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一大早就醒了。脑袋深处还在隐隐作痛,可一想到昨夜的事,脸上就浮现出了微笑。她身穿着连衣睡裙,双臂舒展地张开。

昨夜,研一到了酒吧后,雅夫愤愤地说“应该由我来送!”,于是三人同乘了一辆出租车。

车子发动后,五月彳艮快就睡着了。车子在五月家门前停下,五月睁开眼,发现自己的头靠在研一肩上。坐在五月两侧的雅夫和研一之间发生了什么,他们说了什么,五月一概不知。

“雅夫带我去酒吧,还把我灌醉,你不要去见我父母了。”五月在下车时说道。

“可我是因为知道你家发生的事,想安慰你才这样做的!就这样说嘛!”

“不行。这样说了,你觉得会怎么样?”

雅夫瘫坐在车里。

从大门到玄关,五月始终摇摇晃晃地被研一揽着。

“喂!喂!五月……”父亲看到终于回家的五月后,似乎松了一口气,没有训斥她,反而先给了她一个微笑。

“研一帮了我大忙,送我回来了。”

“我担心死了!”美也子也说着,请研一进屋。

停在门前的车子鸣了三四次喇叭,不一会儿便传来了发动和远去的声音。

五月在父母面前也依旧醉醺醺地靠着研一。“你住下来哦。我给薰打电话告诉她,你不要回去了。”说罢,就联系了薰。

五月醉酒归家,大声吵闹,还罕见地留客过夜的行为搅动了家里死气沉沉的空气。父母听了薰的话也久违地发出了笑声。

到了早上,五月又可怜起昨夜被自己赶走的雅夫来。他回家后该有多么生气啊!他的内心一定受到了重创。可五月从洗手间返回房间里细致地梳头后,就忘记了雅夫。

待她下楼去了厨房,峰婶一脸不可思议地问道:“小姐,周日起这么早啊……”

“昨夜我带回来的那位客人,就是薰的哥哥,如果他醒了,请他先去洗澡哦。”

五月穿上拖鞋,走到了庭院里。邻居家藩篱旁的樱花树花谢后结着嫩叶,高高的枝丫正沐浴在晨晖里。五月想起雪子家的庭院里除了那棵银桂树,还有两棵比这棵树小的樱花树,于是她朝着那里走去。

在柏木被伤事件发生后,五月和雪子突然变得亲密起来。虽说如此,五月还没有从家里直接去拜访过。于是,她走近藩篱后先眺望了一番,发现雪子就在庭院里。

“雪子!”五月喊了一声。

雪子站定后,应道:“哎呀,是五月啊,这么早……”

“早啊!你在做什么?“

“我……”雪子咬了咬牙,看着五月,“我每天早上都早早起来,给院子除草。”

“睡不着?”

雪子点了点头道:“我正要去你家。”

于是二人并肩同行。她们二人都被柏木染指了母亲。

“我也正想着要去你家。”

“是吗?”

“我在等你起床的时间。”

“有什么事?”

“啊!不好!来这边!”雪子在拐角处抓住了五月的手。

“怎么了?什么事?”

雪子瞪大了眼,看上去很惊恐。“上次在公园里抱你的那个大学生……刚才从这里走了过去。”

“今天早上?”

“嗯,早些时候。”

雅夫彻夜在此,还是失眠来此呢?五月这样想着,左右张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