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尔兰的国民军和国防

在爱尔兰,和在其他各地一样,有两种国民军。一种是保安官及其由大小警官组成的国民军,以及由郡长的雇用人员组成的国民军和在特殊情况下召集起来的地方团队。

所有这些在爱尔兰共约3 000人,都只能在他们各自的区域内进行活动,而不能在别处进行活动。

爱尔兰现在有,或近来一向就有一支包括约30队骑兵和60连步兵的军队;都柏林还有一支作为总督近卫队的警卫队;总在一起,共约5 000人。

还有一支新教徒的国民军,大约2.4万人,其中1万人是骑兵,其余是步兵。

爱尔兰的居民全都分成各派各系,叫做英格兰人和爱尔兰人,或者叫做新教徒和天主教徒;然而真正的分歧则在于有的人得到了1641年属于天主教徒的土地,而有的人则被剥夺了这种土地。由于归还而得到这种土地的爱尔兰人似乎倒袒护被剥夺了土地的人。 [104] 天主教教徒对于新教徒的主要不满之处,在于后者能够有教堂收入,并且有裁判权;他们在行使他们的职权时,有充分的自由,而且当1641年他们进行他们的计划时就已经有了这种自由。老爱尔兰天主教徒和老英格兰天主教徒之间的争吵现在停止了,因为他们现在有了共同的敌人。

伊莉莎白女王和詹姆斯国王时代移来的老的新教徒,不大喜欢那些在1641年以后甚至在1646年和1648年以后到来的新英格兰人,因为前者嫉妒后者分得了很多从上次篡夺者那里没收来的土地。但是现在他们在一起也处得很好了,这是因为这些老的新教徒在殖民法案中得到了许多很好的条件,并且得到了他们在1649年以前服务的报酬;也是因为教会收入由于没收来的土地而增加了;而更主要的则是因为这些老的新教徒得到了所有民政、军事和宗教上的权力和高等地位。

在新来的英格兰人之中,有些是国教徒,有些则不是;有些参加了其他派系,有些则没有。

在老的新教徒之中,也有许多派别(我不能说是党派),主要是以他们的家庭的名字来命名的,如巴特勒尔和菲兹杰拉德就是旧的名字。

现在言归正传;主要的党争在于有的人得到了没收的土地,而有的人则被剥夺了土地。所有爱尔兰人和天主教徒一般都害怕后者,而大多数英格兰人和新教徒都害怕前者;只要涉及这种人或那种人的土地或生活问题,从所有陪审员那里和各种证词中都可以看到这种情况。现在在一些郡里,例如在凯里,没收的事情很多,而归还的事情很少;移到这里来的英格兰人也很少,并且他们也不能过好的生活。所以这些和其他类似郡的第一类国民军都是些被剥夺土地和心怀不满的爱尔兰天主教徒。因此在这里的少数英格兰人不能得到公正的裁判,因为他们没有人来做这种裁判工作。除非行政官大部分是英格兰人或是新教徒,他们也很难得到公正无私的陪审员。在这种情形下,有人认为,另一类国民军,即军队,在无需抗御外侮和镇压内乱的时候,无论在法律上或在情理上都可以弥补这一缺陷。为什么不能从120个军官(即60个骑兵队长和60个步兵队长)中选出30个行政官呢?为什么这些人不能和别人一样地担负执行公平判决的责任呢?一个执行官吏所使用的力量,比一个被称为军人的人所具有的力量,难道多具有什么内容吗?军官或行政官所使用的力量或暴力,为什么要大于足以使债务人或犯人遵守法律和服从民事法院判决的力量呢?在有大骚动的时候,调动以灵巧地使用武器和武力为职业的军队,不是比使用临时召集起来的地方团队更为容易和方便吗?要使用临时召集起来的地方团队,那就是要使很多人离开他们的工作和职业,去做他们所不了解的冒险的事情。而且,如果将军能够随意让军队在什么地方扎营,而行政官或警官在他们各自的管区内能够请求他所喜欢的人来帮助他,那么,将军就能够让这样一种适当的军队驻扎在人口稀少的郡里。行政官和司法官是能够请求这种军队去帮助他们的;除非是在这些军人有正式驻防戍卫任务的地方,否则,在其他情况下,在所谓的民政机关和军事机关之间就可以达成协议,虽然任何地方不能没有军队,而任何军队也不能没有一定的方针和纪律。但是关于这一问题,让法律家们去作进一步的讨论吧。

谈到爱尔兰的军事力量,一般和规规矩矩说,第一,常备军是现有收入能够维持的军队,在最近一个时期和现在都是6 000人左右;如果国王陛下认为适宜,人数每年可以有变动。第二,现已组织起来的新教徒的国民军,共约2.4万人或2.5万人,大多数都已在爱尔兰历次战争中受到了训练。

第三种是一支抗御外侮的巨大队伍,我认为可以有7万人,都是忠诚的和不受天主教皇影响的爱尔兰人。这些人可以由那3万名常备军和现有的国民军来提供军官并加以指挥。我认为很明显,在非常时期,这10万人都可以腾出来去做战士。因为爱尔兰共有55万名男子,其中15万人就足以完成所有必要的农业和工商业方面的工作;20万人可能是16岁以下和60岁以上的人;而其余10人也不是没有服务能力的人,他们可以作后备部队。

我认为上述这支队伍足以抵御世界上任何国王能够有船运送到爱尔兰来的任何数目的军队(他们在运送军队的同时,还必须运送为这一事业所需要的马匹、武器、弹药和给养)。

何况爱尔兰的资财主要是牲畜,很容易移出敌人将要登陆的地方以作坚壁清野的工作。

这6 000人的常备军和2.4万多人的精练的国民军,他们不仅控制而且占有爱尔兰所有重要和危险的地方、所有能够作战的马匹的四分之三以及所有船舰的至少四分之三,他们还有英格兰的援助和支持;他们是多么重要在前面已经充分地谈到了。前面也谈到:大多数爱尔兰人都住在前述16万所破烂房子里,吃着极恶劣的食物,受着他们自己的主人和爱国者的极恶劣的待遇;而那些收回了产业的人,差不多是由于一种奇迹而得回产业的,他们对于如何再进行一次无聊的、邪恶的举动,一定会十分小心谨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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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柯克斯说,“如果像作者所说,得到土地的爱尔兰人袒护被剥夺了土地的人,那么,真正的分歧就不在于得到了土地和被剥夺了土地,而是在于是英格兰人还是爱尔兰人,是天主教徒还是非天主教徒。而且既然爱尔兰的不动产自由保有者不超过3 000人,得到土地和被剥夺土地这种说法就不能是比这多100倍的人们分为各派各系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