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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兰治自由邦共和国——德兰士瓦共和国——朗格里巴莱之乱——加尼特·沃尔斯利爵士——钻石被发现、“挖宝客”及枪支贸易——西奥菲勒斯·谢普斯通爵士与祖鲁国王塞奇瓦约——西拉约事件——亨利·巴特尔·弗里尔爵士给政府的信——英军备战及开拔

迪克·金,即理查德·金,从格雷厄姆镇搬师救援德班的壮举已经过去三十六年了。而英国在纳塔尔的殖民地却发展缓慢。纳塔尔地区来了很多移民,殖民地政府也通过了一部具有代表性的法律。在此期间,许多荷兰人在奥兰治自由邦和德兰士瓦共和国也建立了定居点。英国政府最初对奥兰治自由邦确立了统治权,但在1854年2月23日放弃了对该领地的统治。1854年2月23日,奥兰治自由邦成立共和国,即奥兰治自由邦共和国,定都布隆方丹。在德兰士瓦,亨德里克·波特希特于1839年建立波切夫斯特鲁姆镇。此后不久,从瓦尔河到林波波河的大片领土都归德兰士瓦共和国——又称“南非共和国”——统治。1848年,德兰士瓦共和国召集了第一届人民议会。1852年,安德里斯·比勒陀利乌斯与英国人在沙河签订了一项协定。通过该协定,英国政府承认德兰士瓦共和国独立。人民议会通过的首批法案之一就是废除以前将布尔人迁徙者领地的南部边界划定在南纬25°的决议,因为人民议会无法确定该决议所述南纬25°的位置。文明在非洲进步缓慢。托马斯·贝恩斯先生在他那本关于南非黄金产区的珍贵著作中写道:“几年前,南非黄金产区的测量局长因为在波切夫斯特鲁姆的街道上使用经纬仪而没有像过去那样步测距离而遭到了人们的围攻。”阿瑟·库宁盖姆爵士最近的叙述为我们提供了更加有趣和引人注目的例证来说明布尔人头脑简单和蒙昧无知。正如人们所料,在某些情况下,德兰士瓦共和国政府会显得极其狭隘而令人反感。以下所述足以证明这一点。德兰士瓦共和国政府不允许英国人或德意志人拥有土地财产;禁止人们勘探或开采矿物。奴隶制确实存在,并以1856年通过的所谓《用工法》为幌子大行其道[1]。尽管普马兰加的朝圣休息地发现了金矿,但德兰士瓦共和国仍然无力偿付债务。德兰士瓦共和国政府与当地人冲突不断,最终陷入资不抵债的危险境地。英国政府认为必须进行干预。塞奇瓦约率领下的祖鲁人企图占领这片领地时,威胁到了所有英属南非殖民地。德兰士瓦共和国的北部领土已经被遗弃给了当地人。德兰士瓦共和国政府无能为力。人们对政府的信心丧失殆尽;商业遭到破坏,国家陷入极度贫困。基于上述原因,西奥菲勒斯·谢普斯通爵士于1877年4月12日提出,必须让德兰士瓦共和国的领土受到英国政府的保护。

阿瑟·库宁盖姆爵士

1873年,在本杰明·派恩爵士执政纳塔尔期间,一个叫朗格里巴莱的酋长发动了叛乱。纳塔尔政府迅速而巧妙地采取了行动,使这场叛乱没有演变成一场全面战争,此举令人赞赏。但英格兰的慈善团体联合纳塔尔主教科伦索共同声援这场叛乱,致使本杰明·派恩爵士遭到罢免。接任他的是加尼特·沃尔斯利爵士。加尼特·沃尔斯利爵士说:“正如我从各种群体,包括官方和非官方的人们(除了少数持有极端观点的人)那里,所了解到的那样,当地人普遍视朗格里巴莱为一位首领,但他违抗当局,导致两名白人男子被谋杀。现在朗格里巴莱正为自己这一行为接受惩罚、遭受痛苦。在当地人看来,朗格里巴莱对抗政府的企图已经被扼杀。很多人认为将朗格里巴莱驱逐出殖民地已经算是一种很宽大的惩罚了。对其他所有卡菲尔酋长来说,这样的惩罚不失为一个严重警告,从而在纳塔尔乃至整个南非起到以儆效尤的作用。”[2]

朗格里巴莱

加尼特·沃尔斯利爵士

加尼特·沃尔斯利爵士对殖民地立法机构进行了一次重大改革。他在立法委员会中增加了八名提名成员。此前立法委员会是由五名不经选举而直接委任的成员和十五名经选举而当选的成员组成。随后,德兰士瓦共和国并入英国。谈到德兰士瓦共和国的并入,本杰明·派恩爵士说:“之所以保护并入这一措施,是因为德兰士瓦共和国与土著部落的敌对严重危及英国殖民地的和平,这就好比‘城门失火,殃及池鱼’。从这个角度来说,我们有正当理由占领纳塔尔,更有理由兼并德兰士瓦共和国。当时,纳塔尔在任何时候都没有触及我们的边界,因为我们相隔甚远不至于被殃及。”

1867年,在南非发现钻石,这也使人们对整个南部非洲土著人的态度产生了巨大的变化。在新一轮钻石挖掘热潮中,“挖宝客”们采用干式充填采矿法获得成功之后,更多的挖宝者纷至沓来,从而形成了金伯利这个城市,同时也使这座城成为一个巨大的枪支贸易中心。成千上万不同部落的卡菲尔人从非洲北部及东部成群结队地来到金伯利——在这个地方他们可以通过劳动来获得报酬,更重要的是他们可以借此消灭南非那些令人憎恶的白人。部落首领克雷利领导的吉列卡人,居于桑迪利的盖卡人以及纳塔尔以外的祖鲁人,都不失时机地抓住了这一大好机会。多年来,枪支贸易一直在进行,政府允许人们买卖武器,而人们购买武器后很快会用来对付政府。在1877至1879年的三年间,开普敦殖民地的东部和北部边界都发生了战争。本杰明·派恩爵士以他丰富的想象力及过人的真知卓见和非凡才华,为金伯利的钻石取名“南非鸡血石”。祖鲁人注重发展军事制度,因此战争成了军队的迫切渴望。英国政府极其盲目而愚蠢地为枪支贸易提供枪支,从而使祖鲁人利用这样的机会轻易获得枪支。祖鲁人购买枪支,做好了战争准备。祖鲁人的军队像虎穴里的老虎一样蓄势待发。到了1877年,塞奇瓦约已经完全下定决心要与白人决一死战。

金伯利城

开采金伯利的钻石

自从纳塔尔和德兰士瓦等首批殖民地建立以来,祖鲁族的军事力量像达摩克利斯之剑一样悬在当地殖民地政府的头顶上,对当地殖民地政府形成永久威胁。1877年,德兰士瓦共和国归并英国后,德兰士瓦共和国政府所有的职责都由英国女王亚历山德拉·维多利亚陛下的政府来履行。1872年,潘达的儿子塞奇瓦约继承祖鲁王位。此后,西奥菲勒斯·谢普斯通爵士执政政策中很重要的一部分便是尽其所能安抚和取悦塞奇瓦约。西奥菲勒斯·谢普斯通爵士甚至参加了塞奇瓦约的加冕礼,这是祖鲁人庆典活动中最盛大的仪式[3]。西奥菲勒斯·谢普斯通爵士也从国王塞奇瓦约那里得到了许多许诺。当然,这一切不过是一场严肃的闹剧而已。从前,丁冈签订协约把纳塔尔给了荷兰人,然后又残忍地杀害了那些信任他的荷兰人。他的后人也不可能背离自己种族的传统和政策。伪装、欺诈和狡猾是每一个祖鲁统治者的特有品质,塞奇瓦约有过之而无不及。纳塔尔政府因受到麻痹而产生一种安全感,科伦索主教和那些自称在英国组成慈善团体的善意博爱而极其无知的人们,即便到现在依然被完全蒙蔽和欺骗。亨利·巴特尔·弗里尔爵士在写到塞奇瓦约的庄严承诺时说:“塞奇瓦约的承诺从来没有兑现。比起潘达统治时期的残暴和野蛮——潘达的残暴和野蛮使祖鲁兰的内部管理遭到非常严重的破坏,塞奇瓦约统治的残暴和野蛮大大加剧。处理与邻邦的关系时,塞奇瓦约总是以对祖鲁边界以外地方和平的破坏、安全的毁灭为原则。”[4]

塞奇瓦约

祖鲁人的军队一向组织良好、训练有素,非常强大,塞奇瓦约进一步增强了军队的战斗力,从而对纳塔尔和德兰士瓦形成持久而严重的威胁。塞奇瓦约不断向英国政府提出诉求,希望英国政府允许他入侵别的部落。塞奇瓦约表面上是让年轻的士兵浴血奋战获得荣耀,实质上是意欲恢复无端挑起领土扩张的传统——在夏卡这位民族楷模、受人崇拜的神明般的统治者手里,这一传统演绎得非常成功。试想一下,还有什么比这种传统更危险吗?

祖鲁人声称,祖鲁兰西部边界上的一大片土地属于祖鲁人。这片土地位于布法罗河与蓬戈拉河之间,并且长期以来一直是德兰士瓦的一部分。祖鲁人要求纳塔尔政府对此事进行仲裁。早在1838年1月,纳塔尔政府专门委派了一个委员会解决此事,最终该委员会做出决议:根据德兰士瓦的要求,塞奇瓦约曾经答应将一片已经被德兰士瓦人占用的土地割让给德兰士瓦。当时,塞奇瓦约是这片土地唯一合法主人。不过,割让土地的意向后来既没有得到塞奇瓦约父亲潘达的正式批准,也没有得到祖鲁人大议会的批准。因此,这片土地从来都属于祖鲁人。真正的定居者对这片土地的主权在法律上不能废除而要得到确认,否则这片领土的主权将归祖鲁人。塞奇瓦约继位以来,他的语气完全变了。他残忍地杀害了一名纳塔尔年轻妇女。当纳塔尔政府对此提出抗议时,塞奇瓦约却向纳塔尔政府予以极端无礼的答复,并借此机会声明不承担任何责任。显而易见,塞奇瓦约庄严的继位承诺非但没有兑现,反倒肯定了自己将要发动更大规模屠杀的意图。1878年7月下旬,祖鲁的一位酋长西拉约进入英国领地,掳走两名妇女——她们都是英国臣民,然后强行将她们处死。英国人要求赔偿,但未能如愿。

1878年12月11日,纳塔尔政府向塞奇瓦约递送了最后的通告,向他提出殖民地政府合理公正的要求。纳塔尔政府要求塞奇瓦约交出侵犯英国领土的罪犯,并按照他继位时做出的庄严承诺,对其政府的行政管理进行各种改革。尽管塞奇瓦约很不正式地发表又撤回了几次宣言,但这只体现出塞奇瓦约的狡猾和欺骗性,同时表明祖鲁统治者和祖鲁军队已经下定决心要发动战争了。

1878年9月30日,高级专员亨利·巴特尔·弗里尔爵士在给大英帝国政府的信中说

我们很难完全了解塞奇瓦约及祖鲁军队的心理状态,因为没有什么强有力的证据可以证明他们的心理倾向。据报,祖鲁军队正在执行不同寻常的特殊任务,其中一些部队在领地内的某些地区组织了大规模的皇家狩猎活动。实际上,这些地区几乎没有什么猎物可狩。显然,其目标是保卫边境免受攻击。据说,狩猎的祖鲁士兵已经接到命令,一旦猎物越过边境,就可以越过边界去追捕猎物。按照祖鲁人的习俗,这似乎是一种公认的挑衅或宣战方式。据说,几股特别的祖鲁武装人员一直监视着通往祖鲁兰的所有水路和陆路。另外,据报,这几股武装人员不时警告纳塔尔当地人不要进入祖鲁领地。向纳塔尔人发出警告的同时,祖鲁武装人员轻蔑地告知纳塔尔人,他们已经接到命令,一旦纳塔尔人越过边境,就要杀死所有的纳塔尔人。一些祖鲁兰的祖鲁人急忙来到纳塔尔,要把他们送到这里放牧的牛赶回去。祖鲁兰的状况令人焦虑不安,人们不知道要发生什么事情。人们看到三艘大船驶往德拉瓜湾,所以感到特别震惊。因通过德拉瓜湾的港口接收武器和弹药的供应通道已经中断,祖鲁人对此极其愤怒。

漫画《极端相遇》:塞奇瓦约与约翰·布莱特

我们收到了首批情报,大批祖鲁武装人员对纳塔尔领地发动了突袭。他们从英国人的小屋中拖出了两名避难的妇女,脸上挂着一副轻蔑的表情,这说明他们完全漠视英国政府的存在。接着,他们在边界线的另一侧直接杀死了那两名妇女。每一个细节似乎都证实祖鲁人在挑衅。

毫无疑问,这些祖鲁人由西拉约的两个儿子领导。西拉约住在纳塔尔边境附近,他以极端反英而闻名。直到前不久,西拉约对塞奇瓦约的支持微乎其微。他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接到塞奇瓦约的召见令了。不过,西拉约仍然受到塞奇瓦约的任命并代表国王去管理边界。有人说,其原因一方面是西拉约的地位和影响力及他对欧洲人众所周知的反感;另一方面是西拉约不得不参加塞奇瓦约的克拉尔会议来报告自己的管理情况。因此,西拉约酋长在总督一职出缺的情况下参加了塞奇瓦约的克拉尔会议,并接受任命,代行总督职务。考虑到他的反英态度,人们认为这是西拉约和塞奇瓦约之间关系的一个重大进展。

值得我们记住的是,这些实情——在此做一简要总结——是从1878年9月内一直流传的一大堆非常令人震惊的谣言中甄选出来的,副总督认为此类谣言更值得怀疑,或者不值得相信,但他们的传播使边境两边人心惶惶。

唯一仍然存在问题是:是让祖鲁人等待有利机会及方式攻击英国人,还是以一贯坚定的政策来保护纳塔尔及英属南非殖民地?女王亚历山德拉·维多利亚陛下的高级专员亨利·巴特尔·弗里尔爵士选择了后者。1879年1月4日,亨利·巴特尔·弗里尔爵士向指挥南非驻军的切尔姆斯福德男爵弗雷德里克·塞西杰传达了命令,命令南非的英国驻军进一步执行所有要求[5]。毫无疑问,这是唯一符合纳塔尔和英属南非殖民地安全要求的方案。塞奇瓦约早就开始为战争做准备,而且在难以压制的好战分子及军队的敦促下,他已经完全下定发动战争的决心;祖鲁的好战分子及军队渴望有用武之地,其高涨的士气难以抑制。为了自保和自卫,英属南非殖民地政府绝对需要一支军队攻打祖鲁兰。

1879年1月初,英国军队的四支纵队横渡图盖拉河。军队以月牙形路线前进,月牙的一头位于卢内堡,即蓬戈拉河,另一头即它的尾部,止于靠近大海的图盖拉河下游。皮尔逊上校率领第一纵队,第一纵队的中心驻扎于在悬崖顶上周围筑起壕沟的坚固营地,从这里可以直接俯瞰图盖拉河。

第一纵队包括以下部分:

普通步兵团,由一千五百人组成。其中包括帕内尔上校指挥的团的八个连,威尔曼上校指挥的第九十九团的六个连。

皇家工兵部队,由劳埃德中尉指挥的一个连组成,配有两门七磅大炮。

海军部队,由来自现役驱逐舰“特纳多斯”号的坎贝尔舰长指挥的两百名身穿蓝色海军服的海军陆战队士兵组成,配有三挺加特林机枪。

骑兵部队,由巴罗上尉率领的两百名骑兵组成。

骑兵志愿兵部队,包括由西奥菲勒斯·谢普斯通爵士率领的两百名来自德班的步枪骑兵队队员,由阿巴斯诺特上尉率领的亚历山大骑兵队,由索尔上尉率领的维多利亚步枪骑兵队,由诺顿上尉率领的纳塔尔轻骑兵。除此之外,还增加了一支由格雷夫斯少校率领的两千人的本地特遣队及第九十九团的两个连,它们都驻扎在斯坦格和德班,共同构成了海岸纵队。

第二纵队被派驻于居高临下的“将军山”,除了从纳塔尔进入这里,其他方向都无法进入。第二纵队由贝克·拉塞尔中尉率领,包括三千三百名当地人、两百名欧洲军官及两百五十名当地骑兵。配备了两个炮弹发射筒。

第三纵队的指挥部设在海尔普马卡尔,这里地势较高,视野开阔。弹药库设在格雷镇和雷地史密斯。第三纵队特别强大,配有装载于特别的卡夫拉式牛车上的六门七磅大炮,并由多支部队组成,分别是:第一旅第二十四团的七个连和第二旅第二十四团的八个连;爱德华·S.布朗上尉率领的一支骑兵中队,西奥菲勒斯·谢普斯通爵士率领的一百五十名纳塔尔骑警及纳塔尔马枪兵,罗布森上尉率领的布法罗边防部队,布拉德斯特里特上尉率领的纽卡斯尔步枪骑兵队,指挥官朗斯代尔率领的两千人土著特遣队,即第二团,以及格林上校率领的两千名本地人。总司令切尔姆斯福德男爵弗雷德里克·塞西杰也在第三纵队里。

第四纵队以乌得勒支为根据地,并将其防线布在布拉德河上,从而占据了有争议的德兰士瓦领土。该纵队由第十三团和第九十团组成,配有六门大炮,同时包括雷德弗斯·布勒的轻骑兵。该纵队由亨利·伊夫林·伍德上校指挥,拥有大约两千名经验丰富、值得信赖的士兵,其中没有当地人。

维多利亚步枪骑兵队

祖鲁国王塞奇瓦约答应英国女王亚历山德拉·维多利亚陛下的高级专员亨利·巴特尔·弗里尔爵士要求——交出侵犯英国领地的罪犯。1879年1月10日,这一承诺的期限已满。1879年1月11日,在格林上校的指挥下,第三纵队穿过布法罗河,进入祖鲁兰。由于大雨冲毁了道路,图盖拉河水位上涨,英军不得不借助木筏、桥和小船来运送士兵。祖鲁人没有进行任何抵抗。与此同时,在亨利·伊夫林·伍德上校的指挥下,第四纵队驻扎在本巴人的考普山上,距离洛克渡口大约三十五英里。

雷德弗斯·布勒

亨利·伊夫林·伍德上校

1879年1月11日,切尔姆斯福德男爵弗雷德里克·塞西杰率领第三纵队的大部分骑兵,在距离洛克渡口大约二十英里的地方,与亨利·伊夫林·伍德上校及其“非正规军”会和。切尔姆斯福德男爵弗雷德里克·塞西杰对作战效率十分满意,并对亨利·伊夫林·伍德上校部队的指挥官大加赞赏,称他们冲劲十足、军事知识丰富、有勇有谋[6]。

1879年1月12日,切尔姆斯福德男爵弗雷德里克·塞西杰写道:“今天我们进行了首次战斗。清晨,我命令所有侦察兵出动,去侦察我们最终要经过的那条路。路过恩库杜山时,我们注意到一些牛群被驱赶到将军山附近,据说那里有西拉约的一个据点。我命令格林上校连同第一旅第二十四团的四个连及第一旅第三团的土著特遣队,在将军山下进行了小规模战斗。当我们的部队靠近将军山时,有人从山洞开火,战斗就此打响。战斗持续了大约半小时,最后我们占领了所有山洞并缴获所有牛群。当我们发现将军山被祖鲁人占领时,德加彻上校也接到命令,从营地率领第二旅第二十四团的半个营及第二旅第三团的土著特遣队大约四百人,在战斗接近尾声时赶到。德加彻上校的部队袭击了西拉约的克拉尔,它位于一座非常陡峭、到处是山洞的大山下。英军士兵和当地居民发生了小规模战斗,然后他们爬上陡峭的山腰,搜索所有山洞,但什么也没有找到。我下令焚烧西拉约的畜栏,但没有焚烧茅屋。土著特遣队表现良好,没有一个土著人去冒犯妇女或儿童,也没有杀害哪怕一个受伤的男人。”[7]

后来,贝克·拉塞尔中尉率领的一支独立小分队遭到六十名祖鲁人袭击,但他的部下英勇作战,杀死大约十名祖鲁人,其中就有西拉约的一个儿子。他们狠狠地攻打了塞奇瓦约一位主要首领的要塞,同时缴获了五百头牛。切尔姆斯福德男爵弗雷德里克·塞西杰谈到这次交战时说:“我看望了在我们医院疗伤的两名祖鲁人。他们得到了很好的照顾。两名祖鲁人一痊愈,我就放他们走,好让他们告诉他们的朋友英国人是怎么打仗的。”

虽然英国军队毫无阻力地渡过了图盖拉河,但行动前后频繁的降雨带来了极大的不便,不仅加大了运输物资的困难,而且使部队在野外行军遭遇了极大的困难。再加上对大路或乡间小道的情况及对牛的驮运能力缺乏了解,从而导致许多方面产生延误。一时之间,英国军队陷入困境。大批步兵被迫转移到祖鲁人的领地,而步兵的补给全部依赖重型牛车的运输。除了第四纵队(亨利·伊夫林·伍德纵队),其他部队都没有建立起任何运输系统,所以部队的行进必然非常缓慢。在行进中,因为要守护的牛车车队非常庞大,每一支纵队都存在不利状况而容易遭到攻击。祖鲁人一旦了解到这些情况,就能捕捉到对英国军队发动致命一击的最佳时机。在战争的初期阶段,切尔姆斯福德男爵弗雷德里克·塞西杰已经看到补给方式给行军带来的困难,正如他在1879年1月16日所写的那样,“对于长龙式的运输车队,我们无法保证其在一条漫长的道路上畅通无阻。如果我们继续前进并深入祖鲁兰,我们的补给肯定不会不取自来,相反我们必须回去再运来补给”。

祖鲁士兵

英军已经进入充满危险的地带,遍布深深的峡谷,到处覆盖着繁茂的植被。大量的龙虎草、仙人掌、芦荟和含羞草生长于此。许多地方的灌木丛形成天然堡垒,野人可以很容易地埋伏在灌木丛中伺机袭击对手。开普敦殖民地的卡菲尔人喜欢在这种植被茂密的地方像豹子一样伺机而动。他们要么在战争中袭击白人,要么在和平时期抢劫白人的牛羊。不过,幸运的是,祖鲁人采用的是一种不同的战术——在开阔的野外发动进攻,并以极大的勇敢和惊人的士气彻底击溃对手。夏卡是这样征战并取胜的,塞奇瓦约也靠同样的策略。

注解:

[1] 有关这些指控的证据,请参阅《杰佩-德兰士瓦1879年年鉴》。1869年,由于向P.E.沃德豪斯爵士报告奴隶制存在的情况,吉迪恩·斯廷在波切夫斯特鲁姆遭到了枪击。——原注

[2] 加尼特·沃尔斯利爵士,引自1879年6月《当代评论》。——原注

[3] 关于这个仪式的描述,请参见贝恩斯的《南部非洲》,这位旅人当时在场。——原注

[4] 见《高级专员阁下的备忘录》,1879年1月。——原注

[5] 高级专员亨利·巴特尔·弗里尔爵士写道:“政府已尽其所能,以不损伤大英帝国荣誉的各种方式来避免战争,现在我们感到,我们必须使用女王陛下赐予我们的权力,来确保女王陛下在南非和祖鲁的领地的和平与安全,以及所有邻近部落和人民的和平与安全。”——摘自《高级专员亨利·巴特尔·弗里尔爵士备忘录》,1879年1月13日。

关于将有争议的那片德兰士瓦领地判给塞奇瓦约一事,有人认为,在不涉及已定居和已获得住所的个人居住者权利的情况下,这片领地本应移交给这个野蛮的统治者。开普敦殖民地的首席大法官J.H.德·维利尔斯爵士就这一问题发表了非常详尽而有趣的意见。他认为,英国政府如果与塞奇瓦约为了一项界定双方共同权利的条约而进行谈判,就必须既重视公平性,又重视合法性。亨利·巴特尔·弗里尔爵士提出的论据非常重要。因此,这些论据如果是针对一个能够理解这些论据的当权者而提出,而且值得思考,那么肯定会促使塞奇瓦约放弃他对这片土地的个人拥有权,而只保留他的统治权。——原注

[6] 见1879年1月14日副总司令给国务大臣的信函。——原注

[7] 摘自1879年1月12日写给高级专员的半官方信函。——原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