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六夜晚,我们依照通常的约定在莱克斯大舞厅见面,那个夜晚她和贝茜从寒风中走进来的时候,他们正在演奏《假面舞会已经结束》——她的漂亮无法用言语来表达,这是从来不曾有过的,黑发上滴滴露珠就像她眼睛里的小星星,一声声银铃般的甜美笑声带来了脸颊上的红润——她心情又好了,美丽而又永远不可战胜——就像黑玫瑰。

她蜷缩在我的怀里,她的衣服上闻得到冬天和欣喜的气息。她处处流露出卖俏的神态——冲动地迅速朝我看上几眼,或是笑,或是说好,或是说坏,或是整理一下我的领带。突然间两手搂住我的脖子,抬起眼睛看着我的脸,而她自己的脸随着一声似乎是抽泣的声音紧贴着我,恳求我的爱,贪婪地拥有我、占有我,并且在我耳边低声说话——她冰凉扭动紧张的双手在我的手中握着,突然间产生的恐惧,四周笼罩一切的悲伤,像翅膀一样包裹着她——“可怜的玛吉!”我心里想——想找些话来说——没有什么可以说的话——要是你说了话——那这话就像从你嘴巴里落下的一棵奇怪的湿漉漉的树——就像她的舅舅和所有的舅舅墓地泥土上黑色纹路的图案——不可言说——不可拥有——破裂的。

我们偎依着坐在那里注视着舞会,两个人都没有说话,都心情抑郁。成人的爱在尚未成年的胸膛里被撕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