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战争是英格兰中世纪历史与现代历史的分界线。经过这场战争的洗礼,一个全新的英格兰王国诞生了。对玫瑰战争,历史学家威廉·斯塔布斯有过一段精彩的描述:“与脆弱的14世纪相比,15世纪更羸弱、无助、血腥且道德沦丧。”[1]但正是15世纪的羸弱激发了力量。玫瑰战争给英格兰王国的教训十分深刻,但由此,英格兰王国迎来都铎王朝的辉煌。
玫瑰战争时期,欧洲各地逐渐形成了具有专制君主和统一政府的各个国家。在与摩尔人的长期冲突中,西班牙逐步统一,国力日盛。15世纪上半叶,法兰西王国受到国内外战争的双重打击。随后,法兰西王国形成路易十一的中央集权政府。
英格兰王国也见证了一场自相残杀的战争。在这场战争中,英格兰王国甩掉了诸多包袱,形成一个强大而统一的国家。在这方面,英格兰王国比其他欧洲国家更幸运。在玫瑰战争中,英格兰王国的世袭贵族几乎被消灭。因此,在英格兰王国的地方政府中,乡绅和中产阶级开始登上舞台。作为英格兰王国最好的“仆人”,新兴贵族阶层的兴起势在必行。玫瑰战争结束后的一个世纪,凭借强大的君主政体、新贵的鼎力服务和富裕的中产阶级,英格兰王国逐渐繁荣昌盛起来。因此,英格兰王国经受住了宗教改革引发的巨大危机的考验。
在其他欧洲国家内乱频发、动荡不安时,英格兰王国做到了独善其身。因此,送走旧时代、迎来新时代的玫瑰战争自然意义非凡。
读者将发现,本书参考了涉及玫瑰战争的一些原始史料。这里仅提及几位近期的作者并向他们谨致谢意。
首先,我们要提到的当属威廉·斯塔布斯主教。在牛津大学,任何人书写1485年前的任何一页英格兰历史,都必然受到威廉·斯塔布斯主教的影响。威廉·斯塔布斯主教学识渊博、判断精准,进而润物无声,在牛津大学教学、学习的每一位学者或学生的心灵与观念都深受威廉·斯塔布斯主教的影响。由于他的思想灵光频现,每一次都向他特别致谢并不实际。事实上,对他的《英格兰宪法史》,本书多有引述。尽管本书的最后两章或被视作对威廉·斯塔布斯主教思想的挑战,批判他对兰开斯特家族和约克家族所持的观点,但这丝毫无损我们对这位或许是牛津最伟大历史学家的敬意。接下来,我们需要提及詹姆斯·盖尔德纳[2]。他编撰的《帕斯顿信札》资料翔实,介绍专业,十分有助于我们了解15世纪的英格兰。另外,我们还要致谢詹姆斯·拉姆齐,他的《兰开斯特家族与约克家族》知识全面而深刻,趣味盎然,涵盖的史料多为对国家档案的精挑细选、去芜存菁。
对兰开斯特家族统治时期,查尔斯·普拉默[3]编辑的约翰·福蒂斯丘的《英格兰政体》很有洞见。查尔斯·普拉默先生做的提要注释多有点睛之笔,并且展现了他渊博的学识。他的评判独到且富有启发性,是对威廉·斯塔布斯的《英格兰宪法史》第十八章绝好的补充与修正。最后,我要感谢查尔斯·欧曼。如果要充分了解玫瑰战争时期的人物和军事活动,那么最佳的指南莫过于他的《英格兰政治史》。
尽管本书并非因循以上作者的观点,或沿袭他们的结论,尽管我们也想对玫瑰战争史有新的发现,但上述作者的探究已经很透彻。从他们的著作中,玫瑰战争史的研究者耳濡目染、获益良多,对他们自然是顶礼膜拜、感激之至。
注解:
[1] 威廉·斯塔布斯:《英格兰宪法史》,牛津,牛津大学出版社,第2卷,第658页。——原注
[2] 詹姆斯·盖尔德纳(1828—1912),英国历史学家,主攻英格兰15世纪和都铎王朝早期历史,编撰过《帕斯顿信札》和亨利八世在位期间的书信等文件资料。——译者注(本书中除原注外,均为译者注,不再另行说明)
[3] 查尔斯·普拉默(1851—1927),英国历史学家,编撰过号称“英国史学之父”圣徒比德的著作等,首创了“变态封建主义”这一术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