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看点

皮尔逊上校率领的第一纵队——祖鲁军队在因耶赞战役中败北——第一纵队挺进埃科韦——亨利·伊夫林·伍德上校率领的第四纵队——奥罕与亨利·伊夫林·伍德上校会谈——乌姆贝里尼酋长和曼扬约巴酋长的暴行——海军的支援

现在,我们必须要谈一谈皮尔逊上校指挥第一纵队的行动情况。该纵队由一千两百名英国士兵组成。第一纵队渡过图盖拉河,并于1879年1月18日开始向埃科韦挺进。与该纵队随行的至少有一百三十辆辎重牛车及若干其他车辆,整个部队以如下图布阵方式前进。

英军的运输困难相当大,大批辎重牛车不仅延误了前进的速度,而且使部队在行进中更容易遭受难以抵抗的袭击。在行军过程中,第一纵队除了摧毁祖鲁军队一个较大的营地,再没有取得其他大的胜利。然而,祖鲁军队一直在英军纵队周围徘徊,伺机而动。

1879年1月22日5时,就是伊桑德尔瓦纳山附近营地出事的那天,第一纵队又开始行进。第一纵队沿着广阔、肥沃的山谷行进五英里后,道路突然拐向左边,埃科韦所在的高地开始出现在眼前。先头部队到达拐弯处,正准备停下来吃早饭。突然,大部队的右翼和先头部队两侧都遭到了袭击。祖鲁人一直埋伏在那里,英军一到,他们立刻从一处丛林冲到另一处丛林,以极快的速度向英军射击,接着又有序地向前推进。祖鲁人离英军部队只有一百五十码。英国皇家炮兵部队的两门七磅大炮和海军旅的两门二十四磅火炮火力凶猛,阻滞了祖鲁军队前进的步伐。英军的大炮和火炮架在山口附近那个小丘上,英军侧翼就是在那里遭到祖鲁人袭击的。为了协保这个小丘,陆军团的两个连及海军旅第一连、第二连不断向祖鲁人猛烈开火,皮尔逊上校指挥作战时,辎重牛车也停在小丘上。当英军阵线缩短到一定程度时,陆军团守卫辎重牛车的两个连马上被派去进攻丛林中的祖鲁人。在哈里森上尉和怀尔德上尉带领下,陆军团两个连的士兵开始突袭。他们有条不紊地将祖鲁人赶向开阔的平原,然后用火炮、大炮和步枪消灭祖鲁人。现在巴罗上尉和韦恩上尉率领骑兵的主力部队能够继续前进了。祖鲁人试图从侧翼包抄,但被海军旅和土著特遣队的一部分部队挫败。之后,英军猛攻一处驻守大批祖鲁部队的高地。英军取胜且战果辉煌。最后,祖鲁士兵四散奔逃,英军又一次取得了彻底的胜利。

祖鲁军队按照通常准备充分的作战计划进行作战。他们进攻的阵形呈牛角形,由牛角部分、胸部和腰部三部分组成。作战时,祖鲁军队通常先用一只角佯攻,另一只角潜伏在长草或灌木丛中,为了包围敌人而四处扫荡。然后胸部前进,并以巨大的力量消灭对手。腰部保持一定距离,守在远处,只有追击对手时才会加入战斗。

英军的辎重部队

祖鲁军队的牛角阵

A=The enemy=敌人

B=Horns of Zulu army=祖鲁军队的牛角部分

C=Chest of Zulu army=祖鲁军队的胸部

D=Lions of Zulu arm=祖鲁军队的腰部

因耶赞战役持续了整整一个半小时,从1879年1月22日8时到9时30分。在这场战斗中,英军损失较小,十二人死亡,十六人受伤;祖鲁军队死亡三百人。据推测,此次祖鲁军队的进攻兵力近五千人。

战斗结束后,第一纵队恢复了平静。夜间,第一纵队在离战场只有三英里的一个高岗上宿营。天亮后,虽然行军的道路蜿蜒、陡峭,但第一纵队在继续前进六英里后,终于在1879年1月23日到达埃科韦。第一纵队打算把多余的物资留在埃科韦并派一支小部队驻守,然后向乌伦迪挺进,直捣塞奇瓦约老巢。但这个计划后来不得不彻底改变。1879年1月29日中午,第一纵队见到切尔姆斯福德男爵弗雷德里克·塞西杰派来的一名信使,信使报告了伊桑德尔瓦纳战役惨败的消息。信使还说,祖鲁军队可能会全力进攻第一纵队。皮尔逊上校需要立即做出决定:要么守住阵地,要么立即迅速赶回图盖拉河。英军很快召开了紧急会议并以微弱多数通过决议,要不惜一切代价守住阵地。事实证明,这一决定非常明智。

为了节省资源,所有骑兵和土著特遣队的两个营都被调回去了。为此,驻军也失去了获取祖鲁人行动情报的一切手段。维多利亚、斯坦格和德班的轻骑兵及纳塔尔轻骑兵和纳塔尔土著特遣队的两个营,在接到命令后,都于1879年1月29日14时骑马出发,并于午夜安全抵达图盖拉河边,途中没有看到任何祖鲁人。伊利上校在运送给养的途中又奉命赶往埃科韦。为了更快地赶到埃科韦,伊利上校丢下了装着面粉、饼干、酸橙汁和糖等物资的八辆牛车。1879年1月30日,所有部队都进入了尚未筑好堡垒的营地中。因为不允许支帐篷,所以军官和士兵们不得不挤在牛车下宿营。这里的驻军由一千三百三十九名白人和三百五十五名黑人组成,其中有四十七名白人和两百九十名黑人都是平民。装备包括一千两百支马提尼步枪,每支步枪配有三百三十发子弹;一挺加特林机枪,配有十二万七千发子弹;两支榴弹炮,配有八十三枚榴弹;两门七磅大炮,配有五百发炮弹。

英军与黑人部队

英国驻军虽然拥有三千头牛,但不得不把许多牛赶走。很快,英军在护墙外的壕沟里发现九十头牛被宰杀。英军据此得知有很多祖鲁人在附近。因此,英军大大加固了堡垒。堡垒呈方形,东西两侧各长三百码,北侧长一百二十码,南侧长一百八十码。牛车排在护墙内侧几码的地方。教堂被改建成了医院,牧师住所改建成了储藏室,其他所有建筑都被拆除。听到起床号后,所有士兵都起来忙着修筑堡垒。筑好堡垒后,他们又忙着铺路。1879年1月30日20时“最后一声岗哨”响过后,所有士兵都入睡了。士兵们常常被教堂的钟声惊醒。每到这时,士兵们会立刻把守护墙。军队征召了几名未受过正规训练的骑兵,让他们白天在前哨站岗。当时,一支两万人的祖鲁军队正埋伏在埃科韦和图盖拉河之间伺机而动。

切尔姆斯福德男爵弗雷德里克·塞西杰要求皮尔逊上校减少此地的驻军,将一部分兵力调往图盖拉河附近的要塞。但这显然不可能,皮尔逊上校对切尔姆斯福德男爵弗雷德里克·塞西杰发出这样的命令感到非常惊讶。1879年2月6日,皮尔逊上校写信给切尔姆斯福德男爵弗雷德里克·塞西杰,请求他派来二十辆牛车及护送部队。但切尔姆斯福德男爵弗雷德里克·塞西杰回信说,六个星期内,图盖拉河下游不可能派出护送牛车的部队去埃科韦,并且他希望能够减少埃科韦的驻军以便组成一支游击队。当然,这完全不可能,也没有人尝试这样做。1879年2月10日,堡垒终于建成。堡垒外的壕沟深七英尺,宽十二英尺。壕沟内侧还有护墙。木桩扎在壕沟里。木桩上缠着铁丝网。两门七磅大炮分别架在堡垒的东南角和西南角,榴弹炮炮台设在西北角,加特林机枪架在护墙东侧。

图盖拉河边的英军

尽管士兵们已经尽力打扫了营地,但恶臭还是令人作呕,尤其到了晚上更加令人无法忍受。不久,士兵的配给不得不减少。一瓶腌菜卖二十五先令,一罐沙丁鱼卖十二先令,一听牛奶卖二十三先令,一份火腿卖七先令。粗茶淡饭足够士兵们填饱肚子,而他们真正缺乏的是外界的消息:战争进行得如何?外界的情况如何?他们迫切渴望得到这样的情报。他们一直盼着看到车队,但一辆车也没有来。狡猾的祖鲁人一直埋伏着,伺机而动,但从未对堡垒发动攻击。洛克渡口保卫战不仅使纳塔尔殖民地免遭毁灭,也使埃科韦免受攻击。1879年整个2月到3月初,战争一直处于停滞状态。从营地附近一个略高的地方,人们可以看到图盖拉河的下游英国舰队的“激越”号一直在巡航。很多时候,士兵们的目光都注视着从埃科韦到纳塔尔之间那段长三十五英里的地带,多么希望能够看到救援他们的征兆出现啊!

在埃科韦的一位英军军官说:“堡垒里的部队包括第九十九团的三个连、第三团两个连、皇家工程兵部队的一个连、先遣支队、海军旅、一批炮兵及土著特遣队的十九名士兵。我们觉得他们中有几名士兵起了非常大的作用,其中两个很快被选为屠宰师,两个被选为面包师,其他几个负责卫生。总之,这几个人给堡垒里的部队帮了大忙。先遣支队作为第一纵队的一部分,在贝多斯上尉指挥下,做了许多非常重要的工作。先遣支队由九十八名当地人、一名上尉和三名中尉组成。在建新路的过程中,他们受到了密切关注。先遣支队与海军旅大约三个连的士兵及几名皇家炮兵协同工作。起初,人们认为这条路毫无用处,因为沿途许多山丘下遍布沼泽地。修路的进程非常缓慢,人们必须砍掉非常茂密的灌木才能建好这条通向因耶赞的路。一次,修路的士兵看到离他们施工地点大约三英里的地方发生了一起鱼雷爆炸事故。这次爆炸是由卡菲尔人意外导致的,卡菲尔人不知道这个东西有什么危险。据说,几个卡菲尔人被炸死了。这条路很糟糕。救援部队上山时通过这条路,先遣支队和骑兵在返回时又通过这条路。事实上,试图让牛车走这条路毫无益处。修路的士兵每当在外修路时,都会遭到卡菲尔人袭击。当然,修路士兵也会开枪还击,许多祖鲁士兵也被打死了。营地中的一切秩序井然。5时30分起床,20时熄火。英军在给养充足的情况下过了一个月,但到最后口粮不足了。士兵们每日只有如下配给——一点二五磅牛肉,六盎司饭菜,一点二五盎司糖,三分之一盎司咖啡,六分之一盎司茶,九分之一盎司胡椒,四分之一盎司盐。生活显得单调乏味。两个团的军乐队隔天下午演奏一次,每天早晨都会听到军乐队在防御工事外面操练。一天中最愉快的时光出现在18时刚过的时候,我们常常在凉爽的傍晚听着横笛和鼓乐队演奏的《静修曲》,这时才感觉生活有了生气。营地能供给我们水确实很好。洗澡的地方是人们最喜欢的,那里到处是人。牛的草料远远不够,从一开始所有牛就非常缺乏营养。一千一百头公牛及我们从营地送走的那些驴子的命运想必你们已经知晓。我们期望这些牛和驴能够被顺利送达图盖拉河下游。为了这些牛和驴,我们不得不对付十九个卡菲尔人,而在因耶赞我们遭到一大群卡菲尔人的袭击。负责牛群的土著人逃出来并安全到达堡垒,祖鲁军队俘获并赶走了我们全部的牛群。所有驴都被宰杀,只有一头非常聪明的驴在卡菲尔人走后,又跑回了营地,这让营地所有人都感到惊讶不已。”

“激越”号

在伊桑德尔瓦纳山大败英军后不久,祖鲁军队的主力来到国王塞奇瓦约面前,想让国王通过毁灭英军阵亡者的残肢来制作符咒,从而提振士气。塞奇瓦约的意图可以这样描述:“当祖鲁军队的士气提振后,塞奇瓦约将对一支更强大的军队——比1879年1月22日派出的军队还要强大——发号施令,让两万人或三万人的祖鲁军队全力攻击格林上校率领的纵队。如果获胜,祖鲁军队将继续进攻亨利·伊夫林·伍德上校率领的纵队;如果失败,塞奇瓦约将从周围调集足够多的兵力来阻止和袭扰进入祖鲁兰的英军部队,同时猛烈突袭纳塔尔殖民地。此外,塞奇瓦约一再明确表达了自己的想法,大意是他如果会失去自己的生命和王国,那么首先会将纳塔尔殖民地毁坏到让人们永世难忘的地步。”

几名祖鲁士兵

事实上,纳塔尔殖民地到处笼罩着近乎恐慌的情绪。随着时间的推移,祖鲁军队居然没有任何进犯,这种恐慌逐渐平息,人们有了进行反思的闲暇时间。似乎没有人记得,第一纵队除了格林上校的部队,其他部队在其他地方也击败了祖鲁军队,除了一个地方——伊桑德尔瓦纳山。伊桑德尔瓦纳战役的惨败纯粹是一个例外,完全归咎于指挥者对战况的疏忽与误判。洛克渡口保卫战和因耶赞战役都具有非常重要的意义。在洛克渡口,英军为数不多的步兵,依靠用玉米袋和压缩饼干箱子垒起的胸墙,最终成功对抗了三倍于他们的祖鲁军队,从而保卫了自己的阵地。在因耶赞,一支拥有绝对优势兵力的祖鲁军队,被英军通过直觉判断的简单战术轻易地击败了。

为了保卫乌得勒支和德兰士瓦,亨利·伊夫林·伍德上校指挥的第四纵队在乌得勒支以北作战。从一开始,第四纵队就得到一些非正规部队和志愿兵部队的协助。它们多次成功击败祖鲁军队,第四纵队尽显有勇有谋的作战精神。亨利·伊夫林·伍德上校也因杰出而成功的指挥才能而声名鹊起,这是当之无愧的。第四纵队还在坎布拉山修筑了一座堡垒以抵抗祖鲁军队的野蛮进攻。

1879年2月,人们内心充满了悬念。塞奇瓦约放弃了进攻机会,只是专注于整编军队。皮尔逊上校仍然待在埃科韦,图盖拉河上也修筑了堡垒。从皮尔逊上校所在的堡垒到图盖拉河的阵地,沿着边境都部署了骑哨。此外,还有一支由白人军官和当地人组成的大约一千五百人的边防军驻守。英军在纳塔尔殖民地一侧十五英里处的斯坦格、德班、马里茨堡及每一个较小的城镇都进行了布防。非正规部队和志愿兵部队也都做好了应对一切紧急情况的准备。战争爆发后,前往纳塔尔殖民地的高级专员亨利·巴特尔·弗里尔爵士仍留在彼得马里茨堡。他竭尽全力为处于非常严峻形势下的英国殖民地将领提供了必要的建议与帮助。然而,不幸的是,在德兰士瓦的许多荷兰人似乎要抓住这个机会,对西奥菲勒斯·谢普斯通爵士将纳塔尔这片领地并入英国这件事进行强烈抗议。德兰士瓦的荷兰人成立了一个人民委员会,表达了他们重建德兰士瓦共和国的坚定决心。他们认为英国人不公正地剥夺了德兰士瓦共和国的自由。1879年2月最令人满意的一件事就是祖鲁国王塞奇瓦约的弟弟奥罕希望成为英国人的朋友。奥罕的领地位于祖鲁兰西北部。在奥罕与亨利·伊夫林·伍德上校进行的会谈中,双方已经谈定归顺条件。1879年3月初,奥罕带着六百多人归顺英国殖民地政府。

在塞奇瓦约的纵容及命令下,乌姆贝里尼酋长和曼扬约巴酋长犯下了最可怕的暴行。早在很久以前就发生过类似暴行,但德兰士瓦共和国当局没有向殖民地政府报告,其显然认为没有必要向殖民地政府报告。毋庸置疑,亨利·伊夫林·伍德上校派来的一队士兵拯救了卢内堡镇。当时,亨利·伊夫林·伍德上校经过曼扬约巴酋长的领地时,完全可以击败这位酋长及其祖鲁勇士,但曼扬约巴酋长声称希望归顺英国政府。因此,亨利·伊夫林·伍德上校真诚地接受了他的声明。然而,1879年2月10日,由乌姆贝里尼酋长率领的一群祖鲁人穿过蓬戈拉河,然后加入了由曼扬约巴酋长亲自率领且由其族人组成的强大军队[1]。乌姆贝里尼酋长的部队和曼扬约巴酋长的部队联合后,共拥有一千五百人,1879年2月11日3时30分,这支祖鲁部队到达离卢内堡镇只有四英里的瓦格纳牧师传教站,然后开始了一场极其凶残的杀戮。那里的男人、女人和儿童都遭到残忍的屠杀。当地基督徒的房屋也被付之一炬,至少有七名儿童被活活烧死在房屋里。然后,乌姆贝里尼酋长和曼扬约巴酋长的部队从瓦格纳牧师传教站直奔诺玛佩拉的克拉尔村,在那里杀死两名男子、十一名妇女和十五名儿童;之后又来到鲁兰亚的克拉尔村,在那里杀害一名男子、两名妇女和两名儿童。无须赘述,乌姆贝里尼酋长和曼扬约巴酋长的部队所到之处不分男女老幼全部屠杀,就足以证明其行径多么残暴。一具具妇女的尸体和儿童的尸体被毁得面目全非,令人毛骨悚然。在瓦格纳牧师的家中,人们发现一名妇女仍然活着,但她身上遍布长矛的刺伤,多达三十七处。

祖鲁大军主力部队的行动非常隐蔽。有一天,英军侦察兵带来消息说,大批祖鲁人在图盖拉河和埃科韦之间出现;过了一天又带来消息说,有一支祖鲁部队出现在埃科韦。英军采取的策略是设防固守、按兵不动。在许多哨所里,即使单调乏味,士兵们也必须执行守备任务;因为极大的危险迫在眉睫,所以只能人人皆兵,处处为营。为了描绘堡垒中的生活实况,我们引用了一位记者的描述,他在1879年2月的《海尔普马卡尔报》中写道:“在这里,白天我们与包括步兵、治安人员和特遣队在内的大约五百人一起待在帐篷里,晚上进入堡垒。堡垒里散发着玉米的腐烂味,雨水从四面八方不断渗进来。这座堡垒不算太差,构造良好,非常坚固,士兵们可以借此抵挡住祖鲁大军的进攻。但这里的状况很不利于人们的健康,医院到处是裂缝漏隙。卫兵和骑哨的任务沉重而艰巨。”其他堡垒的状况与那位记者在《海尔普马卡尔报》中描述的状况相差无几。亨利·伊夫林·伍德上校率领纵队的行动最活跃,其指挥部设在坎布拉。亨利·伊夫林·伍德上校率领纵队的辉煌战果之一是在1879年2月20日攻占了几乎无法进入的马卡蒂斯山。一个被俘的当地人说,英国部队来得并不早,因为塞奇瓦约已经承诺派兵增援。

1879年3月6日星期四,派来增援的“沙阿”号军舰率先抵达纳塔尔港。“沙阿”号军舰上载有以下部队:海军旅的三百九十二名士兵和圣赫勒拿守备部队的两百名士兵。贝克和朗斯代尔所率轻骑兵及其他非正规部队,都是从开普殖民地招募,并不断前往战场的。第一艘从英国派来增援的船是隶属于英国皇家邮政蒸汽轮船公司船队的“比勒陀利亚”号。“比勒陀利亚”号用了不到二十四天的时间就赶到了纳塔尔,船上有三十四名军官、七名参谋及苏格兰第九十一高地步兵团的八百九十名士兵。援军像救星一样在纳塔尔受到人们最热烈的欢迎。人们热切地盼望着援军到来,所以每一艘船和每一个团都受到了热烈的欢迎。在“比勒陀利亚”号到来之前,第五十七团已乘英国运兵舰“塔玛尔”号从锡兰抵达纳塔尔。1879年2月13日,陆军部大臣电告切尔姆斯福德男爵弗雷德里克·塞西杰,他会立即向纳塔尔调遣下列增援部队:两个骑兵团,各六百四十八人和四百八十匹战马;两个野战炮兵连,共三百三十六人和两百二十匹战马;一个工程兵野战连;五个国内步兵团,每团八百零六人;来自锡兰的第五十七团;陆军预备役三个连,一百四十人和三百八十匹战马;陆军医疗队,一百四十人;第五十七团、第二十四团及皇家炮兵的新兵。兵力运输的船舶如下:

  船舶所属   运送的部队

“比勒陀利亚”号 英国皇家邮政蒸汽轮船公司 苏格兰第九十一高地步兵团

“多瑙河”号 英国皇家邮政蒸汽轮船公司 第六十步枪团六百人

“都柏林城堡”号 柯里公司 步枪旅第三营

“英格兰”号 国家轮船公司 第十七骑兵团及其战马

“法兰西”号 国家轮船公司 第十七骑兵团及其战马

“埃及”号 国家轮船公司 第一骑兵卫队及其战马

“西班牙”号 国家轮船公司 第一骑兵卫队及其战马

“罗安多”号 英国非洲船务公司 军用物资和野战发报工具

“俄罗斯”号 卡纳德邮轮公司 第五十八团

“中国”号 卡纳德邮轮公司 第九十四团

“奥林匹斯”号 卡纳德邮轮公司 皇家炮兵部队

“帕尔米拉”号 卡纳德邮轮公司 皇家工兵部队

“马诺拉”号 麦克尼尔·丹尼轮船公司 皇家骑兵炮兵第六旅M炮兵连

“巴黎”号[2] 英曼公司 第二十一团

“威尼斯”号 史密斯父子轮船公司 陆军和医疗队

“克莱德”号 坦珀利公司 第二十四团

“玛格丽特王后”号 女王轮船公司 陆军勤务部队及马匹

“安第斯山脉”号 东印度及太平洋轮船公司 弹药储备纵队

军队配备的参谋人员

马歇尔少将;一名副旅长;一名副官。

克里洛克上校;一名副旅长;一名副官。

纽迪吉特少将;一名副旅长;一名副官。

这些浩浩荡荡的轮船以最快的速度航行,只花费了二十天多一点的时间[3],就从英国到达了好望角。从好望角到纳塔尔的航程只需要三天。每一艘壮观的轮船和熟悉的部队到达时,人们都热情高涨。援军在德班迅速登陆,没有发生任何意外状况。所有轮船的到达带给人们的兴奋与激动,使人们对祖鲁军队入侵的担忧渐渐消散。但人们依然认为,伊桑德尔瓦纳战役惨败局面的恢复将是一项艰巨的工作,而且要使战争迅速而圆满地结束,英国军队必须有足够的精力和能力。1879年3月12日是纳塔尔殖民地的耻辱日。在纳塔尔每个教堂里,人们都向战神祈祷,祈求他保佑军队取得胜利。纳塔尔殖民地的居民按照比例进行抽调,向图盖拉河派出了一支相当规模的部队。许多家庭都为在伊桑德尔瓦纳战役被杀的儿子、兄弟、丈夫举行哀悼仪式。战争给制糖业等行业造成了非常严重的损失。这场即将在祖鲁兰发动的战争完全是一次庄严而重大的行动——它由高级专员亨利·巴特尔·弗里尔爵士指挥,目的是保护德兰士瓦、整个英属南非领地及纳塔尔殖民地。

当运输价格遵循供求关系的必然规律上涨时,车夫、牛和牛车主人都获得了可观的收入,其他人也从巨额的军费开支中受益。毫无疑问,英国政府在南非花费的大量资金已经惠及南非社会的各个阶层。如果指责南非人贪婪,这是不正确的。祖鲁人受到了很多诽谤。关于各种诽谤,牧师德威特先生早在战争初期就在伦敦公开表示,纳塔尔殖民地的居民对待祖鲁人比对待狗还差。随后《每日新闻》记者阿奇博尔德·福布斯先生以最具侮辱性的方式对祖鲁人进行了诽谤。众所周知,祖鲁人受到了殖民者非常友好的对待——可以说,殖民者经常过分地善待祖鲁人。对那些熟悉这个问题的人来说,传教士的声明显得滑稽而可笑。传教士为了获得一点声望而加入反对“残暴的白人”的活动,抗议有色人种受到的压迫——这种抗议通常能够取得成功。传教士还诱导那些从来没有在黑人中间生活过并且完全不了解实际情况的人不断地响应、支持他们。以诽谤那些距离遥远、处于最危险境地的英国同胞的方式来表明自己的博爱从而推动慈善事业的发展,这种做法不能给予肯定。尽管阿奇博尔德·福布斯先生在纳塔尔待的时间很短,但他完全能够判断纳塔尔殖民地居民的性格特征。阿奇博尔德·福布斯先生进行严厉谴责一定是因为他的坏脾气——由于些许麻烦或粗鲁引起的坏脾气,但遗憾的是,一个像他这样有声望、有能力的人,不应该让这样的缘故而影响他的判断或左右他的想法。事实上,各殖民地人民,特别是纳塔尔殖民地居民,按照人口比例来说,比欧洲的人民更具优势。因此,纳塔尔殖民地居民应该更有教养、更有智慧、更诚实。让任何一个真正了解殖民地、真正有资格的人来说,纳塔尔殖民地居民实际并非如此。当然,我们必须承认,纳塔尔殖民地有一种更强大的独立精神和更多的自由,这里的人们也不墨守成规,但这又是殖民地居民必然存在的一种状态。

阿奇博尔德·福布斯先生

英国一位有才智、有影响力的作家甚至断言:“英国依靠好望角的积极合作,是不安全的。”高级专员亨利·巴特尔·弗里尔爵士这样回应道:

我担心,由于工作压力,我可能忽略了公正对待开普敦政府展现出来的爱国主义和昂扬的精神风貌。我相信,开普敦政府非常忠实地代表了殖民地人们的普遍意志。

事实上,在我看来,开普敦政府做的一切远远超出了人们的预期。开普敦政府运筹帷幄,在帮助英国女王亚历山德拉·维多利亚陛下节省一个团兵力的情况下,占领了最近归顺英国的反叛地区,还向纳塔尔殖民地派遣特遣队、提供其他方面的帮助,包括志愿兵、土著新征召入伍人员、牛车车夫、军需品和骡马运输工具等。

开普敦政府及其人民的表现,自然会被拿来与纳塔尔殖民地——开普敦的姊妹殖民地——进行对比。纳塔尔殖民地获得了更大的益处,它的人口已经增加到这么多,而这种对比对开普敦绝对也是有利的。

我们必须要记住,战场离我们越近——无论是实际的战场还是可能的战场,英国殖民者越不会自愿为国内规定之外的战争提供服务,因为他们也不想让自己的家园失去保护。我敢肯定,这是开普敦殖民者不愿鼓励人们在祖鲁兰自愿为战争服务的主要原因,而且巴苏陀兰潜在的动乱危险会使开普敦殖民者更不愿削弱自己的防御能力及防御工事。

整个战争期间,海军的表现可圈可点。在1879年2月15日的一份电报中,高级专员亨利·巴特尔·弗里尔爵士提请英国政府特别关注。海军旅从“激越”号和“特纳多斯”号登陆,及随后从“博阿迪西亚”号登陆,这些行动都由海军上将巴塞洛缪·沙利文指挥,并且表现非常出色。在长期艰苦的军事行动中,海军旅将士赢得了“勇者之王”的称号。在战斗中,海军旅将士无不斗志昂扬、英勇无畏,没有一个人退缩。“激越”号上的士兵在埃科韦与皮尔逊上校一起赢得了因耶赞战役的胜利。驻守特纳多斯堡的是“特纳多斯”号上的士兵。特纳多斯堡控制着图盖拉河河口附近的渡口。沿着河岸巡航的军舰起到了很好的威慑作用,战场上英勇的“蓝衫军”尤其值得称赞。

获悉伊桑德尔瓦纳战役惨重失败的消息后,圣赫勒拿岛总督哈得孙·拉尔夫·詹尼斯征得了陆军部和海军部的同意,立即将所有可派的士兵都派往纳塔尔,这一过程非常迅速。当祖鲁兰的英军听到“沙阿”号上六百五十名勇士及布拉德肖上尉已经抵达纳塔尔即将前来支援时,来自家乡的第一缕阳光才真正温暖了祖鲁兰的英军士兵。

海军上将巴塞洛缪·沙利文

注解:

[1] 见《舍姆布鲁克上校给亨利·伊夫林·伍德上校的报告》。——原注

[2] “巴黎”号在西蒙湾撞上了罗马岩,“塔玛尔”号不得不承担其运兵任务。——原注

[3] “马诺拉”号在十九天二十三小时内到达了西蒙湾,其平均速度是每小时13.5英里。——原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