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哲学自古以来便致力于成为一门严格的、亦即精确的 [2] 、建立在原理之上的、普遍有效的和绝对明见的科学。
2.这些努力的唯一成熟之结果就是严格的自然科学与精神科学连同各门数学学科的建立与独立。而始终含糊不清并且迄今仍有争议的问题是:哲学是否能够在与经验科学的比较中证明自身具有一个特性并且具有一个特别使命。
3.按照成为所有科学中最高的和最严格科学之意图,带着人类对纯粹的和绝对普全的明察之要求,哲学从来没有成为科学。
4.它并不像经验科学那样是一门“未完善的”科学,它还没有开始成为科学。
5.它并非仅仅拥有一个不完备的并且仅只是在个别方面不完善的学说系统,而是根本不拥有任何学说系统。
6.尽管几百年的劳作提供了诸多伟大的成就,但所有这一切成就都只有在进行了真正的奠基之后才能现实地得到运用,通过对个别学说的批判改造并不能做到这一点。
7.强调这一点是重要的。
8.因为通过这个鲜明的宣言,我们有责任用无可置疑的基础来进行自下而上的哲学奠基。
9.这个责任并非是新的。过去也曾进行过旨在真实开端(原理、起源)、旨在决定性的问题表述、旨在合理方法的研究。
10.只是浪漫主义哲学(首先是黑格尔)才削弱和歪曲了构建一门严格的科学的哲学的欲望。
11.对它的当下反应是自然主义和怀疑主义。
12.另一方面还有历史主义,亦即对任何一门哲学在其自己时代的相对有效性的赞同。正因为此,新的“世界观哲学”得到了有利的传播,虽然这种哲学是反自然主义和反历史主义的,但它也不具有对科学性的彻底意愿。
13.我们所追求的转变来源于新建一门严格科学意义上的哲学之意向的激励。流行的自然主义也在实施着这种意图。但自然主义在理论上是根本错误的,正如它在实践上对我们的文化来说意味着日益增长的危险一样。仅仅检验它的结论是不够的,需要对基础和方法进行积极的批判。本文的第一部分便致力于这种批判;第二部分则检验历史主义与世界观哲学的相对权利。
自然主义哲学 [3]
14.对自然主义哲学的批判。对于这门哲学来说,所有心灵现象都具有心理物理的自然,并且通过一种确定的规律性而得到规定。
15.所有形式的极端的和彻底的自然主义都具有两方面的特征:一方面是对意识的自然化,另一方面则在于对所有观念的自然化,以及随之而对所有理想和规范的自然化。
16.形式逻辑的规律被自然主义解释为思维的自然规律。自然主义者在其态度上是观念主义者和客观主义者。他在教诲,在布道,在训导,在改造。但他否认普遍的明见性和绝对的明察性,而这正是每一个布道、每一个要求本身根据其意义所预设的前提。
17.在整个近代生活中也许没有比科学之观念更为有力深入的观念了。没有什么能阻止它的进军。在理想的完善中它似乎成了理性本身,没有什么权威能够与它相并列并且超越它。在严格科学的领地中因而肯定也包含着所有那些理论的、价值的、实践的理想,它们受到自然主义的歪曲,因为自然主义将它们改释为经验的。
18.对于实现作为严格科学的哲学之可能性而言,仅仅反驳自然主义还不够。我们必须对它的基础、它的方法和它的结果进行积极的批判。
19.自然主义作为实验心理学是根据精确的机械论的方式方法来进行对意识的自然化。
20.对此必须进行指责:一门事实科学不能提供一切规范化的纯粹原则。
21.对心灵与意识的机械化也一同包含着对物理自然之实存的素朴设定。
22.物理自然的科学不能服务于哲学的奠基,并且是出于以下的原因:
23.其一是因为素朴性的缘故,自然科学带着这种素朴性而将自然理解为自明地确定了的和在先被给予的。就个别的经验及其联系来看,自然科学虽然是批判性的,但就经验一般的可能性以及经验一般的条件来看,它却不是批判性的;
24.其二则是由于对反思展现出来的各个问题的缘故:经验逻辑意识的游戏如何把握客观的有效性,并且是在这样的前提下,即:陈述涉及到自在自为地存在着的事物,同时不去检验:意识的进行方式是否并且为何对于事物之认识来说是无关紧要的。这里事关所谓的认识论,它的课题领域和基本状况比以往任何时候都可疑。
25.一门“自然科学的”认识论之背谬是明见的。科学所提的问题对于科学来说是内在的,科学性的问题原则上是超越的。自然科学以及心理学和经验科学一般无法为自己提供本己的论证。
26.自然科学的奠基必须将任何在客观和主观方面的实存设定加括号。
27.研究的目的必须在于对意识的本质认识,亦即必须在于意识活动的所有样式,这样才能看到它在其所有可区分的形态中本身之所“是”。
28.所有意识种类都必须根据被给予方式的形式之主线而得到研究。
29.对于意识之本质分析来说,对被给予方式之基本种类的反思是不可或缺的。
30.相应的反思科学是纯粹意识的现象学。
31.心理学是“自然主义”意识的经验学说。
32.诚然,现代精确心理学也不符合这个要求。它所探讨的至多是心理—物理的规则性。
33.实验心理学与原心理学的关系类似于社会统计学与一门使社会学现象本身成为直接被给予性的社会科学的关系。
34.精确的(实验的)心理学的缺陷之后果。
35.实验方法是必不可少的,但它预设了对意识本身的分析,而这是任何实验都无法提供的。
36.对于一门真正心理学哲学的开端来说,这个被忽略的原则同样有效:不是从语词概念中取出判断来,而是观看到现象之中去。
37.这里所提出的任务并不是可以一举而解决的。首先必须弄清那些最粗糙的歧义性。这些歧义是无法避免的,因为“关于……的意识”具有一批混乱的形态。
38.什么是事实,并且,如果我们以心理学为出发点,那么我们必须回到什么样的经验上去?是否存在着一门描述心理学的哲学可能性?(狄尔泰)必须首先进行某些特殊类型的意识分析,以便能够使素朴的、不可控制的经验成为在科学意义上的经验。
39.对素朴经验被给予性的描述是借助于概念进行的,这些概念的意义与含义并不产生于这种描述并且不能通过经验而来控制。
40.没有那些规定着对象的概念之奠基,心理学不能成为精确的科学,就像一门满足于“重”、“暖”等等日常含义的物理学也不能成为精确科学一样。
41.经验在意识领域中所具有的概念成就还处在前伽利略时期的物理学阶段。缺乏对经验之意义的深入,或者说,对在经验中被给予的“存在”之意义的深入。
42.经验的概念不是从经验之中产生的,而是被运用在经验上。这些概念相对于经验是先天的。
43.因此必须考虑,在心理意义上的存在(意识存在)从自身出发对方法有何种要求。
44.在这个被寻求的方法方面可以说,如果它以物理学的方法为楷模,那么它对于意识现象学来说也不充分的。
45.遵循自然科学的榜样,这几乎就不可避免地意味着:将意识事物化。但是,对于意识来说,关于意识的经验根本不同于事物经验。
46.事物经验的特征:a)同一之物,也是交互主体的同一者;b)事物只是它在一个空间、一个时间的统一之中所是;c)处在与所有其他事物现象的因果关系或联结之中;d)实在特性标示着同一之物变化在因果规律上所预示的可能性。
47.因此,自然科学持之不懈地探讨着事物本身作为被经验之物而从自身中显现为何物的意义。
48.在心理(意识)领域中的状况完全不同。心理存在,即作为现象的存在:a)不是一个可以被经验为同一的统一;b)它不是现象,因为它并不给出现象与存在的区别。只有“一个自然”,即在事物显现中显现出来的自然;但意识现象并不只是显现的现象。
49.一个现象不是一个“实体的”统一,它不具有“实在的特别属性”,它不具有实在的部分、不具有实在的变化,并且不具有因果性。一个现象并不会保持着恒久的、同一的存在。
50.它并不是被经验为显现之物,它是一个在反思中被直观到的体验。心理(意识)的统一与自然、空间和时间、与实体性和因果性根本无关。它的统一是一个通过一个贯穿的意向朝向所构成的河流。
51.在内在的直观中,在追复观看现象之河流的过程中,我们从一个现象走向另一个现象,永远不会走向其他的东西。
52.意识现象在这些行为的流动中具有巨大的变更性,它们既在观点的变换中,也与此相应地在那些关注样式的变换中发生着这样或那样的反转和变形。将行为聚合在一起的是这样一种东西:它们都是“关于……的意识”,它们“意指”一个“对象之物”,这个对象之物可以被描述为“被意指之物本身”,即在某一个意指样式中被意指。
53.现象学研究的彻底性和纯粹性因而取决于:a)对自然主义观点的排斥;b)现象是否完全被还原到自身之上,以便使它们可以在其单纯的单一性中被直观到并且在直接的概念中被描述出来。
54.在如此还原之后,现象便具有一个在直接观看中可把握的、并且是相应地可把握的本质。由于本质概念牢牢地把握住单纯—单一的现象,它们便能够并且必须在直接的直观(本质直观)中得到兑现。
55.因此,本质研究是对意识行为的分析。直观便意味着直接的意识到。它伸展得有多远,相应的“观念化”或“本质直观”之可能性便伸展得有多远。只要直观是纯粹的,完全停留在自身之中,被直观的本质便是绝对明见,并且可以在概念中得到确定,这些概念为单义的、客观的和绝对有效的陈述提供了可能。
56.对这门伟大而全面的科学之建构和扩展要取决于对一种有别于经验的直观之实施。这种纯粹的直观是一种先天的(如已表明的那样)、但也在此意义上超越的直观,即它是对经验之经验、对感知之感知、对意识之意识。
57.在经验方面对经验进行陈述的判断是绝对的、总体有效的认识,要想通过一种新的经验再对它进行论证是背谬的。对休谟的批判。他的怀疑论已经接近了现象学的边缘。但现象学本身无论如何是先天的“意识分析”,通过纯粹的问题,人的意识形成的经验问题才获得一种科学上可把握的意义。
58.但一切都取决于,人们学会“看”,人们在直观中进行本质判断并且不将现象学的直观混同于“自身观察”,即是说,不混同于那些不是设定着本质,而是设定着相符的个体个别性的行为。
59.个别之物在其内在之中只能被设定为“此物”,作为这个流逝的感知、回忆等等。它本身是偶然的,它不是本质,但它“有”一个本质。通过对本质联系的揭示,那些主导性的“原理”以及那些通过它们而被规定的“存在”与“意识”之相关方式便可以被看见。
60.“心理”之物被分派给身体以及物理自然的统一。对物理之物的依赖性属于“作为自然科学的心理学”的范围,相对于现象学而言,这门心理学是一门经验的科学。
61.但还要进行一种区分。心理作为身体的自然显现、作为自然的事物性带有一种统一,这个统一不是身体性的,而可以回指到各个意识流的生命统一上,回指到意识的统一之上。
62.这个新的确定证明,每一个在通常意义上的心理学认识都预设了对心理的先天本质认识,或者说,这种本质认识的原理构成了经验心理学的基础。
63.这种奠基关系没有受到重视,即使是当它被预感到时。对于我们的研究来说有效的是:“在直观态度中被把握和被描述的东西只有在直观的态度中才能得到理解和检验”。
64.科学心理学的基础因而在于通过一门系统的现象学来进行论证。这门现象学为那些适合于表述经验心理学经验的概念之科学意义与内涵提供规范。这些经验肯定至少要像通俗的自然经验一样丰富。只有在进行了现象学的奠基之后,它们才能够——与自然经验一样——得到科学的运用。
65.现象学的研究是在最好意义上的先天研究。它充分地考虑到先天论的所有合理动机。对心理学方法与现象学方法的批判区分在后者之中指明了一条通向科学的理性理论的道路并且使一门科学的心理学得以可能。
历史主义与世界观哲学
66.历史主义是在经验的精神生活之事实领域中活动。它的相对主义将它与一种特殊的怀疑论结合在一起。
67.所有精神形态都被包容在精神生活的河流中;它们在精神生活的河流中具有其内部的结构,它们的类型学和它们的动机。我们可以去追复感受这些动机。历史的“理解”便是指明这些源自精神的发展动机的个别形态。“理解”或“解释”启示着“精神存在”。在对这个存在的直观研究中得到研究的是艺术、宗教、道德以及其他等等。同样还有在它们之中组成的并且同时也在它们之中得到表述的世界观。那些规定着它的本质的精神动机通过最内部的追复生活而得到理解。
68.在《世界观》文集中,狄尔泰指出,通过那种包纳所有过去的观察,生命状态的某个个别形式、哲学与宗教丧失了绝对的有效性。
69.对科学的历史发展也可以做同样的陈述。尽管如此,区分变动的起效用与客观的有效性、区分作为文化的科学与作为有效理论系统的科学仍然是重要的。在哲学中也是如此。我们以此明察并不能得到许多收获,因为那些具有历史结果的历史原因只能通过事实的经验而得到说明。但事实并不能为它们的可能性提供任何论证。
70.因此很明显,只要一个哲学的批判确实应当提出有效性的要求,那么它根据其意义也就隐含着作为严格科学的系统哲学之观念可能性。
71.对哲学史与对科学史一样,可以评价它们的个别伟大成就,但这种评价只是出于它们的经验动机和作用。评价的原理,包括那些相对评价的原理,都包含在观念的领域之中,评价着的历史学家无法论证这些领域。
72.狄尔泰曾阐释,为什么心理物理的心理学不能为精神科学提供奠基;对这个阐述还应当做如下补充:唯有现象学的本质学才能够为精神哲学提供论证。
73.世界观哲学的意义与权利。它符合于我们对完备的、统一化的、包容一切和理解一切的认识之欲求。它是对在世界之中的一个支点的采纳,这种采纳看上去要比一门世界科学更为本质,这尤其是因为历史主义的怀疑论在后者那里占了上风。
74.世界观因此具有一个独特的目的论作用,即作为一个时代的最高层次的生活经验、教化和智慧。
75.区分:生活经验、教化、世界智慧、世界观。
76.与人类态度的所有可能方向有关的习性上的精明。与此密切相关的是被出色地培养起来的能力,即能够对这种态度的对象性进行批判的能力,或者说,能够对这种态度进行明确论证的能力。
77.不是谈论一个特定个体的教化和世界观,而是谈论一个时代的教化和世界观,这种做法具有好的意义。
78.从科学的整体内容中以及从具有说服力的共同体之教化动机中产生一个非常的扩展和上升,它们在大体系中对生活与世界之谜提供了相对完善的答案。
79.相对完善的精明,即是说,人性之观念的相对完善之映射符合于可能态度的基本种类,或者说,对自己在世界之中的位置之采纳的基本种类。
80.从对最佳道路的自然反思中产生出一门工艺论,它要求具有超主观的和束缚性的有效性。同样,这门工艺论也进入到世界观哲学之中,世界观哲学便因此而成为最具价值的教育力量的一个发射点。
81.世界观哲学的伟大意义使得那种对建立严格哲学的要求不会成为多余。世界观被局限在个别生活上,每一个时代都局限在不同的个别生活上;科学的观念是超时间的。
82.因而世界观哲学与科学的哲学作为两个以某种方式相互联系,但不能相互混淆的观念便明确地相互区分开来。
83.世界观的追求虽然是一门严格科学哲学的前提,但世界观哲学不能阻碍严格科学哲学的突破。
84.对于这种或那种哲学活动来说,有可能没有给出一个普遍有效的实践决定。在生活现实中的决定不可能是完全纯粹的。在这里存在着一个尤其是对于我们时代哲学而言的危险。
85.因为这个问题必须从人类和历史的立场出发来提出。
86.另一方面,在生命的冲动中,在实践的必然性中,人们过去未能并且现在也不能等待,直到严格科学的观念实现后再作出表态。
87.技术家作为实践家所做的决定不同于科学的理论家。前者从后者中获取学说,从“生活”中获取经验。
88.科学的哲学则不是这种情况,它事先必须克服这样一种状况,即:它是一个由世界观与理论认识所构成的无别混合体。
89.我们时代的困境事实上已经令人无法忍受。这不仅是因为关于自然之存在和历史现实的问题以及关于那些被看作是“绝对”存在的东西之问题没有得到解决。关键是我们的极端的生活困境。生活就是表态。这只能在纯粹原理的基础上才是可能的。相反,自然主义者们和历史主义者们正在将所有现实、所有生活都转变为一种不可理喻的“事实”混合体。
90.我们肯定不能缺少一种理性的、哪怕是非科学的“世界观和生活观”。
91.但由于自然主义者们和历史主义者们通过这些含糊的和错误的问题而妨碍了对现实的理解以及对现实进行表态的可能,我们就必须追求一门彻底地自下而上地提出的、建立在可靠基础上的、并且根据严格的方法前进的科学:我们在这里所倡导的科学的哲学。
92.尽管世界观哲学不言自明地乐于把握对哲学问题之严格科学要求的每一个可能性,对这两者的分离也必须得到进行。
93.这里不存在妥协,在这里和在所有严格奠基的问题中都是如此。
94.已经得到表明,世界观的价值尤其是建立在特有的基础之上,但它必须被看作是个别人格的习性和成就。相反,科学则是非人格的,并且在最高程度上是作为严格科学的哲学。
95.我们的时代具有其特有的伟大之处;这个时代的困境只是在于,哲学的发展与力量过小,它还不足够严格,以便能够克服怀疑的消极主义。哲学的科学精确性是我们这个时代的最大困境之根源。
96.因此,极为必要的是这样一种唯一可能的哲学态度:不将任何传承之物当作是有效的,而是自由地献身于问题本身并且遵循那些发源于它们之中的指示,由此而试图获得奠基性的原理(开端)。
97.哲学的生活从历史上的各门哲学之中——如果我们能够观入到这些哲学中去——流向我们,带着它们的全部财富和生动的动机之力量。但研究的动力必须起源于事实与问题,而不是源自各门哲学。哲学是原开端的科学,是论证性原理的科学,是关于人类知识和行动之根源的科学(正如笛卡尔也曾强调的那样)。它的彻底的、从根源起而上升的进程要求绝对清晰的开端、方法,它们的标志在于那些主导性的开端原理,以及对这些实事的清晰明见,即在直接直观中大范围地绝对被给予的实事。哲学的真正成就必定在于:它回溯到最终的起源上,它通过哲学直观,即哲学的本质把握,无须推理和证明的辅助,借助于直接的看而获得大量最为严格的奠基性认识。
【注释】
[1] 威廉·斯基拉奇在编辑《哲学作为严格的科学》的第一个单行本(法兰克福/美茵,1965年)时,曾在原文后附有他所撰写的“内容分析”、“后记”等。译者在这里参考这个版本,将这些附录分别以“单行本编者内容提要”、“单行本编者后记”等标题译出、附上,以供读者参考。——译注
[2] “精确的”一词使用在这里不妥,因为胡塞尔在许多场合都将“精确的”与“严格的”作为相互对立的概念来使用。前者意味着自然科学方法的主要特征;而后者则是哲学方法的本质标识。胡塞尔在早期以自然科学为楷模,后期则意图为自然科学奠基。因此,在术语使用上区分自然科学方法与哲学方法并不是一个无关紧要的问题。——译注
[3] 该小标题出现在前面胡塞尔的原文中,而在原编者的“内容提要”中则缺。但后面在第65—66段落上却列出了原文中的第二个小标题“历史主义与世界观哲学”。为使前后统一,这里补上第一个小标题。——译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