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小心翼翼地随旋风飘荡,到了第三天,天气转晴的时候,我们才安然无恙地到达一个名叫“空虚”的“第五元素”王国港口,此地离王宫不远了。一上岸,我们就被一群守卫兵工厂的弓箭手和士兵团团围住了,真使我们害怕。他们要我们放下武器,而且蛮横无理地盘问我们的来历。

“喂,你们是哪里人?”

巴汝奇赶紧回答:“好兄弟,我们是从法国都兰来的,非常想去拜见‘第五元素’王后,顺便走访这闻名于世的‘隐德来希’王国。”

“什么?”他们粗暴地问道,“你们说什么?是‘隐德来希’还是‘恩德来希’?”

“好兄弟,”巴汝奇答道,“我们都是头脑简单、愚笨的人,请原谅我们的笨嘴拙舌,但心底却是率直诚实的。”

他们说道:“我们这样盘问你们是有原因的。虽然一般是淳朴谦逊的,但有一些不知从哪里来的人却趾高气扬,像苏格兰大公一样不可一世,一到这儿便执拗地同我们争辩起来。他们看起来恶狠狠的,还是被我们狠狠地教训了一顿。你们那个世界的人是不是无聊透顶,只好到这儿同我们的王后谈论、争辩,而且还写文章攻击她,这简直太放肆了,难道你们就不能找点别的事做吗?西塞罗就该丢弃手头的《共和国》,去干涉我们王后吗?还有拉艾尔修斯的戴奥真尼斯370、泰奥多鲁斯·伽萨371、阿尔吉洛普罗斯372、贝萨里翁373、波利齐亚诺374、布德375、约翰·拉斯卡里斯376等等这些自作聪明的傻瓜,他们还嫌人数不够,最近又加上了斯卡利杰、比高、尚勃里埃、弗朗索瓦·弗勒里等等自高自大,乳臭未干的年轻人。都让他们患上咽头炎,把他们的喉头和会厌堵住!我们要……”

“他真是在替魔鬼说话。”巴汝奇咬牙切齿地说。

“你们这些人来这儿并不是要支持他们的胡作非为,你们也不要替他们辩护,我们就不要再谈他们了。亚里士多德,这位哲学之父和所有哲学的典范就是我们王后的教父,就是他为我们的王后起了恰如其分的名字‘隐德来希’。‘隐德来希’就是她真正的名字。如果有人叫她别的名字,只有自认倒霉了!说真的,对圣人起誓,叫她别的名字是错的。我们还是很欢迎你们的到来。”

他说着便热情地拥抱了我们。我们都非常高兴。巴汝奇在我耳边轻声问道:

“老兄,这种事情你怕不怕呢?”

“有一点。”我答道。

“我呢,”他说道,“我比当时以法莲族的兵士把‘什波列斯’说成‘西波列斯’而被基列人杀死或淹死时还害怕377。告诉你实话,在包斯,还没有一个人能堵住我的屁眼,即使用上一车干草也不行。”

后来,卫队的军官不作声色,庄严隆重地把我们领到王后的宫殿。庞大固埃想同他谈论一些问题,但那个军官实在太矮了,真希望自己能站在梯子上或踩在高跷上。他对庞大固埃说道:

“只要我们王后愿意,我们也能长得同你一样高,只要她什么时候有这种懿旨,我们什么时候就能高。”

进入王宫的第一廊道,我们就看到成群的病人,都按病症不同而分开排列:患麻风的站在一边,中毒的在另一边,得瘟疫的又在另一处,患花柳病的排在最前列,其他病人也都各就各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