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大固埃问道:“你真的认为裤裆是战士最重要的披挂吗?这种说法真是荒谬离奇啊!我们总是说,要装上踢马刺才算开始披挂上阵。”

巴汝奇说:“我确实这样想,这也没有错。我坚持。”

你看,大自然创造了花、草、树木、植虫,就一定让它们代代相传。尽管时过境迁,个别生物死亡了,但并不会影响物种的传递,大自然还会让植物发芽、开花、结果,让它们长上包皮、外壳、荚、叶鞘、坚壳、核、萼、刺、绒毛、树皮、荆棘等外饰物。这些东西就是自然的坚实而又美观的裤裆。你看豌豆、蚕豆、栗子、桃子、杏子、棉花、沙果、小麦、罂栗、柠檬、栗子和所有的植物,它们的种子都比其他部分得到更好的保护。但是大自然并不能以同样的方法为人类提供保护层。在一开始的黄金时代,造出来的人类是纯真、赤裸、脆弱、易受攻击,没有任何防护外壳或武器。我认为人类更像动物而不是植物,那是为和平而不是为战争而生的动物,天生为了享受植物和它们的果实,和平统治其他动物的动物。

但是,当黄金时代被朱庇特所统治的铁器时代所取代时,邪恶便在人类当中滋长,地上开始长出荨麻、刺、荆棘和其他与人作对的植物。几乎所有的动物都试图摆脱人类,甚至开始共谋不再为人类服务,不再听人使唤,尽它们的力量伤害人类。

“因此,人类为了维持最初的统治,为了还能让一些动物为他们服务,必需开始武装自己。”

“天啊!”庞大固埃喊道,“自从上一场雨下过之后,你就变得能喝善吃了。哦,应该说能言善辩了。”

巴汝奇说道:想想看,大自然如何启发人类武装自己,最先被武装的部位就是两腿夹着的那玩意儿:

生殖之神普里阿普斯啊,

盖好之后不要显山露水。

希伯莱人的首领和哲学家摩西在《创世纪》里所说的就是例证。亚当很有创造性,用无花果叶子为自己做了个结实美丽的裤裆。这无花果叶的质地、形状、柔顺、大小、颜色、气味对覆盖和保护那对摇晃的卵子合适极了。

当然,洛林省人那大得惊人的玩意儿是个例外。它晃荡着一直垂到裤底下,不愿受高高裤裆的束缚。最好的例子就是高贵的狂欢之王弗阿迪埃尔。他在五月一日的那一天,为了出风头,把那玩意儿摊在桌上。我亲眼所见,那东西跟西班牙斗篷一样大,还一个劲地搓着,看起来更为壮观。

以后我们送士兵上战场,如果告别语要恰如其分,就别再说‘嗨,胆小鬼,当心你的酒罐子(指脑袋)’,而应该说‘当心你的奶罐子(指睾丸)’,丢掉脑袋只是死了一个人,失去了睾丸,那可是扼杀人类。

这就是我们豪侠的老朋友盖伦在他的一本书《论精子》里所做出的总结,宁可没有心脏,也不能没有生殖器。因为那是延续人类的种子居住的神圣殿堂。用不着给我一百法郎,我就会相信诗人所说的,丢卡利翁和他的妻子皮拉在洪灾毁灭人类时,往后扔石头重新创造人类,他们其实扔的正是这些种子。

这也驱使英勇的查士丁尼一世在《应消除道貌岸然的伪君子》第四卷里写下,‘裤裆和裤子里隐藏着最崇高的德行。’

正是由于以上所述原因,迈尔雅尔老爷随国王出征。有一天,他在试穿一件新战甲(他的战甲旧了,锈迹斑斑,不能用了,再加上几年工夫他的肚皮离腰越来越远了),他的妻子在一旁仔细看着他,发现他对他们结婚以来共同拥有的那整套东西保护不当,因为他的唯一披挂就是铁胸衣,她觉得他最好穿上放在柜子边上的大防护罩,把那整套东西防御好。

这个妇女的故事是以诗句写在《少女的笑脸》第三卷里:

她见丈夫披坚执锐

正要血战沙场,唯独裤裆遮盖不周,

她说,亲爱的,别让人伤了它,

要护好它,这可是我的至爱。

怎么?这样嘱咐不应该吗?

不!我说完全应该:

这是血脉的根本,岂能受损?

护好它,她的心肝小宝贝。

她非常喜欢这小玩意儿。

“陛下,别再对我的新打扮感到惊奇了。”