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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内战前的著名贩奴船——“漫游者”号航行到刚果——奴隶走私者的困境——试图重新开展奴隶贸易的运动——奴隶帝国之梦

在查尔斯·A.L.拉马尔的书信集中,可以找到美国内战前十年的奴隶走私贸易的相关证据。查尔斯·A.L.拉马尔是萨凡纳的一个公民,家世地位显赫。一位不知名的作家在一家造纸厂找到了这些信件,并将其发表在了1886年11月的《北美评论》上。

在这些信中,第一封提到奴隶贸易的信写于1857年10月31日,是写给查尔斯·A.L.拉马尔的父亲的。信中的部分内容如下:

你需要让自己对非洲和奴隶贸易感到安心。我对你在信中的一些评论感到惊讶。这些评论表明,你的内心充满恐慌。譬如,你说:“到月球探险也许和开展奴隶贸易一样,是明智的,但月球探险没有违背上帝的旨意,奴隶贸易却违背了。愿上帝原谅你试图违反他的意愿和旨意的行为。”依照相同的思路,你将整个南方置于何地呢?

除了争辩和劝说,你没有其他办法阻止奴隶贸易,对此你也无须责备自己。你和政府都没有能力阻止奴隶贸易。就让所有罪孽降临在我身上吧!我愿意承担所有惩罚!

1857年7月27日的一封信也提到了奴隶贸易。我们可以通过这份信了解詹姆斯·布坎南政府与奴隶走私者的相处之道。这封信是写给财政部长豪厄尔·科布的。部分内容如下:

我不想再次麻烦你,但收税员拒绝做任何事……我的船在准备启航并申请了启航许可证后,被你的收税员扣留了八天。约翰·波士顿先生说我的船不是被“俘获”的,而是被“扣留”了,并说相关部门会对我的赔偿申请做出回应,等等。他还向地方检察官以及其他律师寻求建议。地方检察官和律师告诉约翰·波士顿先生,我的船没有任何可疑的地方。

查尔斯·A.L.拉马尔提到的赔偿申请清单中包括:“扣留八天,一天一百五十美元,共一千二百美元;码头费及其他费用一百二十美元。共计一千三百二十美元。”这份账单很可能已经支付了。随后是一份声明,内容如下:

豪厄尔·科布(1815——1868)

在其他交流中,我没有否认从事奴隶贸易的意图,也没有向你保证不会参与奴隶贸易。我只是声明,除了货单上的货物,船上不会有其他东西,我也强调不会有可疑的物品。我现在想说的是,因为我的船现在距这里有一千英里,并不适合去非洲进口黑人……我的船今后会用来做什么是另外一件事……约翰·波士顿扣留了我的船,因为他说我的船将会从事奴隶贸易,他从一些人口中听说了这件事。这些人承认自己是窃听者,在窗户外听到了我与别人的所有谈话……除非你尽快回复我的信,否则我会亲自前来烦扰你。

这份声明的对象是一位发誓会执行法律的政府官员。

1857年11月7日的一封信是写给新奥尔良的N.C.特罗布里奇的。从这封信中,我们发现查尔斯·A.L.拉马尔的奴隶贸易遭遇了失败。具体内容如下:

我非常高兴地发现,贩奴船船长格兰特至少没有隐瞒真相。格兰特船长的表现很坏,无耻地牺牲了我们的利益。他的启航许可证可以将他带到他想去的地方,不会受到任何阻挠……格兰特船长知道我的船的唯一用途是开展奴隶贸易,而且他也应该知道我们希望将船送回……他为什么不去海岸呢?在遵循命令前,格兰特船长知道海岸上有武装战舰,并且数量不少。同时,他可能早已知道,自己并没有冒任何风险,因为被捕的船长和船员最后都会被释放。前几天,“艾伯特·德弗鲁”号的船长还在这里。英国巡洋舰甚至允许他拿走自己的金子。如果格兰特船长面临相同的处境,我们就不必担心金钱问题了。

1857年12月23日,查尔斯·A.L.拉马尔在写给新奥尔良的西奥多·约翰逊的信中说道:“至于格兰特船长,放了他,一分钱也别给他,希望他快点儿下地狱吧!”

信中还谈到了查尔斯·A.L.拉马尔面临的财政困境。后来,我们知道了他的船的名字,因为他写道:“应该立即为‘罗林斯’号做些什么了。”

在1857年12月26日的一封信中,查尔斯·A.L.拉马尔邀请纽约第一百五十八号珍珠大街的L.维亚纳加入奴隶走私贸易。因此,我们知道“威廉·罗斯·波斯特尔各方面都很可靠,是一个经验丰富的水手和航海家”。“罗林斯”号开始由他指挥。奴隶走私商似乎迎来了奴隶贸易的繁荣时期,因为相关信件表明,除了“罗林斯”号,“理查德·科布登”号和臭名昭著的游艇“漫游者”号都在从事奴隶贸易。查尔斯·A.L.拉马尔甚至想买一艘汽船。1858年5月24日,他写信给“奥古斯塔的托马斯·巴雷特先生”,谈到了汽船的事情。具体如下:

我在想,我是否可以筹集必要的资金,为前往非洲海岸做准备,然后在那里装载签署了终生契约的非洲学徒,我希望与你合作。我收到的捐助可能会有五千美元,筹集到的资金可能会有三十万美元。我会从股份中拿走两万美元,然后亲自前往非洲海岸。我提议购买“比戈”号,因为它是一艘负荷一千七百五十吨的铁制螺旋桨汽船。利物浦正在以三万英镑的价格出售“比戈”号。“比戈”号的造价是七万五千英镑。G.B.拉马尔会向你详细描述“比戈”号……除了锅炉,“比戈”号的其他部件都非常新,而且锅炉还可以用几个月。如果我能买下“比戈”号,我将在甲板上放置几门派克汉炮,雇南方最强壮的男子保护它。“比戈”号上的斗士都是股东和绅士,即使你不认识他们中的一些人,也一定熟知他们的名号。我估算了一下具体费用:汽船十五万美元,维修、枪支、轻武器、煤及其他五万美元……共二十万美元;供给两万五千美元,购买货物七万五千美元……共十万美元。总计三十万美元。

“漫游者”号游艇

正如你了解到的那样,我的一艘船正在海上,但我非常担心它不能安全到达,因为它必须先在海岸边等待,直到装满货物。如果这艘船离开海岸,我将没有办法追上它,而且它会在十到三十天内到达。我现在还有另一艘船,正准备起航。我必须在1858年9月1日前预订好一千或一千二百名奴隶,但如果有必要,可以将这些奴隶关押到1858年10月1日。为了避免延误,我打算派汽船运送些奴隶。我可以在九十天内乘汽船往返,包括可能遇到的扣留或恶劣天气,这一点确定无疑。黑奴一登陆,我就可以以每人六百五十美元的价格出售他们。我会用合同确保黑人的价格,而且买主必须用现金支付。“比戈”号可以轻松装载两千名奴隶。除了海难,我并不担心会遇到其他困难或风险。面对可能发生的海难,可以通过投保免受损失。我可以让一个海军中尉出兵保护汽船,如果受到攻击,我们可以将其归咎于英国或美国的驻扎地。然而,我并不想参与斗争,因为“比戈”号可以疾行十一海里,让我们远离任何巡洋舰。

派克汉炮

在寄给田纳西州纳什维尔的威廉·朗德特里的汽船利润估算报告中,查尔斯·A.L.拉马尔估计汽船的成本为三十万美元,收入为“一千二百名奴隶,每人六百五十美元,共七十八万美元。最终的净利润和手中的汽船共值四十八万美元。”

在某种程度上,查尔斯·A.L.拉马尔的计划落空了,因为他没有筹集到足够的钱。然而,这项计划反映了美国当时的奴隶领地的发展形势。

查尔斯·A.L.拉马尔提议将非洲人作为终生学徒引进来,规避法律条文。1858年,他在寄给财政部长豪厄尔·科布的信中写道:“奴隶们将在新奥尔良的防洪堤上登陆。我会通过咨询确认这件事是否合法。”由于豪厄尔·科布拒绝批准这一计划,查尔斯·A.L.拉马尔在另一封信中严厉地询问道:“北方民众的观点获得了法律效力吗?”

查尔斯·A.L.拉马尔提到的 “漫游者”号是奴隶贸易中最著名的走私船,因此,“漫游者”号的故事值得一提。

根据纽约游艇俱乐部的记载,詹姆斯·G.贝利斯受富有的游艇俱乐部成员J.D.约翰逊的委托,在长岛的杰斐逊港建造了“漫游者”号。1857年6月,“漫游者”号下海航行。这艘游艇总长一百零四英尺,横梁宽二十六点五英尺,货舱深十点五英尺,吃水深度十点五英尺;主桅长八十四英尺,中桅长三十五英尺,主臂长六十五英尺,斜桁和主斜桁长三十五英尺;船外的船首斜桁长二十三英尺。

托马斯·霍金斯是“漫游者”号的代理商。他的一个朋友告诉我:“听托马斯·霍金斯讲述这件事,你会觉得‘漫游者’号是在飞翔而不是航行。这是一艘非常快的纵帆船。”1900年,游艇俱乐部的接待室张贴着一张“漫游者”号的照片。

J.D.约翰逊将“漫游者”号纵帆船卖给了W.C.科里。1858年5月29日,W.C.科里当选纽约游艇俱乐部的成员,立即乘纵帆船前往南方。根据游艇俱乐部的规定,W.C.科里成为“漫游者”号的船长,领航员是已故的联邦海军上将拉斐尔·塞姆斯的兄弟。W.C.科里乘“漫游者”号到了查尔斯顿,卸货后向特立尼达岛行驶,就像在进行观光旅行一样。但实际上,货舱里藏着贩奴船的装备。埃格伯特·法纳姆上校是一名押运员,拥有丰富的冒险经历。他曾是一名著名的骑马高手,而且据说是沃克的尼加拉瓜海盗之一。

“漫游者”号从特立尼达岛出发,到达了圣海伦娜岛,随后抵达了刚果河。其间,游艇上一直插着美国国旗和纽约游艇俱乐部的旗帜。根据相关报道,英国战舰“美杜沙”号在刚果海岸搜寻贩奴船时,W.C.科里让“漫游者”号与“美杜沙”号并肩行驶了数日。在此期间,W.C.科里用最好的食物款待英国军官,同时也受到了英国战舰皇室般的接待。双方一起参观了岸上的名胜古迹。“漫游者”号与一艘英国游艇在海岸边比赛,毫无悬念地取得了胜利。

刚果河

埃格伯特·法纳姆上校返航后告诉记者,一次,当英国军官喝了酒后,受邀前来参观“漫游者”号,检查“漫游者”号是不是一艘贩奴船。结果,船上的所有人都愉快地笑了。对英国军官来说,将豪华的“漫游者”号用作贩奴船似乎是一件非常可笑的事。随后,英国巡洋舰离开了“漫游者”号。“漫游者”号缓缓向刚果驶去,很快到达了临时奴隶禁闭处。

“漫游者”号的主人除了W.C.科里,还有萨凡纳的查尔斯·A.L.拉马尔、新奥尔良的N.C.特罗布里奇、佐治亚州哥伦布市的A.C.麦吉上校、弗吉尼亚州里士满的理查德·迪克森和南卡罗莱纳州查尔斯顿的本杰明·戴维斯。A.C.麦吉上校曾在纽约《太阳报》的记者的采访中说,他购买的奴隶主要是十三岁至十八岁的年轻黑人,船上共有七百五十名奴隶。

可以肯定的是,“漫游者”号满载奴隶离开了奴隶海岸,但到达佐治亚海岸的具体日期无从知晓,大概在1858年12月2日前后。1858年12月11日,萨凡纳的《共和主义者》第一次提到了这件事,文中宣称“漫游者”号的奴隶在“不伦瑞克附近的圣安德鲁斯·桑德居住区”登陆。随后,部分奴隶被一艘汽船送到了萨尔蒂拉河。”

后来,萨凡纳《共和主义者》报道说,之前曾听说“一些奴隶在耶基尔岛登陆。据说,为了获得登陆特权,奴隶走私商向当地政府支付了一万五千美元。一艘来自萨凡纳的汽船运走了‘漫游者’号上的一百五十名奴隶,沿萨凡纳河而上,到达了种植园,随后将船上的奴隶卖到了全国各地。”

A.C.麦吉上校讲述了这起事件的经过。具体如下:

航行中最困难的部分是进入港口。进入萨凡纳河口的唯一通道位于边界贸易站的黑色枪口下。白天,试图将载着奴隶的船开进萨凡纳河的行为无异于自投罗网。拉斐尔·塞姆斯上校夜里偷偷溜进了大奥吉河,并沿河而上到达了大沼泽地。随后,他隐藏了起来,打算联系萨凡纳的查尔斯·A.L.拉马尔。

查尔斯·A.L.拉马尔随即宣布,为了向边界贸易站的军官和守备部队表示敬意,他将举行一次舞会,并强烈要求士兵及其长官共享快乐时光。当舞会的欢乐气氛达到高潮时,“漫游者”号偷偷溜进了萨凡纳河,在黑暗中顺利通过了边界贸易站的枪口,到达了查尔斯·A.L.拉马尔的种植园。“漫游者”号上的奴隶很快登陆,由在稻田工作的黑人负责看管。在稻田工作的黑人和新来的奴隶一样野蛮。

然而,1858年12月18日,查尔斯·A.L.拉马尔在写给新奥尔良的N.C.特罗布里奇的信中表明,奴隶走私商的阴谋虽然得逞了,但依然陷入了巨大的困境,因为美国地方检察官立即对此事采取了行动。查尔斯·A.L.拉马尔写道:“今天早晨,我从奥古斯塔返回,分配了刚刚登陆的黑奴。但我告诉你,局势非常复杂,一切都不确定。政府派H.R.杰克逊协助起诉,并决心解决问题。‘漫游者’号船员已经被捕。检查从今天开始,并且可能会持续三十天。‘漫游者’号在不伦瑞克的引航员和船员将会出庭作证,因为如果船上没有黑奴,那么‘漫游者’必定是走失了方向。黑兹尔赫斯特医生作证说,他曾在船上照顾黑人,并发誓说这些黑人是最近进口的非洲人……我并不打算用旧美元换取新美元。这些人一定被贿赂了。我花费的时间、遇到的困难和取得的进展都必须有所回报……生病的黑人都留在蒙特,而且有六人已经去世。我想,所有生病的人都会死去。这些病人非常虚弱,已经无力回天。我每天会为每名黑人支付五十美分。这是我能做到的最大努力了……我告诉你,下地狱是要付出代价的。我认为他们不会释放这些人,而是让他们接受审判。”

查尔斯·A.L.拉马尔面临的困境并不仅是与政府官员的冲突造成的。他在写给新奥尔良的西奥多·约翰逊的信中说,将黑奴交给种植园主可以保证他们的安全,但一些种植园主太过懦弱,不值得信赖。他写道:“菲尼兹州长写给我的信让我感到惊讶……种植园主以每名黑奴每天五十美分的价格带走并监护奴隶,但仅仅因为法律不承认黑奴属于财产,当政府要求种植园主放弃黑奴时,他们又拒不执行。这种做法比偷盗奴隶更糟糕。”

查尔斯·A.L.拉马尔写给“佐治亚州布莱克利市的C.C.库克”的信非常有趣。但我并不确定信中提到了“漫游者”号,因为查尔斯·A.L.拉马尔还有两艘船在海上航行。部分内容如下:

你知道这是一笔有风险的买卖。我已经失去了两艘船。实际上,一开始,我对这桩生意一无所知。后来我学到了一些东西,希望将关于自己的信息记录下来。我一直想成就“伟大”,为了某一原则斗争。现在,我的目标是美元。

与此同时,政府逮捕了一些人。1859年1月22日,W.C.科里被监禁。据我所知,查尔斯·A.L.拉马尔被捕的日期并没有被记录下来。

从写给已经被通缉的“N.D.布朗上校”的信中可以看出,查尔斯·A.L.拉马尔虽然身处困境,但依旧支持自己的船员。他写道:“审判前,你的律师们将会拜访你。如果陪审团认为具体存在的法案对你不利,那么他们的证据将来自克拉布和哈里斯。当然,克拉布和哈里斯会对相同的事情作证。因此,我觉得你应该离开,如果你同意我的观点,我会安排你离开。我已经给了克拉布和哈里斯五千美元,让他们拒绝作证。但政府也正在竭力收买他们……我担心自己也会受到审判,但我可能会被判七年监禁并支付罚款。如果我发现陪审团会这样判,我会去古巴,直到与政府达成某种妥协。”

与此同时,查尔斯·A.L.拉马尔完成了对黑奴的分配。“奥古斯塔”号上的弗雷泽船长作证说,他从耶基尔岛运送一百七十二名黑奴前往距奥古斯塔两英里处的种植园。当一百七十二名黑奴沿河而上,经过萨凡纳前往奥古斯塔时,A.C.麦吉上校提到的舞会可能正在举行。

其间,这则消息在全国各地引起了很大反响。国会开始着手处理这件事。在参议员亨利·威尔逊的请求下,参议院呼吁总统詹姆斯·布坎南提供政府了解到的所有事实。含有总统回复的文件是一份传单。詹姆斯·布坎南总统说:“我同意司法部长J.S.布莱克的观点,即如果此时与萨凡纳的政府官员通信,或与他们交流已经收到的指示,那么可能会损害公众的利益。”此外,詹姆斯·布坎南总统称会“尽最大努力”查找“所有犯了罪的当事人,并将他们绳之以法”。

像往常一样,奴隶走私商们逃走了。法庭宣判“漫游者”号有罪,然后拍卖了这艘船。“漫游者”号原来的主人买下了它,价格是其作为商用纵帆船的四分之一。

亨利·威尔逊(1812——1875)

A.C.麦吉上校说:“市场上正在出售一些用珠子和印花手帕买来的奴隶,每名奴隶可以卖六百至七百美元。船主们支付给拉斐尔·塞姆斯上校三千五百美元的报酬,但他们每人的净利润超过一万美元。”

对查尔斯·A.L.拉马尔来说,他的信件内容与A.C.麦吉上校说的并不一致。A.C.麦吉上校说:“我落入了流氓和流浪者的手中,并受到了欺骗。我投资的‘漫游者’号是亏本的。我不仅要承担所有责任,支付所有债务,还要做很多工作。”

实际上,查尔斯·A.L.拉马尔赚到的钱要比投入的多。但考虑到他耗费的时间,这笔利润其实是微不足道的。

1859年7月21日,查尔斯·A.L.拉马尔写信给新奥尔良的朋友N.C.特罗布里奇,说道:“‘漫游者’号要去中国了,返回时会带来一些苦力。在古巴,苦力的人均价格是三百四十美元至三百五十美元,但每人的花销仅为十二美元。”“漫游者”号很可能并没有踏上中国之行。A.C.麦吉上校说:“无论如何,1859年春天,‘漫游者’号再次向非洲西海岸驶去。拉斐尔·塞姆斯上校再次发现,达荷美王国的国王打算以最优惠的条件开展贸易。第二次航行时,拉斐尔·塞姆斯上校必须沿萨凡纳河逆流而上,以确保奴隶的安全。最后,他成功将六百名奴隶运送到了河口。这些奴隶比第一批奴隶更聪明,肤色更浅,在一些方面,他们比在奴隶海岸附近捕获的黑人更好。但很多奴隶死在了航行途中。有好几次,‘漫游者’号以最快速度躲开了不想见到的熟人,但它从未被彻底检修过。1859年12月,‘漫游者’号到达了佐治亚海岸,但遇到了狂风。当试图进入耶基尔岛和坎伯兰岛之间的耶基尔河时,‘漫游者’号在暴风雨中搁浅了。许多奴隶逃出货舱,跳进海里淹死了……这些奴隶中,只有少部分人被分配到了佐治亚州的种植园主手中,其他人被送到了新奥尔良出售。第二次航行获得的利润与第一次一样。如果不是因为战争爆发和军方封锁了萨凡纳港口,‘漫游者’号可能会在1860年开展第三次航行。事实上,由于军方封锁了萨凡纳港口,‘漫游者’号无法前行,最后被卖给了联盟政府。”

关于第二次航行,查尔斯·A.L.拉马尔在一封有趣的信中表明了自己当时的心情。他写道:“登过船的人想再次出发航行,但他上次被迫提出了索赔。当然,关于这笔索赔的问题并没有得到彻底解决。他可能会利用我们,然后抛下我们,以此消除他对老公司的怨恨。他宣称自己从每一个靠他活下来的人身上赚到了三十美元。登陆后,即使没有安身之处,他也要保持独立。这些不是合同里的内容。”

想象一下这封信描述的场景:奄奄一息的黑奴躺在耶基尔岛的河堤上,查尔斯·A.L.拉马尔和船长因为钱争吵不休。

1859年,在纽约游艇俱乐部的会议记录中,可以找到日期为1859年2月3日的一则序文和一些决议,内容是将W.C.科里从俱乐部开除,并将“漫游者”号从俱乐部游艇中队的名单上抹去。纽约游艇俱乐部这样做不仅是因为W.C.科里违反了法律,“还因为他参与了违背人性和俱乐部成员道德原则的非法交易”。

达荷美王国的国王

当时,纽约有很多奴隶贩子,但纽约游艇俱乐部认为他们不适合成为俱乐部成员。

据根查尔斯·A.L.拉马尔的书信集中的记载,“漫游者”号结束了第二次航行后,被一个叫D.S.马丁的人偷走了。查尔斯·A.L.拉马尔说:“毫无疑问,D.S.马丁想去非洲海岸寻找黑奴。如果他在非洲海岸能像在这里一样聪明,那么他一定会获得奴隶。”

“漫游者”号最终被联邦军队捕获,并在彭萨科拉充当了一段时间的缉私船。随后,“漫游者”号在拍卖会上售出。与洪都拉斯北海岸岛屿有生意往来的一家公司通过“漫游者”号开展可可豆贸易。后来,“漫游者”号在亨利角海岸找到了最后的栖息地。内战期间,查尔斯·A.L.拉马尔在战斗中丧生。

也许一些人能详细讲述贩奴船“克洛蒂尔德”号的故事。“克洛蒂尔德”号是一艘载重三百二十七吨的纵帆船。1858年,蒂莫西·马尔在莫比尔河上建造了这艘船。蒂莫西·马尔在非洲购买了一百七十五名强壮的奴隶,然后将所有奴隶运送到了莫比尔河附近。这是一次充满人道主义精神的航行。然而,“克洛蒂尔德”号并没有赚到钱。黑奴的进价是八千六百四十美元的金子、九十箱朗姆酒和八箱布匹,成本非常高。此外,蒂莫西·马尔只能卖出二十五名奴隶,因为有人发现并举报他进口奴隶,政府官员也想通过捕获贩奴船获得奖金。最后,蒂莫西·马尔损失了约十万美元。

关于走私奴隶的规模,史蒂芬·A.道格拉斯在公开场合说,他相信在1859年,至少有一万五千名奴隶被走私到了美国。1860年,一个记者写信给《论坛报》。信中说:“从1860年6月1日开始,九十天内,十二艘船抵达了美国海岸,并释放了船上的奴隶。”史蒂芬·A.道格拉斯对贩奴船问题的立场使他损失惨重,在总统选举中失败而归。

当时,政府表面上积极审判奴隶贩子,但实际上是在帮助奴隶贩子,因为法律中没有能够控告并宣判他们的相关条款。内务部长卡莱布·B.史密斯在报告中说,从1852年5月1日到1862年5月1日,共有六十名奴隶贩子获得了保释。相关案件中,有八起案件一直悬而未决,九起案件由陪审团审判并被宣判无罪,两起案件没有找到相关法案,一起案件“找不到被告,也没有交保释金”,另一起案件中的“被告交了保释金,但随后逃走了”。此外,其他案件要么被驳回,要么被撤诉。

史蒂芬·A.道格拉斯(1813——1861)

查尔斯·A.L.拉马尔在一封信中提到了传教工作。这是一个需要进一步探究的话题。通过仔细查阅当时的报纸和期刊,我们发现许多奴隶主强烈渴望扩张奴隶领地。从沃克到尼加拉瓜的掠夺性远航就是出于这种目的。爱德华·艾尔弗雷德·波拉德在《黑钻石》中将沃克描述成某一群体中的一员。这个群体将毗邻加勒比海和墨西哥湾的所有领土,视为蓄奴者想要获得的广阔田野。这样一来,他们就可以将这些领土变成一个奴隶帝国,为全世界供应棉花、咖啡、糖料和其他产品。奴隶们通过劳作种植农作物,为占统治地位的种族赚取利益。爱德华·艾尔弗雷德·波拉德认为这是一个宏伟的梦想。

随后,正如前文提到的那样,詹姆斯·布坎南总统支持购买古巴的计划。当时,西班牙可能已经通过古巴赚取了一亿美元。

除了这些躁动不安的人,另一些人试图重新开展非洲和美国之间的奴隶贸易。1858年11月的《德鲍评论》写道:“不可否认的是,美国南部各州,尤其是种植棉花、糖料作物和稻谷的州,要求获得比现在更多的黑人劳动力。现在的黑奴主要通过自然增长获得,或由可以保证有限供应的家庭提供。”

文章继续说,奴隶的价格正在迅速增长。拍卖销售报告的引文表明,“奴隶的价格已经上涨,甚至超出了一些种植园主的支付能力。”强壮奴隶的价格高达一千八百三十五美元。一个成年奴隶的最低售价是“一千一百四十美元”。当然,解决这一问题的办法只有一个,即恢复非洲奴隶贸易。

上述内容只是众多期刊中的一个典型例子。很多印刷小册子广受人们欢迎。其中一份小册子对所有与奴隶主开展贸易的商人和制造商做出了呼吁,而且效果显著。这份小册子的标题是“南方的财富和北方的利润”。图书馆里可以找到有关此次呼吁的文献。

与此同时,各地政府召开了会议。雄辩的政治家们在会议上提出了自己的观点。各家报纸随即发表了这些观点。“这是一次教育运动。”

譬如,1858年5月10日,阿拉巴马州蒙哥马利市召开了会议。杜·博伊斯教授提到,来自南卡罗莱纳州的奴隶贸易委员会成员斯普拉特介绍了如下决议:

一致同意,奴隶制是合法的。如果认为奴隶制是合法的,那么形成奴隶制的自然手段也是合法的。

一致同意,重新开展对外奴隶贸易是有效而且恰当的。这次大会将采取合法措施恢复奴隶贸易。

一些保守的人温和地提出了反对意见。但威廉·朗兹·燕西宣告说:“如果从弗吉尼亚州购买奴隶,再将奴隶运送到新奥尔良的做法是对的,那么为什么在古巴、巴西或非洲购买奴隶,然后将奴隶运送到新奥尔良的做法就是违法的呢?”

当然,没有人能回答威廉·朗兹·燕西的问题。威廉·朗兹·燕西可能也说过,如果蓄奴是对的,那么从出售奴隶的地方买下奴隶,然后将奴隶运送到需要奴隶的地方的做法也是对的。但他没有意识到,自己其实是在拨开迷雾,让人们看到奴隶制邪恶的本来面目。

1859年,在维克斯堡召开的商人大会上,与会人员以四十票比十九票的投票结果通过了决议。决议规定:“无论是州法律还是联邦法律,所有禁止非洲奴隶贸易的法律都应该被废除。”“大会将筹集资金,作为附加费支持重新开始的非洲奴隶贸易。”

美国国会议员也倡导恢复奴隶贸易。虽然省略了支持蓄奴的国会议员说的一些话,但我们已经完全可以了解代表各自阶层的两类人的观点。根据权威报告,亚力山大·斯蒂芬斯在对其选民发表的告别演讲中说道:“如果没有非洲,就不可能出现蓄奴州……我的目标是让你们清楚认识这一重要事实,即如果不从国外进口非洲奴隶,你们就不能指望或寻求建立更多蓄奴州。”

亚力山大·斯蒂芬斯(1812——1883)

杰斐逊·戴维斯反对恢复奴隶贸易,同时否认自己“与那些宣称奴隶贸易是非人道和罪恶的人的观点一致”。他说:“密西西比州的利益决定了我的结论,而不是非洲的利益。”他认为,如果立即恢复奴隶贸易,大批奴隶将涌入密西西比州,其后果决不会是应对利润和安全问题那样简单。但“这一结论是建立在我对密西西比州当前局势的了解基础上的,而不是建立在某种一般理论基础上的。因此,不能认为这一结论适用于德克萨斯州、新墨西哥或格兰德河南部”。

然而,支持奴隶制的人拥有的权利已经达到顶峰。虽然奴隶主们召开会议倡导恢复奴隶贸易,但废奴主义者们依然宣称每个人都享有生命、自由和追求幸福的权利。一些废奴主义者甚至宣扬一种奇怪的信条,即优越的种族不应该凭借其优越之处,压迫弱小种族,而应该效仿全能的上帝并遵从其命令,分担弱小种族的重荷。唯有如此,我们在奴隶贸易中犯下的罪行才能得到宽恕,正如《圣经》中的忏悔者在约旦河里受洗赎罪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