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的写作动机
我想我已经窥见了真理,使自己摆脱并逃离了迷宫,并发现了我迫切希望发现的东西,即心脏和动脉的运动及用途。
帕多瓦大学的钟楼
当我首次尽全力以活体解剖作为发现心脏的运动和用途的手段,并且努力通过实际的观察而不是通过其他人的著述去发现心脏的运动和用途时,我发现这项工作真是太艰巨了,充满了困难,以至我几乎与弗拉卡斯图琉斯有同样的想法,认为只有上帝才能了解心脏的运动。因为我最初既不能看见〔心脏和动脉〕何时发生舒张,何时收缩,又不能察觉〔心脏和动脉〕何时何处膨胀和收缩,原因在于〔心脏和动脉〕运动的速度;在许多动物中,眨眼之间心脏的运动便完成了,来去就如闪电一般。所以,我认为有时在此处舒张,有时在彼处舒张,闭合也是一样,后来又好像所有一切全都改变了,运动的发生似乎变幻莫测。我的心绪忐忑不安,我不知道我会得出什么结论,不知道该相信谁的观点,难怪安德里斯·劳伦修斯认为心脏的运动很让人费解,如同欧里普斯河的涨潮落潮使亚里士多德费解一样。
后来,通过日复一日非常勤奋的研究,通过反复进行活体解剖,为此目的通过解剖各种动物,通过广泛的观察,我想我已经窥见了真理,使自己摆脱并逃离了迷宫,并发现了我迫切希望发现的东西,即心脏和动脉的运动及用途。自那时起,我便毫不犹豫地——不仅私下向我的朋友们,而且按照古代学院的方式,在我的解剖课上向公众们——展示我对这些问题的看法。
像往常一样,对这些观点,有的人喜欢,有的人不喜欢,有的人则会指责我、诬蔑我,认为我因此而成了罪犯,敢于违背所有解剖学家的信条和观点,其他的人则希望进一步了解这些新奇的见解,他们认为这些见解是值得考虑的,而且或许是很有用的。最后,应朋友们的要求——他们或许是我的劳作的参与者,部分则是在一些人的嫉妒的推动下——他们用有偏见的思想接受我的观点,并对这些观点理解很差,还写文章公开诋毁我——我不得不在这部著作中陈述我的观点,这些是代表了我自己劳作成果的观点。我之所以很愿意写这部书,还因为考虑到法布里修斯虽然曾精确广泛地在一部专著中论述了动物的每一部分,却唯独没有涉及到心脏。最后,倘若我的劳作对于学术界有一些用途或益处,那么可以说,我此生并非虚度,正如喜剧中的那位老人所说:
迄今无人达到至善至美,
时、空、用把知识带给了人类;
要么矫而正之,
要么忠而告之,
原以为已知者多为未知;
要么引导人们,
放弃昔日尊奉的金科玉律。
所以,在这个时候,这部书或许对于心脏的研究有些用途,或许其他人至少以该书的成果为起点,按照书中寻觅的途径,在有识之士的指导下,在将来更有作为,做出更为精细的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