奔尼撒半岛
公元前370年夏末,费莱的杰森已经离世,希腊中部也因此摆脱了所有威胁。伊巴密浓达率大军进入伯罗奔尼撒半岛。洛克里斯人、埃维亚人、福基斯人及底比斯的其他新盟友与底比斯人并肩作战。伊巴密浓达的到来显示出了究竟有哪些城邦最终与斯巴达决裂,而还有哪些城邦仍然效忠旧主。阿卡狄亚人、伊利斯人和阿尔戈斯人立刻加入了伊巴密浓达的军队;阿哈伊亚人不为所动,保持中立:只有科林斯、西锡安、埃皮达鲁斯、赫尔米翁和夫利阿斯紧闭城门,继续效忠斯巴达。
伊巴密浓达决定不将时间浪费在攻占斯巴达的盟友上,而是直逼斯巴达在埃夫罗塔斯的要塞,彻底摧毁斯巴达人或迫使斯巴达接受和约,结束战争。在曼丁尼亚,哥斯人、伊利斯人和阿卡狄亚人加入伊巴密浓达的军队。入侵拉科尼亚即刻进行。至少七万人参与了这次远征。自公元前479年普拉蒂亚战役以来,这支军队是希腊集结的最大军队。因为当时时节已经不早,所以作为维奥蒂亚联盟长官,伊巴密浓达的任期也即将结束。然而,佩洛皮达斯说服同僚同意让伊巴密浓达继续指挥作战,并给予他功成身退的机会。
显而易见,斯巴达人如今的处境令人绝望。斯巴达是一个离散型的城市,没有城墙或沟渠作防卫。此外,斯巴达与剩余的盟友间距离很远。因此,斯巴达甚至无法凑够两千公民出战。斯巴达的公民人数急剧下降,而庇里阿西人难以信任。同时,斯巴达还有多个宿敌要应付。尽管如此,监察官们丝毫没有表现出要屈服的倾向。监察官们再次让阿格西劳斯二世指挥作战,并请求他竭尽全力。在“从未见过敌军营火烟雾”的女人们的痛哭声中,斯巴达最后一支军队奔赴战场。虽然存在反叛的危险,但老国王阿格西劳斯二世还是向每位希洛人许诺,任何愿意作战的希洛人都将获得自由。此举让阿格西劳斯二世拥有了一支兵力达六千人的军队。阿格西劳斯二世召集了仍然忠心的庇里阿西人,并设法从科林斯和奥尔霍迈诺斯获得少量援军。接着,他绝望地伫立在路障后面。这些路障搭建在斯巴达城出口处。阿格西劳斯二世既不接受懦弱地求和这个建议,也不接受孤注一掷地冒险出击——让斯巴达民族毁灭于“新温泉关”这个主张。他谨慎地采取了守势。伊巴密浓达绕斯巴达城而行,想要寻找没有设防的入口。然而,每条街道都长矛林立。伊巴密浓达设法在狄奥斯库里神殿附近强攻入城时,遭到斯巴达人拼死抵抗。或许是深感斯巴达人的英勇,又或许是不愿“让希腊的一只眼睛失明”,伊巴密浓达继续沿着埃夫罗塔斯河谷前进,再也没有对斯巴达城全面出击。逐个烧毁庇里阿西人的村庄后,伊巴密浓达终于来到大海,并摧毁了斯巴达人的海军武器库吉提昂。接着,伊巴密浓达转向西北,穿越塔吉图斯山,进入麦西尼亚。
第7节 麦西尼的建立
在麦西尼亚,伊巴密浓达将要实施他的宏图伟业。入侵前,伊巴密浓达就已经宣称要将麦西尼亚从斯巴达的枷锁中解救出来,并重新让麦西尼亚独立自主。在伊巴密浓达召集到身边的人中,不仅有吕山德从诺帕克特斯驱逐出去的麦西尼亚人的后裔,还有定居西西里岛的早前麦西尼亚的流放者。如今,伊巴密浓达终于可以实现自己的诺言:行军到伊索姆山后,伊巴密浓达在伊索姆山的南坡修建新城——麦西尼的地基,在伊索姆山顶规划出卫城城墙;希洛人拿起武器加入自西流放归来的同胞;所有人联合起来推举伊巴密浓达为新民族的奠基人。麦西尼成了麦加罗波利斯的姊妹城,展现出阿卡狄亚城市前所未有的实力与活力。从一开始,新城的建立就发挥了它应有的作用。如今,斯巴达的势力范围止步于塔吉图斯山。麦西尼亚的旧主再也无法重新征服反叛奴隶的土地,哪怕只是很短的时间。
当伊巴密浓达结束远征,从伯罗奔尼撒半岛回到底比斯时,已经到了公元前369年的春天。伊巴密浓达因而在合法任期外拖延了近四个月。由于这个不合法的举动,伊巴密浓达一回到底比斯,他的政敌就设法弹劾他。然而,公众呼声将伊巴密浓达的政敌轰下了台。伊巴密浓达再次当选为公元前369年的维奥蒂亚联盟长官。
第8节 雅典与斯巴达结盟
我们已经提到,雅典对留克特拉战役的结果尤其不满。虽然雅典对新盟友底比斯的成功郁郁寡欢,但无论如何人们也不会想到雅典的妒忌会让它断绝与底比斯的联盟关系,而与日渐衰落的斯巴达结盟。然而,事实正是如此。雅典想方设法地劝说伯罗奔尼撒半岛城市彼此结成中立的联盟,而不要与底比斯结盟。劝说未果后,雅典最终迈出决定性的一步,即接待前来求援的斯巴达使团。如今,一百多年前西蒙曾在相似的危机下使用的借口再次博得雅典人的同情——这也正是听众愿意听到的。雅典公民大会以绝对票数优势表决要与斯巴达结盟,并派出伊菲克拉底率领一支雅典部队进入伯罗奔尼撒半岛。如今,伊菲克拉底虽然已到暮年,但仍能征战沙场。为确保结盟双方地位的绝对平等,雅典与斯巴达签订的和约甚至包含这样荒唐的条款,即联盟海陆军队的指挥权每五天由斯巴达和雅典军官轮流执掌。
第9节 伊巴密浓达在科林斯地峡
公元前369年夏天,距离首次进攻约三个月后,伊巴密浓达第二次入侵伯罗奔尼撒半岛。伊巴密浓达的这次入侵正是检验雅典与斯巴达新和约的时刻。雅典和斯巴达设法坚守科林斯地峡的防线以抵御伊巴密浓达。于是,雅典和斯巴达匆忙修复了两地之间的陈旧堡垒,并派人守住了通往堡垒的两条大路。雅典人守卫沿着埃伊纳海湾的东部路线,斯巴达人则守卫科林斯海岸的西部路线。然而,伊巴密浓达在黎明时出奇制胜,彻底突破了斯巴达人把守的防线,并大举入侵伯罗奔尼撒半岛。阿卡狄亚人、阿尔戈斯人和伊利斯人举兵加入伊巴密浓达的军队。组成的联合军队围攻了西锡安。西锡安是斯巴达仅存的少数盟友之一。不久,西锡安敞开了城门。然而,在埃皮达鲁斯,联合军队的行动没有这么顺利。设法突袭科林斯这个最大最坚固的城市时,联合军队遭到重创。在科林斯,伊巴密浓达陷入僵局。科林斯拒不开战,但又非常强大——科林斯已经得到叙拉古狄奥尼修斯二世雇佣军的增援,并且后方还有坚固的堡垒作后盾,伊巴密浓达因而无法忽视科林斯的存在。因此,公元前369年的夏天就这样风平浪静地流逝。伊巴密浓达的全部收获就是占据了西锡安,并且将斯巴达大军牵制在北方,以确保麦西尼和麦加罗波利斯建造城墙时不受干扰。再次返回底比斯时,伊巴密浓达遭受冷遇,没有再连任维奥蒂亚联盟长官。(4)
第10节 佩洛皮达斯在塞萨利
公元前368年,底比斯陷入了一系列新的纠纷,从而分散了对伯罗奔尼撒半岛事务的注意力,并且导致对斯巴达的攻击不如预期的激烈。由于波利弗朗和波吕多洛斯暴毙身亡,费莱的杰森的亲属费莱的亚历山大(5)继位。新任僭主费莱的亚历山大颇有才能,但鲁莽残暴,不久便让费莱的杰森多年经营的塞萨利联盟分崩离析。拉里萨的贵族爆发叛乱,并引入马其顿国王前来支援。因此,有史以来,马其顿军队首次出现在希腊境内。其他城市争取到了底比斯的援助。底比斯人无视之前与费莱的杰森的结盟,派出一支军队穿越俄特里斯山,前往解决塞萨利的争端。公元前368年,指挥官佩洛皮达斯将马其顿人赶出拉里萨,并迫使费莱的僭主承认叛离城邦的独立。然而,这次干涉成为底比斯今后众多麻烦的开端。费莱的亚历山大绝不原谅此事,并伺机报复。平定塞萨利后,佩洛皮达斯领兵进入马其顿,迫使马其顿君主议和,并交出三十位贵族青年作为人质,以表忠心。人质中还包括费莱的亚历山大的弟弟腓力。三十年后,腓力以征服者而非俘虏的身份进入底比斯。
第11节 “无泪之战”
当底比斯军队忙于北方事务时,伯罗奔尼撒半岛上的战争并没有消停。然而,伯罗奔尼撒半岛事态的发展超出了伊巴密浓达的预期。底比斯的两位主要盟友——阿卡狄亚和伊利斯——因特普利亚人的归属问题发生冲突。阿卡狄亚认为特普利亚人是阿卡狄亚联盟成员国的子民,而伊利斯宣称特普利亚人自古以来就是伊利斯的属民。阿卡狄亚的将军,曼丁尼亚的吕科墨得斯出征斯巴达时,便留下孤立无援的阿卡狄亚人。公元前368年,取得两次大胜后,吕科墨得斯在米底亚遇上阿希达穆斯率领的拉科尼亚军队。阿希达穆斯是阿格西劳斯二世的儿子,与阿格西劳斯二世一样精力旺盛,但才干稍逊于阿格西劳斯二世。阿卡狄亚人彻底溃败。叙拉古的狄奥尼修斯二世借给斯巴达人的一群凯尔特人对阿卡狄亚逃兵穷追不舍。结局非常血腥。斯巴达本土人无人牺牲。因此,斯巴达人称这场战争为“无泪之战”。
阿希达穆斯
底比斯人并没有为阿卡狄亚人复仇,因为他们自己还在忙于北方事务。费莱的亚历山大刚刚绑架了因公事经过塞萨利的佩洛皮达斯,并将他投入大牢。为解救至爱的将军,底比斯出动七千人攻打僭主费莱的亚历山大。不料,这支军队陷入困境。当时,伊巴密浓达正作为一名普通的重装步兵在军队效力。军队首领们请求伊巴密浓达上阵指挥后,这支军队才躲过一劫。伊巴密浓达解救了全军,并让他们安全通过俄特里斯山的重重关隘。知道将领们指挥不当后,底比斯人民会议罢黜了无能的将领,并向他们每人罚款一万德拉克马。底比斯人将指挥权交给伊巴密浓达。获得增援后,伊巴密浓达再次进入塞萨利,几天便让费莱的亚历山大陷入绝境。费莱的亚历山大被迫释放佩洛皮达斯。公元前368年到公元前367年的冬天,费莱的亚历山大被迫求和。
第12节 佩洛皮达斯在苏萨
“无泪之战”使斯巴达人从留克特拉战役的绝望和沮丧中解脱出来,鼓舞斯巴达人继续作战。此外,斯巴达人还寄望于波斯帝国的支援,因为达达尼尔海峡的总督阿里巴扎尼刚刚送来一大笔钱和两千雇佣军。然而,斯巴达对波斯帝国的期望落空了。公元前367年,底比斯人派佩洛皮达斯作为大使前往苏萨,劝说阿尔塔薛西斯二世不要再支持斯巴达,而要支持底比斯。底比斯霸权时期,这次出使是为数不多的徒劳无功的出使。因为底比斯借阿尔塔薛西斯二世之手颁布了一则诏书。作为《安塔西达斯和约》的担保人,阿尔塔薛西斯二世可以命令希腊人。在诏书中,阿尔塔薛西斯二世要求:阿卡狄亚人停止对伊利斯狂妄自大的行为;斯巴达人承认麦西尼独立;雅典人搁置收回在外作战的海军。诏书涉及的城邦自然不会理会这些命令。正如阿卡狄亚人安蒂阿卡斯所说,“波斯帝国君主虽然拥有数不尽的面包师、御厨、斟酒者和守门人,但没有一个能对付希腊重装步兵的人。”然而,虽然阿尔塔薛西斯二世孱弱并且远在千里之外,但底比斯人强大并且近在咫尺,而底比斯的军队已经做好支持阿尔塔薛西斯二世诏书的准备。
苏萨城遗址
第13节 伊巴密浓达在阿哈伊亚
公元前367年,再次担任维奥蒂亚联盟长官的伊巴密浓达第三次入侵伯罗奔尼撒半岛。与阿尔戈斯人协调行动后,伊巴密浓达通过内外夹击攻破了科林斯阵线。接着,伊巴密浓达行军到阿哈伊亚,并劝说这里的城市——它们一直保持中立——与底比斯结盟,条件是不干涉这些城市的内政。虽然伊巴密浓达一再抗议,但底比斯政府仍然违背这些承诺,派驻军和军事统治者进驻这些城市。这样的失信必然遭到背弃。不久,阿哈伊亚人就武装反抗,赶走了底比斯驻军,满怀热情地加入斯巴达的阵营。公元前367年的战果因此全部作废。或许有一个意外能安慰底比斯人。公元前367年秋天,底比斯人占领优波克海峡的阿提卡边境城市阿罗普斯。自古以来,阿罗普斯都是维奥蒂亚和雅典的必争之地。
第14节 《科林斯和约》
这场失利极大地激怒了雅典人。雅典人要号召伯罗奔尼撒半岛上的盟友协助自己收复阿罗普斯。然而,斯巴达人和科林斯人都忙于国内大事,拒绝帮助雅典。斯巴达和科林斯漠然的态度刺激了雅典人。雅典人转而阴谋夺取科林斯卫城,但以失败告终。然而,这个事件让科林斯人惊恐不已。科林斯人因而退出战争,接受底比斯的条款,保持中立。科林斯的邻邦夫利阿斯和埃皮达鲁斯立刻效仿科林斯。
如果不是更强大的伊利斯随后与斯巴达结盟,斯巴达就会因为科林斯的变节而遭受重创。历经四年有关边境问题的纷争后,伊利斯人和阿卡狄亚人最终开战。由于阿卡狄亚人一直与斯巴达势不两立,伊利斯人立刻与斯巴达和解并结盟。在一定程度上,此举改变了伯罗奔尼撒半岛的态势。作为底比斯的盟友,阿尔戈斯、阿卡狄亚和麦西尼与底比斯的对手——阿哈伊亚、伊利斯和斯巴达不相上下。然而,在新战争的首轮冲突中,阿卡狄亚人占据绝对优势。公元前365年,阿卡狄亚人自认非常强大,便冒险采取三百年前阿尔戈斯斐冬时期曾实施的行动。奥林匹亚竞技会正在这一年召开。来自希腊世界各个地区的人熙熙攘攘地参与该盛典。随着开幕日的到来,阿卡狄亚人行军到阿尔斐俄斯河河谷,攻占了奥林匹亚,并宣称今后将由阿卡狄亚人举办奥林匹亚竞技会,而不是伊利斯人。此举让伊利斯人极其恼火。在阿哈伊亚志愿军的增援下,伊利斯人出动全军向奥林匹亚进发。一支由阿卡狄亚人和阿尔戈斯人组成的大军正在奥林匹亚守候。就在庆典当中——“战车比赛刚刚结束,摔跤手们正在体育场与祭坛之间角逐”,伊利斯人突然闯进神圣的竞赛区,到处驱赶阿卡狄亚人。然而,阿卡狄亚人在建筑群中重整旗鼓,纷纷从柱廊和宙斯神殿的屋顶投掷东西攻击伊利斯人。伊利斯人最终无路可退。到了第二天,冲突再起。阿卡狄亚人以人们度假时搭建的昂贵帐篷、摊位和座位等作为路障进行防御。最终,阿卡狄亚人赶走伊利斯人。被中止的庆典重新开始并完整结束。然而,这是一场不受祝福的胜利。多数希腊人认为阿卡狄亚人此举亵渎了神明,因为伊利斯人才是圣地奥林匹亚名正言顺的守护者。
奥林匹亚复原图
为了继续占领奥林匹亚并保护加入阿卡狄亚联盟的伊利斯臣民,阿卡狄亚人不得不将自己的五千伊巴瑞提常备军一直投放到战场。巨额开支耗尽了阿卡狄亚联盟的金库。情急之下,阿卡狄亚的将军们将手伸向奥林匹亚神殿中的财物,以此维持开支和军备花销。通过阿卡狄亚联盟议事会投票表决,多数成员同意这项措施,但部分城邦——为首的就是强邦曼丁尼亚——拒不宽恕这个渎神的行为。阿卡狄亚联盟因此爆发争端。议事会下令监禁曼丁尼亚的执法官们,因为曼丁尼亚紧闭城门对抗阿卡狄亚联盟军队。然而,多数舆论支持曼丁尼亚人。因此,公元前363年,阿卡狄亚联盟的多数城邦选择让步,不仅承认错误,还与伊利斯达成和解,归还奥林匹亚,并放弃对奥林匹亚的所有守护权。
虽然有维奥蒂亚军队在阿卡狄亚联盟中服役,但阿卡狄亚人的这次和解并没有请求或获得盟友底比斯的许可。这种怠慢底比斯的行为让底比斯人深感不满。就连一向心平气和的伊巴密浓达也谴责该行为不亚于背信弃义。然而,底比斯人的愤慨发展到了不可理喻的地步。一位底比斯军官与提基亚的执法官们勾结,抓捕并监禁了不少曼丁尼亚及其他地区的显贵人物,而这些显贵人物当时正在拜访提基亚并参加庆祝与伊利斯和解的宴会。不久,这些囚徒便被释放。然而,伤害已经产生,弥补却来得太迟。曼丁尼亚已经和斯巴达和解,并退出了阿卡狄亚联盟。
第15节 佩洛皮达斯之死
这次危机让底比斯人大吃一惊。因此,公元前362年春天,底比斯大举进攻伯罗奔尼撒半岛。伊巴密浓达再次担任指挥官,但他的旧同僚已经不在左右。数月前,佩洛皮达斯战死沙场。费莱的亚历山大第三次与底比斯交手。而佩洛皮达斯急于报复公元前368年费莱的亚历山大对自己的羞辱,获准领兵攻打费莱的亚历山大。佩洛皮达斯的军队离开底比斯时,发生了月食。占卜者们纷纷阻止这次远征。无人追随的佩洛皮达斯几乎是孤身前往塞萨利,号召费莱的亚历山大的臣民起身反抗他们的领袖。有了几千人加入后,佩洛皮达斯立刻起兵攻打费莱。在库诺斯克法莱,费莱的亚历山大与佩洛皮达斯相遇。在兵力上,费莱的亚历山大的雇佣军是佩洛皮达斯造反派的两倍。然而,佩洛皮达斯斗志昂扬。佩洛皮达斯攻破了费莱的亚历山大的雇佣军。看到费莱的亚历山大设法召集护卫时,佩洛皮达斯向他步步紧逼。佩洛皮达斯一时忘记了将军的职责,跳上前去刺杀费莱的亚历山大,但自己反被围攻。在追随者赶来前,佩洛皮达斯便遇害身亡。塞萨利人将佩洛皮达斯作为“塞萨利自由的奠基人”哀悼,并在佩洛皮达斯最后取胜的地方为他举行了隆重的葬礼。费莱的亚历山大被剥夺了对其他城市的统治权,只剩下费莱。不久后,费莱的亚历山大被妻子和连襟联手杀害。
佩洛皮达斯之死
第16节 伊巴密浓达第四次入侵伯罗奔尼撒半岛
在公元前362年的伯罗奔尼撒战争中,战争双方都全力以赴。伊巴密浓达率领着维奥蒂亚人、塞萨利人和埃维亚人大军穿过科林斯地峡,在尼米亚又得到了阿尔戈斯全军的鼎力相助。接着,伊巴密浓达向西行军,挑选出阿卡狄亚联盟和麦西尼的部队,带着三万大军直逼提基亚。到达提基亚后,伊巴密浓达插到了斯巴达和斯巴达的新盟友曼丁尼亚人中间,迫使他们通过蜿蜒崎岖的山路彼此通信。然而,斯巴达人决心营救曼丁尼亚。他们请年老的阿格西劳斯二世再次出征,并出动斯巴达所有可用兵力加入了自己的盟友曼丁尼亚。伊巴密浓达已经预料到斯巴达的这个举动。当听到阿格西劳斯二世准备好长途行军时,伊巴密浓达解散了在提基亚的营地,突袭斯巴达。伊巴密浓达几乎不费一兵一卒就能占领当时“如同母鸟离巢”(6)的斯巴达城。不料,伊巴密浓达声东击西的计划却因背叛而失败。夜里,一位逃兵离开底比斯营地,向阿格西劳斯二世和盘托出伊巴密浓达的整个计划。老国王阿格西劳斯二世全速赶回,以惊人的速度赶在伊巴密浓达之前回到斯巴达。像公元前370年那样,阿格西劳斯二世的军队再次占据斯巴达的主要出口,采取守势。伊巴密浓达立刻从多处同时发动进攻,甚至成功让一支纵队打入了斯巴达的集市区。然而,由于其他地点均遭到反击,伊巴密浓达被迫撤离,完全放弃了突袭斯巴达的希望。
伊巴密浓达匆匆改变了自己的行动计划,决心在斯巴达增援前猛攻曼丁尼亚。于是,伊巴密浓达的军队在夜晚悄悄地向这个毫无防备的城市进发。然而,意外再次发生。雅典人已经派遣一支近六千人的骑兵部队加入斯巴达人的队伍,而这支骑兵部队的先头部队恰巧在底比斯骑兵出现在城门前进入了曼丁尼亚。雅典人走了四十英里山路,虽然长途行军并且疲惫不堪,但仍然冲出去痛击伊巴密浓达的军队,将底比斯人赶回提基亚。
斯巴达人一直追着伊巴密浓达,如今已经超过他,与曼丁尼亚人和雅典人会合。从伊利斯和阿哈伊亚来的一支部队也已经抵达。因此,他们共有两万步兵和两千骑兵。虽然这支军队的兵力只有底比斯人的三分之二,但如果战略得当,也能牵制住伊巴密浓达。不过,草率鲁莽在军营中占据上风。曼丁尼亚的将军们急于作战,以确保自己的领地免遭劫掠。因此,当伊巴密浓达从提基亚赶来时,斯巴达、雅典、曼丁尼亚、伊利斯和阿哈伊亚的联合大军排兵布阵,向伊巴密浓达宣战。联合大军的右翼在曼丁尼亚,左翼在曼丁尼亚以南一处草木茂密的高地上。曼丁尼亚人和斯巴达人列队在代表荣誉的右翼,雅典人居左翼,伊利斯人和阿哈伊亚人居中。他们呈一字排开。两侧均有一千骑兵。
伊巴密浓达从提基亚赶来时,天色已晚。伊巴密浓达停止前进,让部下驻扎在面朝曼丁尼亚的山脚。联合大军很自然地做出了错误的判断,以为伊巴密浓达直到第二天才会发起进攻。于是,联合大军的重装步兵开始解散。骑兵也开始卸下马鞍。伊巴密浓达早就料到联合大军会这样行动。看到联合大军将要休息时,伊巴密浓达突然发起猛攻。
第17节 曼丁尼亚之战
当时,伊巴密浓达采用的阵形与在留克特拉战役取胜时的阵形一样。主力骑兵在伊巴密浓达的左侧,接着是维奥蒂亚人构成的多层纵深方阵,与骑兵齐头并进,而中部和右翼由阿卡狄亚人、阿尔戈斯人和麦西尼亚人组成。中部和右翼位于后方,行动稍微迟缓。埃维亚人单独列队。他们爬上联合大军右侧的高山,威慑着雅典人所在的侧翼。
一切尽在伊巴密浓达预料之中。伊巴密浓达左侧的骑兵将斯巴达的战马赶出了战场。紧随其后的维奥蒂亚纵队由伊巴密浓达亲自率领,“如战舰般乘风破浪”(7),在曼丁尼亚人和斯巴达人所在阵列中杀出一条血路。然而,一位孤注一掷的斯巴达人安蒂克拉底伫立在落荒而逃的战友中间,瞄准了伊巴密浓达,用长矛刺穿了这位伟大的将军的胸膛。伊巴密浓达倒下的消息传开后,获胜的伊巴密浓达的军队中途停下来,没有继续乘胜追击。毋庸置疑,伊巴密浓达的军队让雅典人在右翼稍占上风。随后,联合大军竟然荒唐地宣称自己已经在主战场上获胜。
第18节 伊巴密浓达阵亡
伊巴密浓达被抬出战场。伤口上仍然牢牢地插着一段长矛。伊巴密浓达的侍从将他抬到后方的一处高地上。在该地,伊巴密浓达可以俯瞰整个战场。伊巴密浓达恢复意识后,便问自己的护盾是否完好无损,接着用垂死的眼睛扫视战局。匆忙中,伊巴密浓达指定伊奥莱达斯和达伊凡图斯继任指挥官,但得到的是伊奥莱达斯和达伊凡图斯被杀的消息。弥留之际,这位英雄说:“那你们最好议和。”伊巴密浓达要求将矛头从伤口拔出。血液随之喷涌而出。伊巴密浓达的呼吸就此停止。
伊巴密浓达就这样战死。一同逝去的还有底比斯的强大。从没有哪个城市的兴衰与一位政治家的命运这样紧密相连。底比斯人似乎对未来充满恐惧,因为他们遵从了伊巴密浓达的临终遗言,在夏末前与斯巴达、雅典、伊利斯、阿哈伊亚及曼丁尼亚议和。签署和约的一方是雅典、伊利斯、阿哈伊亚和曼丁尼亚,另一方是底比斯、阿尔戈斯和阿卡狄亚。唯独斯巴达没有签署和约,因为监察官们拒不承认麦西尼的独立。这场大战终于接近尾声。响彻希腊全境的兵戈交锋渐渐演变成塔吉图斯山坡地上强夺边境堡垒的琐碎争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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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克基拉(Corcyra)原为科林斯殖民地。公元前479年,克基拉反叛母邦科林斯,与雅典结盟。科林斯人因此对克基拉宣战并羁押了一千名囚犯,囚犯中有不少都是克基拉的显贵。克基拉暴动由此爆发。
(2) 约至公元前430年,阿卡狄亚联盟仍一直正式存在,因为已发现的该时期钱币都铸有该名称。然而,公元前644年第二次麦西尼亚战争之前,阿卡狄亚联盟从未在正史中出现过。——原注
(3) 伯罗奔尼撒半岛上最长的河流,全长110公里,流经阿卡狄亚和伊利斯。
(4) 伊巴密浓达的政敌指责他原本可以消灭斯巴达全军,却在科林斯地峡一战中放了斯巴达人。与其他指控相比,这条指控更符合伊巴密浓达的性格。——原注
(5) 费莱的亚历山大既费莱的杰森的远房亲戚,也是他的女婿。
(6) 色诺芬:《希腊史》,第7卷,第5章,第8页。——原注
(7) 色诺芬:《希腊史》,第7卷,第5章,第23页。——原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