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资本主义区域的范围以内也可能有国际投资。假如资本主义地区是一个单一的统一的经济,在整个地区内劳动可以自由流动,企业家有机会可以任意在自己喜欢的地方组织投资;并且有一个统一的资本市场,使得每个国家的食利者可以买卖各种债务投资对象,不管它们是什么国家里发行的;而且,假如完全的放任主义在支配一切——各国政府在经济的事情上是完全消极的——那么,资本主义世界分成许多国家,对积累的过程就没有关系。整个资本主义世界里利润率和工资水平就会有趋于大致均等的倾向,我们以上陈述的对一个单一的经济组织的分析就会可以适用,比我们讨论一个在不同地区有不同工业占优势的国家范围以内的资本积累时,并不需要做较多的保留,也不更加复杂。

只要这些条件得不到满足,我们的分析里就得加进一些特别的限制条件。

实际上,这些条件在某种程度上是得到了满足的,但很不完全。工人在一个国家以内的不同工业和不同地区之间流动,比流动到边境以外更为容易:即使当劳动不能流动时,在一个国家以内,一种工业里的工资水平对其他工业里的工资水平有影响(由于树立了什么是公平的工资和什么是可能的工资的观念),这种影响在不同国家之间简直没有。企业家感到在一个语言了解和政府对自己同情的地方比较容易经营。食利者对来自不同国家的债务投资对象,有强烈的偏好(不一定喜爱他们本国的东西)。政府不是消极的,可是有目的地通过商业政策(保护税则,等等)或者附带地作为具有其他目的(禁止与潜在的敌人贸易,等等)的政策的一种副产品,而对贸易条件起作用。

为了辨别资本主义世界的统一性不完全方面这些不同因素的影响,我们将做出比实际情况更鲜明的区别。我们考虑一种世界,其中根本没有劳动的国际流动,可是有完全的放任主义,企业家有随意投资的完全自由,并且最初我们假设有一个完全统一的资本市场。在这些条件下,利润率和利率水平在整个资本主义经济里是差不多一致的,可是实际工资水平在一个国家和另一个国家之间可能大不相同。

我们将假设买方和卖方没有特殊的国家偏见,对特定的一种产品总是愿意在最便宜的地方买进,在最贵的地方卖出,可是我们将假设地理上的条件是本国以内的运输费用比国与国之间的少,因此在不同的生产地点需要很大的价格上的差别,才可能使货物的流动越过国境。

贸易差额

当贸易是由全世界无数独立的企业家(包括大小商人在内)根据纯粹的商业原则进行,不注意国家的利益,而每个人尽可能谋利的时候,贸易的范型,如果从一种全国的观点来看,将作为他们的活动的一种副产品而出现。当计算(比如说)一年的账目时,有些国家会发现出口货物的价值超过进口,再加上 服务收入、游客用费等,以及外国债务投资的利息和股利收入,总计超过相应的进口货支出等;就是说,它们的收入账上有剩余;有些国家处于相反的地位。当运输费用包括在内时,所有各国的正负差额加起来等于零。关于相互抵销的支付怎样解决差额,以后再来讨论。

我们可以区别四种在任何局面下对差额范型的主要影响:(1)结构上的影响,这对某些类型的商品和资本财货的需求(相对于这些东西在不同国家中相对的正常价格而言)有关;(2)全面的成本上的差别(由于相对于生产力而言的工资水平上的差别);(3)全面的需求上的差别(由于不同国家中不同的活动水平);(4)汇率的变动或者防止汇率变动的国家政策的后果。

最后一类影响,必须等我们讨论过国际支付以后再来研究。我们简略地谈一谈头三类影响如下:

结构的范型 无论什么时候在不同国家内有不同范型的相对的正常价格。对范型区别的主要影响是人口数字——在土地-劳动比率高的地方,小麦相对于工业品而言,比在土地-劳动比率低的地方便宜。第二类的影响是历史性的——一个最早发展了一种工业(例如,制表)的国家,在资本设备、企业家的知识、劳动的技巧等方面长期地享受一种有利条件,使那有关商品在这个国家比在那些最近才建立这种工业的其他国家便宜(相对于其他商品而言)。另一方面,一种曾经在某方面(例如纺织品)技术上领先的老工业,也许已经陈旧过时,它的其他国家中年轻的竞争者具有一种有利条件,因为在开始投资时采用新的生产方法比较容易,而从一度曾领导全世界可是现在已被逼处于有关的生产者(企业家和工人一样)所不甘心承认的劣势地位的老方法改变过来,却比较困难。

第三类影响起源于大规模生产的经济。在一种特殊工业已经发展到很大规模的地方,它的产品的正常价格(相对于一般的工业品而言)就低,尽管没有什么显著的原因,为何那种工业会不在别处而在这个地方兴旺起来。

当各个不同国家的物价水平按当时的汇率折合成一种共同的记账单位时,各个国家范围以内价格上的相对差别好像是国与国之间的绝对差别。于是,在一个土地-劳动比率低的国家里供应市场的商人,发现小麦在国外比在国内便宜;一个具有年轻的制表工业或者年老的纺织工业的国家,发现表或者布在国外比较便宜;各人都发现在国外大规模生产的特种产品在国内买不到。从另一个方向来看这个问题,在一个土地-劳动比率高的国家里,小麦供应者会发现国外市场会吸收的数量比自己的国内市场多得多,等等。贸易在世界范围里流通的情况是,在运输和销售费用都加到生产费用(包括利润)上面以后,可以互相比较的东西的价格在任何一个市场上差不多是一样,不管它的产地是何处。

成本范型的结构随着人口的发展、技术的新发明和规模大小的变动而不断地变化,需求的范型随着国民收入和爱好而变化。基本的贸易范型时刻在发展之中,实际的贸易不断地适应于范型上的变化。随着变化过程的进行,某些国家时而出现出超时而出现入超,变化不定。特别是,一个小国,由于本国地理上的特征而专门精于少数一些输出品,可能在一个时候处于非常有利的地位(当对它的特殊产品的需求很高时),而在另一个时候可能情况很惨,如果人们的爱好有了变化或者出现了一种竞争的供给来源。一个生产范围广泛的大国,地位巩固得多,既因为国外市场只吸收它的产量的较小的一部分,又因为它可以输出的货品种类繁多,当一种市场萎缩时,其他的市场可能在发展。

相对成本的结构范型决定其他各种影响对它发生作用的根本的贸易范型。

全面的成本上的差别 假设整个世界的利润率差不多,各个国家里一般的物价水平决定于每人产量对工资的关系(按当时汇率用任何一种通货计算各个国家里的货币工资)。

假定A经济里在广泛的生产范围内每人产量比B经济和C经济里高,并且工资也较高。那么,我们可以挑选一类商品,例如纺织品,它们在这三个国家里,以差不多相同的正常价格生产出来,因为,这时候在这个行业中,工资上的和生产力上的差别恰巧差不多可以相抵。这些商品本来是可能输出的,可是不流出国境,因为价格的差额不足以使贸易有利可图。就某些商品来说,比方汽车,A经济里的生产力,相对于在其他两个经济里的生产力而言,比在纺织品方面高得多;而就其他商品来说,比方乳酪,生产力上相对的有利条件在A和C里都比B经济里少;还有其他方面,比方表,相对的有利条件在A和B里都比C经济里少。因此,当相对的工资水平使得纺织品不能输出国境时,A会输出汽车,B会输出乳酪,C会输出表。

在各个国家里,技术进步和资本积累都会继续进行,实际工资会倾向于逐渐增长。现在假设在A经济里,相对于技术进步的速度而言,积累比在其他两个经济里慢(不管是因为技术进步特别快,还是因为促进积累的刺激较弱或者独占的成分较多)。A经济里有一种形成劳动过剩的长期倾向,并且相对于每人产量而言的货币工资不如在其他国家里增长得快。汽车在世界市场上越来越便宜,乳酪和表相对地越来越贵。A的纺织品,相对于B和C所生产的纺织品而言,也越来越便宜。为了简化说明,让我们假定我们从各个国家的贸易恰巧平衡的时候开始。然后我们必须考虑相对的全面成本方面所发生的变动怎样影响了平衡。

A经济输出汽车的数量可能已经增加,因为当这些汽车相对于B和C经济里的收入而言比较便宜时,国外购买的会较多。A经济的商人已经开始发现可能在国外出售纺织品。表和乳酪的输入量可能已经减少,因为国内的供给来源现在能跟进口货竞争,或者因为需求已转移到国内比较便宜的其他商品方面。

因此A经济有一种形成出超的倾向。可是这里有三种因素起相反的作用。首先,汽车的价格以乳酪和表计算已经降低。为了简化论证,我们将假定汇率不变(怎样会这样,我们在下文就可以看到),并且乳酪和表的货币价格不变(在C和B经济里货币工资已随每人产量而比例地增长),而汽车的货币价格已经降低(在A经济里货币工资比每人产量增加得少,如果增加了一些的话)。为了支付A的每年输入而需要的货币数目已经减少,因为输入品的数量已经减少,同时它们的价格不变。输出品的货币价值可能已经或者增加或者减少。新近开始的纺织品输出使它增加,可是就汽车来说,价格的降低可能已经超过销货额增加的比例,以致很可能A经济的输出品的全部货币价值已经降低,而且降低的数字可能超过输入品的价值。

第二,A经济里有效需求的状态已经改变。汽车和纺织工业正在经历一次突然的市面兴旺。生产着跟表和乳酪竞争的物品的国内工业也是如此(它们可能是也可能不是在生产相同的商品,但无论怎样,购买力从进口货转移到国内产品,对它们总是有益的)。另一方面,某些国内工业,由于购买力已经从它们的产品转移到乳酪和表方面,也许在遭受困难(被买的乳酪和表的数量较少,可是按较高的相对价格;用在它们方面的收入的比例也许结果已经增长,以致它们从其他市场上吸取购买力)。在实际效果是增加A经济里的活动的范围内,收入倾向于增高,这会阻止输入品数量的减少。

第三,B和C经济里的纺织工业,以及各自的特别出口工业,产量都在减少,而汽车输入(虽然价格较低但数量较大)也许在吸取其他商品的国内市场里的购买力。只要B和C经济里的收入减少了,失业出现了,汽车和纺织品输入数量的增加就会受到阻碍。

这些影响也许胜过A经济会发展成为出超的那种趋势。

所以关于成本水平的全面变化对贸易差额的影响,不可能做出概括的论断。一切决定于作为基础的需求和相对成本的结构范型,决定于相对价格的变动对有效需求的反作用。在长期内,在贸易差额的发展中有一种自己纠正自己的倾向。当最初A经济里物价的相对下降产生一种出超,并刺激国内生产来替代输入时,A经济里对劳动的需求会增多,而不平衡的最初原因(A经济里货币工资的增长太慢)会得到缓和。当最初的影响属于相反的方向,B和C经济都有了出超时,A经济里的情况就会恶化,可是在B和C里对劳动的需求会增多,货币工资增长的速度会超过每人产量,乳酪和表的价格相对于A经济里的收入而言会更进一步上涨(A经济里的收入本身已经减少,由于走向停滞的初期趋势加上贸易入超以后的种种萎缩情况),在某一点上输出的数量可能减少到足以抵消价格上涨的程度。在任何特定状态的需求和相对成本的结构范型下,原则上总有一种相对工资的水平会确保平衡的贸易,而不平衡本身的发展也会在工资水平方面引起一种变动,这种变动会纠正不平衡。然而,这方面的变动又慢又不完全,在一个不断变化的世界里这种纠正的势力长期地落后于它们所要纠正的那种发展。在纯粹逻辑的意义上,我们可以说有一种趋向于建立平衡的趋势,可是在历史的意义上,却有一种倾向使不平衡成为正常事态。

全面的需求上的差别 没有理由可以期待任何时候在世界上进行着的投资平均地分布在各个国家,因为它们在空间上占有不同的面积,从经济的观点来看,这简直是无可奈何的。任何时候,在整体世界里进行着的投资的速度支配着整体世界里对劳动的需求:投资所产生的对劳动的需求,不是仅限于投资发生的那个国家境内的劳动队伍,而是分布于全世界;其分布的状况决定于需求和成本的基本结构。比方说,必须在A经济里的地基上设置起来的资本财货可能是在国外生产的,而相应的对劳动的需求是在B或C经济的投资部门里。只要A经济的工人从事于投资,就可能输入商品来供给他们的消费(以及食利者的消费,这些食利者分享着正在进行的投资所产生的高利润)。假定A经济的投资部门已经从汽车工业和纺织工业两方面吸取了劳动。汽车的价格已经上涨,B和C经济都买得较少。A经济里纺织品的价格已经涨得足以吸引来自B和C的纺织品的输入(以及乳酪和表的输入)。或者也许只有C经济能输出纺织品,同时把劳动从粮食生产方面吸取到它的纺织工业里去,会造成对从B经济输入的乳酪的需求。

B和C两个经济,通过各自的出超,参与正在进行的世界投资。它们每个国家一年中的国民积累(国民的财富的增加)等于本年的国内净投资减 收益账上的亏空或者加 收益账上的盈余(输出、本国人民所有的外国债务投资的利息收入等和输入、利息支出等的差额)。为了简单起见,假设一年中仅有的投资是在A经济里:该年的世界积累是A经济里资本增加的价值。A的国民积累是这项价值减 该年收益账上的亏空,B和C的国民积累是该年各自的盈余。 注289

在长期内和在周期性波动的过程中,投资的地理分布是对贸易差额范型的一种主要影响,即使世界上所有的国家从结构的观点来看都差不多相同,这种影响也会发生作用,所以,假如投资在所有的国家当中平均分布(并且相对的工资水平和相对的生产力相一致),就根本不会有什么贸易了。

完善的资本市场里的支付差额

不同国家的人民之间的交易,以及对输入货物和服务的支出与输出货物和服务的收入,包括一个国家的企业家对其他国家的食利者的利息支付,并且包括不同国家的食利者之间转手的债务投资的买卖、—个国家的食利者对其他国家的企业家的贷款 注290 和一个国家里的总公司供给设立在另一个国家里的分支机构的资金。一年内各种进出交易的全部内容构成任何一个国家的支付差额。

如果有一个完全统一的世界资本市场,并且食利者对于他们持有的债务投资对象没有国家偏见(没有偏爱也没有偏恶),支付差额就会自动地和贸易差额相一致。

整个国家的人民在一年内做出的资本积累,是该年的净收入超过消费方面的支出的超过额,这等于该年的净投资加或减收益账上的余额。它的对方是食利者的节余和未分配的利润。需要某种债务投资对象作为持有形式的新财富,于是超过或者不及该年中国内投资所吸收的资金,对债务投资对象的需求就有过剩或不足,其数目等于该年收益账上的余额(正数或负数)。例如,当A经济在一年内已经有了入超,一年中用于国内投资的资金超过了A经济的人民取得的财富的增加;A经济售出了新发行的证券供给投资的资金(或者从国外有关方面转移了资金),此外还有A经济里食利者的储蓄和公司企业的未分利润可供投资之用。在一个完善的世界资本市场里,A的证券的收益稍稍增长就足以使它们对外国食利者有吸引力;供给超过国内需求已经引起证券收益方面稍稍增长,吸引了国外人来购买;因而相应地有了一笔从国外借入的余额,恰好抵补国内节余的不足。或者当B经济有着出超时,一年中B经济里财富的增加超过该年B经济里企业家的借入和自备资金,B的证券的收益稍稍降低就足以使人购买外国证券,达到填补此项差额所需要的数目为止。

要使国际交易可能进行,必须有一种国际上可以接受的交换媒介,用来解决逐日支付中任何暂时的差额,可是,在一年的过程内,在这些情况下,外国人对各个国家的通货的需求(用来支付它的输出品以及在它国内做债务投资),和各个国家的国内人民对外国通货的需求(用来支付输入品以及在国外做债务投资)是可以相抵的,没有实际的净差额移动。

外 汇

当世界资本市场不完善的时候,相对收益上的小变化不足以使资本交易的流量和贸易的流量相一致。每种通货供求的自动调节不能发生作用,人们非常熟悉的外汇危机问题就会出现。

比方说,当B经济里食利者喜欢A经济里发行的证券而不喜欢他们自己的证券时,对A经济的通货的需求(人们买进这种通货,以便在A经济里做债务投资)可能超过当时B经济的出超所能供给的数目。A经济的证券的收益会降低,可是没有理由预期这种降低会达到使B经济里食利者的需求中止的程度。首先,他们喜欢A经济的证券,也许是有重大原因的,所以,收益降低的程度必须很大,才可能使他们丧失兴趣;其次,A经济里证券所有人对于怎样的收益水平是正常的这个问题大概总有一种看法,当价格有了一些上涨时,他们愿意卖给B经济里的食利者,而暂时持有货币,希望A证券的价格在不久的将来会回跌。因此A证券价格的上涨在没有达到会使来自B经济的需求中止的程度以前就会被制止。来自B经济的对A经济的通货的过多需求,于是就不能得到平衡,B经济的通货在汇兑上就会贬值。

这时候如果有买卖世界各种通货的投机家相信那跌价是暂时的,他们就买进B经济的通货(动用他们为了经营这种买卖而持有的A经济和C经济两种通货的准备金),因而弥补支付差额上的空隙。可是,如果他们预期还要继续跌价,他们就做相反的经营。

既然世界资本市场实际上不是完善的,既然投机家(很合理地)对任何时候一时占优势的汇率一般地没有信心,既然不断波动的汇率对商人和持有外国证券的食利者是一种很大的麻烦,各国的货币当局就必须采取计划来确保稳定。金本位就是这样的一种计划,虽然它的产生是经过进化的程序,而不是作为一种有意识的控制汇率的对策而产生的。

国家当局一经参与其事,他们就不能不对于需要保持什么样的汇率采取一种看法,因此国家的汇率政策便作为一种独立的、影响贸易范型的力量而发挥作用。

汇率政策的种种问题既是错综复杂的又是人们所熟悉的,我们在这里将不加讨论。可以概括地说,当国内对外币的需求过多时,一般说来当局可以或者提高国内利率(以便抑制对外国证券的过多需求)或者让汇率降低。第一种办法会限制国内投资,从而招致国内活动水平降低的一切后果。第二种办法会影响本国货物和外国货物的相对价格,招致全面成本水平降低的一切后果。 注291 因此,国际货币政策是一项影响贸易差额范型的独立的势力,它通过我们已经讨论过的那些影响而发挥作用。

国家当局也通过商业政策(税则等)而影响贸易的范型,不管这种政策是为了一些零零碎碎的目的——偏护某种特殊集团的企业家,或者保护某一部分工人,使他们不受需求变动的影响;还是为了一些全面的目的——要影响贸易差额或者国内的就业水平。这也是现实生活中和经济学文献中都非常熟悉而麻烦的一个课题,既然我们的模式中没有包括政府的行动这一因素,在这里讨论它就不适当。

世界的积累

由于通过上面讨论的四类影响的相互作用而偶然形成的贸易差额的范型而偶然引起的国际投资,和非资本主义地区的整个资本主义部门的外部投资,有很大的区别。当被投资用于开发原料或者外来商品的来源时,对新资本设备的产品的需求已经存在(且不说预料不到的提前报废和短期波动),就没有给这种产品找市场的问题。投资的利润可以从出产物在资本主义部门的销售中取得,结果殖民地区的出超会自然而然地偿付它的债务。

当一个资本主义国家一直在从其他国家输入资本时(由于入超,售出证券相抵),它陆续承担了很多付出利息的义务,而无须增加输出的能力。这时它可能在支付平衡方面发生困难。如果它的资本输入是由于贸易结构上的不利条件或者由于工资和生产力不相称,就特别会发生这种情况,因为它这时的向国外借款不是由于在国内工业中投资有任何优越的获利机会(不如说是相反)。即使它的亏空是由于国内投资很多,也没有特殊的理由可以预期新资本设备的未来产品能很容易地在国外卖出,以便偿付在投资期中借下的对外国食利者的债务。全世界作为一个整体来说,由于A经济里的投资而变得较为富裕,全世界的实际收入,整个地说,由于A经济的劳动的生产力增高而变得较多,可是世界也许不需要消费以A经济的货物的形式的额外收入。

世界投资的每一种状态在造成一种新的局面,并且需要一种有了改变的贸易差额范型,而没有任何特殊倾向会改变需求和成本的结构,使得所需要的范型的改变可以产生。

世界上许多国家各有各的劳动队伍,各有各的地理上和历史上的特点,这使得积累的程序非常复杂,并且使黄金时代可能实现的机会变得十分渺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