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地奴隶制、海盗劫掠和奴隶起义

虽然公元前105年的阿劳西奥战役导致罗马军队损失了大量兵力,但马略(Marius)俘虏的日耳曼人数量则要超过罗马损失的数量,李维称马略总共俘虏了9万名条顿人(Teutones)和6万名钦布里人(Cimbri)。 1 这个巨额数字的真实性很值得怀疑,因为它重复了公元前167年总共有15万名伊庇鲁斯人沦为奴隶的数字,然而在公元前73—公元前71年的奴隶战争(Servile War)中,意大利确实还有一些这样的日耳曼人在做奴隶。 2 有说法称公元前58—公元前51年恺撒的高卢战争造成10万名高卢人来到罗马做奴隶, 3 这一说法到了现代还有一种不同的意见,大致认为有10万凯尔特人沦为了奴隶,这两个观点都不正确。其中后一种说法实际上是歪曲了普鲁塔克和阿庇安的记述,他们的叙述是说在这些年有10万凯尔特人被杀死或俘虏。 4

在征服高卢的前两年里,恺撒在这方面的政策明显是非常温和的。这两年中唯一一项出售俘虏的记载是对阿杜亚都契人(Aduatuci)的处置,购买者上报给恺撒的数字是5.3万人。 5 除此以外恺撒没有其他交易奴隶的记录,直到公元前56年对文内几人(Veneti)采取了交易俘虏的报复性措施。 6 在恺撒的记述中没有迹象表明他实现了西塞罗在公元前54年的一封信中所表达的从不列颠带回奴隶的愿望。 7 公元前52年在围攻阿莱西亚(Alesia)之后,发生了大批高卢战俘沦为奴隶的事件,这些战俘作为战利品被分配给恺撒的士兵,每个士兵分得一个。 8 从恺撒的高卢战争当中,粗略估计总共产生了15万个奴隶。由于当时有立刻就地出售俘虏的习惯,比如前文讲过的处置阿杜亚都契人的情况, 9 因此那些被卖掉的奴隶只有部分人最终来到意大利做奴隶,其中一些是随着士兵回到意大利,另一些被在高卢居住的意大利人以间接的方式买走,然后再把他们运到意大利去出售。 10

至于意大利男性自由人口在战争中损耗的数目,除了上文已提到过的情况之外,还必须加上在公元前1世纪同盟战争和奴隶战争中损失掉的大量人口。在人们对于古代西方奴隶制的印象中,奴隶于总人口数中所占的比例在公元前2世纪—公元前1世纪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顶峰,而且这一比例在之后的历史时期再也未能重现,支持这个观点的根据主要有三条:首先是奴隶起义,这些断断续续发生的起义一直延续到公元前70年;其次是海盗劫掠活动的盛行,其目标基本上就是索要被绑架者的赎金,对于那些已沦为奴隶的人,就由他们的亲属缴纳赎回金;再次,意大利的社会上层也需要更多的奴隶,用他们来完成非生产性的工作,供奢侈生活之用。奴隶起义在汉尼拔战争刚刚结束之后立刻就在意大利爆发,镇压这些起义经常需要使用罗马军团的军事力量,这些奴隶起义清楚地表明当时有大量青壮年奴隶人口存在。公元前198年,北非迦太基人质的侍从发动起义,当地的其他奴隶也参加进来。 11 公元前196年,埃特鲁里亚爆发了一场更严重的奴隶起义,罗马的外事执政官率领一个军团镇压了此次起义。起义的领袖被钉死在十字架上,幸存者被送还给他们的主人。 12

罗马公民释放奴隶以及获释奴取得公民身份的情况不断增多,这在罗马激起了不满情绪,于是在公元前177年,地方长官们被要求必须宣誓,说明释奴的目的不是仅仅要把前奴隶从奴役状态变成公民阶层。 13 这种反对的呼声还使那些已成为罗马人(populus Romanus )一员的获释奴非法被编入四个国家部落以外的组织中。公元前168年出现了一个极端的提案,要求所有前奴隶都从部落名单中被除名,由于这个提案包含有推倒既定事实的因素,因此被认为违反基本法律原则而没有被通过。然而一个妥协却已达成,即那时已登记在名单上的前奴隶和那些今后释放的奴隶都要被限制为单独一个部落的成员。 14

尽管罗马国家牢牢抓住其作为征服者的权利,把战争中俘获的俘虏沦为奴隶的观念是逐渐形成的,但罗马的元老院早在公元前2世纪就制定了一项政策,规定不论是属于王室的、地方上的还是私人的逃跑奴隶,都应该在可能的情况下交还给其主人。这一法案的基础显然是私人财产具有神圣性的理论,而其政治上的目的则是拉拢同盟及前敌人的富有阶层。这个规定最初制定于公元前196年斯巴达纳比斯(Nabis)国王失败之后, 15 后来在公元前84年又被苏拉重新使用。 16

在罗马政治的影响下,公元前178年,吕西亚人反对罗德人的统治,吕西亚人的自由身份作为一个政治命令被固定下来。 17 然而3年后发生了一个重要的事件,亚该亚人没有遵从这个惯例,拒绝接受从马其顿的珀尔修斯那里被遣送回来的逃跑奴隶,因为他们害怕这样做会冒犯到罗马人。 18 随着公元前2世纪许多拉齐戴蒙的黑劳士被斯巴达的国王纳比斯解放, 19 以及在罗马控制希腊之后黑劳士体系的彻底瓦解, 20 使用奴隶代替农奴和自由劳动力的区域不断扩大。

在意大利和西西里的罗马行省中奴隶的数量剧增,其原因一方面是公元前2世纪罗马在扩张战争中俘虏了敌军且劫掠了城镇,另一方面则是公元前2世纪末—公元前1世纪初地中海海盗团体有组织的活动。35年前,赫尔曼·古梅鲁斯(Herman Gummerus)发表了他的观点,认为意大利手工业生产的发展与从希腊化东方源源不断被带到西方的奴隶工匠有很大关系。 21 这一观点发表17年后,在意大利的明图尔诺发现了一份名单,名单上都是被选为工匠团体领袖的奴隶和获释奴官员,这一发现进一步支持了赫尔曼的观点。 22 虽然在西部地区手工业生产中所使用的奴隶数量有所增加,但我们已知的有关西西里和意大利大规模奴隶起义的记述仍然把这些起义表现成是大农场环境刺激的结果。起义的领袖都是农业生产中的奴隶,只这一项证据就使我们不能把这些起义解释成西方手工业奴隶制度新发展下的产物。

西西里的狄奥多罗斯详细记述了分别发生于公元前135—公元前132年和公元前104—公元前101年的西西里两次大规模的奴隶暴动,这使我们直接了解了西方大农场奴隶制在狄奥多罗斯的故乡发展的程度,同时也反映了公元前最后两个世纪意大利的情况。公元前2世纪中期,奴隶起义还只是偶尔发生,但公元前135年则爆发了大规模的暴动。事件的导火索是西西里中部恩那(Enna)城的一个大土地所有者粗暴地对待奴隶,从而在他的奴隶中激起了愤恨的情绪。 23 而这个直接原因背后更深层次的原因则是西西里大土地所有者们的富有和贪婪。他们希望利用土地奴隶获得更高的收益,因此拒绝满足公认的和一直以来都被认可的奴隶的生活需求,减少奴隶的食物配给(sōmatotropheia )和衣服配给(himatismos )。这些大地产主还指派年轻力壮的奴隶做奴隶们的看管者,让他们在没有监督者管理的情况下轮班看管奴隶。与之前希腊和罗马的习惯完全相反,这些奴隶主给奴隶烙上印记,而且随意地鞭打辱骂他们。根据狄奥多罗斯准确的分析,这些都是导致奴隶暴动的基本原因。 24

在第一次西西里暴动中,最初恩那城的起义只有400名奴隶参加,但这个人数在三天内迅速发展成6000人。 25 由于阿格里根敦城附近也发生了类似的起义,又有5000名青壮年奴隶加入了起义军队伍。 26 公元前132年的罗马执政官波庇利乌斯·莱那斯(P.Popilius Laenas)的叙述提供给我们一些相关线索,通过它我们大致了解了参加这次起义的奴隶人数,还有由于他们被用作看管者以及大地产上的其他劳动力类型而引发的状况。作为公元前135年西西里的行政长官,波庇利乌斯·莱那斯报告说他已在西西里抓获了917名从意大利逃出来的奴隶,并把他们归还给他们的奴隶主。 27 李维 28 所给出的最终参加起义的奴隶和支持他们的自由人的总人数最多达到7万人。我们认为这个数字比狄奥多罗斯所给出的20万人更加准确。 29 由于一些重要的城市地区都没有被奴隶队伍控制,因此即使是这个较少的数字也足够惊人。从我们已知的情况来看,只有恩那、陶罗梅尼乌姆(Tauromenium)和卡塔那(Catana),可能还包括阿格里根敦,卷入了这场暴动。 30

这场暴动的领导者来自叙利亚,因此他称自己为安条奥库斯国王,称他的支持者是叙利亚人。 31 然而在贝洛赫看来, 32 这场暴动并不具有叙利亚民族特征 33 ,这些奴隶可能来自于许多地区,其强大的核心由来自西西里的成员组成。 34 贝洛赫所给出的大致观点 35 很可能是合理的,他警告说一定要抛弃那种认为奴隶的绝对数量超过自由人数量的观念。因此就西西里的地域和人口总数来说,这里在公元前2世纪的奴隶数量要多于同时代的其他地区。西西里的暴动影响范围广大,罗马发生了小规模的骚乱,而意大利的希努萨(Sinuessa)和明图尔诺则出现了更为严重的暴乱, 36 雅典和提洛岛也发生了有1000名奴隶参加的叛乱,狄奥多罗斯 37 把这场叛乱与西西里的暴动联系在一起,这个观点是可取的。

西里西亚海盗的活动范围呈逐渐增大的趋势,超出了过去的西西里边界和小亚沿岸,其海盗组织也在不断地完善,但我们无法构建出海盗发展的年代顺序。然而我们可以确定的是,海盗活动范围的拓展一定是在公元前102年以前,因为这一年是第一次有记载的罗马国家派出远征军遏制海盗势力的时间。 38 潘菲利亚(Pamphylia)和提洛岛 39 成为海盗把抢掠来的受害者卖给奴隶零售商的中心。据说尤利乌斯·恺撒(Julius Caesar)在刚成年时曾被绑架,赎回他的赎金总共是20塔兰特, 40 这表明海盗在可以获得赎金的情况下,赎金收入要多于把这个受害人卖作奴隶的收入。斯特拉波的叙述使这个观点更加清楚,他说与把俘虏卖为奴隶相比,切尔克斯(Circassian)的海盗更愿意开出简单的条件接受赎金。 41

提洛岛虽然自然条件不好,但它在地中海上的地理位置,再加上公元前167年罗马元老院授予它在贸易关系上的优惠待遇,使它成为东方到西方海上贸易的货物集散地,这个地位从大约公元前130年一直持续到公元前88年,在这一年,密特里达提(Mithradates)的将军阿尔凯劳斯(Archelaus)占领这个岛屿并洗劫了那里的财富。 42 尤其是对于那些把劫掠目标直指叙利亚的西里西亚海盗来说,提洛岛更是一个处理他们抢夺来的奴隶的最便利的中心地。 43 然而斯特拉波论述说这个岛屿在一天之内可以有1万个奴隶的吞吐量,这段叙述则不仅没有根据,而且无疑是一种夸大,因为提洛岛的自然条件根本不具备这种可能性,而且它没有这样巨大的船舶停靠容纳能力和商业设施。 44

在阿尔凯劳斯破坏了提洛岛之后,虽然在密特里达提支持下的海盗仍然侵扰着岛屿和小亚的城市, 45 但提洛岛已经失去了它作为奴隶交易中心的突出地位。斯特拉波 46 还提到了在罗马共和国控制下奇米里亚人的博斯普鲁斯(Cimmerian Bosporus)部落在这一领域的作用,它作为奴隶交易的商业中心在顿河(Don River)的塔奈斯河段一直占有突出地位。另外还有阿奎莱亚(Aquileia),它是伊利里亚人所提供的人口货物的交易中心地。 47

公元前67年,格奈乌斯·庞培(Gnaeus Pompey)迅速而彻底地打败了西里西亚的海盗势力。 48 这表明在之前半个多世纪的时间里,罗马国家之所以允许西里西亚海盗赚这些黑钱,是因为罗马错误地忽视了自己在这方面的责任,而不是罗马没有能力应对这种军事形势。 49 对于罗马在这个问题上的软弱表现,我们可以将之解释为西部地区不断增长的对于奴隶的迫切需求,以及随之而来罗马统治阶级对此愈发无动于衷的态度, 50 这种态度最终可能发展成对海盗这一群体的有意识的容忍倾向。罗马统治者这种无情的冷漠态度可能还与其容忍自由人被抓走的态度相关。在罗马行省及邻近的盟国里,包税公司允许他们的雇员悄悄抓走自由人,而且这种行为不会受到惩罚。 51

执政官马略曾要求比提尼亚国王尼克美德斯给他派遣一支附属军队,以应对与钦布里人的战争,但国王回应说比提尼亚人中的大部分都已被罗马的包税人(publicani )给抓走,在各个行省里沦为奴隶。 52 直到这时,罗马的元老院才清楚认识到奴隶非法贸易所带来的严重政治后果。这个消息使得罗马元老院通过了一条法案,规定行省政府要调查并保证,在罗马行省的奴隶中没有罗马同盟国的自由公民。随着这条命令的颁布,西西里在几天之内就有大约800人被释放; 53 但由于奴隶主给西西里的总督施加了强大压力,这个归还自由的法令几天之后就被废止了。这一事件在政治和经济方面对当时西部地区的奴隶制都产生了非常重要的影响。狄奥多罗斯把它作为西西里第二次奴隶起义爆发的原因之一。这次起义的时间是公元前104—公元前101年,范围几乎波及了整个西西里岛,最终罗马出动了17000大军才把它镇压下去。 54 直至20年之后,苏拉军队里的士兵仍清晰地记得这次奴隶战争及其领导者的名字。 55

西西里在大庄园里大规模使用奴隶劳动力明显造成了糟糕的经济后果,因为贫穷的自由人也开始和奴隶一样渴望破坏富有者的财产。 56 卡普阿(Capua)附近所发生的一个事件证明了意大利奴隶数量上的增加,同时也证明该地区的奴隶与同时期西西里奴隶的普遍情况一样,都在意大利的大庄园里从事劳动。一个罗马骑士的叛逆儿子武装起他自己的400名奴隶, 57 领导他们发动起义。虽然这次起义从一开始就注定失败,但起义军在邻近地区还是很快扩充成有3500名奴隶参加的大军。 58 斯巴达克(Spartacus)曾计划让他的一部分部队开进西西里,在那里开展起义活动,虽然这个计划没有成功,但它表明当时意大利和西西里社会状况的接近。 59

在工业城镇明图尔诺发现了记载有奴隶和获释奴助祭(magistri and magistrae )名字的29份奉献名单,由此我们推测这一时期在意大利从事工业生产的奴隶数量有所增加。 60 公元前90年,起义的意大利同盟的领导者们可以征召并武装起将近2万个奴隶反对罗马。 61 公元前81年,苏拉在被剥夺了公民权的奴隶中挑选了1万名身体强壮者,把他们释放并武装起来做他的保镖,这表明罗马及其周边地区的上层家庭中的奴隶已经达到相当大的数量。 62 公元前73—公元前71年的奴隶战争说明整个意大利已有大量奴隶。 63 根据阿庇安的记述,斯巴达克所领导的队伍在公元前72年是7万人,然而到他向罗马进军的时候,这支队伍已经迅速扩展成10万人,而且其间他还拒绝了许多逃兵的加入。 64 这次起义的领导者及主体成员是高卢人和色雷斯人,还有少数从钦布里人和条顿人战争中剩下的日耳曼人。 65 斯巴达克计划穿过意大利北部到达阿尔卑斯和高卢地区, 66 这表明他队伍中的大部分人都来自北方。斯巴达克起义失败后,这两个部族的奴隶已经从意大利的奴隶人口中完全被清除,直到恺撒征服高卢时才又重新出现了凯尔特奴隶。 67

在罗马共和国的最后35年,意大利的奴隶数量可能还在不断增加。人们害怕奴隶的暴动,这种恐惧又可以被用来激起富有阶层的忧虑,这一点在喀提林(Catiline)阴谋时期得到了充分的表现, 68 尤其是喀提林拒绝征召投奔他的那些逃跑奴隶,因为这样做会给他带来政治上的恶果。 69

在公元前60—公元前50年的罗马,利用奴隶和获释奴施加政治压力的行为成为相当常用的卑鄙手段。 70 当克洛丢斯(Clodius)对西塞罗采取暴力行动的时候,西塞罗得到了他的朋友们的支持,这些支持者中还有他朋友们的依 附者、获释奴以及奴隶。 71 在为公元前56年的选举游说拉票的过程中,米洛(Milo)和克洛丢斯都使用了被武装起来的奴隶,对此西塞罗提供了证据。 72 而且毋庸置疑的是,敌对双方一直都使用武装的奴隶作为保镖。 73 在公元前48年恺撒率领部队离开之前,他命令他的士兵把奴隶和行装都留在意大利。 74 另外一些零零散散的证据也说明,恺撒在行使他个人独断的权力时,一直都谨慎地避免使用奴隶作为士兵,而且他还要应对他的敌人在军事上使用奴隶 75 所带给他的麻烦,他在处理这些麻烦时使用了残忍但却有效的手段。 76

庞培的儿子把800名武装奴隶带到希腊他父亲那里,这些人都是从他的个人侍卫以及奴隶看管中征召的,这件事既反映了当时罗马大贵族所拥有奴隶的庞大数目,也反映了恺撒的对手们乐于使用武装的奴隶来对付他。 77 在恺撒被刺杀之后,罗马城市奴隶所具有的潜在政治影响力立刻变得更加明显。 78 众所周知,在接下来的时代,敌对双方都试图通过释奴或把他们征募为士兵的方式来博取奴隶的支持。 79 罗马在传统上反对在战争中使用奴隶,除非是把他们用作侍从或运输人员,但在权力争夺的初期,赛克斯图斯·庞培(SextusPompey)就成为背离这一传统的代表。 80

屋大维·恺撒对其领导下的奴隶的政策表现出他追随旧传统的倾向。他在使用奴隶应对紧急军情之前,会把这些征募来的奴隶都释放。公元前37年,他释放了2万名奴隶,这些奴隶都是他朋友自愿或非自愿但被迫贡献给他的,屋大维把他们训练成划船手,为即将到来的他和赛克斯图斯·庞培之间的海战做准备。 81 对于从赛克斯图斯·庞培那里逃到他旗下的梅纳斯(Menas)所率领的海军中的奴隶,他也将他们释放。 82 出于政治方面的考虑以及罗马对待奴隶的传统观念,屋大维把他从赛克斯图斯·庞培舰队里俘虏的奴隶交还给他们的主人或对他们施以刺刑。 83 受到奥古斯都本人的惩罚而被归还给奴隶主的奴隶人数达到将近3万人。 84 这种极端的行为违背了之前在公元前39年订立的米塞努姆协议,该协议规定逃到对方去的奴隶逃兵都应被释放。 85

从目前有记载的侍奉罗马贵族个人生活的奴隶的相关情况来看,在罗马共和国的最后二百年里,越来越多的奴隶被用于不追求利润而只为保证奢侈生活的劳役中,贵族们之所以这样做纯粹就是为了“炫耀财富”。在公元前2世纪,4或5个奴隶就已经可以满足富裕家庭的需要。 86 托勒密六世菲洛麦托尔在公元前164年带着3个奴隶和1个太监来到罗马,他作为一个真诚的属下不希望自己引人注目。 87 当元老院委派大西庇阿去东地中海地区的王国时,他只带了5个奴隶。 88 斯考鲁斯(M.Scaurus)从继承的遗产中只获得了6个奴隶; 89 但当小加图(Cato,the Younger)作为保民官去马其顿的时候,他随行带了15个奴隶。 90 斯特拉波认为, 91 侍从奴隶数量的增长是在科林斯和迦太基毁灭之后、西里西亚海盗兴起的时期。奴隶还一直在非生产的领域被使用,比如传递私人信件,西塞罗的往来通信给我们提供了很好的证据。当他在布伦杜休姆(Brundisium)的时候,阿提库斯(Atticus)的奴隶为其主人送来了一封信,两天之后,阿提库斯的另一个奴隶又带来了另外一封。 92 西塞罗所拥有的奴隶以及他在个人生活和地产上使用的奴隶数目巨大。 93 他的妻子泰伦提娅(Terentia)也拥有一群个人奴隶。 94 更引人注目的是西塞罗对阿提库斯的要求,西塞罗想要把一些奴隶分配给他的孙子伦图卢斯(Lentulus),至于选择多少奴隶、选择哪些奴隶,他都让阿提库斯来决定。 95 庞培的朋友维狄乌斯(P.Vedius)身边也有一大群侍奉奴隶,其数目是如此之多,以至于根据库里奥所提出的一项“道路保养法”(lex viaria )的规定,这些奴隶所需缴纳的道路通行费都达到了相当高的数额。 96

在贺拉斯(Horace)的笔下,提格里乌斯(Tigellius)所拥有的奴隶数目前后不一致,有时说他有200个奴隶,有时却只有10个。 97 在罗马即使是不算富裕的人,比如贺拉斯获释奴身份的父亲,也可以让他的儿子用上侍奉奴隶, 98 因此这个孩子可能看起来就像是一个继承了财富的人。当行政长官图里乌斯(Tullius)沿着蒂布尔路旅行的时候,他随行带着5个奴隶。 99 虽然贺拉斯的产业并不大,但他还是可以威胁说要送他城里家中(familia urbana )的一个奴隶去他的萨宾(Sabine)农场劳动,作为那里的第九个劳动力。 100

古梅鲁斯已用确凿的证据证明,在加图时代 101 和瓦罗(Varro)时代 102 ,意大利小规模和中等规模农场里的手工业只生产为数不多的几种产品,大型的、一个个独立的大农场(latifundia )一般来讲都是从城市里购买大的手工产品,而一些小的物件则由流动的自由工匠制造。因此,我们有理由认为在罗马共和国的后二百年间,意大利城镇的手工业作坊里所使用的奴隶数量也有增加,增加的幅度虽然不大,但一直很稳定。

我们无法确定工业生产中奴隶和自由人的比值。在工业城镇明图尔诺的遗址,我们发现了宗教崇拜团体(collegia )中的奴隶和获释奴助祭名单, 103 其时间被定为公元前90—公元前64年,从这个名单来看,可以确定属于一个名叫厄比狄乌斯(M.Epidius)的人的奴隶数量是9个,另外有3个获释奴和1个他与其他人共享的奴隶,可能还有2个奴隶也属于他,1个获释女奴属于他的妻子。 104 这里奴隶与前奴隶加在一起的总数是13.5个,也可能是15.5个,这些还只是他家里被选中在宗教崇拜团体做助祭的非自由人和获释奴代表,他实际拥有的奴隶数量肯定远比这个多,但具体准确的数字我们不得而知。排名第二的一组数字是属于巴狄乌斯(M.Badius)的3个女奴和3个男奴助祭,其中一个男奴属于一个名叫巴狄娅(Badia)的人,这个人应该是前面那个人的妻子。 105 绝大多数的奴隶主都只有3个、2个甚至1个奴隶或获释奴助祭:大约20名奴隶主是每人3个奴隶,大约30名奴隶主每人2个,大约75名奴隶主每人1个奴隶或前奴隶。 106 根据这些情况我们仍然只能得到模糊的结论,因为我们无法估计出助祭数量与任意一个奴隶主所拥有的奴隶数量之间的比例关系。然而明图尔诺绝大多数的奴隶主,也就是那些被1或2个助祭所代表的人,他们很可能只拥有1或2个奴隶,最多不超过6个, 107 而那些更重要的公民人物,比如厄比狄乌斯和巴狄乌斯, 108 他们所拥有的奴隶数量很可能介于20—50个之间。

有关共和国最后十年乡村地区的情况,我们可以参照瓦罗的记述,与自己拥有受过专门训练的奴隶的情况相比,农民们更愿意雇用身份自由的流动医生、漂洗工和木匠为他们工作。对此瓦罗给出的解释是,一个受过专门训练的奴隶工匠的死亡将会使奴隶主遭受过分沉重的资本损失。只有拥有大地产(latifundia )的富裕群体,尤其是那些远离村镇居住的人,才习惯于拥有专门从事手工业劳动的奴隶。 109 在意大利村镇的工业生产中,奴隶经常很容易就得到释放, 110 正是由于这一原因,奴隶工匠不断转变成身份自由的工匠,成为后者的补充源。 111

有关公元前2世纪上半叶意大利农业生产中的劳动力情况,加图的《农业志》(De agricultura )为我们提供了重要的信息。这部著作讲述了为赚得利润应该如何经营管理橄榄林、葡萄园以及一些辅助的一年生庄稼作物。 112 加图所使用的operarii 一词,一般都认为其意义是自由雇工, 113 只有两处例外:一处是说在橄榄林的固定劳动力人口中有5个operarii ; 114 另一处是与葡萄园相关的10个operarii 。瓦罗毫无疑问把这15个operarii 视为奴隶。 115 一直以来人们都认同这种解释。 116 然而我们也有理由认为这些人仍然是自由人,是被永久雇用但不居住于地产之上的自由人,这一点我们从橄榄园的物资配置中就可看出。橄榄园的配备包括8张床、8套床褥、8个床罩、16个枕头以及10条被单。 117 其中卧室里的1张床(lectum in cubiculo )留给主人(dominus )来考察时使用,1张给奴隶看管及其妻子使用,还有6张床分给另外6个奴隶。 118 至于在葡萄园中使用的4个奴隶,有4套床褥和4个床罩供他们使用, 119 而同在葡萄园工作的10个operarii ,却没有给他们提供寝具。因此总共有12个奴隶附着在这个地产上,其中包括奴隶看管(vilicus )和他的妻子,与之相对还有15名永久雇用的常规自由雇工(operarii )。

在农业劳动的高峰季节,特别是收获季节,不论是葡萄园 120 还是橄榄园 121 的工作繁忙期,加图都建议奴隶主雇用外来的自由劳动力去做那些非常规性工作,比如砍伐木材、修建新房屋 122 。虽然拥有意大利血统的人口的减少以及奴隶数量的增加已经引起了罗马国家领导者的恐慌, 123 但在加图时代,农业生产中自由劳动力相比于奴隶劳动力仍然占据着强大的优势,特别是在加图所针对的中等规模的地产中,可能整个意大利的普遍情况也都是如此。如果我们把不使用奴隶的许多小型农场 124 与有能力使用大量奴隶但为数不多的大农场加以平均的话,上述情况就可以得到验证。

据我们推测,在公元前150—公元前50年期间,不论是在大地产还是在中等规模的地产上,农业地区奴隶劳动力所占的比重都有所增加。我们的推测一方面是基于来到意大利的奴隶数量的增加,另一方面是因为瓦罗接受了加图的橄榄园和葡萄园地产里的operarii 都是奴隶的观念。 125 然而可以肯定的是,在瓦罗时代仍存在着自由农民以及大量来源稳定的可被雇做农场帮工的自由劳动力。 126 大约公元前50年,韦伯芗(Vespasian)皇帝的祖父作为一个为季节性农场工作提供劳动力的劳动力承包人,其所涉及的地域范围从翁布里亚(Umbria)一直到萨宾地区。 127 在西西里的畜牧业中,从约公元前150年开始,奴隶放牧人的比例就变得非常高。 128 尤利乌斯·恺撒曾试图增加畜牧农场中自由人身份的放牧人比重,规定自由人的数量至少要占到牧场放牧人总人数的三分之一, 129 这说明意大利畜牧业的自由劳动力在与奴隶的竞争中已经远远落在了后面。据朱利乌斯·贝洛赫的推测, 130 意大利半岛上的奴隶人口与自由人口的比例大概是3∶5,而波河河谷(Po Vally)的比例则为3∶10。他认为公元前5世纪罗马和奥斯提亚(Ostia)的总人口数是87万人,据他估计其中奴隶有28万人。 131 就奴隶在人口中所占的比例来说,贝洛赫所给出的数据具有启发性。他提出的奴隶数目可能要高于而不是低于实际的情况。然而,这些数字与1850年美国实行奴隶制的州的奴隶与自由人之间的比例有密切关系,按照美国人口普查的数据计算,当时每100个自由人对应着51个奴隶。 132

注释

1 Livy,Periochae ,68.

2 Caesar,Bellum Gallicum 1∶40.

3 Schneider,A.,Zur Geschichte der Sclaverei im alten Rom ,15.Zürich,Schulthess,1892.

4 Plutarch,Caesar ,15;Appian,Celtic wars ,2.

5 Caesar,Bellum Gallicum 2∶33.

6 同上,3∶16。

7 Cicero,Ad Atticum 4∶16.

8 Caesar,Bell.Gall. 7∶89;后来恺撒把2000个俘虏交还给了阿杜依人(Aedui)和阿浮尔尼人(Arverni),同前,7∶90。

9 同上,2∶33。

10 有一个例子是公元前83年赛克斯图斯·奈维乌斯(Sextus Naevius)的情况,这个案例记载于Cicero,Pro Publio Quinctio ,6,24。

11 Livy,32∶26,8;Zonaras,4∶16.

12 Livy,33∶36,3.

13 同上,41∶9,11。Fritz Heichelheim,Wirtschaftsgeschichte des Altertums 1∶643,Leyden,Sijthoff,1938认为由于罗马公民的获释奴被接受成为罗马公民身份,从而导致了罗马奴隶大量被解放的最终看法。这个说法无法令人信服,不论是作为罗马获释奴上升为公民身份的目的,还是其最终的结果。

14 14 Livy,45∶15,5.

15 Livy,34∶35,4.

16 Appian,Mithridatic wars ,61.

17 Livy,41∶6,11.

18 Livy,41∶23,8把这一行为简单解释成是因为这些奴隶没有太大价值。

19 Livy,34∶31—32;Lécrivain in Daremberg-Saglio,Dictionnaire 3∶69.

20 Strabo,8∶5,4.又见Pauly-W.,RE 8∶206.

21 Gummerus,Herman,Industrie und Handel,Pauly-W.,RE 9∶1454—1455.

22 Johnson,J.,Excavations at Minturnae 2(1),Republican Magistri ,Philadelphia,1933.又见Westermann,W.L.,Industrial slavery in Roman Italy,Jour.Econ.Hist. 2∶152—154,1942。

23 Diodorus,34—35∶2,10,Dindorf,L.-C.Müller edition,Paris,Firmin-Didot,2∶531—532.参见Strabo,6∶2,6。

24 Diodorus,34—35∶2,1—4.这段话与该作者通常所说的话不同,它不是一段感性叙述。这段话说得相当实际——事实上在任何一种奴隶体系下,当奴隶群体已习惯的一些规则被打破的时候,都有可能发生类似的事情。表达“奴隶给养”预期的sōmatotropheia一词,准确地描述了奴隶生活所需的粮食。这一词语在理解上没有任何困难。见Westermann,Slavemaintenance and slave revolts,Class.Phil. 40∶8—10,1945。狄奥多罗斯的这段叙述经常被看做模仿波西多尼乌斯(Posidonius)的心理描述,见Jacoby,F.,FGrH. 2∶108d ,第287页。参见Taeger,Fritz,Untersuchungen zur römischen Geschichte und Quellenkunde∶Tiberius Gracchus ,Stuttgart,Kohlhammer,60及注释,1928。

Bidez,J.,La cité du monde et la cité du soleil ,49—50,Paris,Belles Lettres,1932中简短表达的观点应该被抛弃。其大意是西西里奴隶暴动代表了一种新的无产者的精神,这种精神是斯多葛派宣传所带来的。其中“无产者的”(拉丁语proletarius )是一个使用不当的词语,因为这个词语在现今已经无法摆脱当代马克思主义的语境。

25 Diodorus,34—35∶2,16.

26 同上,34—35∶2,17。

27 Dessau,ILS 1,no.23.

28 Livy,Periochae ,56.

29 Diodorus,34—35∶2,18.见Mommsen,History of Rome 3∶310;Camb.Anc.Hist. (CAH )9∶15,n.1.

30 Diodorus,34—35∶2,11;20∶39,43.Strabo 6∶2,6∶ .

31 Diodorus,34—35∶2,24.

32 Beloch,J.,Bevölkerung ,245.

33 Frank,T.,Economic survey 1∶188中错误地提到了6000名叙利亚人和西里西亚人。

34 参见Last,H.,CAH 9∶14。

35 Beloch,Bevölkerung ,299—301.

36 根据Orosius,5∶9,4的说法,明图尔诺有450名奴隶被钉死在十字架上,希努萨有4000名奴隶战败。

37 Diodorus,34—35∶2,18.

38 Ziebarth,Erich,Secraub und Sechandel ,32—33.

39 Strabo 14∶3,2, and 14∶5,2.

40 Plutarch,Caesar ,1,4;2,11.

41 Strabo,11∶2,12.

42 相关的时间参见Homolle,Th.,Les Romains a Délos,Bulletin de Correspondance Hellénique (缩写为BCH )8∶98,140。

43 Strabo,14∶2,5.

44 Pauly-W.,RE 4∶2494.

45 伊阿索斯(Iassos)、克拉佐曼纳(Clazomenae)、萨摩斯和萨摩色雷斯都被他们攻占,参见Appian,Mithridatic wars ,63。

46 Strabo,11∶2,12.

47 同上,5∶1,8。

48 Cicero,De imperio Cn.Pompei ,35;Plutarch,Pompey ,26,4;28,2.

49 Strabo,11∶2,12批评了罗马政府对高加索(Caucasus)地区海盗活动的政策。

50 Ormerod,H.,Piracy ,209.

51 CAH 9∶351.

52 Diodorus,36∶3,1.这一事件的发生时间就在阿劳西奥战役之后,可能是公元前104年。

53 同上,36∶3,2。

54 Diodorus,36∶3,3 and 8,1.

55 Appian,Mithridatic wars ,59.

56 ,Diodorus,36∶2,6.

57 同上,36∶2,3, … 。

58 同上,36∶2,6。

59 Cicero,Against Verres 2∶5,8(18);CAH 9∶330.

60 Johnson,J.,Excavatians at Minturnae 2(1).这些铭文的时间是公元前90—公元前60年之间,同上,123—124。

61 Diodorus,37∶2,10.

62 Appian,Civil wars 1∶10,100.CIL 19 ∶722.

63 Appian,Civil wars 1∶14,116.

64 同上,1∶14,117;Velleius,2∶30,6中说是90000人;Orosius,5∶24,2中是70000人。

65 Caesar,Bell.Gall. 1∶40.

66 Appian,Civil wars 1∶117.

67 有6000名俘虏被钉死在从卡普阿到罗马大道两旁的十字架上,同上,1∶120。

68 Cicero,Against Catiline 1∶11;Sallust,Catiline ,24,30;Dio Cassius,37∶33,2;35,3.

69 Sallust,Catiline ,47.

70 例如,一个针对库里奥(Culio)的阴谋的基础就是使用奴隶暗杀掉庞培;Cicero,Ad Atticum 2∶24,2。

71 Cicero,Ad Quintum fratrem 1∶2,5.

72 Cicero,Ad Atticum 4∶3,2,4.

73 Appian,Civil wars 2∶21,22.

74 Caesar,Civil war 3∶6.

75 例如,公元前48年亚历山大里亚人的起义征召了奴隶,Caesar,Bellum Alexandrinum ,2。恺撒在意大利的对手也使用奴隶,Caesar,Civil war 3∶21,4。

76 他把三个奴隶间谍钉死在十字架上,把一个杀死了西班牙奴隶主的奴隶活活烧死:Caesar,Bellum Hispanicum ,20。参见Dio Cassius,43∶39,1。

77 “奴隶看管”拉丁语为pastorum suorum (numero ),Caesar,Civil war 3∶4,4。有关小格奈乌斯·庞培和马尔库斯·加图在非洲战争中征募奴隶的情况,参见Caesar,Bellum Africanum ,23,36∶servorum denique et cujusque modi generis hominum 。

78 Nicolaus of Damascus,17;25;26;26b;31;Cicero,Ad familiares 10∶33.

79 见Dio Cassius,47∶35,4;48∶34,4。

80 Livy,epitome 123∶collectis …proscriptis ac Iugitivis .Velleius,2∶73,3.

81 Suetonius,Augustus ,16,1;Dio Cassius,48∶49,1.

82 Dio Cassius,49∶1,5.

83 同上,49∶12,4。

84 Augustus,Monumentum Ancyranum ,25.

85 Dio Cassius,48∶36,3.

86 就像Livy,39∶11,2中所说。

87 Diodorus,31∶18,2.Valerius Maximus,5∶1—2.

88 Polybius,frg.63 in Athenaeus 6∶105.这个时间可能是公元前141年,参见Pauly-W.,RE 4∶1452;Kroll,W.,Die Kultur der ciceronischen Zeit 2∶82,Leipzig,Dieterich,1933。

89 Valerius Maximus,4∶4,11.

90 Plutarch,Cato minor ,9,4.

91 Strabo,14∶5,2.

92 Cicero,Ad Atticum 3∶7.参见2∶18;3∶17,19 等。

93 Cicero,Ad familiares 14∶4,4;Ad Quintum fratrem 3∶9.

94 Cicero,Ad familiares 14∶4,4.

95 Cicero,Ad Atticum 12∶28,30.

96 Cicero,Ad Atticum 6∶1,25.

97 Horace,Satires 1∶3,10—11.

98 同上,1∶6,78—79。

99 同上,1∶6,108—109。

100 同上,2∶7,118。参见他在去布伦杜休姆的路上跟随他的侍奉奴隶,同前,1∶4,10—11。

101 Gummerus,H.,Der römische Gutsbetrich als wirtschaftlicher Organismus,Klio ,Ergänzungsband 1∶5;34—38;41—49.

102 同上,68—72。

103 有关这里工业的情况,见Cato,De agricultura ,135。

104 Johnson,J.,Excavations at Minturnae 2(1)∶58.

105 同上,53。

106 见奴隶主的名单表,J.Johnson,同上,49—77。

107 参见CIL 1(2)∶753,来自公元前59年曼图亚的一篇铭文中的19个奴隶的奉献,其中3个奴隶主每人有2个奴隶,另外13个奴隶主每人1个奴隶。

108 Johnson,前引书,58,53。

109 Varro,De re rustica 1∶16,4.参见Gummerus,Klio ,Ergänzungsband 1∶5,66。

110 Daremberg-Saglio,Dictionnaire 3(2)∶1207.

111 同上,3(2)∶1217,有关获释奴的职业的铭文证据,主要是帝国早期。

112 Brehaut,E.,Cato the Censor on farming ,xxxvli,xxxii,New York,Columbia Univ.Press,1933.

113 Cato,De agricultura ,145,1∶si operarii conducti erunt .

114 同上,10,1。

115 Varro,De re rustica 1∶18,1∶dicit enim in eo modo haec mancipia XIII habenda .

116 参见Gummerus,H.,Klio ,Ergänzungsb,1∶25—27。Frank T.,Economic Survey 1∶162—163。

117 多留出两条被单,参见Cato,De agricultura ,10,5。

118 Bubulcos III,asinarium I,subulcum I,opilionem I ,同上,10,1。参见:6件拼凑而成的斗篷给最后6个奴隶,同上,10,5。

119 同上,11,1和5。

120 同上,137。

121 同上,144,承包人将提供50名采摘人员。

122 Klio,Erg.-Bd. 1∶5,37—38.

123 Appian,Civil wars 1∶1,8.

124 Varro,De re rustica 1∶17,2∶liberis,aut cum ipsi colunt,ut plerique pauperculi cum sua progenie .

125 同上,1∶18,1。

126 同上,1∶17,2∶omnes agri coluntur hominibus servis aut liberis aut utrisque 。

127 Suetonius,Vespasian ,1,4.参见Frank,T.,Econ.Survey 1∶377 and Gummerus,Klio,Erg.-Bd. 1∶5,65。

128 Diodorus,34—35∶2,1.

129 Suetonius,Julius Caesar ,42.

130 Beloch,J.,Bevölkerung ,434.

131 同上,404.CAH 9∶787给出的奴隶数字大大超过20万人。

132 A century of population growth ,140,U.S.Dept.of Commerce and Labor,190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