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尔良公爵夫人海伦·路易丝·伊丽莎白
1848年2月24日13时30分,奥尔良公爵夫人海伦·路易丝·伊丽莎白带着自己的两个儿子到达了下议院。下议院的众人感到非常疑惑。在著名的《七月王朝史》一书中,维克托·杜布莱写道:“政府没有和下议院进行任何对话或建立任何关系。人们都认为,下议院已经解散了。政府似乎在无视下议院的存在,就像下议院不知道政府的存在、政府在哪里或者什么是政府一样。”下议院应该先讨论弹劾大臣的议题,再召开公开会议和讨论那家波尔多银行的问题。然而,下议院没有按计划进行工作——弹劾大臣的议题被压了下来。1848年2月24日12时30分,保罗·让·皮埃尔·索泽先生坐在扶手椅里。没有人想讨论那家波尔多银行的问题。
大臣们的长椅上空无一人。下议院的气氛十分诡异。据说,卡米耶·亚森特·奥迪隆·巴罗先生刚刚被任命为议长。然而,卡米耶·亚森特·奥迪隆·巴罗先生缺席了会议,导致众人惊愕不已。虽然有传闻称法兰西国王路易-腓力一世已经退位,但没有事实能证明这个传闻。玛利·约瑟夫·路易·阿道夫·梯也尔先生只是简单地露了个面。由于在协和广场遇到的民众充满敌意,玛利·约瑟夫·路易·阿道夫·梯也尔先生感到非常困惑,唯恐自己会命丧当场。没有人意识到奥尔良公爵夫人海伦·路易丝·伊丽莎白会来下议院。玛利·约瑟夫·路易·阿道夫·梯也尔先生的唯一的想法是逃跑——据目击者法卢伯爵弗雷德里克-阿尔弗雷德-皮埃尔说,玛利·约瑟夫·路易·阿道夫·梯也尔先生曾询问都有哪些门通往外面和那些门何时会畅通无阻等问题。奥尔良公爵夫人海伦·路易丝·伊丽莎白到达下议院时,玛利·约瑟夫·路易·阿道夫·梯也尔先生已经不见了。玛利·约瑟夫·路易·阿道夫·梯也尔先生回到了自己的房间,疯狂又绝望。为了不引起众人注意,玛利·约瑟夫·路易·阿道夫·梯也尔先生偷偷规划着最隐秘的逃跑路线。
有人高声宣布道:“巴黎伯爵路易·菲利普·阿尔贝及其奥尔良公爵夫人海伦·路易丝·伊丽莎白莅临下议院。”话音刚落,奥尔良公爵夫人海伦·路易丝·伊丽莎白牵着巴黎伯爵路易·菲利普·阿尔贝和沙特尔公爵罗贝尔·菲利普·路易·欧仁·斐迪南进入了下议院。人们连连喝彩。许多议员高喊道:“奥尔良公爵夫人海伦·路易丝·伊丽莎白万岁!巴黎伯爵路易·菲利普·阿尔贝万岁!国王万岁!摄政王万岁!”很快,议员们坐在了讲坛下方的听众席上,而奥尔良公爵夫人海伦·路易丝·伊丽莎白、巴黎伯爵路易·菲利普·阿尔贝、沙特尔公爵罗贝尔·菲利普·路易·欧仁·斐迪南和内穆尔公爵路易·夏尔·菲利普·拉斐尔也坐在那里。
在吵闹的人群中间,贝特朗·特奥巴尔德·约瑟夫·拉克罗斯先生说道:“安德烈·玛利·让·雅克·迪潘先生带着巴黎伯爵路易·菲利普·阿尔贝阁来到了下议院。我请求安德烈·玛利·让·雅克·迪潘先生发表讲话。”
安德烈·玛利·让·雅克·迪潘先生说道:“我没有要求发言。”
许多人喊道:“说吧!说吧!”
因此,安德烈·玛利·让·雅克·迪潘先生说道:“先生们,你们既清楚巴黎的局势,也知道已经发生的示威游行,而这两件事导致了尊贵的法兰西国王路易-腓力一世的退位。法兰西国王路易-腓力一世已经宣布自己的权力将归于巴黎伯爵路易·菲利普·阿尔贝,而奥尔良公爵夫人海伦·路易丝·伊丽莎白将进行摄政统治。”
贝特朗·特奥巴尔德·约瑟夫·拉克罗斯
后来,安德烈·玛利·让·雅克·迪潘先生写道:“我只是根据谣言说了那些话——实际上,我没有亲眼看到法兰西国王路易-腓力一世退位。”在回忆录中,卡米耶·亚森特·奥迪隆·巴罗先生写道:“这是一个政治谎言,即国王已经正式支持内穆尔公爵路易·夏尔·菲利普·拉斐尔摄政。”
许多人大喊道:“国王万岁!巴黎伯爵路易·菲利普·阿尔贝万岁!摄政王万岁!”
安德烈·玛利·让·雅克·迪潘先生说道:“先生们,对新国王来说,你们的喝彩弥足珍贵。然而,摄政王奥尔良公爵夫人海伦·路易丝·伊丽莎白已经习惯了你们的喝彩。在国民自卫军和民众的护送下,摄政王奥尔良公爵夫人海伦·路易丝·伊丽莎白步行穿过了杜伊勒里宫和协和广场。摄政王奥尔良公爵夫人海伦·路易丝·伊丽莎白展示了自己担当管理者的决心,而她的目的是为公众谋求利益、为法兰西谋求荣耀与繁荣。”
欢呼声更大了。安德烈·玛利·让·雅克·迪潘先生坐了下来。
一些议员喊道:“卡米耶·亚森特·奥迪隆·巴罗先生!让卡米耶·亚森特·奥迪隆·巴罗先生到看台上去!”
其他议员喊道:“卡米耶·亚森特·奥迪隆·巴罗缺席了会议。”
安德烈·玛利·让·雅克·迪潘先生坐在座位上,说道:“依我看来,议员们的一致欢呼传达出了一个明确的态度……”
许多人附和道:“是啊!是啊!”
然而,许多左派人士打断道:“不!不!我们必须等卡米耶·亚森特·奥迪隆·巴罗先生!成立临时政府!”
安德烈·玛利·让·雅克·迪潘先生说道:“卡米耶·亚森特·奥迪隆·巴罗先生可能会带来退位的消息。在国家意志的保障下,人们表达了对作为法兰西国王的巴黎伯爵路易·菲利普·阿尔贝和作为摄政王的奥尔良公爵夫人海伦·路易丝·伊丽莎白的敬意。因此,我提议,在等待卡米耶·亚森特·奥迪隆·巴罗先生的这段时间里,下议院应该记录下人们的欢呼。”
“好的!好的!”“太好了!”“不行!”
各种声音纷至沓来。一时间,群情激愤。
保罗·让·皮埃尔·索泽先生说道:“先生们,在我看来,一致的欢呼……”
然而,保罗·让·皮埃尔·索泽先生的声音很快被淹没在了吵闹声中。
安德烈·玛利·让·雅克·迪潘先生说道:“首先,我证明,民众和国民自卫军的确是在欢呼。”
阿方斯·玛利·路易·普拉·德·拉马丁先生即将到达下议院,而他的意见将是具有决定性意义的。让我们先来看看阿方斯·玛利·路易·普拉·德·拉马丁先生在1848年2月24日早晨干了些什么。阿方斯·玛利·路易·普拉·德·拉马丁先生煞费苦心,让我们知晓真相。“阿方斯·玛利·路易·普拉·德·拉马丁先生,”在《1848年革命史》中,阿方斯·玛利·路易·普拉·德·拉马丁先生写道,“由于没有意识到任何针对君主制的阴谋,酣睡了一整晚。林荫大道血流成河,阿方斯·玛利·路易·普拉·德·拉马丁先生虽然感到十分惊慌,但坚信夜晚的战斗已经停止,而到了白天后,王室会平息这场骚乱。在没有党派支持和可以勾结的同伙,以及身体不适的情况下,阿方斯·玛利·路易·普拉·德·拉马丁先生根本不想出门——为什么要仅仅为了听听新政府成员的名字和计划而出席会议呢?1848年2月24日10时30分,有人告诉阿方斯·玛利·路易·普拉·德·拉马丁先生,民众可能会冲击下议院。阿方斯·玛利·路易·普拉·德·拉马丁先生立刻站起身来,虽然不太相信有五万驻军的巴黎会如此不堪一击,但仍然认为自己有责任告知同僚们可能到来的危险”。然而,赶到议会时,阿方斯·玛利·路易·普拉·德·拉马丁先生认为危险已经消失了。
七至八个反对派记者和共和党人正等着阿方斯·玛利·路易·普拉·德·拉马丁先生。此外,朱尔·巴斯蒂德先生、阿曼德·阿芒·马拉斯特先生、皮埃尔-朱尔·埃策尔和演员皮埃尔·弗朗索瓦·图泽也在等着阿方斯·玛利·路易·普拉·德·拉马丁先生。共和党人将阿方斯·玛利·路易·普拉·德·拉马丁先生拉进了一间会议室,要求他在摄政统治和共和政体之间选择一个。阿方斯·玛利·路易·普拉·德·拉马丁先生虽然在短短几分钟前还是一个保皇派人,但现在俨然已经成为一个共和党人。最终,共和党人和阿方斯·玛利·路易·普拉·德·拉马丁先生达成了协议——共和党人会赋予阿方斯·玛利·路易·普拉·德·拉马丁先生权力,而阿方斯·玛利·路易·普拉·德·拉马丁先生则会支持共和党人建立共和政体。
出现在下议院的奥尔良公爵夫人海伦·路易丝·伊丽莎白让阿方斯·玛利·路易·普拉·德·拉马丁先生感到羞愧难当,唯恐自己会因同情奥尔良公爵夫人海伦·路易丝·伊丽莎白而心软。后来,就奥尔良公爵夫人海伦·路易丝·伊丽莎白出现在下议院的场景,阿方斯·玛利·路易·普拉·德·拉马丁先生描述道:“下议院出现了一位女人——奥尔良公爵夫人海伦·路易丝·伊丽莎白穿着丧服,半掩着脸。奥尔良公爵夫人海伦·路易丝·伊丽莎白虽然伤心欲绝,但年轻美丽。在丈夫离世、儿子年幼的情况下,奥尔良公爵夫人海伦·路易丝·伊丽莎白苍白的脸颊上残留着泪痕。见到此情此景,任何男子都会动容。对君主制的所有不满都已经消失殆尽。奥尔良公爵夫人海伦·路易丝·伊丽莎白茫然地转动着自己的蓝眼睛,向每一位看向她的人求助。身形纤弱单薄的奥尔良公爵夫人海伦·路易丝·伊丽莎白朝着迎接自己的人们屈身行礼。灾难中出现了一线希望。悲痛中有了一丝快乐。奥尔良公爵夫人海伦·路易丝·伊丽莎白的双颊上出现了一抹淡红,而她优雅的微笑正透过泪水闪耀着。显然,奥尔良公爵夫人海伦·路易丝·伊丽莎白觉得,环绕在她身边的都是她的朋友。在台阶上,巴黎伯爵路易·菲利普·阿尔贝跌倒了。奥尔良公爵夫人海伦·路易丝·伊丽莎白用右手抱起年轻的巴黎伯爵路易·菲利普·阿尔贝,用左手抱着沙特尔公爵罗贝尔·菲利普·路易·欧仁·斐迪南。对巴黎伯爵路易·菲利普·阿尔贝和沙特尔公爵罗贝尔·菲利普·路易·欧仁·斐迪南来说,成人世界的灾难就像一场演出。穿着外面翻着白领子的黑色夹克的巴黎伯爵路易·菲利普·阿尔贝和沙特尔公爵罗贝尔·菲利普·路易·欧仁·斐迪南看起来像是安东尼·范·戴克爵士所作的肖像画。”
朱尔·巴斯蒂德
皮埃尔-朱尔·埃策尔
所有拥护奥尔良公爵夫人海伦·路易丝·伊丽莎白的人都对阿方斯·玛利·路易·普拉·德·拉马丁先生信心十足。阿方斯·玛利·路易·普拉·德·拉马丁先生不仅是王室的守护者和忠肝义胆的诗人,而且对奥尔良公爵夫人海伦·路易丝·伊丽莎白满腔热忱。1842年,阿方斯·玛利·路易·普拉·德·拉马丁先生曾不顾奥尔良公爵夫人海伦·路易丝·伊丽莎白的意愿,极力支持她的儿子担任摄政王。阿方斯·玛利·路易·普拉·德·拉马丁先生这位吟游诗人毫不犹豫地为奥尔良公爵夫人海伦·路易丝·伊丽莎白这位贵族寡妇和勇敢无畏的母亲高声辩护。
安东尼·范·戴克爵士
不知不觉间,危机已经愈演愈烈。暴乱分子虽然尚未完全侵入下议院,但一些男人已经涌入了下议院的大堂和半圆形的议会厅。这些男人像海浪向前翻涌的第一道波浪一样,可以淹没一切。托克维尔子爵亚历克西斯·夏尔-亨利-莫里斯·克莱尔认为,只有阿方斯·玛利·路易·普拉·德·拉马丁先生才能阻止这一切。发觉阿方斯·玛利·路易·普拉·德·拉马丁先生正站在长椅旁边时,托克维尔子爵亚历克西斯·夏尔-亨利-莫里斯·克莱尔穿过人群走了过去。“我们就要完了,”托克维尔子爵亚历克西斯·夏尔-亨利-莫里斯·克莱尔急切地对阿方斯·玛利·路易·普拉·德·拉马丁先生耳语道,“在这个关键时刻,除了你,没有人能让人们听话。请发表演讲。”
阿方斯·玛利·路易·普拉·德·拉马丁先生似乎陷入了沉思。阿方斯·玛利·路易·普拉·德·拉马丁先生指着奥尔良公爵夫人海伦·路易丝·伊丽莎白和巴黎伯爵路易·菲利普·阿尔贝,说道:“只要那个女人和那个孩子在那里,我就不会发言。”实际上,阿方斯·玛利·路易·普拉·德·拉马丁先生对“那个女人和那个孩子”深感同情,或许会因放弃维护这对孤儿寡母的王权而深感自责。
站在看台上的阿方斯·玛利·路易·普拉·德·拉马丁先生虽然努力想让大家听他说话,但徒劳无功。阿方斯·玛利·路易·普拉·德·拉马丁先生说道:“由于备受下议院议员的尊敬的奥尔良公爵夫人海伦·路易丝·伊丽莎白正站在我们面前,我请求保罗·让·皮埃尔·索泽先生宣布暂停会议。”
由于阿方斯·玛利·路易·普拉·德·拉马丁先生的言语中充满了同情,保罗·让·皮埃尔·索泽先生宣布暂停会议,直到奥尔良公爵夫人海伦·路易丝·伊丽莎白和巴黎伯爵路易·菲利普·阿尔贝离开。
一些下议院议员走近奥尔良公爵夫人海伦·路易丝·伊丽莎白,似乎想说服她离开。然而,奥尔良公爵夫人海伦·路易丝·伊丽莎白断然拒绝离开,坐着一动不动。
阿曼德·勒波特先生对保罗·让·皮埃尔·索泽先生说道:“奥尔良公爵夫人海伦·路易丝·伊丽莎白希望留在这。”
保罗·让·皮埃尔·索泽先生说道:“每个人——无论是持什么观点的人,都必须明白,在一位公主面前,尊重是理所应当的。”保罗·让·皮埃尔·索泽先生的话引起了一片嘈杂声。
奥尔良公爵夫人海伦·路易丝·伊丽莎白和她的两个孩子仍然待在下议院,而他们身边则环绕着许多议员。
雷焦公爵尼古拉-夏尔-维克托·乌迪诺说道:“我要求议会给我一分钟时间。请各位发发慈悲——你们也听到了,奥尔良公爵夫人海伦·路易丝·伊丽莎白走过了杜伊勒里宫和协和广场,孤身一人,只带着她的孩子,而民众都为她欢呼。如果奥尔良公爵夫人海伦·路易丝·伊丽莎白想离开,那么请为她敞开所有出口。和巴黎的民众一样,我们对奥尔良公爵夫人海伦·路易丝·伊丽莎白也充满了敬意。无论奥尔良公爵夫人海伦·路易丝·伊丽莎白想去哪,我们都陪着她。如果奥尔良公爵夫人海伦·路易丝·伊丽莎白要求留在这个大厅,那么请让她留下。奥尔良公爵夫人海伦·路易丝·伊丽莎白会是正义的一方,而我们的忠诚则会保护她。”
保罗·让·皮埃尔·索泽先生说道:“我们第一项要做的事就是请所有无关人员离开大厅。议员们已经无法思考了。先生们,出于对下议院和《宪法》的尊重,你们能否离开大厅?”然而,到处都充斥着拒绝的声音。
雷焦公爵尼古拉-夏尔-维克托·乌迪诺
面对汹涌的人潮,奥尔良公爵夫人海伦·路易丝·伊丽莎白开始一寸一寸地往后退。奥尔良公爵夫人海伦·路易丝·伊丽莎白选择了离开——如果她继续待在下议院,那么她的两个儿子可能会被绞死。在内穆尔公爵路易·夏尔·菲利普·拉斐尔的陪同下,奥尔良公爵夫人海伦·路易丝·伊丽莎白和她的两个儿子准备离开下议院。突然,奥尔良公爵夫人海伦·路易丝·伊丽莎白又下定了决心,要留在下议院。在一片喧闹声中,奥尔良公爵夫人海伦·路易丝·伊丽莎白、巴黎伯爵路易·菲利普·阿尔贝、沙特尔公爵罗贝尔·菲利普·路易·欧仁·斐迪南和内穆尔公爵路易·夏尔·菲利普·拉斐尔走到大厅后面靠左的位置并且坐了下来。
阿方斯·玛利·路易·普拉·德·拉马丁先生感到十分高兴。奥尔良公爵夫人海伦·路易丝·伊丽莎白虽然没有离开,但离阿方斯·玛利·路易·普拉·德·拉马丁先生已经不像刚才那样近了。
国民自卫军士兵和各种无关人员的数量正在不断增加,而造成这一情况的正是内穆尔公爵路易·夏尔·菲利普·拉斐尔。暴乱分子最惧怕和最恨的人就是内穆尔公爵路易·夏尔·菲利普·拉斐尔。内穆尔公爵路易·夏尔·菲利普·拉斐尔的制服引起了人们的注意。然而,内穆尔公爵路易·夏尔·菲利普·拉斐尔纹丝不动。内穆尔公爵路易·夏尔·菲利普·拉斐尔不仅相信自己的职责就是陪在奥尔良公爵夫人海伦·路易丝·伊丽莎白身边,而且下定决心,无论发生什么情况,都不会离开她。后来,阿方斯·玛利·路易·普拉·德·拉马丁先生写道:“不幸的事件让内穆尔公爵路易·夏尔·菲利普·拉斐尔对奥尔良公爵夫人海伦·路易丝·伊丽莎白的支持更显崇高。冒着失去生命的危险,内穆尔公爵路易·夏尔·菲利普·拉斐尔承担着自己的责任,勇敢无畏,想得到完成使命的满足感。”
阿方斯·玛利·路易·普拉·德·拉马丁先生说道:“先生们,以巴黎目前的形势,留给我们的时间已经不多了。你们应该立即采取一些措施,而一旦被宣布,这些措施便有了权威……奥尔良公爵夫人海伦·路易丝·伊丽莎白摄政权刚刚被承认。你们可以依法任命内穆尔公爵路易·夏尔·菲利普·拉斐尔为摄政王。然而,今天,你们不能建立摄政政权——显然,这样是违法的。此外,我们需要一个权威的政府领导巴黎和整个法兰西。我请求成立一个省政府。”阿方斯·玛利·路易·普拉·德·拉马丁先生说完这番话后,旁听席上的人发出了一片叫好声。
伊萨克-雅各布·阿道夫·克雷米厄说道:“在这种危急时刻,让所有人都同意任命奥尔良公爵夫人海伦·路易丝·伊丽莎白为摄政王和拥立巴黎伯爵路易·菲利普·阿尔贝为国王的想法是不可能实现的。1830年,我们匆匆忙忙地拥立了国王。然而,1848年,我们必须重新开始。先生们,1848年,我们不会仓皇失措,而是会循规蹈矩、依法办事、沉着冷静。就个人而言,我非常尊重奥尔良公爵夫人海伦·路易丝·伊丽莎白。虽然那个场景十分凄凉,但我感到荣幸之至——我带领一些王室成员登上马车并且送走了他们。我没有失职。此外,我还想说,在仓促离开的过程中,虽然法兰西国王路易-腓力一世及其家人悲痛不已,但民众都非常热情。现在,先生们,大部分巴黎民众和忠诚的国民自卫军都已经表明了自己的合法观点……让我们成立一个省政府……如今,我们的革命已经到了这个阶段,而在这个阶段,成立临时政府是革命的要求。让我们试着成就伟业,造福人民,不要将继续大革命的任务留给我们的子孙。”左边和旁听席的人发出了一片赞许声。旁听席的人没有离开——没有规定能让他们离开。
正统主义者热努先生说道:“你们不能建立一个省政府或拥立一个摄政王。国家必须团结一心。你们还有事要做。不得民心将一事无成。想想1830年吧,当时,你们没有号召全国人民团结一致。你们看看自己都遭受了什么。如今,悲剧即将重演。比起你们已经制造的麻烦,更大的麻烦即将来临。”
奥尔良公爵夫人海伦·路易丝·伊丽莎白和整个下议院都在焦急地等着卡米耶·亚森特·奥迪隆·巴罗先生。终于,卡米耶·亚森特·奥迪隆·巴罗先生来到了下议院。人们虽然可能会因卡米耶·亚森特·奥迪隆·巴罗先生被许多假象蒙蔽而责怪他,但不会指责他不忠诚、不奉献或不勇敢。从1848年2月24日早晨起,卡米耶·亚森特·奥迪隆·巴罗先生就一直在努力拯救七月王朝。卡米耶·亚森特·奥迪隆·巴罗先生不仅去了林荫大道,而且甚至站在街头的路障前,想用三寸不烂之舌和暴乱分子达成和解。由于夏尔·玛利·塔内吉·迪沙泰尔伯爵的离开导致内政部大臣一职出缺,卡米耶·亚森特·奥迪隆·巴罗先生曾短暂掌管内政部。卡米耶·亚森特·奥迪隆·巴罗先生和路易-安托万·加尼耶-帕热斯、莱昂诺尔-约瑟夫·哈温、雅克-皮埃尔·夏尔·阿巴图奇、别斯塔、洛朗-安托万·佩尔尔格尼、德古夫-德南克一起到达了下议院。卡米耶·亚森特·奥迪隆·巴罗先生一行虽然有的坐在马车里,有的站在马车外,但都不仅自称为奥尔良公爵夫人海伦·路易丝·伊丽莎白一派,而且补充称,他们如果能掌握国家命运,那么会万分小心,绝不会让共和国成立。卡米耶·亚森特·奥迪隆·巴罗先生曾匆忙赶去杜伊勒里宫寻找奥尔良公爵夫人海伦·路易丝·伊丽莎白。然而,由于没有找到奥尔良公爵夫人海伦·路易丝·伊丽莎白,卡米耶·亚森特·奥迪隆·巴罗先生只能返回内政部。为了安抚各个政府部门的官员,卡米耶·亚森特·奥迪隆·巴罗先生发出了电报,宣称“多亏了所有善良市民的合作,一直兵荒马乱的巴黎就要恢复秩序了”。
毋庸置疑,卡米耶·亚森特·奥迪隆·巴罗先生如果能早点去下议院,那么会做得更好。然而,卡米耶·亚森特·奥迪隆·巴罗先生甚至不知道奥尔良公爵夫人海伦·路易丝·伊丽莎白在下议院。一开始,没有人怀疑下议院会在1848年2月24日的事件中扮演重要角色。古斯塔夫·奥古斯特·博南·德·拉·博尼尼埃·德·博蒙伯爵跟着卡米耶·亚森特·奥迪隆·巴罗先生一起去了内政部。有人问古斯塔夫·奥古斯特·博南·德·拉·博尼尼埃·德·博蒙伯爵道:“您有什么措施可以保护下议院吗?”古斯塔夫·奥古斯特·博南·德·拉·博尼尼埃·德·博蒙伯爵回答道:“谁想到了下议院?下议院有什么用?从目前的事态来看,下议院能出什么乱子?”
然而,古斯塔夫·奥古斯特·博南·德·拉·博尼尼埃·德·博蒙伯爵错了。后来,托克维尔子爵亚历克西斯·夏尔-亨利-莫里斯·克莱尔说道:“古斯塔夫·奥古斯特·博南·德·拉·博尼尼埃·德·博蒙伯爵忘记了,尤其是在革命爆发时,一些机构虽然规模小并且长期被边缘化,但有合法权力。这些机构和人往往至关重要。在社会处于无序和骚乱中时,人们会觉得有必要恢复某种传统和权威的象征以便挽救已经被破坏的政体或完成对政体的完全破坏。议员们虽然不情愿,但如果任命了摄政王,那么可能已经获胜了。此外,不可否认的一个事实是,在很大程度上,临时政府得以成立要归因于下议院的推波助澜。”
终于,卡米耶·亚森特·奥迪隆·巴罗先生来到了下议院。这时,一群人几乎是用蛮力把卡米耶·亚森特·奥迪隆·巴罗先生拉进了一个会议室。除了多米尼克·弗朗索瓦·让·阿拉戈[1]、朱尔·巴斯蒂德先生和雅克·莱昂·克莱门特·托马,会议室里还有一些共和党人。
多米尼克·弗朗索瓦·让·阿拉戈
会议室里的众人问道:“卡米耶·亚森特·奥迪隆·巴罗先生,您有什么打算?”
卡米耶·亚森特·奥迪隆·巴罗先生回答道:“在这非常时刻,我必须宣布巴黎伯爵路易·菲利普·阿尔贝为国王并且让奥尔良公爵夫人海伦·路易丝·伊丽莎白摄政。”
有人说道:“为时已晚。情况正在不停地变化。一个省政府已经被成立了。您如果支持省政府成为法兰西政府的一部分,那么仍然会有一定的影响力。”
卡米耶·亚森特·奥迪隆·巴罗先生说道:“你们的提议简直愚蠢至极、罪不可恕!难道你们不知道,建立省政府无异于引发革命,会让法兰西陷入内战和黑暗吗?我宁愿死,也不会参与建立省政府的工作。”
有人说道:“然而,您是在拒绝承认主权人民的权利。”
卡米耶·亚森特·奥迪隆·巴罗先生说道:“真正的人民,即那些曾想或仍想建立七月王朝的人会对我交口称赞的。”
在会议室里,卡米耶·亚森特·奥迪隆·巴罗先生没有停留很久,甚至没有落座,很快摆脱了试图阻拦他的人。
卡米耶·亚森特·奥迪隆·巴罗先生走上讲坛,说道:“先生们,我们从没有像现在这样需要沉着冷静和深思熟虑。为了拯救国家于水深火热和避免内战,我希望所有人都能团结一致。国家虽然不会灭亡——这是事实,但可能会因内部的动乱而衰弱。法兰西从没有像现在这样需要保存实力和地位。我们的职责界定很明确。幸运的是,这份职责简单明了,足以给整个国家留下烙印。国家需要的是包容、勇气、荣耀和最真实的情感!从此以后,七月王朝的王冠便会落在一个女人和一个孩子头上。”卡米耶·亚森特·奥迪隆·巴罗先生说完这番话后,人群爆发出了热烈的欢呼声。
奥尔良公爵夫人海伦·路易丝·伊丽莎白站起身来向人们致敬,并且让巴黎伯爵路易·菲利普·阿尔贝向人们致敬。看见奥尔良公爵夫人海伦·路易丝·伊丽莎白站起来后,卡米耶·亚森特·奥迪隆·巴罗先生不再说话,想让奥尔良公爵夫人海伦·路易丝·伊丽莎白发言。然而,奥尔良公爵夫人海伦·路易丝·伊丽莎白身边的人让她重新落座。
卡米耶·亚森特·奥迪隆·巴罗先生继续说道:“在如此艰难的环境中,为了保护我们的国家,以自由和秩序的名义,我请求大家齐心协力,帮助这对母子和在七月革命中表现优秀的下议院议员。在保护纯洁与纯真这一事业中,我们越是伟大和慷慨,法兰西就会越来越认同我们。就个人而言,为了自由,我愿意用尽浑身解数争取胜利。”
拉·罗什雅克兰侯爵亨利-奥古斯特-乔治·杜韦吉尔说道:“我请求离席讲话。”
卡米耶·亚森特·奥迪隆·巴罗先生说道:“还有没有人会故意再次质疑我们在七月革命时做的决定?”
有人欢呼道:“非常好!”
卡米耶·亚森特·奥迪隆·巴罗先生继续说道:“先生们,我承认,我们目前的处境十分艰难。然而,这个国家拥有如此崇高、慷慨并且是非分明的一群人。我坚信,我们如果呼吁这些崇高的人加入我们,那么能引导全体法兰西人民一往无前。我必须向代表法兰西的慷慨之士致敬。如果有人有勇气承担进行内战的责任,那么我会宣布对自由、法兰西和整个世界来说,他都是有罪的——罪大恶极!显然,我承担不起进行内战的责任。奥尔良公爵夫人海伦·路易丝·伊丽莎白的摄政政府将是一个代表绝大多数人的意见的政府,会比其他任何团体都更加无保留支持自由。在奥尔良公爵夫人海伦·路易丝·伊丽莎白的领导下,不仅自由能得到充分的保证,而且法兰西不会被竞争对手引入歧途或卷入战争。”
卡米耶·亚森特·奥迪隆·巴罗先生走下讲坛,回到了座位上。由于发觉自己寡不敌众,共和党人开始去下议院外寻求增援。
拉·罗什雅克兰侯爵亨利-奥古斯特-乔治·杜韦吉尔说道:“先生们,一些人,自由虽然可能曾属于那些侍奉国王的人,但现在属于国家和人民。”
一些人喊道:“好极了!好极了!”
拉·罗什雅克兰侯爵亨利-奥古斯特-乔治·杜韦吉尔继续说道:“今天,在这里,你谁都不是——你再也不是什么重要人物了!”
一些人问道:“那是什么?那是什么?”
莫尔尼伯爵夏尔·奥古斯特·路易·约瑟夫·迪莫里·德·莫尔尼喊道:“我们无法接受你的话。”
保罗·让·皮埃尔·索泽先生说道:“请保持秩序。”
拉·罗什雅克兰侯爵亨利-奥古斯特-乔治·杜韦吉尔说道:“请允许我继续发言。我说你们谁都不是的目的不是引起暴动。我,一名议员,不会是告诉你们下议院已经不再存在的人。法兰西人民必须团结一心,然后再……”
这时,暴乱分子闯入了下议院。
注解:
[1] 多米尼克·弗朗西斯·让·阿拉戈(1786—1853),法兰西数学家、物理学家、天文学家、共济会会员、烧炭党支持者、政治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