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以上说明也有一些困难。

(1) 首先,假定苏格拉底现在不存在,那么在“苏格拉底过去是人”中,“人”是如何指代的呢?同样,在涉及过去和未来的命题中,在涉及可能和其他模态的命题中,词项是如何指代的呢?这里的疑虑来源于前面的说法:一个词项绝不指代某种东西,除非能够真谓述它。但是如果苏格拉底不存在,“人”就不能真谓述苏格拉底;因为“苏格拉底是人”是假的。在这种条件下,这个词项不指代苏格拉底,因此它不确切地指代。

(2) 其次,在下面各命题的情况下都有一个困难:“这个白人是人”、“这个唱弥撒曲的是人”、“这创造万物的是上帝”。如果我们假定没有人是白的,没有人在唱弥撒曲,上帝不创造万物,那么我们应该说:相关的这些主项指代什么对象呢?似乎它们不指代任何它们所意谓的东西,因为它们不真谓述这些东西。它们也不指代自身,因为如果指代自身,它们就不会有人称指代。但是这样,它们就不确切地指代任何东西,因而它们没有确切地指代。

(3) 第三个困难与“一匹马是答应给你的”(“A horse is promised to you”)和“20英镑是该你的”(“Twenty pounds are owed you”)中的主项表现出来的指代形式有关。困难的根源在于下面的事实:如果这些词项指代它们之下所包含的东西,这些命题似乎就是假的,因为相关的单称命题个个都是假的。在这种条件下,如果主项确切地指代,这些命题结果各个都是假的。

(4) 第四个困难与像“他丧失了视力”和“他生来能够拥有视力”这样的命题有关。

(5) 第五个困难是:在“属和种是第二实体”中,谓项有什么样的指代?

(6) 第六个困难与像“行为是心灵之外的东西”、“关系是实在的东西”和“创造实际上是与上帝相同的东西”这样的命题有关。

(7) 第七个困难与“他过去两度是白的”这个命题有关;因为看上去“白的”在这里不确切地指代。

(8) 第八个困难是:在“只有是动物的是人”中,主项和谓项是如何指代的?

在下面那样的命题中也有困难:“传道士这样说”、“英国打仗”、“喝了这杯”、“船在海上”、“你的慈心表现为仁慈”、“国王的宽厚治国”。

回答(1)

对第一个困难的回答是:在所有这样的命题中,词项人称地指代。这样就应该理解,当一个词项指代的东西是它所意谓的东西或者现在是、过去是、将来是或能够是它所意谓的东西时,它就是人称指代。我前面的说法就应该以这种方式理解。正因为如此,我在前面说,“意谓”在某种意义上可以以这种方式使用。然而应该注意,一个词项指代的东西不能就任何动词而言是现在不是它所意谓的东西。尽管它指代的东西能够就任何动词而言是它在严格的意义上所意谓的东西,但是它指代的东西只能就过去时动词而言过去是其所意谓的东西。因此,人们必须总是区别带有过去时动词的命题的情况,因为相关的词项指代的东西可以是现在是它所意谓的东西,或者是过去是它所意谓的东西。同样,只有根据将来时动词,一个词项指代的东西才能将是它所意谓的东西。这样,在一个有将来时动词的命题中,人们必须区别:词项是指代现在是其所意谓的东西还是指代将是它所意谓的东西?而且,一个词项指代的东西不能是现在不是但能够是其所意谓的东西,除非根据一个具有可能性或偶然性的动词,因此每当命题容纳了这样的动词时,我们必须总是区别:主项是指代现在是的东西还是指代能够是或偶然是的东西?这样,人们必须在下面各个命题的情况下作出区别:“每个人过去是白的”、“每个白的东西将是人”、“每个白的东西能够是人”、“每个人跑是偶然的”。

然而应该理解,这种相关的区别与谓项无关,而只与主项有关。这样,在下面两个命题的情况下就不必作出区别:“苏格拉底过去是白的”、“苏格拉底能够是白的”。原因在于,谓项指称它的形式。不应把这理解为意谓着谓项指代自身或指代相关的概念。重要之处在于,在命题涉及过去的地方,断定的是:谓项(在其正确的形式下)谓述主项指代的东西(或谓述指这个东西的代词)这样一个命题过去曾是真的。如果命题涉及未来,断定的就是相关的命题将是真的。如果命题涉及可能,断定的就是相关的命题是可能的,而且在是必然的、不可能的、本质的、偶然的命题,以及其他模态命题等等的情况下也是同样。例如,对于“这个白的过去是黑的”的真来说,不要求这个白的是黑的过去总是真的。在指“这个白的过去是黑的”中主项指代的东西的地方,要求的是“这是黑的”过去一度是真的。同样,对“这个真的将是不可能的”的真来说,“这个真的是不可能的”不必然总是真的。相反,在指“这个真的将是不可能的”中主项指代的东西的地方,“这是不可能的”必然将是真的。这种说明也适合其他情况。在论述命题和推论的时候,我将更详细地考虑它们。

关于“苏格拉底过去是人”,我说谓项指代苏格拉底。这种观点也适合所有与过去、将来和模态有关的命题的情况。在这样的命题中具有人称指代的词项,指代那些现在是、过去是、将来是或能够是其指代物的东西;而且,如果没有任何符号、否定或其他一些这样的表达式的妨碍,它们就确切地指代。

但是在这种情况下,对这种反对意见的回答就是:正确地说,一个词项只有真谓述某个东西,它才指代它。但是这不是说,一个词项只有借助一个过去时动词真谓述某个东西,它才指代它。在它就过去时动词指代一个东西的地方,它借助过去时动词真谓述这个东西就足够了。如果它就将来时动词指代,就要求它以将来时动词真谓述,如此等等还有其他许多情况。这样,假定尽管没有人现在是白的,苏格拉底以前却是。那么,如果“这个白的东西过去是人”中的“白的东西”被当作以前是的东西,它就指代苏格拉底。因此,它真谓述苏格拉底 ,但不是以现在时动词。这里的谓述适合于过去时动词;因为“苏格拉底过去是白的”这是真的。

但是困难依然存在。在“苏格拉底过去是白的”中,谓项指代什么呢?如果它指代现在是的东西,这个命题就是假的。这里的回答是谓项指代过去是的东西,无论它们现在是否依然是;因此对于我前面阐述的规则——在任何发生这种情况的命题中,一个词项总是确实指代或者能够指代现在是的东西——有一种例外情况。我的意思是说,那条规则只适合命题的主项。在谓项的情况下,它不是普遍有效的。这样,假定任何人现在都不是白的,但是许多人过去是白的。那么,在“这个人过去是白的”这个命题中,谓项不能指代现在是的东西,而只能指代过去是的东西。这样,在涉及过去的命题中,谓项除了指代过去是的东西,一般不指代任何东西。在涉及未来的命题中,谓项只指代将来是的东西。然而根据上述情况,相同的谓项必然要谓述主项以上述方式指代的东西。

回答(2)

对第二个困难的回答是:如果没有人是白的,并且如果没有人唱弥撒曲,如果上帝不创造万物,那么前面那些命题的主项就不指代任何东西。然而,它们被有意义地使用,因为一个词项能够被有意义地使用或能够以两种方式人称地指代:要么这个词项指代一个或多个其所意谓的东西,要么这个词项被断定为指代或不指代某个东西。这样,如果它不指代任何东西,这个命题就是假的。然而在否定命题中,断定的要么是这个词项不指代某个东西,要么是它指代谓项真否定的某个东西。这样,一个否定命题的真有两个理由。例如,“人不是白的”这个命题的真有两个理由:因为要么没有人,要么没有人能够是白的;要么有人,但他不是白的。但是,如果没有人是白的,那么“这个白人是人”的主项有意义地和人称地指代,不是因为它指代某个东西,而是因为它被断定为指代某个东西。这样,既然断定的是词项指代某个东西,那么它指代某个东西这一事实的结果就是这个命题是假的。如果我在前面有一些论述显得与这里的说明不一致,那么应该把它们理解为适用于肯定命题,因为如果一个词项在一个真的肯定命题中人称地代表某物,那么它以前面描述的方式指代一些它所意谓的东西。

人们可能坚持认为“指代”和“不指代任何东西”这些概念是不相容的,因为下面的推理是有效的:这个词项指代;所以,它指代某个东西。回答是:这个推理不是有效的。然而,下面的推理却是有效的:这个词项指代;所以,它被断定为要么指代某个东西,要么不指代任何东西。

回答(3)

对第三种反对意见的回答是:严格地说,“一匹马是答应给你的”和“20英镑是该你的”这两个命题是假的,这从归纳看是显然的。然而,如果我们把有问题的词项移到相关命题的谓项一边,就有办法表达这些命题,使它们不产生困难。一旦移动了这些有问题的词项,就必须说,跟在相关动词后面的词项依据这些动词的力量,有仅仅模糊的指代。这样就不可能以析取的方式降至特殊的东西,而只能借助一个析取的谓项降至特殊的东西,这个谓项不仅列举出现在的对象,而且列举出将来的对象。这样,“我答应你一匹马;所以,我答应你这匹马或我答应你那匹马或……”(如此等等对所有相关的特殊的东西)这个推理不是有效的。然而,下面的推理是有效的:“我答应你一匹马;所以,我答应你这匹马或那匹马或……”(如此等等对所有相关的特殊的东西,不仅包括现在的马而且包括将来的马)。我们之所以必须列举现在和将来的马,是因为所有这样的动词分析到底,实际上容纳了一个将来时动词。这样,“我答应你一匹马”等同于“你将从我得到一匹马作为礼物”,因而在“我答应你一匹马”中,“马”这个词指代未来的马,恰如在“你将有一匹马”中,马指代未来的马一样。

但是在“我答应你一匹马”中,“马”有所谓的仅仅模糊的指代吗?回答是,“马”严格地说不表示仅仅模糊的指代。它根本不指代,因为它仅仅是一个端项的一部分。我在前面阐述的关于确切指代的规则,仅仅是关于在严格意义上指代的表达式,即关于命题的端项阐述的,而不仅仅是关于端项的一部分阐述的。然而,扩展这种用法,就可以说,“马”这个词有仅仅模糊的指代;因为它跟在这类相关的动词后面。普遍地说,普通词若是跟在这类相关的动词后面而且只是端项的一部分,就总是有仅仅模糊的人称指代,没有确切的指代。

这样就应该注意,现在时、过去时或将来时的这类命题有时使动词得到一种力量,以致断定的是把普通词项置于端项一边的某个命题将是或应该是真的。在这种条件下,断定的不是某个把普通词项下包含的特殊词项置于谓项一边的单称命题将是真的。在这类情况下(如果我们扩展“指代”这个术语,使得端项的一部分可以指代),普通词项就不是确切地指代;因为不可能通过一个析取命题降至特殊的东西,而只能借助这样一个命题,它带有一个析取端项,或带有一个含析取部分的端项。这样,给定了“我答应”的力量,“我答应你一匹马”就断定“我给你一匹马”(或类似的东西)将有时是或应该有时是真的。这不是断定一个像“我给你这匹马”(这里指某匹特殊的马)这样的命题将是或应该是真的。这样就得不出,如果我答应你一匹马,那么我答应你这匹马或我答应你那匹马。这种情况也适合于“我该你20英镑”这种情况。

这样,一方面应该承认“我答应你一匹马”,另一方面,严格地说不应该承认“一匹马被答应(给)你”。原因在于在“一匹马被答应(给)你”中,“马”这个词是主项,而不是主项的一部分。这样,它必然是确切地指代;因为这个词项前面没有(全称)符号,没有否定,也没有任何这样的表达式。结果人们必然能够降至特殊的东西。但是在“我答应你一匹马”中,“马”这个词不是一个端项,而是端项的一部分。整个谓项是“答应你一匹马”,因为“我答应你一匹马”等价于“我是答应你一匹马的”,而这里“马”只是端项的一部分。这个词项不必表示所谓的指代这种东西。这样,它不必确切地指代结果,人们不必能够降至这类相关的析取命题。

但是,就端项的一部分不可能下降吗?回答是有时可以下降。这样,下面的推理是有效的:他把一匹马给苏格拉底;所以,他把这匹马给苏格拉底或者他把那匹马给苏格拉底或者……(如此等等对于所有相关的特殊的东西)。但是。有时为了现在这种情况所包含的某个特殊原因,不可能下降。这样,尽管应该承认“我答应你一匹马”,但是严格地说,不应该承认“一匹马被答应(给)你”。然而,由于它一般被当作意味着“某人答应你一匹马”,所以可以承认它。但是我们将在论述命题时再考虑“某人答应你一匹马;所以一匹马被答应(给)你”这个推理为什么不是有效的。

回答(4)

对第四个困难的回答是:在“他被剥夺了视力”这个命题中,“视力”这个词实际上不指代。原因在于它只是一个端项的一部分。然而,从它能够指代的程度上说,它模糊和周延地指代;因为这个命题等同于“他没有视力”,这里“视力”是以模糊和周延的方式否定表达的。然而,并非在对原初这个命题的分析所包含的某个命题中它都是模糊和周延地指代的。这样,在“他生来可能有视力”这个肯定命题中,可以说它以某种方式确切地指代那些过去一度是可能的东西。然而,它不指代所有这样的东西,而仅指代那些过去能够属于所说的这个人的东西。

回答(5)

对第五个困难的回答是:严格地说,尽管“属和种是实体”是假的,人们还是可以承认“属和种是第二实体”。这里“第二实体”这个词人称和确切地指代。因为“第二实体”这个名被用来意谓指示实在的实体的第二意向。这样,若说“实体”能够有简单指代,尽管如此却指代属和种,则是错误的。但是,如果有时人们发现一位作者说属和种是实体,那么对这种说法应该作如下解释:要么这位作者以产生的行为理解被意谓的行为,以致他说的“属和种是实体”意味着“‘实体’谓述属和种”,这里被意谓的行为是在像“人是实体”、“动物是实体”等等这样的命题中产生的。要么人们应该通过指出“实体”正在被多义地使用,以此来解释这位作者的说法。因为词项有时意谓一些现实的东西,这些东西与所有实在的偶性和所有第二意向实际上是不同的。在那种用法中,“实体”被恰当地使用。但是有时它意谓一些意向,这些意向表示被称为第一种意义上的实体。如果以这种方式解释,人们就应该承认“属和种是实体”这个命题,人们也应该承认,在这种解释下,“实体”是人称指代;然而,这不是恰当地使用的,而是不恰当地并且是在一种扩展的意义上使用。

回答(6)

对第六个困难的回答是:不同的人以不同的方式使用这样抽象的名,有时他们用它们表示事物,有时用它们表示名。如果它们是在第一种方式上使用的,那么就应该说,根据亚里士多德的观点,它们和与它们相应的具体的名指代相同的东西。这样,“火是原因”等同于“火是原因性”。同样,“这个人是父亲”和“这个人是父性”是等价的。确实,在亚里士多德和其他许多哲学家提供的说明中,凡用抽象的名意谓相同的东西的地方,具体的名和抽象的名是同义表达式。

这也不应该令人感到奇怪。以“创造是实在的东西”这个命题为例。“创造”要么指代某个东西,要么不指代任何东西。如果它不指代任何东西,那么将没有真正的命题或者这个命题将是假的。如果它指代某个东西,那么它指代一个外在对象,或一个心灵中的东西,或某个作为这些东西的聚集物的东西。如果它指代一个外在对象,那么这个对象是什么?它只能是上帝;所以“创造”和“进行创造”同样指代上帝。这种说明适用于所有其他这样的情况。一些人认为这个词项指代一种原因关系,但是它不可能指代心灵中的某种东西,因为否则“创造是实在的东西”就会是假的。同样,创造只会存在于心灵中,而且只是由于心灵形成这种相关的原因关系的行为,上帝才会是有创造性的。根据这种逻辑,人们可以坚持认为,“热—感应”指代这样一种是或原因关系。没有任何充分的理由说明,为什么这样一种关系应该在被创造出的原因中,而不在不被创造出的原因中。因此,根据哲学大师的观点,没有任何东西可以被一种具体词项意谓或意味,即这样一种词项,它不是由相关的抽象的名以相同方式所意谓或意味的。因此对他来说,如果它们都被用来意谓一个东西,它们就是同义的名。

人们也不能说,意谓的方式妨碍了同义。意义方式的多样性并不阻碍同义,除非由于意义方式的多样性,某种东西被一个名意谓或意味,却不被另一个名以相同的方式意味或意谓。在“人”、“人的”和“人们”这些词就发生这种情况。在“人”和“能笑的”这些词,在“理性”、“意志”和“心灵”这些词也发生这种情况。在“创造”、“统治”、“指责”、“生活”这些词,以及其他一些谓述相同东西却不同义的词,同样发生这种情况。如果意义方式的多样性本身会是同义的一种障碍,我就要说,“story”(“故事”)和“tale”(“故事”)不是同义的,因为“story”以“y”结尾,“tale”不以“y”结尾。在其他许多情况下也是如此。这样,诸如词性或词类这样的语法特征中的差异不妨碍同义。

然而,凡有严格地叫做意义方式变化的地方,都没有同义。但是在目前这个例子中却没有这样的变化。这是显然的。一个具体的名和一个抽象的名如果不是第一类抽象的名和具体的名,就可以有完全相同的意义方式。(见本文开始时相关的章节。)这样,当相关的抽象的名被有意义地用来表示东西,它们在亚里士多德看来是与其具体的形式同义的。然而,神学家们可能发现在一些这样的情况下,但不是在所有这样的情况下,必须提供一种不同的说明。

另一方面,有时这类抽象的名被用来意谓它们具体的形式。“剥夺”、“否定”、“矛盾”和其他类似的词就是以这种方式使用的。这样,在“人是关系”中,“关系”这个词有意义地指代并且指代关系的名。同样,“类似性”有时指代关系的名——“类似”这个关系的名。“创造”有时指代“进行创造”这个名,“量”有时指代“实量”。在亚里士多德看来,在抽象的名和具体的名不指代不同的东西的许多场合,情况都是如此。因此,正像我们承认“实在的东西”这个谓项谓述这样抽象的名一样,我们应该承认它们具体的形式谓述它们,而且它们和具体的形式指代相同的东西。因为正像至此常常说到的那样,如果这样抽象的名是第一意向的名,那么据我对亚里士多德的观点的理解,它们将是与它们具体的形式同义的名。正因为这样,才有极少数几个这样抽象的名为亚里士多德所采用,因为他把下面那样的表达式解释为同义的:“man”(“人”)—“humanit”(“人性”)、“cow”(“母牛”)—“cowness”(“母牛性”)、“quantum”(“实量”)—“quantity”(“量”)、“relative”(“关系的”)—“relation”(“关系”)、“similar”(“类似的”)—“similarity”(“类似性”)、“father”(“父亲”)—“paternity”(“父性”)、“two”(“二”)—“duality”(“双重性”)、“three”(“三”)—“trinity”(“三元性”)。但是有时,使用这些词项的人把抽象的名用作第二意向或第二指定的名;在这些情况下,没有同义。

然而,另一些人声称,所有这样抽象的名都意谓实际不同的东西或原因关系,而且它们指代这样的东西。

回答(7)

对第七个困难的回答是:在“苏格拉底过去两度是白的”中,有一个容纳了否定的表达式,即“两度”这个表达式。这样,给定了这个表达式的力量,“苏格拉底过去两度是白的”就有否定说明;因为这个命题等同于“苏格拉底过去先是白的,后来他不是白的,再后来他是白的”这个命题。因为这个命题含有一个否定表达,这个词项就不仅仅是确切地代表。结果,不可能借助一个析取命题降至表达谓项所指代的东西的代词或专名。

在“苏格拉底开始是白的”和“人不再是有文化的”这样的命题中,而且一般来说在含有否定说明的命题中,情况都是如此。

回答(8)

“只有是动物的是人”这个命题同样容纳了一个排除表达,因此含有否定说明。但是主项和谓项都不确切地指代。

对第八个困难的回答是,如果严格地理解它们,那么相关的词项恰恰像它们在其他命题中那样指代。然而,使用这些表达的人以某种方式应用它们,从而使它们指代与它们通常的指代物不同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