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节 阿里斯提德之死

迪米斯托克利遭驱逐并远离雅典政治舞台三年后,他的劲敌阿里斯提德离世。阿里斯提德的存在超越了政党和派系,他的离世因而使每个阶级都悲痛不已。民主主义者们还记得阿里斯提德构建提洛同盟的功不可没和他晚年的政治改革;老一辈的阿提卡党派还记得他的早年事迹。虽然关于阿里斯提德死于赤贫的传说不足为信,但可以确定的是,参政多年,他并没有多拿雅典一枚银币。雅典再没有出现过像他一样的人。虽然之后的雅典出现了诸多有才干的政治家和真正的爱国者,但再没有培育出这样一位集品行端正、克己奉公和高超实践才能于一身的人。

阿里斯提德的离世将西蒙推到了雅典政治舞台的中心。然而,身为米太亚德的儿子,虽然西蒙慷慨无私且正直诚实,但他的位置仅仅止步于政党领袖,还不能赢得所有公民同胞的信任。贵族精神深深根植于西蒙心中。他的行为举止常常引起民主党派的怀疑,尤其是他对斯巴达的敬仰与崇拜,以及他竭力让雅典与斯巴达成为友好睦邻的努力。这些行为必然对他危害极大。雅典人从不相信一位偏爱拉科尼亚习俗且崇尚拉科尼亚法令的人会是一位好的政治领导。尽管如此,还是有不少对他有利的因素。他首次出现在公众视线中就是因为孝心——他还清了父亲米太亚德的所有债务罚款;其次,在他的得力支持下,阿里斯提德建立提洛同盟;再次,在击败色雷斯的波斯驻军时,他表现突出——这场战争也是他首次担任雅典军队的最高首领。此外,他在雅典的生活也是致力于赢得民心。西蒙的庭院和花园都对公众开放。他对同族的贫困成员施以援手,为他们提供免费饭食。我们甚至可以确信的是,西蒙常常带着一队衣着考究的奴隶出行,如果遇到衣衫褴褛的公民,他就会命随行奴隶和该公民交换服装。然而,慷慨大方并没有为西蒙赢得所有民众的信赖,只是赢得他们的赞许。

西蒙的政治图谋全在东方世界。在他看来,雅典必须小心避开与欧罗巴希腊世界的所有纠纷,完全致力于与波斯帝国作战方面,并巩固自己的海上同盟。他希望雅典对斯巴达持善意态度,甚至在必要时,协助斯巴达维护陆地上的优势地位。作为回报,西蒙希望斯巴达能对雅典以礼相待,并引导斯巴达承认雅典的海上霸主地位。对斯巴达人的盲目崇拜使西蒙忘记斯巴达人的心胸狭隘与自私自利,并寄望于斯巴达人能公正平等地成为自己的同盟——而这远不是斯巴达那些迟钝沉闷的利己主义者们能做到的。

第2节 雅典攻占斯库罗斯岛

在西蒙的政治领导期间,雅典的海上远征活动从未止步。公元前470年,雅典进攻并占领了斯库罗斯岛。斯库罗斯岛上的居民属于多洛普斯族。他们终日干着海盗的勾当,令往来的商人不堪其扰。毫无疑问,对希腊来说,将他们驱逐是一件幸事。斯库罗斯岛作为军事殖民地由一群雅典人占领。定居斯库罗斯岛时,雅典人并不是作为一个独立的群体存在,而是作为没有放弃故土公民权利的外围地区公民存在。在斯库罗斯岛发现的巨型骨架充分满足了雅典人的迷信心理。

据称,该骨架是远古时代阿提卡英雄忒修斯的骨架。传说,忒修斯在流亡中死于该岛。雅典人欢天喜地将骨架带到雅典,并建造了一个与英雄同名的神殿,即忒修斯神殿。

斯库罗斯岛

第3节 欧利米登之战

对雅典来说,更重要的是几年后西蒙领导的远征。这场远征旨在解放仍处于波斯帝国控制下的吕西亚和潘菲利亚。西蒙带着三百艘战舰从尼多斯出发,向东行驶。这批战舰由雅典和伊奥尼亚共同提供。西蒙将波斯驻军从法瑟里斯和其他地区驱逐出去。后来,他得到消息称正有一支舰队集结起来要对抗他。指挥该舰队的总督还没有得到腓尼基人的支援。因此,为了避免开战,他退居到欧利米登河,而河边正驻守着一支人数众多的波斯帝国陆军部队。西蒙决定在援军到达前放手一搏。他追到欧利米登河,迫使他的敌人在狭窄的河道里开战。而在河道中,雅典人高超的航海术根本没有用武之地。尽管如此,西蒙还是大获全胜。当战败的波斯人的战舰搁浅,试图在陆军的支援下解救自己时,西蒙命令重装步兵上岸,在海滩获得第二次胜利。他的好运气和娴熟战术让他再次获胜。转战海上后,西蒙截获了前来支援的八十艘腓尼基战船,并在塞浦路斯海岸摧毁了其中的绝大多数。

西蒙指挥的舰队

西蒙的节节胜利完全瓦解了波斯帝国的海军力量。直到六十年后,希腊海域才再次出现一支异邦舰队。与此同时,法瑟里斯和邻近的其他希腊城镇都加入提洛同盟。解放亚细亚希腊人的战争自此告终。

在名义上,雅典人和伊奥尼亚人在拜占庭缔结联盟时的目标已经实现。当时,希腊各个城邦已经摆脱波斯帝国的统治。因此,提洛同盟丧失了存在的合理性,波斯帝国已经不具威胁性。毫无疑问,对波斯帝国进一步的军事打击劳民伤财。此外,提洛同盟的继续存在赋予雅典向盟友征税和发号施令的权力。毫无疑问,该情况与全希腊“自治”的意愿相悖。在危难时刻,亚细亚和爱琴海各希腊城邦将权力转交到雅典手中,但并不想长期如此。危机过后,它们便筹划着退出提洛同盟,想要自己主持国内事务。

第4节 纳克索斯岛叛乱

基克拉迪群岛中最富有的岛屿城市纳克索斯岛首先宣布退出提洛同盟。纳克索斯岛的公民或许还记得,他们曾在公元前501年击退过波斯人。当下,他们自己又可以自立自强了。同年,欧利米登战役爆发。纳克索斯岛宣布自己计划退出提洛同盟。如果严格依照平等自愿的原则,那么雅典应该允许这位桀骜不驯的盟友退出。然而,雅典根本没有这样的打算。雅典的伟大和强势与提洛同盟首领的地位紧密相关。因此,雅典的政客们从未想过解散提洛同盟。当纳克索斯岛宣布退出时,雅典舰队立刻包围纳克索斯岛。围城多日后,纳克索斯岛上的居民最终被迫投降。纳克索斯岛受到的惩罚是城墙被毁、战船被没收及缴纳重税。

雅典的盟友们如今才意识到,对它们来说,加入提洛同盟是找到了一位女主人,而不是一位领导者。此外,尤其是和雅典相比,提洛同盟内不少成员的懈怠削弱了提洛同盟整体的海军实力。多数城市——尤其是没有海军传统的小地方——渐渐习惯以每年交纳稍多钱物的方式来扩充自己船队的数量。雅典欣然接受了他们的提议。本应该由这些城镇提供的战船如今由雅典战船取代,但维护经费还是由这些城镇提供。因此,雅典政府能够拥有更多战船。如果仅靠阿提卡税收支持,那么雅典所能维持的战船数量明显会少很多。起初,或许西蒙和他的追随者支持此举时并无二心。他们心中所想无外乎就是让雅典拥有更多战船,因为雅典的效率远胜过它的盟友。实质上,这种通力合作的体制赋予了雅典完全掌控权,而将它的盟友们变成纯粹的纳贡者。

第5节 雅典人在色雷斯

削弱纳克索斯岛两年后,即公元前464年,又一个强大的海上城邦爆发叛乱,抗击雅典霸权。自古以来,萨索斯人就占据着萨索斯岛对岸色雷斯大陆的一片沿海地带。这片地域让萨索斯人垄断了斯特律蒙河流域的全部贸易活动,并且将潘加欧斯山丰富的金矿资源收入囊中。然而,攻占埃翁后,雅典人竭力将埃翁发展成色雷斯的商贸中心。雅典人甚至派出两支数量众多的远征军进入内陆,意在强占斯特律蒙河的下游地区。一处叫“九道”的地方正是斯特律蒙河的入海口。虽然河口较宽,但仍能架桥。雅典人攻占斯特律蒙河下游地区,将九道作为精挑细选的堡垒地址。然而,当地的色雷斯部落紧密地团结在一起,誓死还击雅典人。因此,雅典的两次陆上攻击均告失败。其中,发生在公元前465年的第二次大规模溃败对雅典是一次巨大的灾难。莱格罗斯手下的一万远征军中,一半以上战死沙场。或许正是因为这次雅典的挫败,萨索斯人才敢提出退出提洛同盟。萨索斯人希望能在雅典再次入侵前拯救色雷斯贸易。萨索斯人不是孤军奋战,他们还召集了希腊大陆的色雷斯人和马其顿人,并派人前往斯巴达,试图劝说监察官们对雅典宣战。开战的借口就是雅典这个叛徒城邦正企图夺走邻邦的自主权。斯巴达人正妒火中烧,愠怒不已。阿提卡势力的持续扩张让他们异常警觉,并考虑向萨索斯人提供援助。就在斯巴达人要宣战的时候,一场意想不到的灾难让斯巴达人不得不转移视线。因此,萨索斯人只能全靠自己。在雅典的强压下,萨索斯人自身的强大实力让他们足足抵抗了两年。然而,由于没有外援,萨索斯人最终的失败不可避免。最终,萨索斯人被迫向西蒙投降。然而,西蒙的大军早就兵临萨索斯城下了。像纳克索斯岛一样,萨索斯人被重罚。他们不但失去战舰和堡垒,而且要交付巨额赔款。更让人恼怒的是,萨索斯最终失去了和色雷斯的贸易关系,而雅典人全权接手色雷斯的贸易。

马其顿人

第6节 伯罗奔尼撒半岛局势

直到围攻萨索斯,雅典十四年或十五年来一直太平无事。出现此情形一部分得益于西蒙的政策,另一部分得益于伯罗奔尼撒半岛的局势。保萨尼阿斯倒台后,斯巴达国内困境重重。斯巴达的宿敌阿尔戈斯最终从三十年前克莱奥梅尼国王的打击中恢复过来。公元前468年,阿尔戈斯开始奋发图强,并重新收回自己在近邻中的主宰地位。阿尔戈斯的一次远征最终摧毁了迈锡尼。这个地处山地的阿哈伊亚小城邦曾历经历史的沧桑浮沉。迈锡尼最近一次出现在历史上是派出一支小分队前往普拉蒂亚,与阿尔戈斯的自私冷漠形成了鲜明对照。公元前468年,迈锡尼命运终结,只留下一圈空荡荡的巨石城墙,孤零零地躺在小山坡上。阿尔戈斯人此举不久就触怒了斯巴达人。战争随之爆发。众多阿卡狄亚城邦纷纷支援阿尔戈斯。斯巴达人打了两场硬仗——一次在提基亚前与提基亚人和阿尔戈斯人针锋相对,一次在迪帕伊耶斯与除曼丁尼亚人外的阿卡狄亚全军对抗。出于对提基亚的憎恶,曼丁尼亚人选择依附自己的旧主斯巴达。在两次交战中,斯巴达人全部取得胜利。阿尔戈斯只能再次陷入先前的阴郁冷漠中。阿卡狄亚人再次归顺斯巴达。这次战役结束不久,萨索斯人就向斯巴达提议进攻雅典。阻止斯巴达人步伐的是发生在公元前464年的大地震。

迈锡尼遗址(一)

迈锡尼遗址(二)

第7节 斯巴达地震与希洛人起义

伯罗奔尼撒半岛地区从未遭受过这样巨大的冲击。地震最强的地区是埃夫罗塔斯河流域。地面分裂成道道深沟;可怕的滑坡侵袭着塔吉图斯山坡地。在斯巴达城镇内,到处都是倒塌的房屋和神殿。人口伤亡众多。这次灾难让希洛人铤而走险发动起义。保萨尼阿斯的阴谋失败后,希洛人一直饱受怀疑和压迫,因而随时准备孤注一掷。麦西尼亚地区团结一心,多数拉科尼亚地区也纷纷效仿。虽然有庇里阿西人的支持,但斯巴达人还是难以平定叛乱者们,因为叛乱者们将大本营设在了古老的麦西尼亚要塞和圣域所在地伊索姆山。

雅典对萨索斯的围攻结束时,斯巴达人仍然忙于和反叛臣民进行殊死搏斗。当时,处于声誉与权力顶峰的西蒙目睹了自己敬仰的城市所遭遇的一切。西蒙开始说服雅典人忘记旧怨,拯救这个曾和他们分享波斯战争荣光的城邦。他问道:“难道你们愿意看到希腊跛掉一条腿,而雅典全身而退并且坐视不管吗?”西蒙的请求遭到雅典反斯巴达派的激烈反对,反斯巴达派的领袖是厄菲阿尔特和伯里克利。他们早就因为与西蒙的敌对而引人注意。然而,最终慷慨无私但极不明智的决策占了上风。雅典派出四千重装步兵支援斯巴达。这支陆军厄运连连。攻打伊索米山时,他们遭到巨大失败。斯巴达将失败归因于雅典军队的图谋不轨而不是运气不佳。因此,斯巴达人开始粗暴地对待雅典盟军,最终将雅典盟军赶了回去,并且毫无感激之意。斯巴达唯一言明的就是雅典盟军的帮助无济于事。这样粗鲁无礼和不知感恩的行径使雅典的反斯巴达派有充分的理由反对西蒙的提议,并为他们获取了在公民大会上前所未有的权力。

当时,西蒙已经不能随心所欲左右雅典的政策。各项事务的处置开始转到他人手中。无论在外交还是内政上,这些人的政见都与西蒙相左。厄菲阿尔特和伯里克利进而与所有和斯巴达交恶的城邦结盟,开始在国内修改法令。厄菲阿尔特和伯里克利决心进一步发展克利斯提尼引入雅典政体中的民主思想。有关索福尼达斯的儿子厄菲阿尔特的事迹,我们知道的很少。尽管厄菲阿尔特曾以公认的雅典反斯巴达派领袖崭露头角,但他的仕途注定夭折。因此,我们很少见到关于他为人处事的记载。厄菲阿尔特看似是一位能言善辩且充满激情的演说家,实际还是一位极端的民主主义分子。伯里克利则是一位截然相反的重要人物。他是科桑西普斯的儿子。公元前489年,科桑西普斯指控过米太亚德,并在米卡尔战役、塞斯托斯战役中获胜。伯里克利的母亲具有阿尔克迈翁血统。伯里克利为人沉稳古板、冷静自持且高傲自大——这个性格出现在作为受人欢迎的大党派领袖身上显得很奇怪。然而,他与克利斯提尼的关系,以及存在于他的家族与西蒙家族间的敌对促使他拥护民主事业。此外,他所致力的外交政策受到民众的赞许。伯里克利希望继续迪米斯托克利的宏图伟业,所以不顾斯巴达人的敏感怀疑,继续拓展雅典四面八方的权力范围。他已经做好放弃与波斯帝国作战的准备。当时,波斯帝国已经构不成威胁,而他却竭力筹划提洛同盟的强化与扩张,充分利用提洛同盟在爱琴海东西两岸的势力。西蒙心怀希腊,而伯里克利心中只有雅典。然而,伯里克利狭隘的政策更适合时局。

伯里克利与雅典公民

伯里克利为人严肃且出身高贵。无论是崇拜他的朋友还是厌恶他的敌人都将他比作宙斯,无一例外。伯里克利寡言少语,生活隐秘僻静。除非是在重大公众场合,否则人们很少看到他。他的雄辩更具威力,但不是每天都有机会听到,因为他总是克制自己,只有在重大事件发生时才发表演说。他更适合受到同伴的敬仰而不是爱戴,因为他的政策契合了时代精神,所以他受到民众的格外偏爱。

第8节 亚略巴古受到抨击

厄菲阿尔特和伯里克利设定的第一个目标就是削弱亚略巴古的权力。自希波战争以来,这个权力实体就成为保守派和亲拉科尼亚派的大本营。虽然依照法令来说,亚略巴古并不具有任何重要的政治实权,但它在希波战争期间表现出的爱国热情让它颇具影响力。此外,亚略巴古是雅典唯一一个成员终身任职的政治团体,并且对人们的选票不负责任。这些因素本身就足够让亚略巴古具有保守倾向——如同我们这个时代(1)的上议院(2)一样。

厄菲阿尔特率先抨击亚略巴古。他选择西蒙在外作战且协助斯巴达镇压反叛希洛人的时机。在激烈争执过后,通过了一项剥夺亚略巴古自古以来就拥有的监察权的法规,厄菲阿尔特成功让亚略巴古沦为仅保有故意杀人罪审判权的法庭。作为将法律的监管权从这个古老机构移交到人民手中的标志,厄菲阿尔特将卫城上刻有梭伦法律的石碑搬下来,竖立在普里塔尼昂前的集市上。亚略巴古的特权被“五百人议事会”、公民大会和人民法庭瓜分。各法庭接管了公民私生活的道德监察权,而“法律捍卫者”承担了捍卫法令的职责。在公民大会,这些官员都拥有荣誉席位。一旦有背离法令基本原则的法律议案出现,他们都可以行使否决权。

从战争中归来时,西蒙对自己不在场时发生的一切出离愤怒。事实上,他企图按法律程序废除厄菲阿尔特颁布的法令。西蒙的举动让事态陷入危机。在混乱之中,人们不得不诉诸陶片放逐法。

第9节 西蒙受到放逐

投票结果对西蒙不利。西蒙因而惨遭放逐。不久后,对雅典最伟大将领的不义之举遭到一位过分狂热且行事鲁莽的西蒙友人的报复。厄菲阿尔特在家中遭遇暗杀。虽然无人指控西蒙本人,但可以确定的是,必然是他的党羽做出此事。这次谋杀的直接结果就是让伯里克利成为民主派唯一的领袖。

不久,伯里克利的对外政策就让雅典陷入内乱。伯里克利与阿尔戈斯和塞萨利结盟。阿尔戈斯和塞萨利长期与斯巴达不和,因此又与斯巴达联盟,斯巴达联盟的冲突也就在所难免。伯里克利与迈加拉达成的紧密联盟更是直接激怒了科林斯,而科林斯正是斯巴达联盟中最强大的成员之一。在与科林斯的战争中,迈加拉惨败,在雅典的保护下寻求一线生机。在维奥蒂亚,伯里克利也激起了维奥蒂亚寡头的敌意。他积极支持当地民主党派,而当时维奥蒂亚的多数城市都是寡头政治。民主党派的出现就是为了推翻寡头统治。伯里克利的这些挑衅行为让战争的爆发不可避免。

公元前458年,风暴来袭:科林斯人与埃伊纳人结盟。自公元前5世纪早期开始,埃伊纳人对雅典的妒忌就一直存在。科林斯人还与埃皮达鲁斯的多利亚亲族结盟。这次结盟缘于一个事实,即一支由两百多艘雅典船组成的舰队刚刚被派往埃及,以继续完成西蒙援助伊纳鲁斯国王(3)反叛波斯帝国的行动。科林斯、埃伊纳岛和埃皮达鲁斯的结盟得到斯巴达的暗中支持,但由于斯巴达还在镇压希洛人起义,分身乏术,因此没有向雅典宣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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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指19世纪。

(2) 指英国议会的上议院(upper house)。其成员多为勋爵,由神职贵族(Lords Spiritual)和世俗贵族(Lords Temporal)组成。

(3) 伊纳鲁斯国王(King Inarus,生卒年不详),公元前460年,在雅典盟友的支持下反叛波斯人。据传,伊纳鲁斯于公元前454年遭波斯人处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